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爽之重回十五岁 第59节
作者:
近瑶台 更新:2024-05-16 14:37 字数:4180
那段时间,实验班里学数学竞赛的谈亦、吴逸等人除了白天上课之外,其他时间都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林桐听宋可莹说他们被竞赛老师赶去准备竞赛了。
然后到了暑假。
过了预赛,他们接着就要准备9月12日的省联赛。
在省联赛的考试后可以确定省一及省队名单,其中省队成员有资格参加全国决赛。
所以整个暑假,高二全年级紧锣密鼓地进行暑期补课时,这些学竞赛的同学被学校竞赛老师带去参加培训,为下一步省联赛做准备。
谈亦到h市的时候,正是晚上十点半。
从飞机窗向外看去,机场灯火通明,宽阔的停机坪上还有不少飞机停靠着等待起飞。
实验班加上他,总共有八个学数学竞赛的同学,全年级则有近二十个。
这些人里,有人像谈亦一样,因为喜欢数学,将来想学数学专业才走上数学竞赛的道路,有人则是想通过在数学竞赛中拿奖,为之后的高校自主招生获得一些砝码——
当然,后者占大部分,所以他们的学习重心并不是竞赛,而是高考。
但像谈亦,无论是老师还是父母,都觉得他应该是走竞赛保送这一条道路了——
智商高,喜欢数学,是个学竞赛的好苗子,目前的竞赛成绩也很优秀,可以试着冲一冲决赛,拿个奖牌,最后和高校签下保送协议。
也正因为如此,他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别人好歹还有一条高考的退路,他呢?大部分的学习重心都倾置在了竞赛上面,如果竞赛不能拿到什么好成绩,他再回到正常的高考赛道,准备高考,从时间上来说,会比普通学生难上太多。
谈亦单手拉着行李箱下了机场大巴,进了酒店。
竞赛老师龚自明招手喊着大家聚在一起:“同学们,明天开始上课,记住啊!待会回去早点休息,接下来一个多月的培训会很辛苦,大家要注意身体。”大家应是。
自从正式开始准备数学竞赛之后,谈亦就没有跟着祁青学数学了——
学习数学知识和准备数学竞赛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如果要在数学竞赛中拿个好成绩,还是要靠专业的竞赛老师,他们对数学竞赛的知识重点、培训方式更了解。
这个暑假谈亦他们要在h市进行数学培训,为9月份的省联赛做准备。
h市,在寒暑假,几乎是全国所有竞赛生的聚集地。
各个酒店都住满了从全国各地赶来进行竞赛培训的学生,竞赛培训的内容也涵盖五大学科竞赛:数学竞赛、物理竞赛、生物竞赛、化学竞赛和信息学竞赛。
原因无他,h市有很多有名的培训机构和培训老师,其中不乏往届的竞赛奖牌获得者——由专业的人来讲课,肯定比学生们待在学校里闷头复习有效。
所以一到寒暑假,准备竞赛的同学们由学校组织,纷纷由各地奔向h市,封闭式训练一个多月,在专业培训老师的讲授下,对竞赛知识的掌握水平能获得质的提升。
谈亦和吴逸一个房间,他们俩从龚自明那拿好房卡,就拉着行李箱上楼了。
进了房间,插上房卡,整理好行李,洗漱……等一切做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城市并没有早早入睡,从酒店的落地窗往外看,远处的建筑物鳞次栉比,街道上车流不断,灯火辉煌,繁华无比,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吴逸洗好澡,拿着毛衣擦拭着湿发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谈亦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睡裤靠在床头。
他似乎刚刚吹完头发,微干的黑发细碎而凌乱地散在额前,微微遮住了他的俊眉。
他眼眸低垂,神色淡淡地看着手中的竞赛书,橘黄色的床头灯下,灯光将他分为明暗两面,在亮处,他的眉眼惊人的漂亮,平日的清冷在氤氲水汽中平添几分慵懒。
吴逸走到自己的床上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低头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
他抬头看谈亦,问:“谈哥,你还看书吗?”
“嗯,”谈亦应了一声,他的嗓音低沉,混着点洗漱带来的水汽的含糊,“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现在不太困,打算再看会书。”
“哎,刚刚坐飞机我太紧张了,全程都盯着窗外,现在困得要死……那待会我吹干头发就关我这边的床头灯睡觉了啊。”吴逸说。
谈亦颔首应好。窗外夜色沉沉,远远可听见车流穿行而过时的微弱声音。
酒店房间内,吴逸翻了个身,床铺发出吱呀的一声后又归于寂静。
谈亦静静地看着书上的内容,似在沉思,半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才轻轻地翻过一页,他继续凝眉边看边思考。
……
主攻高考的同学在聒噪的蝉鸣声中奋笔疾书,一遍又一遍地把课本上的知识翻来覆去地看,习题册上黑笔和红笔的印迹交织,抽屉里考过的试卷越积越多,错题本写满了厚厚的一本又一本。
抬头,是讲得唾沫横飞的老师,用红色的粉笔点着黑板语气铿锵有力地强调着重点。
准备竞赛的同学则在集训的房间里,听竞赛的老师在黑板上画下复杂的图形,写下冗长的解题步骤,然后埋下头去皱眉思考。竞赛题一套又一套地刷,竞赛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翻到卷边折角的程度。
这个盛夏,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拼搏努力。
第121章 好消息
9月底。
燥热难耐的“秋老虎”过后,夏日的余热仍未退去。同学们学习疲惫之余,在堆起的复习资料间向窗外看,偶尔见到几片缓缓掉落的树叶,才恍然间意识到:秋天来了。
高三的生活乏善可陈,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娱乐活动几乎为零,和同学在午饭、晚饭间的交谈聊天成了唯一可以消遣的东西。
下午放学,林桐和何诗瑜、宋可莹一起去食堂吃饭。
一进第一食堂的大门,热气扑面而来。人声嘈杂,饭菜的香味扑鼻,猛地勾起了她们肚子里的馋虫。
学习越紧张,林桐就发现自己越容易感到饥饿,由此可见复习阶段的脑力活动的强度有多大。
排队,打饭,然后找空位坐下。
林桐顺手帮何诗瑜和宋可莹拿了筷子和勺子,端着饭到了找到的空位处递给她们俩,这才坐下。
入嘴的第一口饭,永远是最香的,林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合着饭咽下,瞬间觉得什么烦恼忧虑都没有了。
林桐:果然人的本质就是吃吃吃。
三个人闲聊着,但复习的生活着实枯燥无聊,聊来聊去都是学习的事情。
林桐一边聊天一边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看,忽然和路过的许琛对视了。
林桐和他打招呼:“班长!”
