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作者:
苏小凉 更新:2024-05-16 13:17 字数:4182
温如意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别走。”
厉其琛顿了下,温如意往他那儿靠去,险些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没有电灯的屋子内,哪一处暗下的角落温如意都不敢看,唯有靠着他才安心。
厉其琛坐在那儿是真的有些动弹不得,看她床外都不敢看的样子,声音沉了几分:“你做什么?”
“王爷您别走。”温如意泪眼汪汪看着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赖住他,他的玉佩已经不顶用了,他在这儿她才能安心。
厉其琛站了起来,温如意整个人便挂在了他身上,长长的衣衫披在身上,敞开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肩膀,两条长腿勾缠着他的腰,她的双手,则是牢牢抱着他的脖子,埋头在他怀里,哪里都不敢看。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豆蔻偷偷看了眼王爷的神色,再看自家夫人,足实捏了一把汗。
许久,她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你就用这种方式留下本王。”
这都十月中了,入夜之后天更冷,温如意就穿了这么单薄的衣衫,一半露在空气里,加上这环境,她冷的瑟瑟发抖。
很快,她搂着他的双手从温到凉。
温如意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腹的委屈,她看着他,这张雕琢完美的脸庞上,他的神情这么的淡,波澜不惊。
须臾,温如意轻抬起身子向他靠拢,在最近的距离,时间恍若静止了,四目相对。
他未有所动,温如意试探的抬了下巴,亲了上去。
她的嘴唇也是凉的,而他的,滚烫。
温如意感觉到他抱着自己腰身的手紧了两分,闭上眼,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恰到好处落了下来,流淌到了嘴角。
厉其琛尝到了泪水的咸……
很快,他反客为主。
往前一步,温如意的后背抵在了床架上,实木的床架有些凉,温如意就想往他靠,但他已经抵上来了,悬空的她只要松手就会掉下去,不松手,便只能应承他的攻势。
这像是一场角力角逐,温如意极力想要将他留下,厉其琛却是近乎于惩罚,他身下这个女人,聪明又狡猾,她心里想的,永远比嘴上说的还要多。
温如意闷哼了声,不肯认输,抵死纠缠。
豆蔻早就出去了,和绿芽一起守在屋外,屋内的动静,大到一扇门都遮不住,两个丫鬟脸上的神情倒没什么变化,不远处守着的两个护卫,更是平静。
掌了灯的小庭院内,走廊深处还是很暗,豆蔻想起夫人今日回来后的反常,越发觉得夫人是遇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心神不宁,该给夫人去求个平安福来才行。
想了会儿,豆蔻让绿芽去烧水备着。
半个时辰后,温如意被厉其琛抱去沐浴时,她还拉着他不肯松手。
她是累怀了,却时刻记得不能把辟邪的他给放走,放回床上后,手还紧紧拉着他的,微眯着眼,呢喃着往他怀里靠,一转眼,整个人又缠住了他了。
厉其琛抬起自己的手,她抓着,腰身上是她另外一只手,她靠在他胸膛上,呢喃声传来:“别走,求你了。”
这世上,就连母后都不会直呼他的全名,京都城上下,也没人敢当面这么叫他。
梦虽是假,说的话却是真。
她和当初在茶花会遇到的那个豆腐西施一点都不像。
温家可没有第二个女儿。
……
天蒙蒙亮时温如意醒了,抬起头,厉其琛靠在床上,保持着这姿势并没有全身躺下来。
温如意再一动,他醒了,像是根本没有睡过那样,眼神清明到不含一丝如梦初醒时的茫然。
“王爷您一夜没睡?”
