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我缓缓神。”
  陆离一手抬起表示你先别过来，另一只手捏着鼻梁缓解头疼。
  “不是，你说的这个跟我现在面对的问题有什么共通点吗？”
  陆离完全不信她，“你这是以权谋私？”
  “哪有啦~”纪墨扭扭捏捏恶恶心心的，“人家也是为了陆离哥你能变强嘛......”
  陆离眯着死鱼眼懒得搭理她，“你确定？我又没练什么采阴补阳跟双修的功法，那种事情对我怎么可能有用？
  “而且你这论据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李听蝉怎么解释？她好像就没一百年后的记忆。”
  “因为这个并不是那个真正的李听蝉。”纪墨果然给出了解释，“那个真正的李听蝉还在外面晃悠呢，现在这里的李听蝉只是她过去在‘历史’中的残响。”
  沉默半晌，陆离叹道：“所以我其实做什么都影响不了历史吗。”
  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实际上是有改变的，不过具体我也不清楚啦，洛芊凝那几个家伙什么都瞒着我，说是怕我干扰到历史的进程。”
  纪墨嘟着嘴拉起陆离的手，“陆离哥，到时候我揍她们的时候你可不能偏向她们。”
  “现在不是那个问题。”
  陆离其实也没那么深沉。
  思考太多容易猪脑过载，陆离可不想那么累。
  他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
  要不然可就真被这姑娘给睡啦！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
  纪墨前凸后翘大长腿还是黑长直，而且长相气质早就超出人类的上限了，但陆离可是经历过“李听蝉の寝取地狱”的男人。
  面对比李听蝉更猛的远古大妖，陆离觉得自己可能扛不住。
  但很可惜，二十八岁的“小正太”陆离已经被九位数年龄的装嫩“大姐姐”纪墨给看穿了。
  “陆离哥，其实真的是为了你好。”
  “但我真不懂双修。”陆离尝试着想从纪墨的魔爪之中挣脱开来，但很可惜，就他这小胳膊小腿儿实在是困难。
  “不不不，陆离哥你也听到那个九头小妖怪说的话了吧，一般妖怪的存在感需要人类的认知来维持。”
  纪墨那双桃花眼定定看着陆离，“陆离哥，你是特别的，不只是吸引妖魔鬼怪方面特别，还因为......你的实力想要变强，需要提升你的存在感。”
  陆离脸一黑，“那我真是妖怪？”
  “当然不是。”纪墨抓着他的手摇了摇，“陆离哥，你需要的......是妖怪的认知来维持。你需要让妖怪畏惧你，在妖魔鬼怪中你的认知度越高，你就会越强。
  “如果畏惧你的妖魔鬼怪越多，你也会变得越强。”
  陆离点点头，然后眯着死鱼眼看着纪墨，“所以这跟咱俩睡觉有什么关联？”
  “讨厌啦~”纪墨轻轻一锤差点儿让陆离吐血，“我们可是传说中的远古大妖，而且还是传说中的概念妖怪~所以......只要陆离哥你睡服我，然后让我在那种事情上对你产生畏惧和臣服心，那你的实力就能直接突破很多很多~”
  “......”陆离人都麻了，“抱歉，我觉得我不行。”
  有李听蝉前车之鉴在，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戏。
  身体倒是撑得住，毕竟陆离自身属于“对女妖精特攻”的那种。
  踢个球赛比分2:8什么的也很正常。
  当然，无论怎么算分，陆离都是赢的那一方。
  但精神上太累了。
  他又不是老七，其实并不喜欢被动。
  “陆离哥，男人可不能说不行~”纪墨红着个脸，还特么烟波挺流转。
  但反正没松开陆离的手。
  反正今天这大车她当定了！
  “肘！跟我进屋！”
  在这个时间仿佛暂停了的世界里，她拉着陆离就溜进了陆公馆的主卧里。
  半小时后——
  陆离：“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纪墨：“嗯......陆离哥你说这话的时候如果没有趴在我背上我就信了......”
  又半小时后——
  纪墨：“陆离哥，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适可而止，你虽然还年轻，但也不能挥霍无度......唔......”
  陆离：“那你服不服？”
  纪墨：“不服......”
