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板儿的科举之路 第49节
作者:庭外红梅      更新:2024-05-16 03:03      字数:6114
  不过资料还是太少,仅仅凭借这几本书和乡人口中之言,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
  如果能够接触到朝廷历年的政令和报告就好了,那里才是了解一个国家大概情况的最佳途径。
  想到这里,王玥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银白色的保险盒。
  保险盒只有巴掌大,全身由一整块合金打制,没有半点缝隙,唯一的开口处是一个密码盘,只有输入对的密码才能打开。
  王玥前世的时候接触过这种保险盒,这种保险盒基本上都是定制的,价格不菲,但质量却对得起这个价格。
  外形坚固到刀剑都很难在外表留下痕迹,即便用一些化学物质或者暴力手段都很难造成伤害。
  而且一旦密码输入错误超过一定次数,里面的东西便会自动毁灭。
  因此这种保险盒很值得信赖,想要藏东西时这是最好的选择。王玥前世的时候就定制过,所以他了解这小东西的威力,哪怕心里对这里面的东西十分好奇,他也没想过自己能打开盒子。
  因此不过略略把玩一会儿,他便又将盒子塞到枕头下了。
  如果将这个盒子到萧炎他儿子那里,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手中,那么自己以此为借口借阅宫中密藏的书籍,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应该会的吧,毕竟比起这保险盒里的秘密,宫中藏书又不是不对外开放。
  希望到时候能有更多的发现,他才能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否则对这个世界半知半解,他迟早要闹出笑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没事,炒了一大锅花生,先挖一大盆河沙,在锅里炒热,再把火撤了,把花生倒锅里翻炒。花生很容易炒焦,而且炒焦的花生特别难吃,拿河沙炒花生就不用担心一不注意火大了把花生炒焦,而且炒出来的花生特别香,好吃到停不下来!!
  第89章 乡试报名
  因为太上皇六十大寿的缘故,京城百姓看了一场大热闹,那些高高在上的王爷们、封疆大吏们集聚的京城,不时的出现在大街上,引人围观。
  来着各地的奇珍异宝在百姓的口中传说,还有有名的戏班子、杂耍班子,也都来到了京城,甚至在大街上免费公演,还有内务府制出的各种宫灯悬挂在大街小巷,比起元宵节来还要种类繁多。
  不过这场热闹虽然盛大,却也短暂,不过短短几天,过了太上皇六十大寿的正日子,人就慢慢的散了,京城继热闹之后便又归于沉寂。
  不过很快,关于太上皇六十大寿的讨论,就被新的事件取代了,关于内阁的话题席卷了大江南北,得到了文人们的欢呼雀跃。
  其后又有军队改革,废除闭关锁国的政策,关于工商业的改革不断的推出,因着内阁之事的提出,原本对皇帝的政策有所质疑的文官们也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这场改革所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广,大概是因为之前走过一遍,这回并没有油什么弯路,也没有让那些反对的文官们找到缝隙可以钻,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不过几年,就已经有了原先的风光。
  不过这些与王玥却没什么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大约也只是他那幅画在太上皇的寿辰上受到了关注。
  原本这幅画并非出自名家之手,虽然风格奇特,倒也不至于让那些达官贵族们从热闹的宴会上分出注意力来,奈何太上皇和皇帝都喜欢,这些达官贵族们自然也就跟风。
  据说,这幅画的作者是先皇后母家的一位子侄为太子引荐,而且据说他在画这幅画时,并未亲眼见过太上皇。
  外人们听到这个消息,更觉赞叹,只单这一条便可引为奇人异事了。
  寿辰过后,便有不少人请先皇后母家的子弟引见,不过这位自称逍遥子的先生并未露面,只偶尔通过先皇后的那位子侄替人画几幅画,如此行事反倒叫那些人觉得他不爱名利,有隐士之风,又有几位书画名家出言赞叹,他的名声就更加响亮了。