厉其琛抬手,她那抓了一夜的手还握着呢,温如意悻悻的松开,转眼,厉其琛穿上衣服,披上昨夜护卫送过来的朝服,准备入宫上早朝。
温如意坐在床上看着屋外灰蒙蒙的天,对昨晚自己大着胆子将他留下的行为,十分的佩服。
但效果也是极好,睡着的那几个时辰里,她梦都没有做,特别的安稳,不愧是身份尊贵的帝皇之子。
“夫人,您别着凉了。”豆蔻过来给她披上外衣,“您昨天真的吓死我了。”
“王爷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您睡下有一会儿王爷过来了,也不让我叫醒您,等我沏茶回来,您就一直在念王爷的名讳,拉着王爷的手不肯松开。”昨天的事现在说起来豆蔻依旧是心有余悸,莫说这王府上下,她从没见谁敢当面直呼王爷的名讳。
温如意有些冷,拉了拉衣服:“我叫了几次?”
“得有十来次。”
“……”温如意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应该是数次濒临危机,“那我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了,夫人做噩梦了,一直喊着‘别杀我’,夫人,您梦见是什么了?”
豆蔻扶她下床,温如意坐在梳妆台前,敲着酸软的腿,看着铜镜中的面若桃花的自己,下定了决定:“豆蔻,下午去吴娘娘那儿请示,明日你陪我去一趟庙里。”
“是。”
豆蔻替她梳好头发,温如意又想到了一件事:“豆蔻,王爷真的一次都没在别的院子留宿?”
“是啊,王爷一直都是住在琢园里的,听琢园里的丫鬟说起,王爷睡觉的时候,屋内都不能有侍奉的人。”豆蔻想的也比较简单,王爷从不在别人院子里留宿,昨天留在夫人这儿,那说明王爷很在意夫人啊。
温如意却不是这么想的,清晨她醒来时,厉其琛的状态,更像是一夜没睡,至少是没有深沉睡眠,换言之,他是时刻注意周围的,她轻轻一动他就醒了,那天从廖王府回来,他在她这儿休憩了会儿,应该是连夜赶路累坏了的,可纵使那样,他睡的还是很浅。
他不在别的院子留宿,和喜不喜欢无关,他是根本睡不着。
“该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
温如意嘟囔了声,起身到桌旁,绿芽取来了食盒,不等她布好桌,外面传来了陈小婉的声音。
丝毫不夸张,陈小婉是冲进来的,到了温如意这边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她,开口第一句便是:“如意,王爷昨天在你这儿过夜了!”
温如意拿起调羹:“传这么快?”
“算慢的了,昨夜王爷没有回琢园去,吴娘娘那儿肯定昨天夜里就知道了,怕是一宿都没能睡安稳。”听起来陈小婉知道的还算迟了,王爷不回琢园去,大半个王府都陪着一块儿失眠。
吴媚儿的肚量可没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大,看来下午请示去庙里祈福这事,得黄。
温如意让豆蔻给她添了一碗粥:“那你睡的可好。”
“我为你高兴啊,睡的自然好。”
陈小婉一副与荣有焉的神情,温如意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她这情绪有些高涨过了头,便岔开话题:“小婉,你觉得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陈小婉没听明白:“什么以前?”
温如意放下调羹:“你与我从小认识,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很好啊,温柔大方,还很好相处,我们几个中就属你最懂事,小的时候就会帮你爹娘一起干活,还会帮你娘生活做饭,金怡的菜做的还没你好吃,我跟着爹娘离开东巷的时候,你已经会帮你爹娘做豆腐了。”对于她的记忆,陈小婉停留在小的时候,“你爹娘过世后,你不是帮你大哥一起打理铺子,你可比我好多了,我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会”的温如意有些心虚,更有些慌张,昨天厉其琛那句“心中有鬼”,说的是不是这些事,她连鱼汤都不会炖。
她是顶着温如意这张脸,可她身上其实有很多破绽,真要追根究底的去,温如意会的事,她其实都不会,就算是记得步骤,一样的东西拿到她面前,她照样能弄砸。
“你怎么了?”陈小婉凑近了看她,随即笑嘻嘻道,“哎,昨天王爷来你这儿这么久,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温如意看着她,无意说了句:“你这么喜欢听王爷在我这儿做的事?”