许琛也朝她和宋可莹挥手:“嗨!林神!宋神!你们也来一食堂吃饭啊?”
他双眼发亮,唇角上扬,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宋可莹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问:“班长?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吗?怎么,今天晚上不用考生物小测啦?”
许琛笑着摇摇头:“那倒不是生物小测的事情。不过,我刚刚去办公室找娜娜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好消息。”
他干脆端着饭走过来在她们身边坐下,探着脑袋,一脸兴奋地说:“听说是下午才得到的消息,新鲜出炉啊可是!”
“班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宋可莹扒拉着碗里的饭,看着许琛笑着说,“有什么消息快说吧!”
许琛笑意更浓:“好,我说——听谭娜说,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的省联赛成绩出来了!”
“我们班参加数学竞赛的都拿了奖——谈亦和吴逸是省一等奖,还有四个是省二等奖,两个省三等奖!”
“然后化学竞赛的成绩也出了,冯扬拿的省一,陈琪和何风拿的省二!”
“卧槽!牛逼啊!”宋可莹瞪大了眼睛,爆了句粗口。
林桐也忍不住笑起来。
何诗瑜鼓掌喊了几声“牛啊”,然后问:“那拿了省一,下一步不就进全国决赛了?”
她听说要在全国决赛上拿了名次才有可能和高校签约保送。
她前两天物理竞赛的成绩出了,拿了省三等奖,这已经是她尽力之后的结果了——因此她更明白省一等奖的分量。
许琛说:“不一定,拿了省一不代表就能参加全国决赛,要进省队才行。省队的名单目前还没确认下来。”
“不过我问了一下娜娜,”许琛接着说,“娜娜说,看谈亦和吴逸省联赛的排名,谈亦是省排第二,肯定能进省队,吴逸好像排得后一点,但是按照往年的进省队的排名应该也能进。”
“冯扬化学竞赛省联赛排第五,肯定能进省队。”
“厉害啊,厉害!”大家忍不住称赞起来,话语里是敬佩和喜悦的语气——
都是同学,他们也亲眼见过这些参加竞赛的同学多么辛苦和认真地准备竞赛,努力了这么久,最终得到了不错的成绩,他们由衷地为他们开心。
……
吃完晚饭回到教室,关于数学竞赛和化学竞赛的好消息已经传播了整个实验班,到处都是讨论的声音。
傍晚,窗外是青黛色的天空,像极了古代山水画里青翠的山和湖水,但那青绿色里又晕染着淡淡的紫色,云朵像缥缈的烟雾一样浮在空中。
林桐在座位上坐下,从抽屉里找出一本杂志来看。还没有到正式上晚自习的时候,她经常会在没有心思学习的时候拿出杂志看一看,简单翻几篇扫过去,快速积累一下语文素材。
耳畔时不时传来同学们的声音,那里面隐隐可听见“谈神、吴逸和冯扬牛逼啊”、“不过是谈神的话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看样子咱们这次学校能出不少竞赛保送的啊,前几天物理竞赛又有两个省一”等话,林桐的心绪不知不觉就从眼前的杂志内容飘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林桐之前就知道,谈亦肯定是能拿到省一等奖的。
不是因为她知道上辈子,谈亦从预赛、省联赛、决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在决赛的时候拿下了很好的名次。
她听过“蝴蝶效应”这个词,意思是,一只蝴蝶在大西洋扇动了一下翅膀,在美国就引起了一场风暴。
她重生了,这是蝴蝶扇动翅膀的开始。
她的身边发生了一些不同于上一辈子的事情:何诗瑜在上辈子并没有参加物理竞赛,也没有拿到省三等奖;上辈子她根本就没有报名参加知识竞赛,没有进实验班,没有认识宋可莹、冯扬……
因此,因为她的改变,周围的一切并不是上一世的重现,而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
……
但即使不从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的角度来看,她也莫名坚定地相信,谈亦肯定能够顺利拿到省一,进入决赛。
他在教室里默默看书的身影,新年夜也待在书房和吴逸他们讨论数学题,对待真理永远求知若渴、孜孜不倦的态度……就已经决定了数学这条路之于他,必然是充满希望的光芒的。
“天才是99%的努力加1%的灵感,”这是爱迪生的话,话的后半句是,“但那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如果一个人既有天赋,又有与天赋匹配的坚持不懈的努力,那一切都会乖乖地为他让路的。
林桐的嘴角弯起了弧度,那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乌黑的秀发乖顺地披在肩膀两侧。
她呼了口气,把杂志合上,放回抽屉里,从右边的资料堆里抽出了数学的复习资料,翻开,又拧开笔盖,开始埋头写起来。
第122章 省队
谈亦从宿舍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书桌上的手机正滴滴地响个不停。
他随手从椅背上拿了件黑色卫衣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