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者:三道      更新:2024-05-16 06:52      字数:1976
  alpha的阻隔贴也完好无损,但状态已然不太对劲,眼神狠厉、阴鸷。
  方桥只好停下来,先是望向被封死的飘窗,又回身看了眼锁死的房门,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把一个患有信息素紊乱综合征的alpha和超高契合度的omega关在密闭的空间里,无疑把落单的羊羔摆在饥肠辘辘的猛兽面前,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就算这间房被包装得再精致,也掩盖不了它即将成为屠宰场的事实。
  方桥握紧钥匙,在alpha的警告下于离床边七八步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江明御似乎被铐在这里有些时辰了,奋力挣扎过,方桥注意到他的手腕隐隐约约沁出了血迹。
  出于关心,也想让alpha明白他没有要伤害对方的意思,omega嗫嚅道:“你的手......”
  江明御厌烦地瞪向他,“闭嘴,你的声音很难听。”
  继而翻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方桥悻悻地阖上嘴巴。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分一秒都变得极为漫长难熬。
  作者有话说:
  寻偶症发作的江少爷: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老婆(跑来跑去)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拎起路人的领子)呜呜呜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倒地大哭)
  第7章
  被封死的房间外有白大褂随时候命,但室内的情形却无人知晓。
  方桥安静地坐着,他不说话,江明御也不搭睬他。
  薄阳透过玻璃落在飘窗上的一盆结了花苞的植株上,方桥对花卉没有研究,但实在太无聊,兀自猜测着开出的会是蔷薇还是玫瑰。
  他就这样从高阳坐到日暮,床上的alpha时不时调整睡姿,始终没有出声,偶尔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alpha也会露出凶戾的表情迫使他望向别处。
  虽然江明御一言不发,但从alpha粗重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可以判断出他现在的状态极其不佳。
  近七个小时的时间,江明御滴水未进,似乎是为了让二人有接触的机会,食物和水都摆放在了离大床很远的位置,不解开手铐的情况下,江明御想解渴果腹,只能求助方桥。
  因为不安,方桥也只喝了几口水,等到夕阳斜斜打进来时,他才感觉到些许饿意。
  江明御闭着眼,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方桥已经能嗅到空气里若隐若现的信息素。阻隔贴有时效性,也许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今晚这间屋子就会被信息素填满。
  方桥灌了口凉水,让自己混沌的大脑冷静些许,明明是饿的,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块吐司就停下。
  他看着alpha干裂的唇瓣,想了想壮着胆子问:“你要喝水,或者吃点什么东西吗?”
  声音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沉静。
  江明御嚯的睁开眼望向他,眼神凶狠、锐利,眼底泛红,让方桥联想到丛林深处觅食野兽的眼睛,蓄势待发,一招毙敌。
  他心口狠狠地跳了两下。
  江明御深呼吸几次,随手抹去额头上的汗,哑声说:“把矿泉水丢过来。”
  方桥照做了。
  江明御单手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竟把剩下的大半瓶水兜头浇下。
  方桥愕然,随即明白过来,alpha是想借这种方式保持清醒。
  江明御哐的将空水瓶砸在地面,呼吸沉沉,“继续。”
  他连着浇了三瓶水,才浑身湿漉漉地靠回床沿,却依旧无法缓解体内的狂躁。
  被信息素支配的无能为力让alpha痛苦不堪,他被铐住的手剧烈地挣扎起来,被磨破的腕肉又有鲜活的血液缓缓流下,在手臂上形成一条蜿蜒的小河,浸湿了衬衣。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一味地奋力挣脱。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几乎是所有人一致认为alpha是天生的统治者,他们比柔弱的omega强大,比平庸的beta聪颖。高等级的alpha掌握着大部分的资源和话语权,omega是他们的附庸,beta以他们为目标。
  身为s级alpha的江明御,有优越的家世和外貌加持,更是人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他生来就接受艳羡的目光和无限的追捧,可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熬过每一次发病的折磨。
  出生在江家,既是莫大的幸运,又是可悲的不幸。
  他要一次次掩盖自己得病的事实,唯恐被外人知晓后给家族蒙羞。
  很小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吃各种红蓝相间的药物才能入睡,尚算温柔的母亲期盼着他痊愈的那天。
  可青春阶段第一次易感期后,他的病症非但没好转,而是急转直下。
  林少虹和江儒为此日日夜夜大吵,他更是在父亲嘴里亲耳听见一句,“一个不能控制信息素的alpha跟残疾有什么区别,江家不需要这种废物。”
  废物——这就是江儒对他的评价。
  十四岁的江明御在黑暗里坐等天明,假装无事发生,第二日见到父母依旧恭恭敬敬地问好。
  他不是怀着爱出生的孩子,父母每一次目光的驻足都有目的。
  江明御比谁都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
  哪怕不是alpha,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
  他开始主动吃药,发病毫无预兆,于是红蓝的药丸放进铁盒子,伪装成一颗颗糖,随时随地丢进嘴里,就算被看到旁人也只会以为江明御嗜甜,糖不离身。
  他学着自己打抑制剂。起初拿针的时候手都会抖个不停,渐渐的,他能眼也不眨精准地将长长的针管扎入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