  不过好在王玥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外人并不知道他一个小孩子便是了外头人人称赞的书画大师。
  能够去请求先皇后母家的人出动的都不是普通人,因此他们出手十分大方,又有太子请人在前,这些人也不敢随意贬低他的画,因此这几幅画给他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借由这些钱,王玥紧跟着朝廷的政策,除了应父母的要求挪出一部分买了几十亩地外,余者皆拿来办厂,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纺织厂,但顺着朝廷改革的东风,也赚了不少的钱。
  王玥曾经试着在贾母和王熙凤等人面前提了提办厂之事,不过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他便知道贾家的事情无可更改,而他自己也没有能力能够绝对抗那一僧一道的能力,因此只得罢了,只想着等贾家败落之后,他再出手帮扶,也算是了了他们之间的恩情。
  太上皇寿辰之后,顺天府府衙总算腾出人手来管他们这些新秀才了,王玥等成绩优秀的几人被荐入国子监中读书,余者要么如县学,要么自己请老师在家读书,再要不去考附近的私学,因此原先的同窗还有同年的考生们也渐渐分道扬镳。
  好在君博文和周润新都在国子监入学的名单上,三人虽然并未分在一班,但是因为是同一年入学,书房挨在一起,宿舍也都靠的很近,关系越发亲密。
  而原先请王玥作画的那位黄家小公子也如他说的那般入了国子监读书,两人正好分在一班,宿舍也在同一间,几年相处下来,志趣相合,比之君博文和周润新又亲密了一层,两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认识他们的都知道两人亲若兄弟。
  黄家小公子自称名叫黄惠,乃是先皇后家中的旁枝亲戚,按照辈分来算该叫先皇后一声姑姑,王玥的那幅画便是他推荐给太子的,而之后请王玥作画的名单也是由他接手,一一挑选。
  其实王玥知道他这个对外的身份只怕是假的,甚至王玥怀疑他可能就是那位向太上皇献画的太子,毕竟据他所知,皇室有规矩,凡是皇家子弟并不在皇家学院读书,而是前往民间的学校上学,要么是国子监,要么是各地有名的私学,黄惠或许就是那位太子微服出访的化名。
  只不过既然他不提,王玥自然也不会问,他对这位同窗舍友如对待平常人一般,并无任何特殊态度。
  这也难怪,毕竟王玥可是连他的太爷爷,齐朝的开国皇帝都见过了,自然也就不觉得这位所谓的太子有什么特殊的了。
  王玥年纪虽小,但天生记忆力好,又能够举一反三,是实实在在学霸型的人物,深受老师们的喜爱,而他本人处事外圆内方,对着权贵子弟不卑不亢,并无任何讨好之举,而他身后又有贾王两家作为靠山,身边又有好友相伴,这国子监求学之旅倒也顺顺当当。
  一眨眼间,便又到了元平六年,至元平初年进行的改革,如今已经有了六个年头,而王玥也入国子监读书六年,今年恰好十四岁,又逢乡试之年,国子监的老师说他火候已到,可下场一试,而他也自觉有这个水平可以去试一试,因此今日国子监中的老师说乡试开始报名,他便去报了自己的名字。
  “子佩,德音,你们两个今年准备下场吗?”
  君博文和周润新两人早已经行了加冠之礼,家中长辈为他们取了字,如今王玥见了他们,便以字称之。
  “已经报了名,你呢?我刚刚在里头见了你的名字,想来你也是今年下场了,” 君博文笑着道,“那咱们正好又是同年了。”
  周润新也笑,“三年前我下场,可惜没考出什么好名头来,今年正好,我们三人又同一场,这才叫有缘呢。”
  说着周润新转头问黄惠道:“如意,以你的才学若是下场肯定也能考个名次,你当真不去吗?”
  如意是黄惠的小名,国子监中的同学不熟悉的直接称呼全名,熟悉的便唤字,只不过王玥和黄惠两人年纪还小,并未取字,便不好称呼。
  有一次黄惠无意说话带出来说他小名叫如意,大家便都唤他如意了,至于王玥,他小名板儿不太好听,大家生怕叫他小名他脸上挂不住,后来听说他在家中排行第五,家中的兄长唤他小五,因此大家也就跟着叫小五了。
  黄惠摇摇头,道:“我家中还有些产业,家里准备叫我继承家业,怕是不能去考试了。”
  君博文和周润新两人与王玥关系很好,跟黄惠接触比较多,知道他家中富豪,虽听他的话里说是商人之家,却也猜到他家并非普通商人,兼之近几年改革,商人地位提升不少,再者黄惠人品好,人才一流,值得交往,两人并没有露出鄙薄之色,只是难免有些替他惋惜。
  不过两人皆是尊重他人选择的人,知道黄惠本人对继承家业并无抵触之处,虽可惜,却也没多费口舌,硬要劝他走科举之路。
  既然黄惠不打算考科举,两人的重心就又回到了王玥身上:“小五,待乡试过了,明年的春闱你参加吗?”
