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
  “宁小煜两票，袁熙泽和梁洲一人一票，就是这么简单。”顾况撇撇嘴，“袁熙泽你那么激动干嘛？你不是《装聋作哑》的c位吗？听说还是众望所归。”
  听到装聋作哑这四个字都脑壳疼的袁熙泽：“众望所归？”
  顾况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宁煜：“我听宁小煜说的。”
  袁熙泽冷冰冰的目光朝宁煜瞥了过去。
  宁煜眨眨眼，一点不害怕：“难道不是吗？”
  刚刚他们的庆祝声简直能把训练室捅破好吗？
  总之，在隔壁组的大力相助下，宁煜他们这组两首歌的c位终于确定了下来。
  《装聋作哑》是袁熙泽，《囚禁》是宁煜。
  梁洲和苏禹澄心里都有些遗憾，不过虽然没有争取到《囚禁》的c位，但《装聋作哑》也轮不到他们，两人心里还是满意的。
  ……
  c位确定下来后，四人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排练中。
  首先是《装聋作哑》的歌词。《装聋作哑》这首歌的原本一共5分多钟，副歌也只有一两句重复演唱的部分，其他全部是密密麻麻的歌词。
  宁煜他们干脆商量着先把舞蹈定下来，再一遍一遍熟悉旋律熟悉歌词。
  “这里力道要轻，不要太重，不然观众会听不见唱的部分。”
  “腿踢出去的幅度太小了，没感觉，对对对，就是这样！”
  四人多多少少都有编舞的底子，想法又多，舞蹈的磨合倒只能算是小困难，大概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舞蹈就差不多定了下来。
  一个下午，训练室里都回响着《装聋作哑》的节奏，这首歌被放了差不多40遍，一遍一遍仿佛魔音穿耳，到最后，虽然歌词还是很长，宁煜他们记歌词的时候也会把这一句替换成别的句子，但比起一开始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倒是好上许多。
  “你像是逐风的海，一字一句偷偷地笑我活该。”
  “把我挡在白墙外，扭曲现实我的存在。”
  宁煜凭着记忆唱着自己那一句，就见苏禹澄摇头：“逐风的海后面是海浪掀起那句，又错了！”
  宁煜手指抓住歌词纸，在纸上拼命挠着爪子：“为什么我不是c位歌词也那么长！”
  “谁都一样。”苏禹澄下巴指了指靠在墙角念经的袁熙泽，“喏，那边已经疯了一个，一个多小时了，我就没见他动一下。”
  梁洲则是整个人埋在歌词里，嘴唇快速动着，用他本人的说法，这是他掌握的一种速记的技巧。
  说实话，宁煜有过向梁洲学习的打算，但是看到这家伙的正确率比自己还低之后，宁煜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事实上，相比较难记的歌词，《装聋作哑》最麻烦的地方还是表演，边唱边跳本就消耗精力，跳的激动了一不小心忘了歌词也很有可能，而以《装聋作哑》歌词的篇幅，忘了一段说不定就直接跳到后面几段去了，最后一段想唱可能都没词。
  所以这一整天里，训练室里都想响起宁煜他们这一组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宁煜和梁洲、苏禹澄还能安慰自己好歹不是c位，袁熙泽整个人就陷入癫狂了，宁煜关灯之前去卫生间，都看到对方趴在床上念念有词的可怜模样。
  宁煜想，苏禹澄说的没错，果然是疯了一个。
  “还不睡吗？”宁煜走过去敲了敲门。
  袁熙泽抬起头来，神色倒是比宁煜想象中淡定多了：“我很快就好。”
  但宁煜注意到，一直到12点，对面房间的灯都没有熄灭。
  第103章 新的消息
  “早！”清早, 训练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哈欠声，袁熙泽和梁洲眼底一团青黑, 苏禹澄也是一副精力不足的样子, 对比起来，皮肤状态一直超好的宁煜简直是个另类的存在。
  苏禹澄舞着两个爪子要对宁煜的脸下手，被宁煜灵巧躲开：“君子动口不动手！”
  “为什么我们都失眠, 就你睡的这么好？”苏禹澄满脸愤懑，“宁煜，你歌词记了吗？”
  宁煜眨眨眼：“90%吧，今天再记一下应该差不多了，你们呢？”
  苏禹澄仍是一脸纠结的模样：“我还是容易乱, 今天再理一理吧。”
  袁熙泽打了个哈欠：“我差不多了。”
  “我也差不多了。”梁洲抬起眼皮，露出了眼里一层红血丝, “昨晚花了点时间。”
  苏禹澄深深吸了口气：“这么说你们都好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很快也会好。”
  四个人在《装聋作哑》这首歌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唱第一遍的时候，每个人都认真回想着自己演唱的每一句歌词，唯恐唱错一句影响到整首歌, 而等第一遍唱完之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诧：“这就完了？”
  居然一遍就过了？
  不是应该这里错一点那里错一点才符合规律吗？
  纠结了那么久、背了一整夜的词, 满满的两页多纸, 就被他们记熟了？
  “耶耶耶耶！”宁煜露出灿烂的笑容，手掌依次在袁熙泽、梁洲和苏禹澄掌心拍了拍，“我们搞定了！”
  “再来一遍。”袁熙泽低声提议道, “一遍还不够。”
  “ok，不过接下来我们就得带舞蹈练习了，《囚禁》到现在还没开始，时间有点紧张。”
  又是一遍过，即使号称最不熟练的苏禹澄都出色完成了属于他的部分。
  舞蹈的练习又是另一种崩溃，尤其是边唱边跳的时候。
  宁煜他们这四个人在《偶像至上》的108名选手中都是实力靠前的存在，可是唱跳结合对他们来说仍是一种挑战，尤其在舞蹈动作复杂、歌词又很有难度的情况下。
  训练室的地板从早晨开始就没有停止过震动。
  抬腿、摆臂、扭胯……舞蹈的节奏和歌曲的节奏一样快，唱到一半，宁煜的呼吸就微微有些急促，额头、肩窝和后背满满都是汗，沾湿了训练服，甚至袜子都有些潮湿。
  《偶像至上》的舞台上一直以唱跳结合的表演为主，可即使最擅长这一类型的选手都没有遇到过《装聋作哑》这种歌，宁煜和袁熙泽的实力已经足够强了，可即使他们也不敢自信说自己把《装聋作哑》演绎得很好。
