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第109节
作者:
后紫 更新:2024-05-16 15:35 字数:4248
“我还不知道自个一个人看电影还看出什么错来了?鬼知道旁边坐着什么人,要不二少您自个查查?”沈南瑗说话带刺,来掩饰心虚。
杜聿霖就那么直勾勾地睨着她,虽然他是坐着,沈南瑗站着,但那周身的气势却比沈南瑗还是高了一截,良久,吐了口气道,“怎么一说就炸毛了,我就是遗憾,陪你赶这第一次的不是我。”
“我想杜二少搞错了,即便是,那也该是大少陪着我。”沈南瑗扯了扯嘴角,她要不痛快,杜聿霖也别想。“是,泷城是由着你为所欲为,包括我们这些蝼蚁性命,你看,秦部长你还不是想杀就杀了,多能耐啊。”
“我没旁的本事,也不见得有多讨人喜欢,只不过你一时兴起喜欢的玩物,宠物?”沈南瑗的目光直凛凛的,迎上他的,“我很惜命,可二少是不想给我活路!”
杜聿霖的眼眸在她提到杜聿航的时候沉了又沉,蹿起来一股火气,这小野猫真当他这么好糊弄。如果说在齐家见到的裴天成,让他想到了匡珊瑚那次的男人,起了那么点兴趣,那么电影院幕后老板这身份,让他对裴天成就不单单是兴趣而已了。
同时,也对齐兆山的说辞有了几分联想。
他眉眼冷峻,“你撞到苏大山和那伙土匪,怕不是在去含山的路上,而是芦苇渡口那间废屋?我说的可对?”
沈南瑗的身子蓦地僵住了一瞬,可目光仍是定定地看着他,堪堪是强力稳住了猛然加速的心跳,张口就道,“什么小哑巴?芦苇渡口又在哪?”
她眼神疑惑,临场反应做的逼真。哪怕是心底慌得要死,面上,当真是装不明白得很。唯一赌的,就是她现在还在电影院,而不是在杜聿霖私设的刑房。
“杜二少,你要是怀疑什么,直接说,直接问。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到你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杜聿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被小猫儿念变态久了,竟觉得她眼尾发红生气的模样都能勾起他十分的兴趣,忍不住想当场就办。
若非看到沈南瑗眼里那一抹受伤瑟缩,他当真想——然而罢了。
“齐兆山为保命交代的,是李肃拿着东西潜逃,却死于苏大山那伙人之手,东西不知所踪,唯一的线索是活口供出来的小哑巴。”杜聿霖垂着眼眸,摸了摸沈南瑗那一头柔软短发,“他们怀疑东西在小哑巴身上。我能知晓,旁的人说不定早就知道,几方势力虎视眈眈想要找出拿东西。”
“如果你是那个小哑巴,会怎么做?”杜聿霖顿了片刻,沉声问她。
第54章 沈家家贼
沈南瑗能怎么做, 当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哑巴。
谁问都不会承认,哪怕是杜聿霖。
说实话, 其实那人塞东西的时候, 沈南瑗就觉得不妙。但烫手山芋就那么拿回来了, 也不能倒退时光还给人家。
谁知道是什么个玩意儿, 她至今都没有打开锁。
万一为虎作伥……沈南瑗不是没想过这茬, 抢的人多她还真不害怕。
她害怕的是那东西的杀伤力是自己不能承受的,说起来她一直严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就这样, 沈南瑗回了杜聿霖‘我又不是,怎么知道’八个字就暴力结束了话题, 杜聿霖怀没怀疑她不知道, 就冲土匪死光了这点, 只要不是她肚子里蛔虫,就没人知道小废屋那天的事情!
猜测要是有用的话, 要证据做什么!