  王玥想了想,道:“不知道,我还没拿定主意,高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再等三年,一则是更稳妥些,万一落到三甲,名声就不太好听,日后升迁又难,二则我年纪太小,即便过了会试,这授官上怕是要吃亏,更何况乡试还没过,那里就敢说会试呢!”
  “高先生说的很在理,他一向看重你,很替你考虑,我看你就听他的话多等两年吧!”
  比起周润新一本正经的分析,君博文则要跳脱许多,他挨着王玥肩膀,随意的靠在他身上,笑嘻嘻的道:“小五,高先生这么看重你,该不会是把你当做乘龙快婿吧,我记得他可有一个与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儿?”
  “咳,说什么胡话呢,传出去对姑娘家名声不好!”
  王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替高先生辩驳道:“高先生那是欣赏我,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这般心肠?小心高先生听到了又要罚你!”
  听到罚字,君博文忍不住身体一抖,立刻条件反射的站直了,甚至还专门回头四处张望,可见高先生的威名。
  见他这个表现,王玥忍不住嗤笑道:“怕你还乱说话!”
  君博文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的表现便有些讪讪的,见王玥笑他,他便忍不住嚷嚷道:“高先生看重你,根本不舍得罚你,你当然不怕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他被他抓住我看话本,差点叫他打折了我的手,现在想起来我手还疼呢!”
  “那你下次还看不看话本了?”
  “当然看啦,小五你不知道,这回梓州先生…呵呵,高先生,是您啊,那个,我…”
  “梓州先生是吗,我会去拜读他的大作的。”
  “这个,真不用…”
  君博文辩解的话在高先生冷然的目光中消音,高先生这才回头对王玥道:“你跟我来一趟。”
  王玥忙低头应是,便随着高先生离开,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君博文忙拍了拍胸口,叹道:“高先生真是太吓人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是做贼心虚!”
  “我怎么就做贼了,看点画本怎么了,更何况梓州先生的画本写的要文采自有一番口齿留香,要情深自有一番真真切切,读一读没什么坏处的。”
  “梓州先生写的自然是好,不过你也不能在课堂上读啊!”
  周润新这话说完,君博文总算不再辩解,而是在黄惠一副怪不得如此的表情中低头了,周润新怕他恼羞成怒,忙解围道:“正好晌午了,去吃午饭吧,顺便给小五占个位,省得待会人多了,又要等。”
  两人点头,便一块出了国子监,往后边的街市走去,一路上到处听人议论乡试之事,一会儿说某某这次必中,一会儿又说某某得了那位老师赞扬,前途无量,听得君博文和周润新两人紧皱眉头,内心沉重,周润新忍不住叹口气,道:“刚刚我还满怀信心,现在却觉得自己的怕是没什么戏了!”
  “可不是,国子监中高手太多,你我二人只怕难了!”
  “你们倒还有自知之明,我看你们趁早回家,别在这里浪费钱财啦!”
  身后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继而传来一阵嘲笑声,三人眉头同时一皱,忍不住暗骂一声,怎么又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家来客人,我妈弄的鹅块火锅,不知道你们吃过没,反正我们这儿鹅块火锅很有名,街上到处都是卖鹅块的。把鹅杀了,切块,放到锅里,再加红枣、茴香、生姜、花椒、红辣椒炖,因为鹅比较肥,所以上面一层油花,汤是金黄色的,特别香,真的,我一边看火,一边流口水,炖好之后加上自家种的小白菜,烩点绿豆丸子,千张,特别好吃,真的是吃了还想再吃!!
