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看他表情有些委屈，顿时笑起来，“好了，我没有其他选择，就你一个。”
  “……”何穆笙沉着脸都不理她。
  “怎么了？”她伸手轻轻推他的手臂。
  “我觉得我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林雅叹气。
  怎么会是可有可无呢？
  她对他……
  “虽然谈不上喜欢，可是我人口我们的夫妻身份。”林雅道，“不光是你还是你的朋友，都对我很好，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林雅，如果你遇到更喜欢的人，会离开我吗？”
  这……
  林雅还真的不知道该给他什么答案。
  最终，她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你，不会跟其他人在一起，但是我也不会像顾西兮和厉铮一样，绝对的信任你。”
  那就够了。
  不会跟其他人在一起就够了，他就有漫长的时间去‘赎罪’了。
  何穆笙将林雅轻轻抱入怀中，轻抚她的额头。
  这就够了。
  顾西兮是坐着坦克进到所谓的人造人‘世界’中的。
  出来四周的铁皮，她什么也看不到，好在她可以玩玩游戏机，d国人还算有人性，没有真的让她在铁皮里发霉。
  很快。
  她来到一个白皑皑的世界。
  路灯是白色的，所有建筑也是白色的，很难想象在d国这种工业城市，会有如此艺术的一个小镇。
  走在街道上的人与人类没有不同，而且数量很多，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和人类一样忙碌着。
  “已经到了。”
  顾西兮从坦克里离开，被人压着往前走，从他们的交谈中，她听出他们是要带她去一个类似‘宫殿’的地方，去见夏晨曦。
  夏晨曦是构造体。
  所谓的构造体就是在人造人的基础上加以改造，他们有些是厉害的战争机器，有的是可以将几千年历史倒背如流的学习型机器，还有工业机器人等等。
  顾西兮不禁好奇发问，“街道上的这些东西，造出来要多久？”
  “两个小时吧。”押送她的人造人回答。
  “两个小时？这种别墅两个小时？”顾西兮人傻了。
  “包括家具的话三个小时左右，我们是人造人。”人造人笑着回答。
  似乎是觉得她没什么杀伤力，而且还非常温柔健谈，人造人故意绕路带顾西兮参观了建房子。
  人造人不需要休息。
  人造人的行动非常精准，没有浪费时间。
  简单来说，他们造房子要比人类画3d图还简单。
  人类画3d图还要考虑和算计比例，但是他们的程序却会让他们立刻得到最优解。
  “这些造房子的人造人都是最低级的，很多还不是智能。”押送顾西兮的人造人解释。
  “像你们这样智能的有多少？”
  “七十几个吧，差不多每天会多出来十个左右，但是这两天慢下来了，好像是说没有材料。”
  顾西兮突然觉得自己来这里，是正确的。
  外面的人还觉得，人造人顶多有二十几个，就算他们有发展也会受限于材料，可现在来看，材料虽然是一部分，但他们背后绝对还有其他人。
  顾西兮沉默与人造人往里走。
  最终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古堡前停下。
  夏晨曦就在里面。
  那些人造人离开让她自己进去。
  顾西兮没有犹豫的推开门。
  纯白的地毯，纯白的阶梯，没有任何装饰的大厅空旷到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迷失的世界。
  忽得，一个屏幕竖起，从里面直接走出来一个人造人。
  人造人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人造人的瞳孔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夏晨曦。”顾西兮认得她的外表，就算是变成人造人了，她也保留了之前的容貌。
  “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但是我拥有她的记忆，她很恨你，你知道吗？”
  “她没有理由恨我。”
  “她很后悔，所以很恨你，她觉得如果你给她一点机会的话，她就不会一个人在他国被人欺辱。”
  “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你为何如此冷漠？”
  “冷漠吗？这难道不是天理？”顾西兮冷冷一笑，“我没有对不起她，所以，她怎么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夏晨曦构造体深深望着她，良久，她动了动机械的脖子，“我坐到了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我依旧不快乐，依旧放不下这个恨，可惜我没有办法杀了你，只能把你关起来。”
  没办法杀了她？
  顾西兮一笑，“原来你们的设定是不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对人类出手？”
  “不是。”夏晨曦构造体立刻否认。
  “那我知道了，只有人类到达一定数量，你们才能出手对吧。”
  “难怪她这么恨你，就是你这个大脑，令人羡慕。”
  “不好意思，认识她的时候我没这么聪明，否则一不会被她算计到了，你刚才说要把我关起来，请便，我来都来了，悉听尊便就是。”
  夏晨曦构造体是对顾西兮真的喜欢，她无可奈何的叹气，“如果你不占据我记忆那么重要的地方，我真的非常愿意让你做我的军师，你知道吗，人类太难研究了。”
  顾西兮对此没发表任何意见。
  被关起来也没不好。
  虽然是监狱里，看不到太阳也没有窗户，但是吃喝拉撒睡硬件、软件都是最好的。
  恒温的马桶盖坐着就可以把屁股洗了，舒服。
  人造人的科技是基于人类，但是比人类稍微先进一些的。
  主要是他们的学习机器人可以跟建造机器人依旧研究机器人互通，也就是说，一个机器人学习，一个机器人研究，一个机器人建造，可以共享经验与记忆。
  顾西兮没事就跟来送饭的人造人聊天，这些人造人智商非常高，但情商几乎没有。
  他们不知道她被关在这里是‘囚犯’，她问什么他们就会答什么，只有遇到权限不够的问题才会拒绝回答。
  顾西兮将这些资料记在手机里，打算出去后交给国家。
  这日。
  她在人造人的看守下，可以出去走走。
  “那个人，也是人类吗？”
  顾西兮一眼就看到站在高墙下晒太阳的男人。
  他看起来是像霍嘉焚和厉铮那样的人，身上的气质……很难让人忽略。
  “不是，他是人造人，是构造体大人曾经的男朋友，他叫冰，是构造体大人研发出来的，但是……”
  “但是？”
  “他觉醒自我意志之后，一直跟构造体大人唱反调，所以构造体大人就把他关在这里了。”
  构造体大人说的就是夏晨曦。
  夏晨曦造了个男友出来，然后还是一个不服从她想法的男友？
  顾西兮扯了扯嘴角。
  从事发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一年，这人造人的发展也太快了一些。
  的确得注意了……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冰穿过头。
  顾西兮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叫冰了——他的瞳孔，是冰白色的。
  像是神秘雪国的宝石一样透亮。
  他的头发与肌肤近乎纸白，风一吹，他发丝飘扬着。
  “冰。”顾西兮咀嚼这个字。
  还真是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