在此之前, 好好活着过每一天等待出逃的时机, 才是沈南瑗的终极目标。
不过杜聿霖这出,还是给沈南瑗狠狠敲了一记警钟。
沈南瑗一回家, 就奔回了自己屋,确认前后都锁了, 从抽屉里拿出了东西。
就这么一黑乎乎的小匣子似的东西, 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她轻轻摇了摇,里面都听不出个响儿。
就在沈南瑗打算暴力破解的那刻, 她犹豫了一下,害怕万一把里面的东西弄坏了。
片刻后,她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和冬儿清脆的唤声,“银霜?”,那声音已经到了门口,沈南瑗立刻把东西重新锁回了抽屉。
沈南瑗整了整紧张心绪,这才出去开门,在门外头果然看到了冬儿和银霜。“你们这是……”
“哦,三姨太今个去外面的时候给三小姐带回了个新鲜吃食,就等着您回来,端过来给您尝尝。”冬儿轻微举了举托盘,“听说是从青海那边运过来的,可不容易。”
沈南瑗一下被吃的吸引过去了目光,等冬儿搁到桌上,一掀开盖的白纱布,就看到底下一碗浓稠的酸奶。旁边还多一碟白糖,一碟葡萄干儿。
酸奶充满了山野气息,更像是鸡蛋羹,上面罩着一层乳黄的油脂,闻起来奶香扑鼻。沈南瑗当然是可喜欢,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吃到老酸奶,她拿着勺子就舀了一口尝,顿时给酸得眼睛鼻子皱成一团,“嘶,怎么那么酸啊!”
冬儿乐呵呵看着这一幕,把那一碟白糖推了她跟前,“三姨太一开始也不懂,跟您一样酸倒了牙,喏,得加这些个。”
沈南瑗就知道这丫头皮痒痒,嗔了一眼过去,把白糖整一碟都撒了上去。再用勺子轻轻一划,划开了奶皮露出凝脂样的酸奶,再抓了点葡萄干放进去。
“别搅拌,老板说,要这么带着砂糖切成一片片地送嘴里慢慢嚼。”冬儿又补了一句。
沈南瑗照冬儿说的试了下,那一层砂甜和清酸细腻的酸奶在口腔里慢慢融化,着实是美味。
“怎么样好吃吧?”
“嗯!”
冬儿等沈南瑗慢慢吃完,才把目光放在了银霜身上,“银霜,你刚刚在三小姐房门外面看什么呢?”
沈南瑗也因此看向了银霜,面露疑惑。
银霜抿了抿嘴角,“小姐不让打扰,可是脸色又不大好,我在这守着,小姐有什么吩咐能传唤到。”
别说,这还真是银霜能做的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雏鸟情节,就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银霜第一眼看到的是沈南瑗,要求救她性命的也是沈南瑗,哪怕最后沈南瑗拿木仓指,她也感觉这人是在保护她,所以,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沈南瑗好。
冬儿轻轻撇了下嘴,等银霜得了沈南瑗吩咐去休息,也就老老实实退下去了。冬儿却没出去,她还有问题,“三小姐可有查到银霜的底儿,听她的口音可不大像是本地人。”
“还没,怎么了?”
“没,没什么。”冬儿本来是想多嘴提醒一句,可被沈南瑗这么一反问又觉得自己逾矩,便端着托盘撤走了。
沈南瑗等人都走了后,也没再打开抽屉。
不过还没出两天,她的抽屉就被人动了。还是同她的习惯有关,物品的摆列顺序,以及,钥匙串上饰物穗子只要动了,她都能察觉出来。
抽屉一打开,小黑匣子就不见了。
沈南瑗叫银霜,却没有人应。沈南瑗那声儿并不算小,当即引起了家里注意,不过下人们被匆匆召集到客厅,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早到的有人猜测,“三小姐那估摸丢东西了,也不知是什么贵重物件,总之要查呢!”
“查就查呗,我怎么听说银霜好像不在呢,该不会是新来的手脚不干净?”
“八成是,最烦这种主人家丢东西的事儿了,传出去,可坏名声。”
“那不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么,说不定还是流窜作案的!”