  第90章 穆景
  在三人背后出言挑衅的是他们的一个老熟人了,他名叫穆景,是东平王三子的庶长子,他虽然只是庶子出身,但母亲非常受宠,而且他本人也十分聪明,非常会讨东平王的喜欢,在东平王府的三代当中他受到的宠爱仅次于未来会继承家业的嫡长孙。
  他的聪明之处不仅仅在于会讨长辈喜欢,更擅长读书,他这个国子监的位置可不是受东平王府的荫蔽才拿到手的,而是自己是实打实的一场一场考出来的成绩。
  按理来说勋贵当中能出现这样一个靠自己努力的子弟应该是非常受人敬佩的,然而他的人缘却不好,而这一切都坏在他一张嘴上。
  穆景的嘴巴很毒,说出话来能噎死人,在国子监中他因为这张嘴得罪的人不少,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想要教他做人,若不是顾及东平王府的权势,只怕有不少人暗中出手教训他了,他对那些把他当做敌人的同窗们并不放在眼里,可不知为何偏偏就盯住了王玥这个四人组。
  这种挑衅找茬并不是第一次,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时三人都第一反应就是又来了。
  “呦,小五子呢?怎么?莫不是怕见了我跑了?”
  君博文和周润新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吭声,穆景并不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甚至是直接无视,而他们二人也没有胆子得罪东平王府,因此遇见了穆景找茬多半是沉默以对。
  好在穆景一心只关注王玥跟黄惠,并不管他们。而王玥和黄惠二人也理解他们的处境,并不强求他们出头。
  作为四人小组中的一份子,黄惠自然不会当着外头人的面露怯,他当既冷笑一声道:“怕你?是你怕才对吧!你也就只能在小五不在的时候这么嚣张了!”
  穆景在王玥面前可以嚣张挑衅,在君博文和周润新面前可以无视他们,但在黄惠面前却只能哑口无言,不过被这么冷冷的说了一句,他便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嘴巴一般,不肯在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声道:“既然王玥不在,这次就算你们运气好!哼!你们替我给他带个话,就说以这次的乡试为赌约,谁败了,谁就直接退学!”
  君博文和周润新两人立刻紧张的看向黄惠,生怕他一时激动开口应下了这个赌约,国子监可不是好进的,这几乎是寒门出身的子弟能够上的最好的学校了,若是因为一个赌约而退学,岂不是自断前程?
  小五身后虽然有贾王两家做后盾,但毕竟不是亲族,贾王两家再怎么看重小五,还能为了一个从国子监退学且又得罪了东平王府子弟的一个旁亲出手?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黄惠自己出身不凡,只看穆景这人在国子监中如此嚣张跋扈,却单单忌惮黄惠,不肯在他面前无礼就知道了。
  但是黄惠到底还小,并不能代表家族,他家也不可能让他为了一个所谓的同窗好友去得罪东平王府。
  黄惠可万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替小五答应了这个赌约啊!
  黄惠并非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他这个年纪甚至比许多中年人都要成熟,自然不会因为言语上的激将法便冲动的替别人答应什么,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心情而破坏一个人的前程。
  因此他又是一冷笑,道:“这话你自己与他说,谁还能替他做主吗?或者你就是看准了他不在,没法反驳,这才立下这个赌约,看来你果然是胆小鬼啊!”
  穆景虽是庶子出身,奈何家中父亲不爱正室,独宠他母亲,而他又生的聪明伶俐,很得他祖父欢心。
  他家又是王府,生来矜贵,从来都是人捧在手心里,便是有看不上他的在他面前也要好声好气的忍着,何曾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对待过。
  他纵有恼恨,却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并非他能招惹,不免把心里的怨憎都移到了王玥那个卑贱之民身上,早就在心里想了好多折磨他的法子。
  不过穆景惯会装模作样,心中再怎么生气,面前却硬是挤出一抹笑来:“既如此,那我便亲自跟他说,就看他是不是胆子大,高应下我这个赌约了!”
  说完,他便转身,带着身后的跟班走了,见他远去,君博文这才愤愤不平的道:“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欺负人罢了,他即便从国子监退学,也能找个好学院读书,可板儿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被逼着从国子监退学,只怕前程都要毁了,有本事找别人茬去啊,欺负板儿算什么,哼,欺软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