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作者:九州月下      更新:2024-05-16 05:00      字数:4044
  他迟疑半晌,终究还是伸手,捡起那块木片。
  万里之外,姬夷召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豢丹问。
  “可能有人惦记我了。”姬夷召看看天色,“好了,我父亲孔雀就要过来了,你快去地窖里藏好。”
  “我找了你大半年,我觉得我可以与他谈一谈……”豢丹努力挣扎。
  “等会再说。”姬夷召怒道,“我们煮好了饭,才可以和他们谈!”
  说完一脚把他踹下去,关上泥土盖。
  “煮饭?”豢丹迷茫了。
  ☆、夏桀
  孔雀来的时候,姬夷召已经收拾好场面,保证孔雀不会看到任何痕迹。
  但孔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和他怎么不一起来见我?”
  姬夷召神色略带疑惑:“你说什么?”
  “别装了。”孔雀哼道,“那小子直接闯上夷山要见你,开始口气不错,但是我说不他配不上你之后就不干了,一定要我放人,我们打了一架,他的弓箭很占便宜,以至于我没从他手里讨到便宜。以他们那一族的追踪之术,算下时间,也该找到你了。”
  “你的意见?”姬夷召默认了。
  “你喜欢就好,我有什么意见?”孔雀拿了一盒蛋,“来,先吃点东西。”
  姬夷召指尖生出一缕火焰,就要去烧。
  “说过多少次了!”孔雀一手打灭他的火,皱眉道,“妖族的血食不是普通吃肉,而是将猎物生吞活剥,得其精气神,越是强大的猎物,其精越重,其气越厚,其神越清,如人类一样煮好了,精气神早就散了,吃这种肉,反而会在体内积食,容易拉不出来你知不知道。”
  说完,示范一样把一颗蛋直接丢进嘴里,一口吮尽,吐出蛋壳。
  “看到没有,要这样吃。”
  姬夷召沉默半晌,偏过头:“不要。"
  “你个死孩子,随你吧,我不管你了。”孔雀怒气冲冲的走了,当然,没有带走那盒蛋。
  姬夷召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蛋,可是他隐约感觉到其中充盈的生气,只是,他有些怅然地看了下指尖,真的,要做一只妖吗?
  还是,不要了吧……想像一下生吃一只老鼠在吃里,姬夷召不由得一阵恶寒。
  过了一会,他把蛋收起,起身去找豢丹。
  打开地窖时,豢丹正安静地坐在地面,见他到来,微微笑了笑。
  “你真沉的住气。”姬夷召落到他面前,抬眸看他,不得不说,半年没见,真的有点想他。
  “嗯。只是为何你还要用小山君的模样,山君是因此将你囚禁?”这是猎人最基本的素质,豢丹伸手,把他拉到身边,一把压了上去,“我找了你很久。”
  “算是吧……抱歉。”不告而别是很过分,姬夷召认错,“如你所见,我被关起来了。”
  “我很想您,就来找你。”豢丹双手撑在他身边,“可以亲你吗?”