  陆离：“还在嘴硬！还在嘴硬！”
  又半小时后——
  纪墨：“陆离哥.......呃......饶了我......”
  陆离：“不嘴硬了？”
  纪墨：“......我闪到腰了......”
  陆离：“......年纪大了就得多休息，有时候还是要服老的。”
  纪墨：“......”
  一场九十分钟的比赛，最后踢了没到九十分钟就结束了。
  怎么说呢，只能说纪墨的初次比赛成绩不太理想。
  她虽然阵容看上去很美好，什么英超红魔，什么德甲好莱坞大拜仁。
  结果还不是分别被利物浦跟门兴灌了个五比零？
  没错，这场比赛中的陆离就是利物浦跟门兴格拉德巴赫。
  纪墨就是曼联跟拜仁慕尼黑。
  陆离这次状态红箭头朝上了属于是。
  然后阵型踢法刚好克制纪墨。
  属于陆离发挥了百分之二百，对上个面对他的进攻完全使不出力的纪墨。
  完虐！
  爆杀！
  但一场接近九十分钟的比赛踢完，特别还是这种“国家德比”级别的最高级别赛事，陆离也累得不行，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虽然睡得很香，但也做了个梦。
  梦里他躺在床上跟鬼压床似的无法动弹。
  然后白慕离、洛芊凝、槐序、纪墨、李听蝉分别穿的很清凉跪坐在他周围。
  她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绿光！
  跟特么饿了好多天只有看到肉的狼崽子似的！
  下一刻，她们扑了上来！
  接着陆离就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果然鬼压床了。
  不对，是妖怪压床。
  纪墨整个人跟树袋熊似的紧紧抱着他，好像生怕他跑路一样。
  这招情比金坚七天锁直接把陆离给锁住了。
  要不是有胸大肌做缓冲，陆离此刻应该被勒骨折了。
  陆离挣扎着想脱身，但下一刻纪墨却抱得更紧了。
  她眼角甚至有泪珠滑落，“陆离哥......别丢下我......”
  陆离怔住了。
  他看了半晌，确定纪墨确实还没醒。
  “梦话吗......”
  但她说的别丢下她什么的......陆离心情有些复杂。
  “唉......都是可怜姑娘。”
  陆离费力抽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
  她表情缓了下去，脸又往陆离肩颈处拱了拱。
  “......”陆离面无表情，“装睡？”
  “没有，我还没睡醒。”纪墨眼睛依旧闭着。
  陆离：“......”
  果然是装的......
  不过这姑娘还要故意透露给自己她是装睡。
  那刚才是装可怜？
  啧，老实说，陆离还真吃这套。
  “陆离哥，你感受一下自己变强了没~”
  纪墨也不装了。
  她睁开眼在陆离脖子上大吸特吸起来。
  怎么说呢，真的会上瘾的......
  要不是她确实已经对陆离产生了畏惧感，那现在怕是打算跟陆离再打一场比赛了。
  实际上她也变强了不少。
  但因为基础是在太强，所以基本上没啥用。
  主要是看陆离变强了多少。
  陆离微微一愣，接着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
  在空气中，他好像能感觉到一股力量。
  大自然的力量。
  这股力量只能吸收很少一部分把体内的真气替换掉。
  但打架的时候感觉可以用体内那股力量来撬动大自然的力量。
  类似于他此刻体内的真元就是引子，然后可以引动自然界的天地元气。
  陆离睁开双眼，“这是......先天境？”
  “应该是吧，我的感知能力太差了，什么都没感觉出来。”纪墨说的比较委婉。
  实际上就是后天大圆满天人合一跟先天境对她来说没区别。
  对海洋来说，一滴水跟一杯盖水有区别吗？
  那肯定没区别。
  不过陆离也挺满意了。
  就是觉得有点儿不真实，“这样就先天了？感觉有点儿......不真实。”
  “嗯哼~其实突破就是这样啦，闭着眼睛就突破啦，当初我问你怎么才能变强的时候陆离哥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纪墨又在他怀里墨迹了一会儿才坐起身。
  然后衣服就出现在了她身上。
  “陆离哥你的人性也回来了一部分吧？那下一步就很简单了，只要把这个世界碎片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你就能回收这个世界的人性然后去上个时代了。”
  陆离见她没再次进入发情状态，反倒是放心调笑道：“怎么，就这么急着赶我走？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啦？打算对我始乱终弃？”
  “那当然不是啦。”纪墨扑到他怀里，“现在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我当然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是不行啊......”
