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作者:
词酒 更新:2024-05-16 04:53 字数:6389
李萍边骂边拔草,一不留神就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三角头的蛇正吐着黑信子盯着她,冷汗瞬间就被吓出来了。
“妈呀!有蛇蛇蛇蛇蛇!”
李萍在前面跑,那蛇在后面撵,李萍跑得鞋都掉了,那蛇依旧紧追不舍,吓得李萍裤裆都湿了,她边哭边跑边喊,不知怎么就窜到了野地边,见到了正用草绳扎猪草的杜老太,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嗷地一嗓子就冲到杜老太身边了,“妈,有蛇撵我!毒蛇!”
杜老太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果然见自个儿不远处有一条两米长的大蛇正吐信子,当下就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那三角头的大蛇慢慢地游走过来,漆黑的蛇信子看的人毛骨悚然。
杜老太此刻把李萍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她怎么就给杜振党娶了这么一个婆娘?
做事不利索,嘴馋身子懒,遇到好事冲的贼快,从来想不到她这个婆婆,遇到倒霉事就黏上她了,这可是三角头的毒蛇啊!
杜老太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长这么粗的毒蛇,杜老太隐隐预约地记得,她年纪小的时候,隔壁邻家的狗蛋哥就是被三角头的毒蛇给咬了一口,后来就没命了!
那三角头的黑蛇挑起了头,亮出毒牙,朝着杜老太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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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二家被针对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杜老太以为自己要被倒霉儿媳妇害死的时候,一块沾着泥巴的石头‘嗖’地一下飞了过来,当场就把那条吐着黑信子的蛇给敲晕过去了。
顾玄芝疾走几步,冲到杜老太身边,让朱春草把杜老太和吓得尿了裤裆的李萍扶到一边,她捡了一块青灰色的石头,朝着那蛇头就砸了下去。
“咣”的一下,青灰色的石头见了血,蛇躯抽搐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顾玄芝用镰刀把血肉模糊的蛇头给割下来,随便刨了个坑埋了,又拿着镰刀在断口出割了个口子,干脆利落地把蛇皮扒下来丢到一边,盘到杜老太背的那个背篓里,笑着说,“看来今晚能够吃顿肉了,大嫂,咱家有黄酒么?有黄酒最好,我给你们做一个红烧蛇肉。”
“吃……啥?”杜老太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顾玄芝见杜老太被吓成那样,便自个儿拎着那背篓,问面色发白的朱春草、李萍和王雪梅,“嫂子,你们知道咱这儿哪儿有竹林吗?这季节正是吃笋的好季节,一会儿咱刨几个笋回去,笋片炒蛇肉,味道美得很。”
朱春草一只手看着心口,一只手拎着捆好的猪草,瑟瑟缩缩地指了指回家的路,“那条路上就有,不过都是一些毛竹,没人搭理它们,没长成什么气候。”
“毛竹也行,只要笋嫩,味道都不错。”
……
顺路刨了几个笋,顾玄芝一回到家就拎着背篓钻进了厨房里,把蛇骨和五脏都剃干净,仅留下净肉,切成段放到热水里泡着洗了好几遍,然后把熬好的猪油挖了一勺倒进锅里热着,等猪油化了并且开始冒油烟的时候,用笊篱将泡洗干净的蛇肉放入锅中,飞快地翻炒。
热油烹嫩肉,香飘百十里。
在回家路上,顾玄芝杀蛇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杜老太、朱春草、李萍和王雪梅脑海中回放,婆媳四个都打定了主意,这条蛇做熟之后,甭管顾玄芝怎么劝她们,她们都不会碰一下。
可现在闻到那肉香味,婆媳四个都不由得吞了几大口口水。
“这蛇肉真香啊!”换了一条干净裤子的李萍翘着脖子看向厨房。
杜老太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她冲着李萍站的地方‘呸’了一口,骂道:“老二家的,今天老娘非得把你们家给分出去不成!干活儿偷懒躲闲不上心,遇到麻烦之后还坑老娘。今天就把你们家给分出去,地皮也均分了。”
“往后除了都凑在这个院子里住之外,其它都各过个的,我们算一家,吃大锅饭,你和振党领着你们家孩子自个儿过,想吃啥吃啥,你不想去地头干活也成,不干活就没粮食吃,没粮食吃就饿肚皮,反正是你们饿,又饿不到老娘。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算出门乞讨也别乞讨到我门上了,懒人天不救!”