  废话真多,姬夷召抱住他的头颅,吻上去。
  两人的舌尖在唇里纠缠,从舌尖到舌根,摩擦卷动间,一种奇异的酥麻感自体内涌动,本能的就伸手向下,试图进的更深,到毫无隔阂的境界。
  一吻下来,双方的感觉都很不错。
  “干脆在这里煮饭?”姬夷召伸手拉住他的长发,人类的时候他因为沉迷学业,一路读到毕业都没有女友,中间又加入机密研究机构,忙的天昏地暗,更没有时间恋爱,后来出了工伤成了废人,更是没有办法,话说英年早逝到现在,算起来一直是处男——好恐怖。
  “煮饭?”豢丹的脸上红潮未退,“这里无锅无灶……”
  话音猛然顿住,姬夷召的右手,已经握住他的身下要害,指尖在尾端轻轻一转。
  豢丹倒吸一了口气,忍不住一哆嗦,下身不知不觉已经抬起头来。
  “你想在上吗?”姬夷召在他下身上轻轻一弹,“打过我。”
  豢丹眸色一沉,翻身将他压下,强健的肌肉摩擦着身下的小小的凸起,酥麻的感觉从体内泛起,
  姬夷召的呼吸渐渐急促,却也不甘示弱地抓住豢丹弱点,右手一抬,神照经中的截脉之式就印上对方关元血脉,意图反制。
  豢丹用力向右一擦,让那掌落开关键,只在肌肉上打出声响,关节转动间,指如利刃,一道划开衣襟,沿臂而下,将他右手扣在泥地上。
  姬夷召右腿一伸,膝盖直撞他腰肋。
  豢丹直接将他腰间抱住,以退为进,翻身将他放在身上,姬夷召傲然一笑,伸手撕开对方的衣服,手指按上他胸口。
  豢丹凝视着他,低调的伸手,解开他的衣襟。
  对男友的识实务姬夷召还算满意,虽然对方扒他裤子的速度更快一点,不过一点小事他也就不介意了。
  豢丹安静的等着对方扒掉他的裈裤。在对方放松瞬间顺势一搂,在他膝间,起身一拉,将姬夷召维持了不到一秒的优势又拌回去。肉身交战,摩擦起火间,两人的分身早就挺拔起来,虽然姬夷召发现在贴身肉搏这行技能上,自己完全没有研究过,不占优势,不过时间还长,肯定有机会,他也不怎么介意。
  豢丹的手指伸向下方,额上隐隐有汗:“如果你不愿意,我亦可以在下。”
  姬夷召抱着他的头颈,随手给他一巴掌:“快点,少废话。”
  妖身妖骨不比人身,豢丹手指在体内缓缓出入时,怪异的感觉让姬夷召一口咬上他脖子:“磨蹭什么,进来就是。”
  含糊的一句话,把豢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击的七零八落,提枪上阵的瞬间,被对方狠狠绞住,大脑空白之间,险些一溃千里。
  姬夷召痛的皱眉,下身的鼓涨与钝痛冲击着大脑,本能的向上一缩,那摩擦生起的火焰,让两人的神智再难自控,豢丹伸手按住他的腰肢,那强劲的力度让夷召有一种被捅穿的错觉,却又有一种酥麻的快感从尾椎直上大脑,几乎将眼泪逼出来,汗液与肉身交缠,在对方的每一次进入都有一种火热从那里燃烧到全身,让他的灵魂里渴望叫嚣着更多,更多。
  那一天姬夷召完全不愿意放开,而豢丹也不见疲软,强者的体力几乎不见消耗,在地上、墙壁上玩的尽兴至极,最后就着融合的体位滚到床上,才各自力竭的搂在一起,沉沉睡去。
  清晨的鸟叫时,豢丹本能的早起,突然想起一事,抱着姬夷召夷就走出去。
  喜欢懒床的鸟儿缩在他怀里,只是换了个姿势。
  直到接触到温暖的水里,姬夷召才懒懒的睁开眼睛:“这是……”
  举目江水湍急,咦,这不是淮水吗?
  “水温可还合适?”旁边以火印煮热周围百米江水的男人将手指伸到他体内,却觉得里边紧致如初,什么东西也没流下,不由的头上冒出大大的问号,这不合理啊,他之前观摩的都有这一步的?
  “妖族食生灵精气神。”有水滋润,并不难受,姬夷召也深得昨天很爽,反手搂住他,懒懒道,“你的精气倒是饱满,要不要再来一发?”
  豢丹左右看看,江面倒是没人,于是果断点头。
  姬夷召感觉很好,却突然想起一事,险些吓软:“你带我出了院子?”
  “放松一点……”豢丹平静道,“山上无水,我又不会控水之术,只是院中好像并无阻挡?”
