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作者:毕呀毕小毕      更新:2024-05-16 13:27      字数:3953
  好在洞不算深,戎关伸手就能够到夏悠扬的手臂。
  夏悠扬推开他递来的手,咬着牙说:“阿关,你快走吧,我感觉他们不是在找你,而是在找我,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戎关急得大喊:“悠悠,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伙伴,一起走的,我怎么能扔下你?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这个坑不深,很容易的。”
  夏悠扬摇摇头,大声喊:“不,不,你走,你走啊,我不能一起走了,你快走啊。”
  戎关不知道夏悠扬怎么会反应这么激烈,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跳了下来,拉起夏悠扬就走。
  却不料夏悠扬根本没站起来,一下砸就倒在地上,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他低头一看,她小腿上满是鲜血,竟夹着一个兽夹,是用来扑捉中型野兽的,如果是新的,恐怕,她的骨头都断了。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你想要死在这吗?我不许,我带你走。”戎关说着就把她抱起来。
  夏悠扬挣扎着下去:“你要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你带着我,怎么跑?我不走,你走啊,走啊。”便喊边捶打他,但戎关的手臂将她箍得紧紧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戎关突然低头吻了她一下“你要是再说这些丧气话,我就吻你,吻到你不再说了为止,或者我们两人就这样死在一起。”
  夏悠扬已经被他一个吻给夺了魂,愣在那里。
  戎关一手抱着她,一手抓着藤蔓,脚下用力,从坑中爬了出去。
  然后把她伏在自己背上,说了一声:“抓紧了。”背着她飞也似的跑开了。
  身后的黑衣人与他们相距不过百米,头领却突然制住手下,“停,别追了。”
  手下有人不明白,疑惑的问:“首领,我们不是马上就追上了,怎么停了?”
  “蛊虫的瓶子坏了,冥主又受伤了,你觉得我们这样回去,大王会给我们活路吗?等冥主的伤好一些,我们再追。”
  然后一行人,隐没在暮色中,几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好像刚才从未出现过。
  戎关见身后的人不见了,找了一处山洞赶紧把夏悠扬放下,查看她的伤势。
  兽夹长期在外,已经有些生锈,力量减轻很多,即使是这样,伤势依然不轻。
  戎关将剑鞘卡在兽夹中间,对夏悠扬说:“悠悠,你忍着点,我把夹子取下来。”
  夏悠扬满脸是汗,早都疼得说不出话来,使劲抓着他的胳膊努力点点头。
  戎关将夹子一点点掰开,他见夏悠扬已经把嘴唇都咬破了,长痛不如短痛,手上一用力,夹子被取了下来,锯齿上连带着皮肉。
  夏悠扬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戎关挽起她的裤腿,赶紧把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敷在她伤口上,又让她吃下一些止痛的草药,从自己内袍上扯下干净的布条,帮她包扎好伤口。
  处理完这一切他伸手把夏悠扬搂在怀中,“悠悠,别怕,一会就不疼了,忍一下,好么?”
  夏悠扬趴在他怀中,使劲点头,眼泪却止不住,不只是因为腿痛,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哭,想好好哭一通。
  戎关也不再劝她,只是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哭吧,哭吧,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苦了,哭出来,发泄一下吧。
  夏悠扬哭声渐渐止住,止痛的草药发挥作用,她昏昏的睡了过去。
  戎关把她安置好,坐在旁边,心疼不已。
  又是一个不眠夜。
  早上夏悠扬在疼痛中醒来,睁眼就看到戎关靠在旁边,半倚着石壁打盹,一副守护她的姿态。
  她突然觉得很安心,有这样一个人,这样对她,她何德何能?
  戎关被她翻身的动静惊醒,忙问她:“悠悠,你怎么样?”
  夏悠扬摇摇头,安慰他:“别担心,我没事,现在......不疼。”
  戎关小心扶起她,叹口气:“悠悠,疼就说吧,怎么会不疼,我以前也受过这样的伤,到底有多疼,我怎么会不清楚。”
  夏悠扬知道,在他面前,自己什么都隐瞒不了,默默接过他递给她的食物。
  戎关见她吃完,帮她擦了嘴和手,看看洞外,对她说:“悠悠,那些人走了,不再追了,但是我要带你走,如果我没记错,穿越前面这座山,山下应该会有小村庄,你的伤需要静养。”
  夏悠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不追了,但是他说的,她便信。
  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没事的,我本就不是......”
