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升职手册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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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成仙 更新:2024-05-16 12:23 字数:5437
全婕妤被关了禁闭,无人出来冷言冷语,加上德妃一事,殿内自然而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待到皇后出来时,众人也都打起精神,似乎想要知道德妃一事如何处置,那陈妃闭口不谈,她们也听不到什么风声。
“换了新宫殿,兰婕妤可还习惯?”皇后将视线投了过来。
沈榆低下头,“谢皇后娘娘关怀,娘娘安排自然一切都好。”
“能不好吗?听说为了装饰这颐华宫,那尚宫局库房里的东西是一车一车的往外拉。”馨淑华嘀咕了一声。
佟妃瞥了她眼,不知道多什么嘴,现在关键是处理德妃的事,皇上宠着谁那是皇上的事。
“臣妾记得前段时间两广提督进贡了两盒南海粉珠,看来皇上是赏给了兰妹妹,珍珠配美人果然是极其相衬。”陈妃忽然笑道。
其他人听到这话就更是脸色不佳,尤其是赵淑容,记得当初沈榆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选侍,这才过了半年,居然一跃成了婕妤,德妃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对方居然还圣宠更盛,再过一段时间,那就真的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兰婕妤年轻貌美,自然戴什么都好看。”
佟妃敷衍一句,又目光灼灼看向皇后,“不知德妃一事查的如何,那么多龙裔受害,皇后娘娘定要严惩才行,不然今后宫中岂不是人心惶惶,皇家颜面又何存?”
皇后并未言语,继而将目光投向陈妃。
后者神色也严肃起来,“谨遵皇后娘娘吩咐,臣妾昨日将毓宁宫所有奴才都关押了起来,极个别人等加以审讯,那花榕一开始什么都不说,最后严刑拷打之下,才供出一事。”
说到这,她颇有些难以开口,“这黎贵人数月前郁郁而终,原来并非自然死亡,实则乃是有人给她送了毒药,一番威胁下,黎贵人为图痛快,才服下毒药变成郁郁而终的模样。”
“这——”
殿内响起些许议论声,众人都面面相觑,这不就是德妃自己做的事,那花榕也是有意思,这个时候倒是把旁人给拖下水,这是打算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这花榕岂会知晓此事,莫不是这个时候栽赃嫁祸胡乱攀咬?”文昭华出声道。
“我记着那段时间,好像也就兰婕妤一人去探望了黎贵人,没几日黎贵人就死了。”
赵淑容眼神微动,又是满脸好奇的道:“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万一是有人偷偷给黎贵人送毒药呢?再说,兰婕妤与黎贵人无冤无仇,好端端的害她做什么。”
话落,逮着机会的王贵人急忙插嘴:“那可不是无冤无仇,黎贵人素来瞧不起某些奴才出身的人,这有人怀恨在心,自然而然就痛下毒手,反正也无人得知,若非陈妃娘娘彻查,恐怕黎贵人此生都难以沉冤得雪。”
“奴才?王贵人口气倒是不小,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就如此目无尊卑,宫中就是有你这等人,才如此乌烟瘴气!”吴婕妤厉声呵斥。
王贵人一噎,又看了眼皇后,立即跪倒在地,面露惶恐,“娘娘恕罪,嫔妾失言无状。”
玉淑仪冷眼一斜,“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兰婕妤为人老实不与你计较,可你一个贵人竟敢对婕妤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何以有半点宫妃的德行。”
面对一众指控,沈榆只是看向了陈妃的方向,视线交汇,两人皆是淡淡一笑。
听到她平日如此言行,皇后眉头一皱,“王贵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去外头跪两个时辰,再杖责二十。”
闻言,王贵人突然瘫坐在地,整张脸瞬间褪去血色,面上突然又涌出无限慌乱,连忙跪着上前求饶,“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真的不是有意冲撞兰婕妤!”
旁人也都眼神微动,皇后娘娘极少下如此狠手去责罚宫妃,跪两个时辰还好,可这杖责二十下来腿怕是得废了,不然也会落下病根,往日皇后娘娘可不会如此重责,这是近日宫中不太平,要杀鸡儆猴做给她们看的了。
“今日当着本宫的面就如此目无尊卑,私底下还不知如何猖獗。”皇后冷声喝道:“还不快拖下去!”