  “当然没有阻挡,”姬夷召捂脸,把头沉到水下,“你抬头看看。”
  豢丹抬头一见,山君平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山涧巨石上,神情平静,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人生难事。
  “无事,我定会让他放你自由。”豢丹神色坚定,自体内抽出伴生长弓。
  姬夷召拉下他的手:“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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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夏都之中,也在发生一场大变,夏主意图迁都。
  无论何时无论哪代,迁都都是极大之事,也是群臣都会反对之事。
  但此事却是事出有因,因为夏主要迁的地方,是当年夏禹的旧都斟鄩,斟鄩本来位于东夷之左,
  但当年后羿势大,上上上任夏主孔甲为自保而而将都城迁移至现在的位置,这里靠近南荒,不过当年也被山君一怒之下打败——嗯,中州那些养尊处优的军队,四方之主都表示没有压力。
  不过夏主却是因为另外一件事,玄女助商。
  如果一个大国的神灵突然有一天对另外一个小国的儿子说“你有治理天下之才,我来当你老师”都没有一点警觉,那夏癸履觉得,这个时候就真的可以回家,王位不合适你。
  迁都可以重回大禹夏台,天界以人供奉,那里才是大夏天命所承的根基,有夏台余威,玄女就是再强也要收敛,而且为防万一,身边要有强大的助力才行,原本他想要姬夷召来帮他,但之前那样叼难夷召都没来,想来是山君不想让他卷入,只能另外设法。
  同时,蒙阴的有施部必须处理,否则新都的位置不安全,也会有损威望。
  只是就在他想把反对迁都的一一处理之时,传来一件大事。
  商君遇刺将亡。
  ☆、第65章 番外-孔雀山君2
  夷山高远,虽是天虞山脉主峰之一,却属于外围,有峡谷水道如大地怒谷,带来南海水气,是以夷山虽高却也四季常青,鲜花满树,有若仙境。
  而在山谷之中,一树独立,接天连地,鲜花似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焚烧殆尽。
  昔日凤凰为在大禹所灭,剜出火印,妖族虽尽力抢回遗骸,却妖魂四散,再难涅槃,勉强以桐木焚之,只生出参天巨树,庇佑群妖,是为凤枝。
  姬惠在一见凤枝时,就知自己此次难以收场。
  “阿惠,你真的来了?”孔雀似乎惊呆,他飞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我以为你再不会原谅我了。”
  “你没死。”姬惠仰头,凝视凤枝如火,飘零的凤凰花不时随风而下,他不曾质问孔雀将他骗来,这个已经不重要,自己做下选择,当然早已做好最坏打算。
  “你还在,我怎么舍得……”孔雀的笑容猛然一僵终于忆起为何要让阿惠过来。
  姬惠默然。
  “阿惠,我们别打了好不好,这里是凤枝之下,凤凰有灵,此地火之本源厚重,在这里,你不是我的对手。”孔雀蹭蹭他的脖子,“凤枝本为南方离火之属,南荒虽大,却也仍有权能,火生土属,凤枝之强,当年大禹不也放弃了么?”
  “那又如何。”姬惠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他,“出手吧,让我束手,却太小瞧于我。”
  “阿惠,我打不过你,可是你从来没有杀我。”孔雀死不松手,“这些年,我们大大小小打了那么多场,你从来都没下杀手,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修长的手指穿过他右胸心口,孔雀的声音戛然而止。
  姬惠缓缓抽回手,神色平静,通透的眸光无喜无悲,他说:“不对。”
  他抬起头,巨大的树枝已经伸展到整个天地,将他所在山谷完全笼罩,封死所有退路。
  孔雀站的笔直,胸口剧烈的痛楚冲击着他的大脑,却让他神志更加清晰,一根树枝从地下猛然窜出,扎入他的身体,代替心脏,修复体内巨大创伤。
  如果不是在这里,他必死无疑。
  “阿惠……”孔雀看着他,终于,退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