李萍没想到杜老太居然在这个时间点上提出分家,她给吓坏了,赶紧哭丧着脸解释,“妈,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那蛇往您身边引啊,是您当时离我最近,您手里还拿着镰刀,我想凑过去找您借镰刀来着。再说了,就算要引,那也是往我大嫂身边引啊……”
朱春草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听到李萍的这句话,她想到那条两米长,有奶娃娃大腿粗细的蛇,当下就爆发了,“李萍,你和我什么仇什么怨,你自个儿猫嫌狗厌招惹了蛇,还想把我身边引?是不是想打架?”
朱春草一边说一边捋袖子,气势汹汹地往朱春草身边走去。
李萍不争气地又怂了,她就和个鹌鹑似得,“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咱家不是就属你最后力气么?我想,要是找一个能打得过蛇的,只有你了。”
朱春草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李萍,我是不是得谢谢你,你还真是高看我了。那么粗那么长的一条蛇,你说我能打得过?”朱春草都要被李萍的这话给气疯了。
李萍想到朱春草被蛇吓得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模样,脑海中又出现了顾玄芝干脆利落地给蛇扒皮去骨的血腥场面,连忙道:“大嫂,你放心,我下次如果再被蛇撵了,绝对不找你,我找咱四弟妹,她杀蛇都不眨眼。”
正在灶台前挥舞着锅勺翻炒肉的顾玄芝听到李萍的话,险些把手里的炒锅给脱手飞出去,她定了定神,满脸无语地瞅了一眼灶间外面,应道:“二嫂,下次再遇到蛇,你可不一定能够找到我!”
炒锅里那些蛇肉段的边缘渐渐翘了起来,顾玄芝拿出自个儿翻箱倒柜才找到的那一小瓶黄酒,往炒锅里倒了一股,然后就把准备好的盐、酱油、葱、十三香、胡椒粉等调味品加了进去,又倒了一盘洗净切好的笋片,开始爆炒。
爆炒了五六分钟,眼看着蛇肉已经炸成了焦黄色,顾玄芝片往锅里加了两大碗清水,把锅盖盖上,改用小火焖烧锅里的蛇肉。
蛇肉炖的酥酥烂烂,等卫老太领着杜振国、杜振党和杜振民三兄弟回来时,杜振党急吼吼地问,“妈,今天晚上咱家吃啥啊,怎么这么香呢?”
“吃啥?吃空气!杜振党,今晚其他人吃肉,你和你媳妇儿喝凉水去!”杜老太克制了这么就的怒气陡然爆发。
杜振党才是最可怜的,他对自家媳妇险些坑死亲妈这件事完全不知情,自然不知道自家亲妈为什么憋了这么大的火气,只不过杜振党知道,自家亲妈讲理。
这是多年母子关系处下来得出的默契。
杜振党问李萍,“萍子,你又搞什么事情了?怎么把咱妈给气成这样?”
若杜振党是在私下里问李萍这回事,李萍肯定要添油加醋地说,朱春草黑心不要脸,四弟妹刚嫁过来就黏上了人家,王雪梅看着面皮软,实则心里都要黑透了,总是装出一副假清高的样子,实际上肚子里憋得都是坏水儿,婆婆还是一个偏心的,专门挑她的毛病……可现在杜老太就站在她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朱春草捋起来的袖子还没有放下去,就算借给李萍一碗熊心豹子胆吃,李萍都不敢瞎说。
她哭哭啼啼地把自个儿干活不卖力的原因都归结到身子骨不爽利上,又将自己把蛇引到杜老太身边这件事归结为自己吓得失了分寸,甚至她还因为不甘心的缘故,悄悄摸摸地给顾玄芝上了一点眼药,她同杜振党说,“四弟妹也偏袒,她帮咱妈拔草、帮咱大嫂拔草,也帮老三家的,就是不帮我……明知道我身子骨不爽利,她们都坐在背阴处凑热闹。”
杜老太一听李萍这话,直接就原地气炸了,“好你个搬弄是非的搅家精,说自己身子骨不利索,农活儿做不了,吃饭的时候怎么看不出来呢?被那蛇撵着跑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身子骨不利索呢?”
杜老太拆了李萍的伪装,转头就去喷杜振党,“老二,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撂在这儿了,分家!不过不是全家分,是把你和你媳妇儿还有你孩子单独分出去,占便宜没够的白眼狼,我们养不了。老大家的,你去灶间里拎一个锅三个碗三双筷子出来,老二家的晚饭自个儿做!”
