嗜宠记 第90节
作者:柔南      更新:2024-05-16 02:01      字数:3986
  杜青宁摇头,笑了笑,道:“他对我很好啊!”其实她觉得,以裴老夫人对裴延的重视度,对方该是不会关心他们的事才对,她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味。
  “这就好。”裴老夫人又道,“阿宁刚嫁入武平王府,祖母难免有许多话与你说,今日你就在祖母这里用午膳,咱们多聊聊,嗯?”
  她所说的是“你”,不包括裴延,这明显就是想与杜青宁说私话的。
  杜青宁心觉没有拒绝的理由,正欲应下,这时裴延却出声了,他淡笑了下,道:“孙儿与阿宁新婚,还没处够,祖母这是就急着跟孙儿抢人?”
  听起来只是句打趣的话,但听在裴老夫人耳里,却是别有深意。
  以前裴老夫人因太过忽视这个小孙子,确实不大了解他的性子。可最近却算是把他了解了个透彻,他这分明就是不给人的意思,哪怕说的话温温和和,背后却透着强硬。
  杜青宁闻言便看向裴延那瞧着仍旧温润正经的模样,心里嘀咕,他这人不要脸起来,就不分场合?
  一旁一直表现的非常乖顺,只暗暗注意着裴延的庄映儿听到这话,下意识咬了下唇。
  裴老夫人似乎也不意外裴延会不想给人,便道:“阿延这话说的倒是严重了,只是让阿宁陪祖母说说话罢了,哪里能说是抢人?”
  话罢,她又轻柔的拍了拍杜青宁的手背:“阿宁自己说说,今日可是要陪祖母用午膳?”
  不想这时,裴延却突然过去将杜青宁拉起环住她的身子,他的语气仍旧温和:“祖母恕孙儿一时一刻都不想与新婚妻子分开,既已请安,我们便下去了。”言罢便在颔首示意后,直接拉着杜青宁就走。
  看着夫妇俩离去的背影,裴老夫人脸色陡沉,就连她都忍不住腹诽一句这小子的不要脸。
  她不过只是想与杜青宁说些话,还真未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裴老夫人当下的脸色不好看,她身旁的庄映儿脸色更是有些白。
  堂堂一个大男人,却是如此重视自己的妻子,那该是多宠爱。
  对庄映儿来说,二表哥对杜青宁的宠爱越多,她便越不甘,不甘到难受,难受到她的心坎上。
  直至杜青宁被裴延拉远后,她见周围人不多,便欲甩开他的手,见甩不开,便对他不悦道:“你又胡闹什么呢?”她突然发现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胡闹,尤其是那不要脸的劲,连她都觉得脸红了。
  话罢,她便不由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那有些热乎乎的脸。
  裴延干脆把她拉近,环住她的身子,前行间,他靠近她的耳根有意吹了口气,惹得她缩了缩脖子,瞪了她一眼后,他才轻轻一笑,问道:“难道阿宁没意识到她别有所图?”
  杜青宁闻言微愣,而后想了想,她确实也有些这种感觉。
  但是,她又道:“有所图便有所图,用个午膳说几句话,莫不是我还能被吃了不成?”
  裴延:“她是想拿捏你,再通过你拿捏我。”
  杜青宁再愣了愣,她知道以裴老夫人那强势的性子,想拿捏她这个孙媳妇很正常,倒没想过对方的根本目的却是拿捏裴延。
  她便问:“她不是不管你?”
  裴延:“她最近才发现我有一身本事。”
  杜青宁:“……”好吧,还真是现实。
  裴延低头又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我的阿宁只有我能管制,其他人想也别想。”
  杜青宁已经懒得理会他这宣示主权般的语气,也没有再说话。
  照理说,杜青宁应该住后院,但因裴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带她在武平王府常待,便没给她选独院,所以他们当下正往前院去。
  正是他们进入皈寻院时,就发现新丽长公主正坐在亭下似乎是在等他们。
  见到他们,新丽长公主神色立刻变得柔和,起身迎了过来。
  新丽长公主容颜绝色,衣着华美雅致,一举一动间都透着别样的动人风情。杜青宁再看她,仍旧是觉得惊艳。
  人家可是长公主,杜青宁下意识行礼,但被裴延拉住。
  新丽长公主离近后,裴延只颔首唤了声:“表姐。”
  新丽长公主看着他应了声,便上下看了已为人妇的杜青宁一番,而后柔声问道:“阿宁过得可还习惯。”她瞧着,这对新人处的似乎很好。
  杜青宁能感觉得到新丽长公主那由里到外的善意,不如裴老夫人那般,总让人感觉假的很。
  她拉开笑脸,点头应道:“很习惯。”
  新丽长公主便也笑了,执起她的手,对裴延道:“我想与阿宁说些私话,阿延可是能回避?”
  裴延微挑了下眉。
  杜青宁便直接将他给推开:“你去屋里呆着。”她可不想他又胡闹。
  裴延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倒没反对,转身便朝书房去了。
  新丽长公主拉着杜青宁一道去亭下坐着。
  杜青宁见对方仍旧看着自己,目光亲善柔和,透着丝专注,仿若想看出花来似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是阿宁脸上有什么?”
  新丽长公主闻言便轻笑道:“阿宁这脸可是比花美多了。”
  杜青宁眼眸弯了弯,便又问:“那殿下想与阿宁说的话是?”
  新丽长公主脸上的笑淡了些,微微叹了口气,才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阿宁既然能嫁给阿延,是阿延的福分。人生在世,能与两情相悦的人成亲,都不容易。”
  话语间,她垂了下眼帘,便又看着杜青宁问道:“阿延这孩子从小便过得苦,经历的事情也多,阿宁可是知道些?”