陈小婉挽了她的胳膊,点点头:“是啊。”
温如意笑了,捏了下她的鼻子:“那我偏不告诉你。”
陈小婉一愣,哼了声松开她的手:“不说就不说。”末了气鼓鼓的几口将面前的粥给喝完。
温如意笑看着她也没做声,过了会儿陈小婉熬不住了,又朝她挨过来,撒娇道:“如意你太坏了。”
陈小婉生的讨喜,说话又可爱,温如意的确挺喜欢她,可有些事,问的多了,就不是八卦和可爱这么简单,她又不是之前的温如意,生活在东巷里,与世无争的没见识过险恶。
她在娱乐圈浸了十年,总是相信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这个定北王府中,不论厉其琛喜不喜欢,她们都是她的妾室,这就跟后宫定律是一样的,皇上只有一个,僧多肉少,哪个愿意把皇上分享出去?
之前王爷受伤来的频繁时陈小婉也问了,这回过夜她也问了,温如意不会把她往坏处去想,不去揣测她有什么目的,却没法与她深交,这定北王府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于是,温如意捏了捏她的脸颊,往她嘴里塞了个汤包:“这还堵不住你的嘴。”
陈小婉呜呜了声,几口将汤包吃下后,喝了一口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怎么了?”
陈小婉神秘着口气:“你知道么,昨天夜里赵家出事了,到今天早上为止,还有很多官兵守在赵家门口,赵家的几位老爷都被捉拿到了刑部,女眷全都关在府里。”
“赵家?”
“就是赵国公府,去世的端永太后就姓赵,宫里的淑妃娘娘是赵家的嫡长女。”
温如意嘴唇微张,那不就是皇上的外祖父家,身份十分了得啊。
“不仅是赵家,还有刘家,钱家,戚家,陆家。”
陈小婉报出的一个个名字,温如意都需要好好想想,刘家和钱家印象不深,戚家不就是那戚侯府,至于陆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这些人家非富即贵,还与皇家有牵扯,温如意即便是不懂政事,也清楚这么一大波下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动荡。
“出了什么事?”
“一年前莞城水患,冲垮了堤坝,淹了堤坝下的三个村子,百姓死伤无数,皇上盛怒,命人调查这些事,查了一年了。”陈小婉顿了顿,“之前一直没消息的,就这几天忽然爆出来,听说是查货了一批的赃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出府去的人打听回来的。”
莞城,赃物,这些听着格外耳熟,廖王府宴会的时候,廖王世子,还有晋王世子他们说的不就是这些事。
他还因为去了一趟莞城受了伤,难道他的伤,就是陈小婉提到的这些人所做的?
如果厉其琛去莞城是为了调查她说的事,那他来回这一路岂不很凶险,事情若这么严重,之前那些人为了隐瞒住,肯定没少下毒手。
“王爷之前也去了莞城,如果是王爷查出来的,那可就立大功了。”陈小婉嘟囔着,又有些高兴,看着温如意笑道,“到时候就会有很多赏赐。”
温如意露了些好奇:“死了这么多人,那赵家会怎么样?”
“轻则抄家发配,重则满门抄斩。”
温如意微怔,一人犯错,齐家遭难,之前从莞城回来他就受了伤,那这回接连几家都被挖出来,厉其琛这个大功臣的处境,怕也是不太|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盛世清歌的宫斗甜爽文《独宠圣心》~
当年被秦家姑娘戴了绿帽子的男人登基了,
整个大烨朝都等着秦家倒霉。
后来,秦家又赔了一个姑娘给皇上。
传闻这姑娘生得玲珑心肝、乖巧可人,一举独得圣心。
再后来,后宫就没其他娘娘什么事儿了。
再再后来,皇上觉得自己赔得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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