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作者:
郁漠 更新:2024-05-16 03:33 字数:4161
许君谦这才满意的端起茶杯,正要喝的时候,冷不丁安宁突然问了句:“春风阁是什么地方?”
许君谦没料到他猛然会问这个,当下被茶水呛住,咳了起来。
安宁斜着眼看着,没上前帮忙。
付生一连两次说起“春风阁”三个字,他安宁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虽然说他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从小看了那么多电视,都说“春风阁的姑娘”了,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就白活了!
好半响,许君谦才止住咳嗽。抬眼就看到自己的恋人板着小脸,一脸醋意的瞪着自己。
莫名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许君谦连忙凑过去安抚:“别听则均胡说八道……那种地方,和你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安宁还是不高兴,用食指戳着许君谦的胸口,忍不住酸酸的说:“没去?那外面的这个‘柳祈’是哪儿来的?!”
许君谦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付生,嘴上却赶紧解释:“有的时候谈生意不免要去那种地方应酬……柳祈挺有名气的,我先前就听过几次。原本在我们这唱的突然不唱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想到了他……所以就去借了人。”
“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所以,别生气了,嗯?”
安宁是相信许君谦的,他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也知道做生意的,有的时候应酬不免要去那个地方。但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啊~
于是有点扭捏的说道:“我不是不让你去……不过你要是敢让他们碰你,我……我……”
想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比较有威力的威胁。
许君谦见他这样,本来的紧张都跑没了。拉起小孩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柔声保证:“我向你保证,除非是没办法否则绝不会去那种地方谈生意,就算去也决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声音虽然轻柔,却非常的坚定。安宁能听得出他是真心的,也完全信任他。
于是安宁点头:“嗯,我相信你。”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许君谦的为人还是值得相信的。当然,安宁也没单纯到以为许君谦每次去妓院都是喝茶听曲去的。
成年人么,总有哪方面的需求。不过那也是和自己在一起前的事了,他总不能要求许君谦和自己一样“守身如玉”啊……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虽然还是有点酸,但是好多了。
小孩收起了身上的刺,乖顺的模样令许君谦喜爱不已——当然,刚才满身是刺的吃醋模样也非常非常的可爱~
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安宁不在意了,也学着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曲。
别说,还真挺享受的~难怪那么多人来听曲呢。
第129章 仙人陆大夫
安宁很庆幸自己坚持今天来泸水县,因为午后刘铁生拿了药驾着马车前脚刚走,后脚便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一下雨,安宁就不喜欢出门,最好是一天都窝在家里。不过前世他是个上班族,不想被炒鱿鱼,就是刮着台风他也得准时报道。
穿越到这里之后,安宁成了自由人士。早上不想起床就赖会儿床,下雨不想出门就窝着。
光是这一点,可比前世幸福多了~
当然,凡事都要有对比才会有优点,古代并不是什么都是好的。
古代下雨出门非常不方便,若只是出门到街上逛一圈那还好,撑把伞就行。但若是像许君谦这样要出个远门,那就比较困难了。
一方面路不好走,另一方面也比较危险。
加上安宁来了,许君谦便暂时放下丰和县那边的事,留在泸水县陪安宁。
这回小孩来到自己家,家长沈冰岚又不在,许大老板是禁不住的心中窃喜。从酒楼回到后宅的时候,直接就提着安宁的行李进了自己的卧房。
身为现代人,安宁在这一方面还是比较开放的——当然,只是思想上。所以虽然心中忍不住感到害羞,但也没出声抗拒。
包裹里有两套换洗的衣物以及两本农书,安宁抱着自己的衣服放进了许君谦的衣柜里。柜子里,一旁是许君谦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空出的一块放着自己的衣服。
看到这样的场景,安宁忍不住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允许另一个人的衣物进入自己的衣橱,那表示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代表着他和许君谦是一对情侣。
这个想法,令安宁禁不住心中感觉到一丝丝的甜蜜。
另一边,许君谦从衣橱里抱出一床新被子,铺到床上。被子是杨忠的媳妇为了庆贺他和安宁定亲,特意找师傅做的。
里面塞的棉花是去年新采摘的。被套也是杨氏亲手缝制的,上面绣着大朵的富贵牡丹,正中间是两只色彩艳丽的鸳鸯。
安宁放好衣服,一转头就看到被子上的那两只鸳鸯。于是脸颊立马烧了起来:“你怎么铺这个?!”还好被子不是大红色,否则别人还以为是婚房呢!
许君谦笑着说:“这是杨管事他们夫妻送给我们的贺礼,放着不如拿出来用~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找人重新再做~”
安宁红着脸低着头不搭话。
许君谦笑着继续铺被子。
只是才刚铺好,小四就从前面酒楼跑来找许君谦。
“大老板,杨管事回来了,这会儿在前面的书房等您呢。”
因为下雨,许君谦不方便前往丰和县,所以将那里的新开的商铺都扔给了杨忠打理。他会冒着雨赶回来,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所以许君谦立即回道:“我这就过去。”
然后问安宁要不要一起去前院。
安宁犹豫了一下就摇了摇头:“我先去见陆大夫。”
虽然陆清这个人待人冷淡了些,但毕竟是许君谦的师父,所以礼节上,他还是需要去问候一下。
许君谦失笑,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还叫陆大夫啊?跟我一样叫师父吧。”
安宁有点尴尬的点点头,脸颊微红。
许君谦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柔和,低下头在安宁耳边轻柔的说了句:“等我……”
“嗯……”安宁轻轻应了声,耳根子泛红,视线飘忽不敢和许君谦对视。
许君谦满脸笑意,转身和小四出了门,往酒楼去了。
留下安宁,拍了拍发热的脸颊。待脸没那没红了,才举步出了房门去见陆清。
陆清在药房里,安宁应声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拿着石臼在捣药。
问了好,陆清依旧和往常一样,冷淡的点点头表示回应。
在如仙人一样的陆大夫面前,一般的人都会不自在,更别说是道行很浅的安宁。问候完,他就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药房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为了找话题,安宁着急的额角都快冒汗了。脑袋乱糟糟的,好半响才憋出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陆清捣药的动作一停,抬头扫了眼双颊憋的通红的小孩。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了一个字:“好。”
好?!
