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第64节
作者:
绿柳新黄 更新:2024-05-16 11:07 字数:5773
“再蜜里调油又如何,那也就是没遇到事,要是遇到事了,这长得越好看的,说不定跑得越快。你们忘了,之前七连那个姓周的副连长,那媳妇也是长得一副娇里娇气的模样,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的,那喊人的调调,嗲得能挤出稀脓包来,当时来部队探亲,两人那副黏糊糊的酸模样,整个家属院,谁没瞧见过?”
“可后来呢,周副连长出任务时出了意外,腿断转业了,他那媳妇立马就提出了离婚,很快就重新找了个当领导的男人,我们回老家探亲时,我们家老陈还去看他了,说周副连长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啧!”
“要我说,这邵参谋之前也就是幸运,我们家老陈说了,那次国防施工,他那伤明明重得很,却连媳妇都没告诉,为什么?还不是怕要是哪个零件不好了,家里那小媳妇守不住,跑了!毕竟,她那模样可摆在那里呢,一看就是个会勾男人的,要不然,邵参谋当初多身正心清的一个男人,哪里那么容易就被她吊上了,心甘情愿养着她就算了,连她那个拖油瓶弟弟都帮着养……”
整个车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女人咧着嘴,用她那一口三不烂齐的牙齿在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刺耳异常。
众人:……就无语。
“她啊,就是嫉妒你呢!我后来听其他人悄悄跟我说,当初,她娘家妈带着妹子来探亲,就是想着让他们家于副教导员在部队介绍个干部呢,邵参谋当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连长,就被她们一家子看上了,不过,邵参谋当时没应,这事也就没成,她那妹子后来也没在部队找成,回了老家……”
中午时分,夏居雪带着邵淮勋在菜地里摘了菜往回走时,刚好遇到同住一排又在麻绳厂上班的梁嫂子,对方七嘴八舌的,便把上午的事情跟她说了一嘴,末了,还帮她抱了一通不平。
夏居雪有些愣愣的,倒不是因为那名嫂子的刻薄话,毕竟这世上接触的人千千万,谁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她在意的,是梁嫂子嘴里说的关于邵振洲的事。
“嫂子,你刚刚说,我们家邵参谋之前在国防施工时,受过很重的伤?”
“啊,这……夏妹子,该不会这事,邵参谋真的一直没跟你说过吧?”
梁嫂子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咙眼里。
她也是今年才随军的,还以为任应珍就是记恨邵振洲和夏居雪,才故意说那种酸话呢,觉得即便当时没说,事后邵振洲肯定也跟夏居雪说了的,可如今从夏居雪的反应来看,这邵参谋是瞒到了现在啊!
看着眼前的夏居雪一副震惊的模样,梁嫂子心里后悔得要死,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她讪讪地看着夏居雪,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那个,夏妹子,邵参谋当初没告诉你,肯定是不想让你担心呢,再说了,这事如今也都过去了,邵参谋也没事不是……”
*
邵振洲白天时,并没有回家。
他忙着写一个夏训计划,中午在食堂匆匆吃过饭后,就又返回办公室加班去了,全然没有想到,家属院的嫂子们在闲扯林少峰时,话赶话的还把他当年受伤的事又抖搂了出来,还让夏居雪给知道了!
而自觉捅了篓子的梁嫂子,虽然中午时夏居雪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莫名就觉得这事没完,因为这,下午回家后,她就开始关注邵家,奈何邵振洲一直没回来,直到刚刚她出去倒洗脚水,才发现对方踏着月色回来了!
她站在自家门口,和邵振洲随意打了声招呼后,回到屋里,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最终,还是忍不住跟自家男人秃噜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期期艾艾的。
“……我今天看着小夏的脸色不太好,偏邵参谋白天时好像一直没回来,刚刚才到家,你说,小夏憋着憋着,会不会憋出一团火气来,然后像林连长的家属那样,跟邵参谋吵起来?”