第53章 鸩酒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错了!”王贵人瞬间花容失色。
可下一刻, 就被两名宫人半拖半拉拽了下去,依稀还能听见外头的求饶声。
“兰婕妤就是性子太老实,才让一些目无尊卑的人欺凌, 今日幸好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 也能让那些德行有失的人长长记性,以后要再想说什么也过过脑子。”文昭华出声道。
全婕妤今日不在, 也无人搭话, 但往日对沈榆偶有讥讽的人也都扭过头, 纵然有所不甘也无法多言, 谁让对方有皇上宠着,就连皇后娘娘也为之撑腰。
“王贵人出言不逊是该罚,但陈妃娘娘说花榕供出黎贵人死于非命, 不知此事何解?”佟妃立马拉回正题。
许是也不知怎么说, 陈妃颇有些为难的招招手, 宫女立马就端上一个盘子,盘子上赫然放着一沓证词。
而这最上面一张则是花榕的供词,那字迹似乎还是亲笔所书,因为狱卒不会用这种小楷来记录。
“这——”
佟妃看完有些失望, 继而又放回原位,转头看起来其他供词。
和花榕的供词不同, 其他宫人的供词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眼神立马亮了几分,显然就知道陈妃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花榕咬死不认替德妃做过的事,无论臣妾如何用刑也无用。”陈妃眉头一皱, “不过……她却说看见兰婕妤拿着毒药去寻黎贵人, 毒药还是听竹托人从宫外弄来的,因为听竹曾在德妃身边当差, 于是深觉不妥,便将此事告知了花榕,但黎贵人生前多番侮辱兰婕妤,德妃也知晓她心中有怨气,故而才一直替她遮掩。”
“胡言乱语!”吴婕妤冷声道:“黎贵人郁郁而终那是太医诊断,难不成是兰婕妤已经掌控了整个太医院了不成?”
“兰婕妤不行,但德妃可以呀。”馨淑华不由嘀咕一声。
旁人心里也都跟明镜一样,人肯定是德妃杀的,只不过是借兰婕妤的手,那个时候德妃一手遮天,太医院的人能说出什么真话,自然是德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花榕也是有意思,这个时候倒是把自家主子摘的干干净净,反而把其他人拖下水,不过这兰婕妤也未必干干净净,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臣妾也不相信花榕所言,按理说应该将听竹拷问一番,可是这听竹又是兰婕妤身边的得力宫女,臣妾若是动了她,兰婕妤怕是要投到皇上哪里去了。”陈妃满脸为难。
沈榆坐在那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陈妃明里暗里的指控。
听竹却上前一步,“奴婢不知花榕所说之事,更未买过什么毒药,无论陈妃娘娘如何彻查,奴婢都问心无愧。”
“按道理毓宁宫每个奴才都得关押起来,这兰婕妤就是不一样,身边还能带着一个,旁人看了心中难免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妃娘娘枉顾法纪。”赵淑容悠悠道。
其他人也都低声议论起来,言语间多少有些不满。
皇后沉思片刻,“花榕呢?”
说到这,陈妃轻咳一声,“臣妾疏忽大意,这花榕写完供词后,也不提及德妃任何事,趁着狱卒松懈之时一头撞死了。”
听到这,众人也都眼神一变,只觉得唏嘘,那花榕可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们平时见着都还得客客气气,不知道德妃知道后会如何做想。
沈榆和吴婕妤相视一眼,彼此只是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不过臣妾拷问了其他毓宁宫的人,好几个德妃的二等宫女都供认不讳,声称多次听见德妃与花榕议事,商量着如何谋害龙裔,各种细节以及巧合,臣妾都一一核查过,的确所言非虚,就连当初给佟妃接生的稳婆也都被德妃给收买,所以佟妃当初才会难产,德妃又让太医在药里动手脚,导致佟妃出血不止,差点没能诞下皇子。”
“臣妾让人去寻了当初那几个稳婆,巧合的是每一个都在短时间内暴毙,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陈妃字字珠玑。
佟妃已然红了眼眶,不知是委屈的还是气的,只是目光灼灼的看向皇后,“这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若非皇儿命大,如今宫中哪还有子嗣,皇上更是膝下凋零,皇后娘娘难道还要置之不理吗?!”
“是啊,此等毒妇不严惩,如何宽慰这宫里的冤魂,那些死去的龙裔何辜?死去的绪妃娘娘何辜?!”
馨淑华不由跪倒在地,揪着手帕泪如雨下,“皇后定要替嫔妾做主,嫔妾的公主她才一岁,她做错了什么要遭此大难!”
殿内瞬间又响起各种哭诉,嘈杂刺耳,皇后皱皱眉,半响才出声道:“德妃是上了金册的皇妃,如何处置还得看皇上决断。”
“可是皇上向来不管后宫之事,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惩治一个毒妇绰绰有余,断不能让她再继续逍遥法外!”馨淑华痛诉道。
文昭华立马上前将她扶起来,“皇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如此着急也无用,善恶有报,老天也不会放过她的。”
一想起自己那个死去的女儿,馨淑华就揪心的疼,她又不受宠,那个女儿已经是她毕生的期盼,可是只因父亲与周尚书有了口角,德妃便要迁怒于自己,生生断了她这毕生的期盼!
