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了吧？开战机应该需要用到脚吧？她站不起来，那肯定是脚也不能动了了！”
  “好可惜！站不起来了，她怎么办？她不能开战机了以后要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小彤热爱她的战机，热爱飞行员的职业。她的梦想就是开着战机为国家奉献自己微小的力量。
  如今她可能站不起来了，也开不了她热爱的战机，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了，她该怎么办？
  姜鱼看着被推进icu的吴小彤，眼睛红了起来。
  她守在icu外面，一步都不曾离开。良久，她才在高三二班群里告知了同学们这件事。
  顾竟:我现在立即过去！
  明晓卿:我马上过去！
  张晓艺:等我！
  ……
  得到消息的同学们纷纷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立即往医院赶来。
  顾竟和林芙就在医院所在的城市，因此他们是最先赶来的。
  看着icu里昏迷着的吴小彤，大家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都在等着她醒来。
  明晓卿和杜林是第二天早上赶到的，他们替换等了一夜的姜鱼和林芙几人，等在icu后面。
  张晓艺和余芷闲等人第二天下午也都赶来了。
  大家都来齐后，吴小彤也醒了过来。
  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知道自己腰部以下不能动了。可是她脸上并没有悲伤，痛苦等表情。
  看着姜鱼等人，她脸上是带着笑的。“能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意外了，至于这个……”
  她指了指自己的腿，“放心，我没事。在去竞选当试飞员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我一点都不后悔做新战机的第一个试飞员。至少我靠我精湛的飞行技术拯救了一个战友。还有，那种情况我还能活着，这也表示了我的飞行技术无人能敌了不是吗？”
  “是，你最厉害！你是我们高三二班第二个厉害的！”见此，众人也都掩藏起脸上担忧的神色。
  顾竟对着吴小彤竖起大拇指，认输认得心悦诚服！
  “承让承让！”吴小彤脸色白着的，可她笑得很是灿烂，一点都没有以后自己不能动了而悲伤后悔。
  “顾竟你终于认输了？有自知之明了哦，不错不错嘛！”林芙大力拍了拍顾竟的后背，顾竟一个不慎，差点扑街。
  “哈哈哈……”病房里漾起笑声，一点都让人感受不到该有的悲伤与惋惜。
  指挥中心首长在收到吴小彤醒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带着其他人员过来探望她。他带来的人当中有比较擅长疏导别人情绪的人。
  原本他想让人给吴小彤疏导情绪，让她好好养伤的，没想到病房里的吴小彤并无他所担心的情况出现，他带来的人根本用不到。
  “首长好！”床上的吴小彤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出现在姜鱼等人背后的指挥中心首长，她向他朗声打了招呼后，第一时间关心起坠毁的新战机。
  “首长，新战机的故障查清楚了吗？”在吴小彤的心中，战机是比她更重要的存在。
  “还在排查。现在你该关注的不是它，而是你之后的康复问题。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还是有机会可以站起来的。努力努力，等你好了可要继续开战机的。你之前申请的战机我同意了。”指挥中心首长笑道。
  “啥，首长你同意给我九十九架战机了？首长你真厉害，竟然真的给我申请下来了九十九架战机！”吴小彤很是‘兴奋’地夸着指挥中心的首长。
  首长虎目一瞪，“你想得美！就一架！还九十九架，貔貅都没你贪心。”
  “那可不，我的外号可是赛貔貅！”吴小彤得意地笑着。
  指挥中心首长又瞪了她一眼，“想的挺多，没养好身体，一架都没有！”
  跟吴小彤插科打诨了一会，指挥中心首长见她心理确实不需要疏导，带着人赶回了基地。
  新战机坠毁是一件大事，他需要尽快向上级汇报结果。如今新战机故障的原因还没查清，即使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在故障原因没有查清之前，他也无法合眼。
  首长走后，吴小彤的战友和其他领导陆陆续续赶来看她，直到第二天病房才清净下来。
  明晓卿和林芙等人在第四天吴小彤的身体状况稳定后才离开了医院，医院里只剩下姜鱼。
  “顾竟他们终于走了！我耳朵终于清净了。一个男的话这么多，天天在我耳边说一堆话，我差点忍无可忍就要拿针缝了他的嘴巴。难怪他儿科医生当的游刃有余，估计那些小朋友和家长找他看病只想快点结束治疗……”吴小彤哈哈地对着姜鱼吐槽顾竟。