杜振党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要是说兄弟四个全都分家,那没啥,说出去也不会被笑话,可问题是另外三家都同老人一块儿过,就他们小家被分了出来,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往后怎么做人?
更何况,杜振党还挺偏心为自己生儿育女的李萍,他拿出做二哥的威风来,还想通杜老太掰扯两句,“妈,分家是绝对不行的,我不答应!我还得找四弟妹讨个说法,为啥既帮大嫂又帮三弟妹,就是不帮一下萍儿,萍儿身子骨不爽利,她帮一下就怎么了?一家人不就应该互帮互助的吗?”
灶火上闷着的蛇肉出国,顾玄芝听到杜振党的这话,冷笑了一声,“二哥二嫂,灶台给你们腾出来了,你们家能做饭了。妈,蛇肉能吃了,把人都喊上,摆下碗筷准备吃吧!”
杜老太只是言语上把杜振党和李萍给分了出去,顾玄芝更狠,她直接就用实际行动表态了,我炖的蛇肉,你们两口子谁都没得吃!
杜振党没想到顾玄芝会这么说,那张三十岁的老脸当下就被臊得无地自容,恰好杜振华回来,他立马就找到了倾泻怒气的地方,冲着杜振华说,“老四,你不说管管你家婆娘?这还没分家呢,做的饭就不让我和你二嫂吃了?”
杜振华手里拿着一沓写到的土地承包合同进门,被杜振党问得愣了一下,想都没想就怼了过去,“为啥不让你和二嫂吃,总得有个缘由吧。二哥,你先说说这缘由是啥?”
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可能会怕当哥的,但杜振华压根不怕,全家就属他脑子灵光能挣钱,杜振国、杜振党、杜振民打小就活在他的阴影下,杜振党想在他跟前耍哥哥的威风,那结果只有一个,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不等杜振党回答,朱春草就开口解了杜振华的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会在晚上九点,这次不会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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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五十亩地到手!
朱春草拿出了自己长嫂的气势,同杜振党开始掰扯。
“老二,按道理说,我这个做嫂子的,不该挑拨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可今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非得说道说道你。你自己娶回家的婆娘是个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自打嫁过来开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甭管是院子里的家务还是地头的农作,全都是瞎应付,稍微遇到点苦活累活,跑得比谁都快。原计划今天是我和你媳妇儿一起上午去地头的,可你媳妇儿说什么了,她说自己身子骨不爽利。”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赶集的时候,你媳妇儿也是这么说的,这才隔了一旬。别人家的小日子都是一个月来一次,一次三五天,你媳妇儿的这小日子是来了之后就不走了?”
“平时看在妯娌情上,不想拆穿她,怎么,她就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糊弄呢?老四家媳妇做农活的时候确实快,可人家上午拔了三亩多地的草,下午又拔了三亩多地,你媳妇儿连半亩都没拔完,我倒想问问你,你媳妇儿到底在搞啥?吃的比谁都多,做的比谁都少,就你们夫妻俩精,逮便宜没够了是不?”
“现在说的是你媳妇儿的事情,我这个大嫂毕竟是外人,爱把事情往坏处想,就问你一句,这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老三媳妇当初嫁过来的时候,你媳妇儿就盯着老三这些年攒下的那点家当,老四媳妇儿嫁进来的时候,你媳妇儿又盯着老四这些年攒下的钱和每个月往家里领的工资,怎么,就你们夫妻俩聪明,别人都傻,任由你们算计呢?”
“你媳妇儿仗着自己是嫂子,欺负下面的两个弟媳妇,我想问问你,我欺负过你和你媳妇儿吗?安排活儿的时候,哪次不是我做苦的累的,让你媳妇儿做轻省的?还是说你杜振国结婚的时候,我也盯着你结婚前攒下的三瓜俩枣不放了?”
朱春草这话问的可谓是字字诛心,把杜振党给臊得无地自容。
平时素来寡言少语的王雪梅也开了口,“二哥,我这个弟妹的本不该开口,但今天也得吐吐自个儿心里的怨气。你和二嫂是不是精明得有些过头了,就专门盯着自家亲戚坑?上午她说要和我在家里做家务,结果啥活儿都没干,就是拌了个鸡食,还同我嘚瑟了好一会儿。如果这是一次两次,我绝对不说啥,可这都多少次了?”
