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是从88年“穿越”来的“古董少女”，心思单纯的韩卓卓了。
  如果她身上有点钱的话，足不出户，分分钟被骗得倾家荡产。
  还好，以她目前的情况，顶多只能被骗财而已。
  但很快，王靖尧就发现自己低估了韩卓卓的能力。
  他看见韩卓卓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笑得桃色满面。
  定睛一看，屏幕上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正在挤眉弄眼的比哈特，努力向韩卓卓卖弄姿色。
  王靖尧默默走过去。
  手指一挑，掀翻了手机。
  爱疯叉“啪嗒”一声砸到地上。
  韩卓卓大叫：“你神经病啊！”
  捡起来一看，聊天尚未中断，她松了口气。
  那个男生一脸关切地问她：“出什么事了姐？”
  “别叫我姐，叫我——”韩卓卓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小，仙，女。”
  王靖尧崩溃：“韩卓卓！”
  男生透过摄像头看到韩卓卓身边的王靖尧：“咦，你家还有其他人啊？”
  “是的。”韩卓卓对着手机屏幕点头。
  小男生有些忐忑地问，“他是谁啊？”
  王靖尧靠过来，握住韩卓卓的手，将手机转向自己，来了个正面特写——
  “我是你爸爸。”
  然后结束视频聊天。
  余光一扫，发现韩卓卓这个老实人居然填写的是真名。
  个人简介：博尧公司总经理，卓悦集团董事长。
  王靖尧终于明白韩卓卓是怎么引来这么一大批骗炮的小鸭子了。
  他都要气炸了，还得耐住性子不能对她吼：大姐你是傻x吗？
  而是耐性地问她：“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韩卓卓说：“他出现在我的微信通讯录里，想让我加他为好友。”
  “然后呢。”
  “他发视频通话给我，说我很漂亮，我家看起来也很棒，就问我能不能来这里，大家愉快的来一发。”
  “你懂什么叫来一发吗？”
  “不知道，打游戏吧？”韩卓卓回忆道：“他还说可以包过夜。是不是想约我出去上网？”
  王靖尧觉得心好累。
  有点像养了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女儿。
  眼睁睁看着她干一些脑残的事还不能打断她的狗腿。
  好气喔，可他还得保持老父亲的微笑。
  然后，笑着和韩卓卓解释了一下“来一发”“包过夜”这种词语的真正含义。
  说完之后王靖尧觉得自己超伟大的，就连对他妈，他都没这么有耐心过。
  结果韩卓卓根本不领情：“也没那么严重吧。他长得那么可爱，做我的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王靖尧：“……”
  韩卓卓：“不是你说的吗？我有很多男朋友。”
  “所以？”
  “再来一个，也不嫌多。”
  这一刻，王靖尧竟然无力反驳。
  手机的提示音不断响起，韩卓卓成了附近的人，争先恐后抢夺的目标。
  韩卓卓还想再看，王靖尧已经不由分说地夺过手机。
  “你想干吗？”韩卓卓皱起眉毛，“你只是我的下属，偶尔暖床的工具，关系不错的朋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王靖尧深吸一口气，仿佛十分隐忍，想必内心相当煎熬，才说出这句话来，“凭我是正宫。”
  第八章
  韩卓卓一顿：“正宫？”
  “嗯。”
  她无动于衷，只是把左手伸过来，问他：“看到没？”
  “什么？”
  “无名指上没有戒指，代表我未婚。”
  王靖尧：“……”
  没戴戒指=未婚？
  她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他也没反驳，只是问她：“所以呢？”
  韩卓卓：“你不是说我有很多男朋友，而你一直只是其中一个吗？”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正宫什么的，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怎么能确定，我没给其他男朋友一样的承诺呢？”
  “……你的意思是？”
  “无论我曾经给过你多少名分，都不算数。”韩卓卓：“至少现在不能算数，现在我失忆了，所有承诺都推翻，全部重来。”
  这样伤人的话，他听了也只是犹豫了半秒：“好。”
  韩卓卓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还反复确认：“从这一刻起我们分手了，男盗女娼各不相干。”
  王靖尧扶额：“男婚女嫁，大姐。”
  正式“分手”之后，韩卓卓尽情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重新拿手机开始玩。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把名字换成安全系数比较高的“社会你韩哥”，简介是，没钱。
  很快她就感受到这个社会是多么的现实。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机堪比启动飞行模式，安静如鸡。
  她也由此明白了。
  钱和颜，二者必须有一样，否则就玩自己去吧。
  夜深了。
  王靖尧早就回客房睡了。
  韩卓卓却开始失眠。
  闭上眼，想起王靖尧听她说分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凄凉。
  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有点……
  爽？
  第二天，手机设置的闹钟将她吵醒，八点。
  王靖尧还在洗漱，她已经换好大t恤靠过去，打招呼：“起这么早，等下去公司吗？”
  他故意将电动剃须刀推得嗡嗡响，抬高下巴刮胡子，不理她。
  以韩卓卓的身高，只能仰望大佬美好的下颌线条了。
  王靖尧换好皮鞋的时候，韩卓卓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你想干吗？”他有点不耐烦。
  韩卓卓回答道：“我想去公司，提几千万，花花。”
  王靖尧回绝：“不行。”
  “为什么？”
  “公司的每一分钱花出去都需要理由，董事长也没有特权，必须走流程。”
  “这么麻烦？”韩卓卓挠挠头，“你给我几万块现金吧，以后还你。”
  支付宝和微信钱包，美团和饿了么，她都想出门体验一下，不带钱包也能挥金如土的感觉。
  结果王靖尧：“不给。”
  “反了你了？”
  “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他居然十分记仇：“我这人一向很讲原则，分手了就不能做朋友。前女友的事，关我屁事？”
  呵呵，男人。
  韩卓卓总算看透了。
  王靖尧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副驾驶的门也关上了，还坐进来一个人。
  韩卓卓嬉皮笑脸：“董事长今天想上班，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