如此毒妇,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那黎贵人一事也不能就此作罢呀?”赵淑容忽然插了一句。
吴婕妤瞥了她眼,“黎贵人害的赵淑容被毒蛛咬,你如今还能为她出头,这份心胸的确让人折服。”
“我……”赵淑容仿佛哑了喉,立马闭上嘴不说话。
也是,她为什么要替那个蠢货说话,要不是对方放的毒蛛,她也不至于整整一个月未出门,死了就死了,管她怎么死的,她应该感谢这个兰婕妤才是,不然还出不了这口气。
“臣妾在彻查毓宁宫时,也审讯了长青阁的一众奴才,其中有一个名叫昕文的宫女,臣妾听了花榕的供词,只得再去审问她,谁知……”
陈妃忽然眉头一皱,“谁知这宫女胆小如鼠,还没受两道刑罚就吐出来不少东西,这多的臣妾也不好说,还是让那奴才自己来交代吧。”
说罢,她看了看身侧的宫女,后者立马点点头,继而走出去传令。
听到这,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这陈妃倒也真是会“做事”,倒是谁也不放过,平日里倒看不出还有这份手段,如今德妃倒了,怕是想要取而代之吧。
吴婕妤颇有些担忧的看向沈榆,后者面无表情,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不多时,两个太监就押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走上殿,女子身上多处有鞭伤,夹杂着血迹染红了衣裳。
看到这一幕,文昭华眉头紧蹙,“这屈打成招出来的证词,能有几分真假?”
旁人也都掩鼻轻咳,话也不是这样说,那花榕怕是没少受罪,可最后宁可一头撞死也不愿意供出主子,怪只怪这兰婕妤识人不清,错信了这些奴才。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这受刑的有那么多人,也没见几个为了活命而信口雌黄污蔑主子。”陈妃神色严谨。
昕文被铁链捆住双手跪在地上,面对一双双视线打量,她始终低着头,未曾朝沈榆这边看一眼。
直到陈妃出声,这才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奴婢与主子相识于微,无论发生何事也不敢出卖主子,只是奴婢害怕有朝一日事发,陈妃娘娘说只要奴婢如实交代,便可饶奴婢一命,还能放奴婢出宫,所以奴婢只能对不起主子了。”
沈榆眉头紧蹙望着眼前人,好像不敢置信她会出卖自己。
“主子乃宫女出身,又得德妃娘娘看重,故而黎贵人一直心生不满,多次出言侮辱,主子也一直忍耐,可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待黎贵人被关进西苑无人问津之时,主子便让听竹弄来毒药,跟着买通西苑的侍卫,每日灌下毒药,所以黎贵人才死于非命,可是主子又是德妃娘娘的亲信,所以德妃娘娘只能买通太医院的太医为主子掩盖罪行。”
昕文声音哽咽,又透着无尽的惶恐,“绪妃娘娘专宠,多次从主子这抢走皇上,主子一直心有怨恨,于是德妃娘娘便给了主子一个装有徵树叶子的荷包,这徵树叶子不会对龙体有害,可每日皇上陪在绪妃娘娘身边,反而会让孱弱的绪妃娘娘病情加重,这郁郁而终也是迟早的事。”
“可是绪妃娘娘去世的突然,主子还未曾将荷包送给皇上,至今那个荷包还放在长青阁内殿柜子里的第三个盒子里。”
待她话落,殿内却寂静无声,似乎都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么出戏,这兰婕妤倒也真是够狠,竟然敢借着皇上的手谋害绪妃,如此手段,倒真是天衣无缝。
“这人不可貌相,兰婕妤平日看着闷不做声,没想到竟然如此行径。”馨淑华嘀咕一声。
佟妃又瞪了她眼,“仅凭一个奴才的只言片语能说明什么?”
“这可是兰婕妤的心腹,两人曾经情同姐妹。”赵淑容着重的道。
陈妃将目光投向皇后,“这毓宁宫一直被禁军把守,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这奴才说的是真是假,不如就让皇后娘娘派人去长青阁搜一搜,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个荷包存在。”
皇后看了眼旁边的宫女,后者立马就走出了大殿。
吴婕妤拧着眉心怒视昕文,“若是有人拿你亲族要挟污蔑兰婕妤,今日自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
陈妃端过一旁的茶盏抿了口,依旧气定神闲。
“没有人威胁奴婢,奴婢与家人早已决裂,只是想为自己谋条出路而已。”昕文低垂着头跪在那。
皇后将视线投向沈榆,“兰婕妤,她说的是否属实?”
面对各种视线,沈榆只是上前一步,神情复杂,“嫔妾不知昕文所言从何而来,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嫔妾问心无愧。”
“可是昕文与兰婕妤可是相识于微,她又是你的心腹,比起听竹反而更有份量,这昨日兰婕妤还特意让人来寻本宫,让本宫放了昕文,倘若兰婕妤问心无愧为何独独让本宫放了昕文?”陈妃神色认真。
四目相对,沈榆眉头微蹙,“正如陈妃娘娘所言,嫔妾与昕文情义深重,自然不忍她受刑,只是人心易变,嫔妾的一番信任终抵不过有心人的挑唆。”
“本宫是替皇后娘娘彻查毓宁宫,兰婕妤是指本宫与皇后娘娘刻意污蔑你吗?”陈妃似有不悦。
“皇上驾到!”
殿外突然响起一道高亢的通报声,霎那间,原本气氛微妙的大殿顿时慌乱起来,众人都连忙各自整理着衣裳发髻,神色略显拘谨,暗恨今日应该好生打扮一番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