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的坏脾气立刻上来，他现在跟个精神分裂患者似的，被理智和情感左右拉扯着，人要疯魔了。
  商丰城走到门口，回头，冷漠的眼落到江凯身上，说道，“回家就继续。”
  江凯大步走向商丰城，一直走到商丰城面前，抬起下巴，“走啊，吃饭。”
  早晚江凯会憋死，他觉得自己也要变态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江凯看着前方不说话，商丰城转头。江凯精致的一张脸，板着，浸了寒冰，显出些冷冽意味。
  “你没跟别人做过？”
  “做过。”江凯咬牙，“男女都做过，进进出出好几百号人呢。”
  江凯一直表现的很抗拒，这种事在情侣之间很正常，商丰城眯了黑眸，道，“很大怨气？嗯？”
  江凯不说话，垂下视线，单手插兜斜斜靠在电梯墙壁上。
  两人直接下到地下车库，司机把车开过来，江凯坐上车，他就知道不可能没有地下车库。早上商丰城就是公孔雀，摆着大羽毛秀屁股呢。
  车在一家餐厅前停下，商丰城先下车，江凯从另一边下去。江凯很不爽，他快爆炸了，但他得憋着。
  晚上还有个饭局呢，那都是未来的路。
  江凯跟着商丰城进门，商丰城翻看着菜单点完菜，就吩咐服务员离开，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江凯，说道，“今天张大海又跟你打电话了么？”
  “打了，我说我有事过不去。”江凯说。
  江凯丧着脸，商丰城看着不舒服，说道，“你就过不去了？”
  江凯又灌了一口水，叫服务员送来酒，看了商丰城一眼，说道，“商总，你要我说实话？”
  商丰城又解开一粒衬衣扣子，“说。”
  江凯踌躇用词，调整面部表情，他侧了下身，这个角度自己是最完美。垂眼的时候，睫毛能在脸上打出阴影。
  “如果我对你没感情，你折腾多狠，我都不会往心里去。”
  “嗯？”什么时候折腾过他？
  “但现在不一样。”江凯声音很轻，叹口气，桃花眼黯淡，“不说了，说多了显得我娘气，不爷们。”
  江凯是第一个正经跟商丰城提出来要做男朋友的人，江凯也是第一个在床上敢跟商丰城呛的人。总之，江凯是不一样的。
  “说。”
  “您不觉得强迫是一件违背人伦道德法律的事么？”
  “不觉得。”商丰城收回视线，喝了一口茶，嗓音冷淡。“范围内的强迫至多是情趣。”
  情趣你爹哦！
  江凯对商丰城那些前任很感兴趣，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在商丰城手里活下来了，真让江凯好奇。
  饭吃的还算顺利，最起码江凯没在中途吐出来。
  江凯喝了一口酒，商丰城冷质嗓音轻飘，“晚上还得喝酒，少喝点。”
  江凯把酒杯放下，说道，“您不能喝酒是假的吧？”
  “真的。”商丰城叫服务员过来，把卡递过去，说道，“晚上你陪人喝，多喝点，不能拒绝。”
  江凯如果不是为了晚上这顿饭，他早甩手走人了，江凯把酒喝完，放下杯子说道，“你怎么不能喝酒？”
  商丰城注视江凯整整一分钟，看到江凯头皮发紧，移开视线，“晚上要注意什么？”
  “资料不都给你看了？没记住？”商丰城最严重的一次喝到吐血，出酒店直奔医院。那个项目做下来，商丰城就有了拒绝喝酒的能力。现在只是偶尔来了兴致喝一些低度酒，有限制。
  “有资料之外的忌讳么？”
  “不必跟他们太谄媚，合作是相互的，并非你求着人办事。”
  江凯在到达饭局之前把事情想的很复杂，他虽然跟商丰城参加过几次酒局，但这个级别的还是第一次。见面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那些人喝多了也会吹牛打屁聊荤段子。
  江凯酒量不错，陪喝一把好手，他喝了两斤左右的白酒走回座位，脚下已经开始飘。商丰城转头黑眸落过来，嗓音压的很低，“难受？”
  江凯点头，喝了一口热水，商丰城招手叫服务员过来吩咐了一句。很快服务员送来热的汤盅，商丰城陪旁边的人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顺手拍了拍江凯的背，“喝汤。”
  汤很清淡，江凯喝下热汤胃里才好受一些。
  饭局持续到晚上十点，送人离开，商丰城看了眼身边的江凯，江凯脸色很白。不过状态不算差，精神头很好，刚刚还跟人聊的欢。
  “那个姓黄的记住了，以后z市的项目得找他。”
  黑色奔驰在面前停下，司机过来打开车门，商丰城坐进去。江凯被风一吹，头有些晕，他坐进车里。
  “喝多了？”商丰城问。
  江凯点头，商丰城伸手放到江凯的头上，揉了一把说道，“这只是开始。”
  江凯今天在商丰城桌子上看到一份文件，又听到商丰城这么说，心里倏然清明起来。商丰城的意思，带他开疆辟土？
  老王的车开的很稳，江凯路上没受什么罪，车停下来。江凯进门直奔洗手间就吐了出来，他洗了一把脸才出洗手间，商丰城在客厅坐着，“过来。”
  江凯有些看不清他的脸，灯光下的商丰城的轮廓冷厉又肃穆，具有震慑力。