“再说了,就算四弟妹干活儿麻利,那也不能啥活儿都让人家给干啊,人家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
朱春草对王雪梅高看了一眼,她还以为这个三弟妹会一直憋下去呢。
杜老太瞅着杜振党,问,“听到了没?这是人家老四媳妇故意针对你媳妇儿吗?这是你媳妇儿犯了众怒!老二,妈做事向来公正,一碗水端的又平又稳,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把你们分出去,不然你们占了便宜还不知足。”
杜振党懵了,他之前总是听李萍说大嫂怎么怎么霸道、三弟妹怎么怎么阴险,完全没想到人家已经统一了战线,把他媳妇儿给孤立了!
在农户人家,这又懒又馋的人确实不受欢迎。
杜振华瞅准机会实时地说,“妈,依我看,咱把地皮也按亩数给分了吧。你和我爸留一份,我们兄弟四个各一份,各家管各家的,要是凑在一块儿吃饭,那就集体掏饭钱,各家屋子里的营生各家做,屋前院后的营生就四家轮着来,地头的营生彻底分开,勤劳的有饭吃,懒得收不到粮食就饿着,或者是去找别的活路。”
“没道理让我媳妇儿一个劲地帮忙,我已经同公社主任签了土地承包合同,既然玄芝喜欢种地,那就让她可劲儿地种,五十亩不够就承包一百亩,一百亩不够就承包两百亩,我记得我们部队那边有个荒山貌似也有山地改造计划,如果能承包下来,让玄芝去山地上种果树去,自个儿的土地自个儿种,收的粮食卖了钱也都是自个儿的,何必帮了人还讨了嫌。”
杜振华这么一说,顾玄芝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她从灶间里跑出来,问,“振华,真的?你承包到土地了?哪儿的?等吃了晚饭之后就带我去转转,种麦苗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我们可以种些别的。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咱挑点时令水果蔬菜种,还可以种些黄豆,等中秋的时候就能做卤毛豆吃了。”
杜振华将土地承包合同递给顾玄芝,“这合同你收着,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我先承包了十年,一共五十亩,有沙地、有滩地、也有一些正儿八经的土地,靠着河边那片儿,一切都由你来做主定夺。”
顾玄芝高兴地扭头就踮着脚给了杜振华一个‘吧唧’,听到杜老太的咳嗽声,她才脚下蹬着风火轮一样火急火燎地回了灶间。
怎么刚刚就没有克制住呢?真是羞死个人了。
四个儿子中,杜老太最待见的就是杜振华,原因无它,这孩子长相随她,还有能耐,倒不是她偏心,一个巴掌上五根手指头,根根手指头都不一样长,更何况是四个差别那么大的儿子。
杜老太想了想,决定给杜振党留个面子,她点头同杜振华说,“成吧,那就把这家给分了吧,现在是新时代了,不兴那老一套的‘父母在,不分家’,分了也好。一个屋檐下住着,难免会有摩擦,现在分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谁家把日子过破落了,谁家把日子过红火了,全靠个人本事。”
“至于给我和你爸养老,我们俩现在还能做得动营生,用不着你们养,等我们啥时候做不动的时候,就依咱农村的规矩,跟着建国家,其它三家每个月都给养老钱。相应的,我和你爸手里的那些家当也都给老大了,其实没啥,就是那几个木头打的家具,还有几亩地皮。老大家的,你有什么意见没?”
杜建国自然不会有意见,要是杜老头和杜老太跟着其它兄弟过,那他才没脸,说出去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朱春草也没什么意见,杜老头和杜老太又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家长,平时还能帮衬着她们夫妻俩做点营生,更何况在朱春草看来,长房给家里的老人养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娘家大哥大嫂就是这样做的。
杜振华在关键时刻又发表意见了,他同杜老太说,“妈,如果我哥嫂他们不愿意养你和我爸,那你就跟着我和玄芝。我平日里忙得很,玄芝又那么喜欢种地,往地头一站就不想回家,将来生了孩子,还得指望你和我爸帮衬着带娃呢!”
杜振国脸一黑,“老四,养老是长子长媳的事情,你个老幺争啥?”
“我工资高啊,眼看着物价越来越高,大哥,你种地能挣多少?往后你家两个娃儿上学之后都要花钱,娶媳妇也得花钱,你和大嫂还是多攒点钱吧,用钱的时候掏不出来,那可就难受了。”
杜振国的脸越发黑了。
知道自己挣钱比不过自家兄弟是一回事,被自家兄弟把这件事挑明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