虽然总是听说邵参谋和他媳妇是模范夫妻,没红过脸,但要万一呢,这要是闹得邵参谋也后院起火,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他们这一排住的,基本上都是机关的副营职干部,樊正义就是装备处的助理,工作比邵振洲清闲一些,原本正打算把手里的报纸放回去呢,听到自家媳妇的话,不但没安慰人,还顺道把人训了一通。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一日三餐哪餐都少不了,但话可以少说或是不说,你偏不听,一天天的就喜欢扯些东家事非西家长短的,这下知道担心了吧?”
梁婶子瞪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说扯是非搅唇舌,任应珍那种才是好吧,我不过就是顺嘴,把她编排小夏的话跟她说了,哪里想到,这么大的事,邵参谋居然还真瞒到现在……”
樊正义看媳妇真急了,也知道她就是个嘴快的,没什么坏心肠,这才道:“你自己不也都说了,肯定是邵参谋不想让她担心呗,至于憋火气吵架什么的,那还不至于,邵参谋要是连这点都哄不来,当初也就娶不上那么个媳妇了,好了,睡觉——”
梁嫂子:……这家属院里,本来就无聊得很,这男人还一天天地回到家不是看报纸就是睡大觉,话也不跟自己多说两句,还让自己少说话甚至不说话,那不是要活生生地憋死她吗,哼!
梁嫂子只顾着吐槽自家男人了,一时间倒是把心里头的胡思乱想给收了起来,而此时此刻的邵振洲,的确也正像樊正义说的,正使出浑身解数儿“哄”媳妇呢!
“好了好了,我认错,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你,哪怕训练时受个小伤,也不瞒着,行了吧,嗯?”
邵振洲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都过去那么长时间的事情了,怎么还被翻了出来,弄得他刚回来,还没坐热乎呢,就被媳妇劈头盖脸地来了个“讯问”,这滋味儿虽然挺新鲜的,但看着媳妇儿紧绷的俏颜,他还是下意识地肃了肃心神。
夏居雪才不信他的鬼话。
“当初,我就看到你身上那道疤了,问你,你还骗我,说是训练时不小心受的伤,一点也不严重……”
夏居雪说着说着,忍不住眼圈就红了起来,当初他回去接她和儿子过来随军时,她就发现他后腰上有一处疤痕,当时被他轻描淡写地哄弄过去了,如今想来,如果真不严重,那道疤哪里能存在那么长时间!
邵振洲眼看着媳妇儿泪眼婆娑的,这下是真有些急了,赶紧更加用力地哄起人来,但那话里的意味吧,咳,就挺欠揍的。
“我真没骗你,当初虽然看着唬人,其实就是皮外伤,真没多严重,要不然,我每次搂着你睡,你还能没感觉,那可是腰,男人的腰要真伤了,那得多严重,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夏居雪:……
“邵振洲,你能不能严肃点,好好说话,我还在生气呢!”
随着一声轻斥,她忍不住在他腰上锤了一下,正是记忆中那道疤痕的所在,不过,那锤人的架势看着虽然凶巴巴的,但那落在身上的力道嘛,却是软绵绵的,仿若棉花弹过一般。
邵振洲眼里的笑意忍不住又要溢出来,他一把搂住夏居雪,将人压在床上,和她额角相抵。
“这事,我承认我错了,当时,你还怀着孩子呢,我身为丈夫,不但没能尽到照顾你的责任,哪里还能再让你因为我受伤的事着急上火……”
“那你后来也不该瞒我!”夏居雪不依不饶的。
邵振洲无奈:“后来,不都好了嘛!”