  最开始训练的时候，，一首歌的伴奏都没有播放结束，几人已经开始边跳边喘气，歌词也是断断续续，很少有唱完整的时候。
  宁煜有种又和袁熙泽在一起训练的感觉。
  汗仿佛下雨一样从没停过，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宁煜的心情却是愉悦的。
  抽到这首歌的时候他觉得天都黑了，可是真正投入表演，这种挑战自我的感觉却让他十足兴奋，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躁动到了极点，明明都累瘫了，他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再来一遍！”
  “一切源自一场意外，谁拿着玫瑰对你真情告白。”
  “我站在光晕之外，痴笑看你向他走来。”
  宁煜一个挺身从地板上跳起来，身体放松到了极点，每一块骨骼、每一个肌肉都在跟随音乐而悦动，尤其在他站到最中央的时候，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每一个动作利落完成之后，宁煜的心情都会更加畅快。
  喝了一口水，休息了一下之后，宁煜打算再继续。
  苏禹澄大口喘着气：“我……我休息一会儿。”
  梁洲脸也涨得通红，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细汗，他用毛巾擦了擦脸，平复着粗重的呼吸：“我也缓缓。”
  倒是袁熙泽，听到宁煜再来一遍的想法之后，他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站起来，丢掉毛巾，直接站到了宁煜身后。
  《装聋作哑》的伴奏又一次响起。
  宁煜和袁熙泽的脸色都有些发红，背后都是汗，可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两人的神色都恢复如常，一丝不苟地跟着节奏跳起来。
  苏禹澄站在一旁看，刚刚跳的太吃力，他心跳这会儿还扑通扑通响，虽然跳不动了，他也不愿意放弃练习的机会，嘴巴跟着音乐一起动着。
  梁洲也是一样。
  看着宁煜和袁熙泽甩头认真练习的模样，梁洲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他曾经羡慕过宁煜，甚至嫉妒对方轻而易举地抢过了自己保持了两个月的排名，但从这两天的练习看，对方的努力无疑配得上那个名次。
  袁熙泽是选手们公认的拼命三郎，在梁洲看来，宁煜也不遑多让。袁熙泽是个处女座，精益求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不管是擅长的还是不擅长的他都要做到完美，宁煜不一样，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宁煜比较放松，可在不够熟练的领域，比如说这首练习了几遍也没有达到完美效果的《装聋作哑》，宁煜骨子里藏着的疯劲儿就全显出来了。
  从刚刚那段表演就能看出这两个人有多夸张——别说基本的动作步骤了，两人就连手臂挥出去的角度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变态啊！”苏禹澄低低感慨道，“我觉得自己已经够拼了，结果这两个人……”
  梁洲看了他一眼：“又有谁不拼呢？”
  每一个参加《偶像至上》的选手都是为梦想来的，即使最大大咧咧的顾况也是这样，然而都是拼命也会分三六九等，宁煜和袁熙泽的专注与努力真的让人震惊。
  梁洲心里甚至隐隐有些怀疑，宁煜再这么拼下去的话，也许最后他真的可以超过傅显晔。
  宁煜和傅显晔的差距只在于粉丝的积累，傅显晔前期积攒了许多死忠粉，宁煜的粉丝几乎都来源于《偶像至上》这档节目，但不可否认的是，宁煜和傅显晔的差距正在渐渐缩小。
  又一遍跳完，宁煜觉得这一次的发挥出色了不少，他就奖励自己多休息了十分钟，等梁洲和苏禹澄的状态都恢复了，几个人一起练习了几遍。
  一直到太阳落山，接近7点钟，一行人才拖着疲惫的双腿出了休息室。
  一开门，宁煜他们就和傅显晔那一组狭路相逢了。
  “你们也才练习完？”顾况好奇道，“宁小煜，你们练的怎么样？”
  “商业机密，拒绝透露。”宁煜挑了挑眉。
  “这么神秘？”顾况轻笑，“不用说我也能猜到，就宁小煜你这一身汗，你们今天一定练的欲仙欲死。”
  宁煜瞪他一眼：“你是狗鼻子吗？”
  别看顾况在嘲笑宁煜，他自己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眼底都是青黑也就罢了，眼睛也眯得快要睁不开了。
  不过宁煜也很理解，毕竟节目进行到现在，能继续表演的机会屈指可数。
  “加油。”拳头扣了扣顾况的拳心，宁煜笑道。
  “嗯，一起！”
  回到宿舍之后，宁煜就以超高速脱光衣服，直接钻进卫生间。昨天他虽然睡得还不错，但一天的消耗却也大的惊人，冲澡的时候宁煜就闭上了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了。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宁煜蜷着身体，刚想开手机刷刷即客，但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宁煜是被手机“滴滴”的响声吵醒的。
  睁开眼，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宁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半夜12点？
  即客的消息被宁煜给关了，讯聊倒是没关，宁煜迷迷糊糊打开讯聊，想知道是谁这大半夜的给自己发消息。
  没有出乎宁煜的意料，能做出半夜扰人清梦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顾况。
  顾况的对话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充满着用语言难以形容的浮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