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深渊 第26节
作者:GK不想说话      更新:2024-05-16 06:01      字数:3951
  只是我余光不小心撇到简议晨的时候,却发现他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不想他对我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想法,刚好他就坐在我的身旁,我就凑近他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他顾忌地看了看他的爸妈,点了点手机,然后他开始打开他的手机输入文字。
  明明他就在我的身旁,可是却不给我看他打了什么字,而是要我等,等着我的手机接收他发送的消息。
  我联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对接下来发生什么有了点预感,果然,等手机震动后,我点开手机一看,他发的内容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以后我会好好赚钱的,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我觉得有点尴尬也有点别扭,因为他并不是我想要在一起的人啊。
  想删去他这条对话,不让这种话出现在我的手机,但是要删去的时候,我却犹豫了一瞬,抬起头看他,正好看到他灼灼的目光。
  一家人都在这里,空气很温暖,他的笑容有点清甜,完全没有刚刚险些又毁容的阴霾了。
  我默默地放下手机,等到外卖到了,所有人又一起吃完饭,并且送走他们的时候,我才靠在门边,把那条信息删去了。
  删去这个不够,我关上房门,又请了之前工作完就离开的钟点工回来。
  等待的时刻,我去打开了那个早就被简家姐弟熟悉的那个秘密的房间。
  里面的日记本没有了,可是画作还在。
  我随手打开一管涂料,一点一点地把属于简议晨的脸都给涂掉了。
  因为我的手并不是很方便,涂得很费力,最后还是等钟点工回来帮忙。
  “这么好的画都要销毁吗?”钟点工不舍地问道。
  “嗯,画的是前男友。”我简短地说道。
  钟点工听完,没有把这画上自信帅气的男人和刚刚客厅里毁容又阴郁的简议晨联系起来,而是自己脑补了一个故事一样,同情地对我说:“好的。”
  她速度很快,仿佛正义感很强要帮我发泄一样,简议晨的脸全部被她涂得全没了,一丁点五官都不存在,很为我着想了。
  我是不只是要涂掉脸,是连同画框都不想要了,所以又拜托她帮我扔掉。
  当然,因为怕简议晨他们家第二天来看我,所以我特地嘱咐垃圾决不能扔在楼道的垃圾桶,一定要扔在外面。
  等她下楼运送倒数第二批垃圾时,我拿了我很久不用的纸币,打算给她一笔小费。
  路过那个房间,里面空落落的,所有的东西都被清到大门边了,我入神看了几秒,忽然也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曾经那么沉迷,现在放弃得居然这样简单,也是神奇。
  刚拿好纸币,房门门铃就响了。
  我纳闷是不是钟点工回来得太快了,也没有去猫眼看是谁,就打开了房门,结果却看到了简议晨。
  他失落地站在我的门前,高大的他可以眼睛快速地略过我的身体,看到我身后的那一堆只是脸被涂掉的画作。
  “怎么扔了?”他隐忍地问道,但呼吸很不稳,暴露了他疯狂起伏的情绪,“我们不是还在试试吗?你怎么扔了?”
  他忽然紧紧盯着我,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像在瞪我一样。
  我的求生欲快过我的思考能力,下意识就立刻说道:“怕你看到以前的画作伤心,以后要是我们真的很好,想给你画新的。”
  所谓的画新的,还是带附加条件的那种,这种我觉得我自己听到都不会相信的鬼话,他倒是听得愣住,怒气也瞬间消散了。
  第41章
  虽然简议晨的怒气明显减弱,可他望着我身后那堆已经变成垃圾的画作,还是没有说话。我忐忑不安好久,他才心疼地说道:“好吧,那你也不要扔,把那些都给我好不好?”
  我不觉得那些还有什么可拿的,但是算了,他想要就拿吧。
  我侧过身,让他进去。
  他蹲下身子清点了下,犹豫之后说:“不够数目,刚刚我上楼前看到你之前请过的钟点工好像就拿着失去的这些数目,是不是刚刚你让她扔的?”
  好吧,原来他是这么发现的啊,可是既然都发现了,怎么还问我呢?
  我很无语,可是既然他问了,我又有所隐瞒,只好回应道:“是,都让她帮我处理。”
  “在哪里处理?我要找她。”他笃定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扔哪里,等她回来再问吧。”我艰难地关上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把一直蹲着的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先陪我去沙发上坐着吧。”
  “好。”他终于站起来,却是抱着我的画作一起站起来,到沙发边后,他整理了那些画作,整整齐齐地放在我的茶几上。
  于是,一堆画作叠得高高的,最上面是一张失去了脸的图画,仿佛恐怖片里的无脸人,我们的目光齐齐地都对上那个无脸人。
  对比我轻微的难受和抵触,简议晨则是珍惜地摸了摸画上剩余的没被毁坏的笔触部分,有些抱怨地说道:“你怎么舍得毁掉呢?”
  我默然不语,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间又来我家了,因为我更担心下楼的钟点工回来,我可是对她说过我画的是前男友,老天爷啊,保佑她机灵一点,待会可别在简议晨面前问我怎么又不扔“前男友”的画了。
  唉,光是想想待会的场面就头大。
  简议晨的视线粘在那张“无脸人”上好久,才又看了看我,他目光柔了柔:“你也难受也舍不得对不对?”