安宁的反应有点傻,这一个“好”字拐了几个弯才进了他这会儿不大顶用的脑袋里。顿了几秒才被理解,接着做出反应:“那我要做什么?”
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安宁的反应,令陆大夫忍不住眼角染上一丝淡淡的笑意。纤纤素手握着石臼递上去:“捣碎了倒到簸箕上。”
安宁连忙接过去,然后开开心心的抱着石臼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接着捣。
陆清见他乖巧认真的模样,眼中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柔和起来。看了一会儿,他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配药。
药房里,两人都没说话,但是气氛比先前好了许多。
另一边,许君谦来到了酒楼后院的书房里。杨忠向他报告了一下丰和县那边的事。
让他放下心的是,并没有发生大事。不过小事情却很多,以致他被暂时绊住,走不开身。
等他忙完的时候,发觉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许君谦连忙走出书房,问了小四他们,都说没看到安宁来前面。他不由惊诧——难道安宁在后宅和师父待了一个多时辰?!
赶紧赶回后宅,推开陆清的药房时,果然看到了自家小孩正乖乖巧巧的坐在矮凳上,手上拿着杵臼一下一下的捣着。
听到响声,安宁下意识的望过去,看到许君谦熟悉的身影时,眼中迸发了热烈的希望光芒——天呐,他拿着杵臼的那只手臂这会儿已经酸痛的完全没有知觉了……
不仅是安宁有“得救了”的想法,就是陆清看到许君谦进来是也暗自松了口气。
他没有想到小孩会那么实在,拿着那根不怎么轻的杵臼,认认真真的给他捣了一个多时辰的药。
他是怕小孩不自在,才把药拿给安宁帮忙捣的。刚开始捣完那一些的时候,药是已经够了。但是看到小孩亮晶晶的双眼,心中不忍拒绝,便又拿了一些药给他捣。
而实心眼的安宁就认认真真的给他捣了一个多时辰……
虽然安宁努力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自然一些,但是陆清是大夫,一眼就看出来,那只拿着杵臼的手臂没多久就开始酸痛,动作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想要开口让小孩去休息,又怕伤了小孩的自尊心,于是陆大夫只好忍着。
许君谦没忽视两人神情,有点无力的走过去拉起安宁,随便找了个借口:“上次你说的烤鸭,齐叔好像有点不懂的地方想要问你。”
接着对陆清说:“师父,齐叔找安宁有事,我们先去酒楼那边……晚上记得一起吃饭。”
陆清对他点点头:“嗯,你们去忙吧。”
安宁被许君谦拉着出了药房,接着直接拉进了自己卧房。一走进卧房安宁就连忙一边甩手,一边忍不住倒吸冷气。
虽然两只手有轮流捣药,但是还是酸痛难忍,这会儿两只手臂就像是废了。里面的骨头如同蚂蚁爬过,刺痛酸软。
安宁忍不住眼眶泛红,痛的想哭。
见他双眼红红,许君谦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连忙去柜子里翻药出来,打开盖子,挖了药给安宁抹到手上,然后动作轻柔的按摩起来。
手上按压,嘴上没忍住责备:“小笨蛋,你就不会找个借口来前面找我吗?”
安宁噘着嘴,委委屈屈的吸鼻子。面对陆清,他的智商也随着下降一大半。根本没想到找借口离开,只是笨笨的坐在那,一下接一下的捣着……呜呜呜,手臂好痛……
许君谦想接着数落几句,但是看到安宁那可怜的小模样,便就不忍心了。揉完药膏,就将小孩抱进怀里安慰:“你呀,以后去见师父,还是和我一道去吧……”
他是知道,自己师父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气质,正常面对他都会犯怵。但是他实在没想到他家小孩,脑袋就直接软成一团,不起任何作用了。
第130章 一家人
原本安宁还打算晚上下厨给许君谦和陆清炒两盘菜,奈何两只手臂酸软无比别说是拿锅铲,就是拿筷子都是问题。
待在许君谦屋里,用药膏按摩了半响。虽说没有先前酸痛的想要落泪的程度,但并没有完全消除,依旧难受的紧。
以安宁的经验,这手臂明天起来估计抬不起来了,然后还得疼上几天才会一点点消退——就像以前上体育课,因为他平时不运动,上完体育课后,手脚的肌肉就得酸上好几天。
一想到自己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安宁就想哭,恨不得直接拉起被子把脸盖住——真的是太丢脸了!
“别担心,师父的药挺管用的,过两天就没事了。”许君谦心疼的安慰着。心里暗想着,要不一会儿找个机会向师父再拿一点药来用吧......
觉得没脸见人的安宁都不敢应声,埋着头假装自己是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