“嗬……”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细细索索,李氏在沙发那有些坐立不安。
她刚瞧见了沈南瑗的脸色,晓得丢的怕是紧要东西,也极有可能是不能声张的,她想到了ny的票据。
但这若是传出去,倒也没什么,唯一怕的是老爷和太太,若是被他们俩知道沈南瑗再ny有份儿,只怕会跟蚂蟥一样来吸血。
沈南瑗在客厅里踱步走。
苏氏被晃得头晕脑胀,遂出口,“你歇会儿,莫走动了,该怎么的就怎么的,都是命数,再不济也还有警察局呢。”
沈南瑗瞟过去了一眼,这话让苏氏说得,可极有过来人的口吻。
。
沈南瑗看了一眼沈黎棠的脸色,道,“家里最近这么多事,光四妹的事警局的人来来回回跑多少趟了,还是少折腾点,咱们自个关起门来解决才对。”
“南瑗说得对。”沈黎棠哼了一声,对苏氏是愈发看不上眼,瞪了眼过去,心里想着还嫌他不够丢人么。
苏氏:“……”得,里外不是人。到如今,她真是看得透透的,对男人连失望的感觉都没了。
家里捉贼,管家带头,找得那叫一个通透严明。
可回来禀报,“没找到银霜。”
众人又把目光移向了沈南瑗,人是前不久她才买回来的,最知底细的估摸也就沈南瑗了。
银霜要跑了,若沈南瑗提供不上讯息,还真是跑没了影。
“冬儿呢?”沈南瑗又问,与此同时扫视过一圈客厅里挨个排成排站着的下人们。
李氏心底莫名一慌,“打一早就没看到她人,也没跟我告假……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以前也有过,就是她家里出事儿了。”
沈南瑗秀眉蹙起,就看到外面银霜跟冬儿一块走了进来,不过,银霜是扭着冬儿的手钳制着进来的。
“冬儿——”李氏惊呼,“银霜,你这是干什么呀?”
照这零零碎碎总结的讯息,可极有可能是银霜偷拿了沈南瑗的东西,怎么还能挟持了冬儿?
“不是,她抓了冬儿什么用啊?”
“好大的胆子,怎么还敢回来?”
下人们窃窃私语。
苏氏瞧着,心里只想笑,面上倒是摆出了主母的范儿,“闹什么闹什么,银霜,冬儿,还有南瑗,仔细了说。”
银霜没管苏氏发话,而是看向了沈南瑗道:“小姐,今儿一早冬儿进过您的屋,说是替您收拾,我觉得古怪就跟着她。就在刚才,我看到她在巷子口跟一男的嘀嘀咕咕,还递了什么东西过去,我叫她,她却让那个男人跑了,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没有,银霜,你莫要赖我!”捉贼拿脏,银霜虽捉住了她的人,却没有拿到脏,冬儿当即反驳。“三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我,有古怪的分明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过来蛮横抓我!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论演戏,还鲜少能演得过沈南瑗的。
她欣赏了一会儿冬儿的表情后道:“我抽屉里丢了只贵重‘镯子’,今儿个没的,进过我屋子的只有你,还有银霜。”
“那就是银霜,她贼喊捉贼!”冬儿的反应很是迅速。
“可银霜,是我吩咐让她跟着你的呀。”沈南瑗一双眼洞悉世事,清凌凌地望着她。
冬儿陡然一怔,不可置信地说:“三小姐……”
沈南瑗没再理她,转了身同沈黎棠道:“爹,说起来这人是三姨太的贴身丫鬟,跟我关系也是不错,做出这样的事着实令我寒心,可否交给我来处置?”
沈黎棠本来就不爱看这些个,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让严三娘炖个好汤侍候着喝。
于是摆了摆手,“行,你自个看着办,将来要嫁督军府的姑娘,在下人面前好好树立威信也合该是要懂的。”
苏氏倒想看呢,可沈南瑗就让银霜提着人上楼了。
一同跟去的还有李氏。
李氏心里头可慌,还迷糊着,她想不通,冬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南瑗进了屋,开门见山:“你把东西给谁了?”
“我不知道三小姐您在说什么?三小姐,三姨太,这银霜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信她不信我呀!”
“因为……”沈南瑗抓了她的手,而银霜正好拉上了窗帘,她再合拢了冬儿的手心,全是荧光绿,“这就是证据。”
冬儿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她自负自己做的仔细,却压根儿就没有发现盒子上有东西。
这下子,什么样的辩解都无力了。
李氏亦是震惊,更是心痛:“冬儿你怎么……你怎么能糊涂拿南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