  我不是,但是不好说不是,只好点了点头。
  他忽然把我拉到他的怀中,把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更温柔地说道:“以后你该问问我再处理。”
  在这种情景下,我不好光明正大地挣脱他宽大的怀抱,只好放弃抵抗,被他抱紧。
  只是他的怀抱是异常的热,我连忙闷声问道:“你怎么身上那么烫,发烧了吗?”
  说完我有理由挣扎出他的怀里了,我把他轻轻推开,把手摸上他的额头,他终于露出病态,但是没有吭声,而是在我触摸到他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果然发烧了,好烫。”我下了结论,“一定是刚刚你在厕所用冷水洗脸太久了。”
  他沉默地听完,有靠近我把我拥入怀中。
  “我头好晕。”他沙哑地抱怨,可这种姿态下,却有点像撒娇了。
  我是习惯自己做主的人,老实说,挺喜欢看到别人,特别是男朋友对我撒娇的。
  哪怕简议晨不算真正的男朋友,但他这副依赖又病弱的姿态,我是有点受用的。
  而且现在的姿势不用看他的脸,只能感触到他不正常的体温,我更加有点怜爱了。
  我走神一小会儿任由他抱着后,突然想到个可以不让他和钟点工撞上的好办法:“难受的话,要不你去我床上睡一下吧?”
  他猛地放开我,眼睛亮亮地问道:“真的吗?”
  “嗯。”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他瞬间精神奕奕,表现得比我还健康了。
  发烧给他脸上染上的红晕,此刻毫无病态的感觉,倒像是过于激动过后才造成的。
  我喜欢的依赖我的病弱感全部都消失了。
  他浑然不知我感受的变化,拉着我去了我的卧室。
  其实让他睡我的房间也是没办法的举动。
  这套房子其实就三个房间,以前我父母还在的时候,最小的房间是我的卧室,最大的是我父母住的主卧,剩下的一间是书房兼杂物间。
  后来父母不在,我又要画画啊看书啊学点缝纫啊,后来又喜欢上简议晨需要搞个秘密储物室啊,于是书房里去掉杂物,放入缝纫物品后保留着,我的卧室改为秘密储物室兼画室,那剩下的父母的主卧,就成了这个家里唯一可以睡觉的地方了。
  简议晨拉着我到了床边,他脸上的红晕更重了,虽然他现在羞涩到不敢看我,可是我觉得他浑身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
  这种暧昧不堪的情况下我只好尬笑,问:“怎么也拉着我过来?你睡吧,我出去。”
  “啊,你不看着我吗?”他失望地说。
  我嘴巴抽了抽,难以理解为什么要看着他,只是个发烧而已,还需要看护吗?
  不过讲出来就太显得无情无义了,我尽量温和耐心:“我出去打电话给钟点工,让她回来时帮忙送过来体温计和感冒药吧。家里的药应该都过期不能用了,之前也弄坏过一个体温计,最好让她帮忙买。”
  “在这里打电话就好了啊,不过不要她帮忙,你叫她把丢的画都拿回来,然后送药的事情你点个跑腿帮忙吧。”他立刻说道。
  喂,有点得寸进尺了啊。
  我内心不满,嘴上尽量不显:“你还是睡一下休息吧,我出去处理就好。”
  他也知道劝不住我,看了看我温暖的大床,又说:“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了,刚刚身上这套虽然是刚换的,可我已经穿着出过门了。”
  他好麻烦啊,活得比我精致多了,就出门那么一下,都要换衣服才愿意上床。
  我尽量控制脸部不抽抽,又说道:“好吧,我拿换洗的衣服给你。”
  幸好我爸衣服够多,我又是都保留在这个房间的衣柜里。
  我翻找出爸爸的睡衣递给他:“还是我爸的,虽然我一年会洗一次,可是很久不穿,就像你现在身上穿的那套那样有点放久的味道。”
  “我不介意。”他接过衣服,欢欢喜喜地说道。
  “你换吧。”我急匆匆留下一句,拄着拐杖就离开这个房间并且关上大门了。
  走到门口我立刻拨打钟点工的电话:“阿姨,那个画不用扔了,我舍不得。”
  “啊,”热心的钟点工连忙说道,“小姑娘不要舍不得呀,前男友的东西扔了就扔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呀。你的画一看就爱他爱得特别深,性格又温柔,气质也好,他居然都能和你说分手,又让你伤心,这样的男人不要再接触的啦……”
  一般人都是劝和不劝分,我也不知道这阿姨是脑补了啥,才这样急切地劝我一定要分手。
  唉,可能我画的简议晨真的太多了,让她感受到我曾经热烈的爱意,对比我刚刚毁画的冷漠,她可能认为我是剧烈的哀痛下才会这样吧。
  我不好和她解释,只好说:“不是的,只是突然想到这些画改改还能用,所以您帮我拿回来吧,麻烦您了,我会多给您劳务费的,感谢您。”
  “还能改改用吗?”
  突然我身后冷不丁地传来这么一句话,吓得我手机差点摔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已经换好衣服的简议晨在我身后,他欣喜地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心头一紧,虽然电话不是免提,但阿姨声音大,我怕他听到。
  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没有听到,极度紧张之下,我赶紧说道:“是的都可以改。”
  第42章
  说完我又赶紧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悄无声息地就过来了?下次不要这样,很恐怖,我非常不喜欢。”看似抱怨,其实我是提心吊胆后赶紧对他提出的要求。
  他愣了愣:“……对不起,我没想到。”他顿了顿又解释,“我在家一直这样,没有人提醒过我,我以为这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