  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陆离的样子，“但如果陆离哥你不继续前进的话，今天的这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一样转瞬即逝。
  “是你的未来遇到过去的我，然后才有我能腻在你怀里的今天。”
  纪墨鼻子在陆离脸上蹭啊蹭的，接着忽然发出吃吃低笑，“况且我还等着出去找她们炫耀呢......”
  “行吧。”陆离无奈，“那我应该做什么？”
  “陆离哥，其实你一直在准备着吧。”纪墨定定看着陆离，无论说什么事，她的视线一刻都不想从陆离脸上挪开。
  “其实你一直都准备着穿越回到‘过去’的吧。”
  陆离沉默几秒，叹道：“确实。”
  自从看到那些碑文还有李听蝉说的那些事情之后，陆离就知道自己迟早会穿越回‘过去’。
  就是不知道时间罢了。
  所以他一直都有做准备。
  这次穿越到民国魔都之后他没那么惊讶也是因为这个。
  “那就是了。”纪墨低声道，“陆离哥，你要把那些红色的书交给那些人。”
  陆离一怔，脱口而出，“你说什么......卧槽！”
  他猛地反应过来纪墨说的是什么。
  “那个真的可以？其实我真没想过的。”
  “别骗自己了，陆离哥，你如果没想过，那你怎么可能带过来？”
  纪墨抿嘴浅笑，“不过不想自己去给也没问题，别忘了那个叫刘路的九头小妖怪。”
  陆离猛地醒悟过来。
  确实，还有刘路呢！
  而且还有刑天在。
  那正好，这次可以用得上刑天了。
  等想明白过后，陆离抬起头，刚好看到纪墨的背影在缓缓变得透明。
  陆离起身就要走过去。
  “别过来！”
  纪墨却拦住了他。
  “陆离哥，别过来。如果你过来的话，我就不想走了。”
  她背对着陆离，声音微微发颤。
  陆离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
  “别过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表情......这样我还能装的潇洒一点。”
  背对着陆离，纪墨挥了挥手，“那么，陆离哥，让我们......在未来再见。”
  纪墨如同《安徒生童话》中的小美人鱼一样消散了。
  陆离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怎么说呢，他一直认为自己跟纪墨之间的感情没那么深。
  今天这件事也属于半推半就。
  但当纪墨真的离开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不是。
  这种感情就像是润物细无声一样缓缓浸进了他的心里。
  之前在那个“天煞孤星世界观”下的朝夕相处其实就已经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了。
  陆离，确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面对着纪墨刚才站着的位置，陆离朝空气挥了挥手，“未来再见。”
  希望......能再见。
  陆离叹了口气，一挥手把屋子里的气息全都给弄没，尔后才走出了二楼主卧下了楼。
  一楼大厅里，潘帅跟郝亮依旧保持着那个造型站着没动。
  但下一刻，时间开始流逝。
  潘帅继续着他之前的话题，“老陆，你说我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陆离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能说什么呢？
  说你们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算了吧，这种事还是别说了。
  有时候活在虚假的幸福中也是幸福。
  他们当然有得知真相的权利，但陆离也有不说的权利。
  “可能是穿越之后一直没睡好吧。”陆离拍拍潘帅跟郝亮的肩膀，“今天晚上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潘帅还是觉得有点儿问题。
  但既然身为主心骨的陆离说没问题，那他们俩也就放心了。
  “可能真的是没休息好吧，再加上忽然穿越神经一直紧绷着......看来真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嗯，我去把他们喊进来。”
  陆离转身离开。
  潘帅他们俩的样子还有之前那天晚上方月白的倾诉都让陆离下定了决心。
  哪怕只是为了让他们恢复到他们熟悉的生活中去，陆离也要把这个“游戏”打通关！
  拉开阳台门，他刚好对上方月白的脸。
  方月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陆离哥你自己倒挺开心，就让我们在外面吹冷空气？”
  陆离张了张嘴。
  白白这是怎么了？
  之前不还好好的嘛，忽然怼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