  江凯憎恨他，忌惮他，但又不得不委身于他。
  人性矛盾。
  江凯走过去，商丰城把水递过来，“喝了。”
  江凯接过水杯感受到水的温度，浅尝有花香，蜂蜜水。
  “谢谢。”
  “我理解你这个年纪的骄傲，但你想开辟出一番天地，就必须得忍受常人不能忍之事。”商丰城看他情绪不佳，以为是酒桌上那些人的玩笑话刺激了江凯，道，“忍过这个阶段，你有话语权，才能拒绝。”
  第59章
  江凯忽的笑了，眼眸微眯，黑眸湛湛生辉，“您说的对，我记住了。”
  江凯的笑惊艳，商丰城注视着他，没有移开视线。
  江凯喝下水，“谢谢城哥。”
  商丰城目光沉下去，刚要起身，江凯放下水杯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商丰城蹙眉，这小子身体差成这样。
  晚上商丰城倒是没折腾他，睡是睡一块了，商丰城最近不知道什么毛病，睡觉非得搂着他。把江凯揉搓成大型抱枕，江凯胃里不舒服，也不想多折腾。陷在商丰城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翌日，他是被身边的动静吵醒。
  江凯睁开眼，模糊的一道身影在不远处穿衣服，低醇男音落过来，“嗯，现在过去。”
  江凯揉了揉眼，商丰城系上皮带，看了江凯一眼，“我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跟我打电话。”
  “嗯。”江凯没睡醒，又躺回去，抬手搭在脸上。
  商丰城走到门口，房间内开着壁灯，灯光下江凯白皙肌肤格外诱人，商丰城又折回去俯身捏着江凯的下巴亲在嘴唇上。
  江凯被亲的有些懵，这吻实在太突然，抬起头看他。
  商丰城没有给他半点表情，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关上，江凯咽动喉结，抬手压在嘴唇上随即狠狠揉了揉。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他的困意全被亲没了。
  得谈个恋爱，被这老东西缠的要变态了。
  江凯在床上翻腾到九点，张大海打电话过来，江凯接通，“张总。”
  “江凯，现在就差你一句话了，江氏大厦还卖么？”
  “您上次不是说不能卖么？”
  “你先来公司，我们见面谈。”
  “又能卖了？”
  “最近公司情况很糟糕，小华山第三期贷款也没有下来。”张大海说，“你先过来公司，我们见面谈行不行？”
  小华山是江凯跑下来的，从头至尾，都是江凯在铺关系。
  现在江凯撒手，张大海才知道有多难。
  “好，我大概十一点能到公司。”
  “一块吃个午饭。”
  “那过去粤风。”江凯说，“我安排位子？”
  “行。”
  江凯挂断电话，起身活动筋骨，他懒洋洋的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头发长的很慢，板寸还是板寸。
  江凯舔了下嘴角，眯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叹，真是个英俊的男人。
  十一点半江凯到粤风，进门就看到张大海，张大海快步上前，“江凯。”
  江凯指了指楼上，说道，“张总，上楼再说吧。”
  两人上楼，进门后张大海说，“你最近都跑哪里了？不见影踪。”
  “在家呢。”江凯说，“想出路。”
  “想到了么？”
  江凯看着张大海，“现在不扔江氏大厦，怕到年底你出不了手，到时候我们就尴尬了。张总，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么？”
  张大海喝了一口茶，他没什么能力，他以前跟着楚红干。楚红去世，他拿着股份在江海手里谋个闲职，混吃等死。他但凡有一点能力，江氏出事也不会被个屁都不懂学哲学的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
  这几天张大海剖析自己，他把之前能取江凯代之自信全部推翻了。这烂摊子，确实难收拾。
  “那股东们怎么交代？他们不会同意的。”
  “这得看你啊张叔叔。”江凯倾身给张大海倒上茶，直视张大海，“那些叔叔们，跟你搭档时间最长，你了解他们。我在他们面前没有话语权，贸然开口，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确定江氏大厦能在十二月之前出手？”
  江凯点头，随即说，“如果股东能在九月前同意，我会想办法。”
  江氏大厦是最后的棋，这一步走的太险，走出去就是背水一战。张大海不信江凯，但也没有办法，江凯说的没有错。
  “你有能力卖出更高的价格，你也可以找人。”江凯说，“我这边时间紧迫，我还得去一趟h市，我希望九月前能有结果。”
  张大海一直不说话，他在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