  杜青宁闻言点了点头。
  新丽长公主微微颔首,眸中渐渐有了些黯淡之色,看着杜青宁默了会,才继续道:“所以他的性子可能会有些难以捉摸,或者是难以理解……”
  杜青宁闻言微抿了下嘴。
  新丽长公主注意到她这微小的动作,就知道她也了解些,便再次执起她的手:“希望阿宁能担待些,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嗯?”
  杜青宁看着眼前眼前新丽长公主眼里那难以忽视的期待之色,她心中更多的却是在奇怪。
  但她仍是乖乖点头:“嗯!我会的。”
  新丽长公主闻言欣慰的笑了下,轻抚着她的手背:“阿宁真是个好姑娘,阿延娶了你,真是他的福分。”
  新丽长公主似乎真的很喜欢杜青宁,或者说是爱屋及乌,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其他的私话,才与她一道进了书房。
  后来再与裴延说了会话后,才在裴延与杜青宁的相送下离去。
  送走新丽长公主,回到皈寻院后,杜青宁便去到书房,坐到案桌后头吃点心。这是新丽长公主亲自送来的,说是其亲自做的,她觉得味道确实很好。
  裴延过去将他抱起,坐了她的位置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他握住她的手,上抬了些,低头含住她手里那正欲送入嘴里的半块点心。
  杜青宁随他,又拿了块点心吃着,后来她问道:“长公主殿下真的对你很好,很关心你呢!”
  裴延:“嗯!”他又吃了她手里被咬过的。
  杜青宁想了下,道:“你的运气也不差,疼你的都是些皇族的大人物。”
  裴延垂眸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粉唇,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她在说什么,眸色正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杜青宁:“但我总觉得长公主似乎……啊……”
  裴延突然将她的身子抬起搁坐在了案桌上,他站起身搂着她,与她紧密相贴着,他直接俯身埋入她的耳边含住那粉嫩晶莹,声音暧.昧低沉:“我突然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不错。”
  杜青宁想要推他不得,便缩了缩脖子,不悦道:“什么不错?”
  裴延低低的笑了下,便更是搂紧了她,炽热的气息更是紧埋入她的脖颈间肆意起来,一双亦是没个老实。
  杜青宁已是比以前更加受不住他的挑惑,没一阵便不由软了身子,意识到他的意图,她便急的推他:“这是书房。”
  光天化日什么的,她就不说了,可这场合……
  裴延非常固执:“无碍,没人敢进来。”
  除了初次,他就几乎不会收敛,她的拒绝向来没有任何效果,直到被他淹没了知觉,她更是没法抗拒。
  皈寻院中,那有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暗卫能时刻听命,他的听力自然极好,当他听到书房里桌椅的碰撞声,与那令人难以启齿之声,便很自觉的走远了些,还有意给把起风。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裴延才抱着杜青宁坐在了靠背椅上,他把玩着她鬓角落下的碎发,满足的贴着她红艳的脸,喘着气问道:“这地方如何?”
  杜青宁他怀里闭眼休息着,只再拉了拉自己那凌乱的衣衫,往他温暖的怀里钻了钻,懒得理他。
  他仍旧轻啄着她的脸。
  后来她想到什么,终于懒懒的出声:“要不了多久,我是不是会怀孕?”
  “怀孕?”裴延的动作顿了下,问她,“你想要生孩子?”
  杜青宁迷迷糊糊的想了下,应道:“还好吧!”
  裴延搂紧她,温柔的声音中透了些意味不明:“要什么孩子,就我们两个不是更好?”
  杜青宁困意渐浓,在他怀里挪动了下,也不知听没听到他说话,未应。
  裴延低头深深的看着她,抬手一直抚摸着她那满是疲惫的脸,好一会儿后,才抱着她起身回了房。
  序月水渊。
  日头悄无声息的西斜,又渐渐入夜,没了裴延的序月水渊不仅要安静些,或许还更是易闯入些。院东面,隐有一丝微风拂过,薄祁云以出神入化的轻功,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院内。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直奔入裴延的书房。
  他的视力好,绕是黑暗中,那双幽深锐利的眼也能将这书房里头的一切看清。行走间,他看起来挺随意,仿若入无人之境,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转眸间,当他见到右边的药阁,便走了过去。
  看到这药阁里头的一切,他勾唇一笑,心道这小子果然精通这一行。
  没在药阁里头发现出什么名堂,他便又去了书房那头。负手缓行间,本是随意环视的他,不经意间看到书桌上的卷缸里只有一幅画卷,便过去拿起这画卷打开来看。
  入目的首先是一名女子,女子生的花颜月貌,昳丽无双,是一倾城国色,身着一袭精雅的海棠色华裳,娴雅端庄,美丽不可方物。
  但薄祁云的目光却落在那名女子怀中的女童上,他瞳孔微缩。
  由画中来看,女童约莫三岁左右,生的与那女子眉目颇有几分想象,仿若玉雪般精致好看。
  他的手指动了动,便欲伸手过去轻触那女童像。
  这时,他眸色微动,再看了那女童像一眼,才将画收起放了回去,转身便由窗口迅速离去。
  随着薄祁云离开不久,一身缟色宽袍的老头子乔决晃晃悠悠的踏入。
  乔决似乎没意识到有人来过,直接打开密室,去到了下面的房间。
  见到躺在床上的裴迎华,乔决细细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脸色不错,让我给你把把脉。”
  话语间,他便执起了裴迎华的手,后来更是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看来不日就得醒。”
  话罢,他便拿起一瓶液体的药,轻轻抵开裴迎华的唇,将药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