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商言修长的手指合上了文件。
  偏过头，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白鸾。
  白鸾的眼睛好像真的小狐狸一样，亮晶晶的，又透着机灵。
  祁商言觉得，他现在身旁坐的，兴许就是只狐狸。
  等会就要显出原形，凑到他的怀里蹭了。
  “你为什么懂这些？”
  祁商言缓缓开了口。
  他很早就开始接触祁氏集团的事情了，生在商家，如何做生意对他来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因此他知道真正要看透商界的沉浮，并不是一件易事。
  可他问出口后，又先勾起唇笑了一下。
  这个女人给他的惊喜不少了。
  他不该这么惊讶的。
  她曾经是一个能留在撒旦身边很久的女人。
  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好像霎时间就明朗了。
  她能在离开撒旦后，依旧让撒旦为她找好了归宿。
  是因为她不是花瓶。
  她是极其罕见的鲜花。
  她或许至今都对撒旦有着用处，所以才能和他保持着联系。
  祁商言的眸色忽而间复杂了起来。
  他看着白鸾久久都没有开口。
  “我为你学的。”白鸾轻轻开了口。
  祁商言凝眸看着她。
  白鸾脸上是温和又柔情的笑意。
  “为了帮我打理集团？”
  祁商言缓缓开口。
  白鸾点了点头。
  祁商言转过了身，望着那份文件没有开口。
  很久以后，他才缓慢说道，“你会骗我吗？”
  他没有看白鸾。
  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会。”
  祁商言早就想到了她的回答，一个字都不差。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嗯。”
  祁商言没有在忙了，他简单整理了一下文件，就回房间了。
  白鸾在他房间前站了会，才回去她的房间。
  她打开床头柜，拿出了相框。
  眸色专注的看着上面的少年。
  “阿川……”她声音低哑的开口。
  “我好棒的，你不夸夸我吗？”
  ……
  2018年。
  这一年后来竟然成为了人们颇为怀念的一年。
  就好像这一年的日子过的最好，最幸福一样。
  她和叶川的日子也好像更好了。
  叶川那天摸摸她的头，说他要开店了。
  白鸾懵懂的问他要开什么店。
  她还一直担心叶川要为房租发愁，乍然间听到他要开店，整个人反应不过来。
  叶川就揉她的头发，左一圈右一圈，他最后才轻笑着说道，“我的小姑娘呆呆的。”
  白鸾不高兴的反驳他。
  “我考试第一！”
  叶川眼角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长得特别帅，白鸾最喜欢看他的脸。
  尤其是他的眼睛。
  叶川还因为她这样叫过小花痴。
  眼看她又犯花痴，叶川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嗯，鸾鸾最聪明了，老板娘以后要负责算账的。”
  “好啊。”白鸾很郑重的点点头，“我肯定一分钱都不会算错。”
  叶川又笑了。
  他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甜品店。
  名字叫白叶子。
  名字起的很草率，白鸾的姓，叶川的姓，为个顺口在加了个子。
  叶川的朋友不在乎名字，直接点头了。
  不知道是地段好，还是叶川的选品好。
  甜品店一开业，生意就没差过。
  白鸾还真的算起了帐。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天叶川接她放学过来甜品店。
  他们坐在崭新的店铺里，嗅着甜品的香气。
  她听着叶川给她描绘着未来。
  他说赚钱了以后，就把店铺扩大一些，在赚钱了，就开分店。
  等在赚钱了，他就把白鸾正大光明的娶回家。
  白鸾那时候，小脸红红的，可眼睛亮亮的。
  叶承望同志喜欢催叶川早点跟她结婚。
  每次叶川都会怼叶承望同志，说他比他更着急。
  叶川在很认真的准备将来娶她的事情。
  他会骑着机车带着她在s市转圈，问她喜欢哪里的房子。
  哪里都好，她随便选，他一定能买给她。
  白鸾那时候总是不选，她说住那出租屋都行。
  叶川总会摸摸她的头，低声叫她傻鸾鸾。
  白鸾肯定不服气的反驳。
  但每次都因为叶川的脸太帅了，她争论两句，就忘了在说什么了。
  他们的美好生活在一个周末被打碎了。
  周末白鸾不上学，叶川就从来不吵醒她。
  店里忙的话，叶川就会像从前一样给她准备好早餐，她用的上的东西，去店里忙了。
  不忙的话，叶川就会在家里耐心的等她醒过来。
  这次白鸾醒过来的时候，叶川不在家。
  她匆忙的吃了两口早餐，就出门去甜品店了。
  结果远远的还未走近的时候，就看到了甜品店前一片骚乱。
  白鸾的心跳蓦然加快，她快步跑了过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伙人，和叶川他们打起来了。
  和叶川合伙开店的朋友也是个混混，他脾气更爆，眼看这伙人来者不善，直接打电话叫了人过来。
  白鸾朝叶川跑了过去。
  叶川俊逸的眉梢皱了皱，把白鸾护在了身后。
  但他对面的那个高大男人，眼神却突然变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白鸾，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白鸾？”
  他喊白鸾名字的语调很奇怪，叫人莫名的不舒服。
  “你想怎么着？”叶川的语气骤然就阴沉了下来。
  “没怎么着。”男人阴凉的笑了笑。
  扫了一眼甜品店，缓缓说道，“我就直说了吧，有人出钱买你个不痛快。”
  叶川没开口，只危险的盯着男人。
  男人也不惧怕叶川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小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要不把你身后那姑娘给我，要不你这店就别想要了。”
  白鸾的心颤了颤。
  她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崭新的甜品店。
  叶川在这个甜品店上耗了多少心血，她是从叶川合伙的那个朋友嘴里才知道的。
  叶承望同志也从来都是轻描淡写的，没有跟她说细节。
  是叶川的那个朋友告诉她，开甜品店的钱是叶川去工地赚来的。
  没有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工地钱多。
  白鸾根本想不到叶川这样玩世不恭的少年在工地里搬砖的样子。
  她那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
  到最后也只能化成了见到叶川时的紧紧一个拥抱。
  她想各种点子，想让甜品店的生意更好。
  这个甜品店，真的凝聚了她和叶川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