他与她四目相对,眼眸深深。
“我还记得当初岳父病危,你跟着我一路从县里回省城,在班车上时,看着窗外,眼泪就唰唰唰地流了下来,在医院里时,你虽然没像小南那样再哭鼻子,但我看出来了,你那是忍着呢,眼泪一直在眼眶里直打转呢……”
“后来,我回了部队,知道你父亲过世了,就时常在想,那姑娘不会又偷偷地一个人流眼泪吧,我给你写信,想安慰安慰你,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结果就是,等啊等,你却连信都没给我回,我当时心里挺失落的,原本以为,我和你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可没想到老天还是挺眷顾我的,兜兜转转,你还是成了我媳妇儿,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定不让你轻易流泪了……”
男人声音低哑而温柔,虽是旧话重提,夏居雪的鼻子还是不争气地犯起酸来,眼角也热热的,嗓音里也带着浓浓的鼻音。
“傻瓜!”
邵振洲眉眼带笑,“现下想想,当初的确是挺傻的,但老话不都说了嘛,傻人有傻福,瞧你如今还不是成了我媳妇儿,还给我生了孩子。”
夏居雪又锤了他一下:“不许转移话题。”
“行,那你说,怎么罚我,我都听你的?当然,有一件事除外。”
最后这句话,他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话音刚落,灯就灭了,邵振洲眼眸闪了闪,一只手顺着衣角,往下滑了下去……
夏居雪呼吸急促了几分,一把抓住他那只想要作乱的手,气咻咻的:“我还在生气呢!”
夜色中,男人发出一记愉悦的笑声,用自己刮得只剩下胡茬的粗糙脸颊使劲蹭夏居雪的豆腐脸,说的话更流、氓了,灼热的气息磨得夏居雪的一颗心又麻又酥又痒的。
“昨晚,你不是一直怨我没个轻重,累着你了,那今晚,我让你为所欲为,你想轻便轻,想重便重,好不好?”
夏居雪:……
夏居雪更气了!好个鬼!个臭流氓!
第94章 “过渡过渡”
不可否认, 白天时军容整齐态度端正,看起来正儿八经,一副不近女色的“和尚”模样, 还因此被领导特殊关照过“个人问题”的邵参谋,黏糊起自家媳妇来,的确带着几分蔫坏气息。
而今晚, 这种“行径”居然还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趋势。
只见邵振洲在夜色中,侧过脸, 瞥了一眼身旁的鼓包, 那是弓着身子打着小鼾侧躺在大床里侧的邵淮勋小朋友。
别看小家伙白日里是只闹腾的皮猴子, 睡着后还是挺老实的, 除非被尿憋醒, 否则很少胡蹬乱踢的, 多是乖巧地躺在自己的小被子里, 佛~佛~佛地睡得今夕不知何昔。
对此,邵振洲表示, 这算是一个优点,勉强让人满意,所以,虽然儿子还不到两岁,还不到跟大人分床睡的年纪,但“暂时”让他自己睡个一两个小时, 应该问题不大……
这么想着,邵振洲就贴着夏居雪的耳朵, 说了两句话, 却是直接让夏居雪炸了毛。
“邵振洲,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夏居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男人, 先是臭不要脸地说让她“为所欲为”,接着,又更过分地说,想把熟睡中的儿子抱到隔壁房间“暂睡”……
什么“暂睡”,分明就是为了方便他……夏居雪的脸烧得更烫了,这男人心里的鬼名堂,她心知肚明得很!
昨天晚上,或许就像周玉英今晨打趣她的那般,邵振洲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补”上这一周的缺,异常贪婪,好几次闹得她差点就忍不住嘤咛出声,幸好意识尚存,记得儿子还躺在身边,最后,实在受不住了,只能死死地咬住他的肩膀……
而事后,这个男人还抱着她,用一副鼓励的口吻,让她——“想叫就叫,别憋着,把我胳膊咬破了没事,反正我日常训练,皮糙肉厚的,一点也不疼,倒是回头把你自己牙给咬坏了,我该心疼了,再说了,这种时候,就算喊出来,也不丢脸……”
说完,更是臭不要脸地喃喃嘀咕,说等到儿子再大点,就让他跟小舅子一个屋睡,免得影响他们……
这一箩箩的不正经话,现在想来,夏居雪还是觉得羞得要死,哪里能想到,昨晚还刚说“等到儿子再大点”的男人,今晚就打算提前付诸行动了!