  戎关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夏悠扬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赶紧改口:“我的恢复能力一直都异于常人,比正常情况快很多,你不用太担心,很快就能好,真的。”
  戎关看了看她,没再说话,只是帮她垫了垫身后的干草,坐在旁边帮她做按摩。
  夏悠扬觉得很不好意思,又不好负了他的一片好意,只得说:“阿关,帮我个忙,帮我找根树枝,做个拐杖再走吧。”
  戎关平时对她的要求从来都会满足,却不料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起身去办,而是斜了她一眼,又转过头专心手上的工作。
  “拐杖有什么用,你的伤这样严重,哪里还能自己走路了。”
  说完蹲在夏悠扬身旁,“来吧,上来,我背你,比你自己走的可快多了。”
  “你背我?这一路我们要走多久都不知道,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呢?走多久,我就背多久。”然后不由分说的托起夏悠扬,伏在自己背上。
  夏悠扬趴在他肩头,轻轻说:“阿关,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我还不起啊。”
  戎关一笑置之:“我逃出来了,就像新生,新生里的第一个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而且......我有一个妹妹,与你一般年纪,你或者就把我当做哥哥,让我照顾你。”
  夏悠扬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凤陌希,戎关,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对我,我拿什么回报。
  夕阳渐渐没入山头,晚风吹过,夏悠扬觉得身上冷的打颤,下意识地往戎关背上贴了贴。
  两人谁都不说话,戎关一步一步,背着夏悠扬,从夕阳走到夜半。
  风停了,戎关感觉到有均匀的温热呼吸,轻轻拂过他耳际,夏悠扬竟然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戎关微微一笑,小心的把她放在地上,然后抱在怀中,继续向前行去。
  夏悠扬睡梦中循着温暖的源头,殊不知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戎关怀中。
  戎关看着怀中的人,微微蹙眉的模样,让人甚是怜惜。
  悠悠,你可知,我好想一直抱着你,一辈子。
  之后的日子,夏悠扬被戎关照顾的无微不至,一周时间,她的伤口就愈合了,戎关只是为她高兴,但什么都不问。
  然后戎关做了拐杖给夏悠扬,让她慢慢走路,却也不让她走太多,觉得她锻炼的差不多了,就把她揪过来,扔在自己背上。
  半月后,夏悠扬的伤基本痊愈,两人已经走到了山顶,只要下了山去,应该就可以找到一个小村子。
  戎关把水袋递给夏悠扬,向山下张望:“本来还想带你去村子中养伤,没想到还没到村子,你就好了。”
  夏悠扬喝了一口水,活动活动腿脚:“呵呵,我都跟你说了嘛,我的恢复能力超级强大,不过就快到了,觉得心情好激动啊,那样或许就可以与外面取得联系了呢。”
  戎关一笑置之,表情突然暗淡许多。
  与外面联系了,我们就要分开了啊。
  夏悠扬没有意识到戎关心中所想,只是沉浸在兴奋中。
  戎关在一旁静静看着夏悠扬微微扬起的笑脸,暗自神伤。
  突然,那种感觉又回来了,那群诡异的人黑衣人,复返。
  戎关抓起夏悠扬,说了一句:“他们回来了,快跑。”
  两个人就狂奔起来。
  只跑出几百米,一个黑衣人便挡住他们的去路,声音嘶哑:“不要跑了,你们跑不掉了。”
  戎关把夏悠扬护在身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除了杀出去,没有任何办法。
  与夏悠扬对视一眼,两人拔剑杀了过去。
  领头的人直接找上夏悠扬,其余的人把戎关围住,让他近不得夏悠扬的身边。
  领头的人对夏悠扬说:“冥主,不要抵抗了,大王让我们来接你,并不是绑你,而且你的朋友,打不过我们的,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就不会伤害他。”
  夏悠扬使出浑身解数,对方却只是很随意地回应的她的每一剑,沉声说道:“什么冥主,你认错人了,废话少说。”
  领头的不慌不忙,“冥主,肩负解救天下苍生的重任,你不用隐瞒,你看好现在的形势,看看你的朋友,他受伤了呢。”
  夏悠扬侧头,刚好看到戎关被人一掌打在胸口上,喷出一口血后,用剑支撑了一下地面才将将站稳,然后背上就被人一剑划开一个血口。
  第五十六章 诡异黑衣人
  本来戎关不应该被卷进其中,却为了她一次次受伤,夏悠扬终于撑不下去了,扔下剑,看着领头人,“我跟你走,放了他。”
  领头人吹了声口哨,一群手下全都停住,向他这边聚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夏悠扬先行。
  然后跟在夏悠扬身后,一挥手,草丛后面就有四人抬过一顶轿子,让夏悠扬进去,夏悠扬刚钻进去,戎关也被推了进来。
  夏悠扬愤怒的掀开帘子:“领头的,不是说放了他吗?你怎么言而无信?”
  “刚才他被我的人围攻,我只是说放他一条生路而已。”
  说完不由分说的把帘子放下去,扔了些干净的布条和一小瓶伤药,然后“哐啷”一声,轿子外面的一道小门便上了锁。
  夏悠扬扶着戎关,一脸担忧:“阿关,你怎么样,说实话。”
  戎关脱下上衣,看了看胸前黑紫的手印,微微运了下气,“没什么大碍,他们的剑法都一般,只是功法甚是诡异,他刚才那一掌,让我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吸食了我的力气,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伤了去。”
  夏悠扬帮他将背后的伤口上药包扎,然后又检查了他胸前的伤,发现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并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轿子通体是黑色,顶上五颗夜明珠,把里面照的通亮,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悠悠。”“阿关。”两人同时说。
  戎关笑笑:“你先说。”
  夏悠扬愧疚的看着他说:“阿关,领头的说我是冥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好像是江湖恩怨,但感觉又有哪里不对,但唯一肯定的是,你被我牵累进来了。”
  戎关听她这样一说,踌躇之后,也说出了自己都想法。
  “悠悠,这不是江湖恩怨,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些人很奇怪,神秘莫测,却邪恶强大,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是人。”
  夏悠扬被他的一句话震住了,他竟然说他们不是人?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怎么会知道这些?
  戎关看她探索的眼神,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从小就有与别人不同的感知力,我可以感受到旁人对我有没有恶意,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躲过了很多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