夏居雪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惯着这个男人,就在黑暗中瞪他。
“邵振洲,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
邵振洲又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芙蓉脸,话里带着几分故意“气人”的促狭。
“自然是有,要不然,这臭小子哪里来的,嗯?”
夏居雪气结:“你!整天臭小子臭小子的,他是臭小子,那你是什么?”
邵振洲笑得更愉快了,继续好整以暇地逗她:“那你说我是什么?”
夏居雪:……
夏居雪莫名又想到了中午时梁嫂子说的任应珍嫌弃她的同时夸邵振洲的句话——“身正心清”。
真是见鬼的“身正心清”,就会假正经骗人,话说,自己当初不也是被他的外表骗了,怎么就觉得这个男人正儿八经沉稳可靠呢?
夏居雪觉得,胸腔里的火气更大了,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麦草。
这个季节,月色大多时候都是皎洁的,今晚就是如此。
如水的光华,透过半掩的窗棂照进来,朦朦胧胧中,映出夏居雪一张泛着桃粉色的脸,一截纤长的脖颈,以及被“气”上下起伏的胸脯……此情此景,在邵振洲眼里,无异于在干柴烈火上再浇了一瓢热油。
自家媳妇的身段,虽然一直是纤细的,但内里风光如何,结婚多年,邵振洲自是深有体会,他的视线在夏居雪的那里一扫而过,只觉得身体深处的渴望愈发激昂了,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他不想再等,也不能再等,所以,很快换了一副哄人的语气。
“知道你担心儿子,但我心里有数,臭小子睡觉还算老实,就过渡那么一两个小时……我保证绝对出不了问题,嗯?”
夏居雪:……
训练场上的邵振洲,是个最能以身作则的战斗员,而在和媳妇的“战场”上,那战斗精神和战斗力,也从来没输过,今晚,亦然。
最终,夏居雪只能羞得闭上了眼睛,装死。
至于正时不时地吧嗒一下小嘴,沉迷在美梦中的邵淮勋小朋友,呃,可怜的娃,是绝对绝对没有想到,自家老爸为了自己的“福利”,能“无良”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他还不到两岁呢,就被迫当上了不受待见的小“电灯泡”……
*
部队有句话,“平时像打仗一样训练,打仗才能像平时一样从容”,这话用在夫妻生活上同样适用。
结婚四年,邵振洲从从刚开始还有些毛手毛脚的新手司机发车上路,到如今经过长期的训练、磨合,技术愈发纯熟而游刃有余,奈何平日里顾忌着身边躺着的臭小子,多少有些克制,而今晚,他终于又再次体味到了那种随心所欲酣畅得不行的尽兴滋味儿……
那滋味儿太过美妙,而邵振洲在这件事情上,又向来是不会亏待自己的,所以,邵淮勋小朋友在隔壁床上的“暂睡”时间,便悲催地被无限拉长了!
夜已经很深了,夏居雪平躺在那里,乌发凌乱,嗓音破碎,一双眼眸盈满春水,邵振洲抚着她鬓角汗湿的细发,眼神热烈,同样的汗珠,沿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而下……
身下之人,梨花带雨,欲语还休,是不同于白日的别样风情,邵振洲的气息更粗重了,莫名又想起了之前谈及他那次受伤时她红红的眼圈,以及那谴责的委屈表情。
明明那个时候,还想着如何转移话题,把事情遮掩过去,可此时此刻,鬼使神差间,他却忽然开口,问了一个可能又要挨掐的问题。
“居雪,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出任务时,真的受了伤,成了残废人,你,会不会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