  姜鱼听着她的吐槽，笑了下，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吴小彤接过苹果，“你已经在医院陪了我这么多天了，该回去了。放心，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没什么事了。”
  “等你回你部队医院我再走。”吴小彤手术伤口修复差不多后就会回自己部队进行康复训练。至于她会在医院康复训练多久，以后是个什么安排，部队那边还没有给她具体的安排。
  “不用在医院陪我这么久。我听说你们的实验申请已经批准下来了，周教授他们已经带着胡毅师兄等人进入实验室了，你得回去了，不然赶不上进度。班长，你可是我们班最厉害的人，可不能成为那个拉后腿的人。”吴小彤边咬着苹果边笑道。
  “放心，不会落下进度。”姜鱼把垃圾桶推到她的床边。
  “进度落不下，那我干女儿干儿子快要记不住你了吧？”吴小彤自动把姜芷舒两姐弟认干女儿干儿子了。
  “他们没有那么傻。”姜鱼笑道，而后她转了个话题，“好好做康复运动，有一天你会重新坐上战机的。”
  吴小彤停下了咬苹果的动作，“但愿。不过班长，我相信你，你说我有一天会重新坐上战机，那我一定会的。为了你的话能实现，我得努力康复。所以，班长你快回去吧，我明天就回部队医院。”
  “明天就走。”姜鱼替吴小彤盖上被子，眼神扫过吴小彤平直的双腿时，她眼神是凝重的。
  吴小彤部队第二天早上就来接走了她，姜鱼等直升飞机离开医院后便回了首都。
  新实验室在首都郊区无人区，姜鱼并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每个人都是忙碌着的，不过看到姜鱼回来，他们全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问起吴小彤的情况来。
  “还好，她接下来只需要做康复训练就可以了。”姜鱼说道。
  “希望她是那亿万人之一。她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足以证明她飞行技术的精湛。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牛卜感叹道。
  “瘫痪后重新站起来恢复如初的例子不少，吴小彤应该可以的！”
  大家都在祝福着，可是姜鱼心中没有那么乐观。
  瘫痪病人通过康复训练能恢复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更别说恢复如初了。而且能通过康复训练恢复的人是有一定条件的，至少受损的神经细胞有一部分是好的。
  小彤脊椎神经细胞受损严重，几乎没有好的了。
  这一点，其实每个人都知道的，小彤也是知道的。
  她乐观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姜鱼却是不想看到她以后再也不能实现自己梦想的。
  “周教授在吗？”和胡毅等人说了一会话，姜鱼问起了周曲照。
  “刚从基地回来，在办公室里。基地那边关于新战机故障问题还没查清，特地请周教授过去帮忙。不过看情况，还是没找出原因。”苏又清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模拟的数据再完美，实践起来也是有问题的。所以我们不能全靠模拟数据，实践才是真道理。”
  姜鱼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我去找教授。”
  “去吧。”苏又清指了指办公室的位置，埋头进自己的工作当中了。
  办公室里，周曲照对着一沓图纸仔细研究着，上面画着的是新战机发动机部分。显然，基地那边让他从发动机上面找原因。发动机是周曲照最擅长的地方，让他来比较快一点。
  “回来了？”看到姜鱼回来，他当即与苏又清等人一样询问起吴小彤的身体情况来。
  “哎，世界上目前最先进的医疗都拿神经细胞没办法，可惜了。”周曲照感叹了一句，问起姜鱼正题，“你找我有什么事？研究上有新想法？”
  姜鱼摇头，“不是。教授，我想退出项目组。”
  “为什么？”听到姜鱼的答案，向来遇事面不改色的周曲照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目前大型火箭助推器技术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也许不用多久我们就能成功把它研制出来。一切进展的好好的，你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出？你可知道你退出后会失去什么？”
  若大型火箭助推器成功研制出来，那所有参与研究的人必定会有到国家的嘉奖。那些嘉奖是荣誉，是一个科研人员人生所取得成就的象征，也是一个科研人员以后参加其他重要项目的敲门砖……
  姜鱼这个时候退出项目组，也就代表着她会失去这些荣誉和象征，得不偿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教授，我知道。”姜鱼肯定道。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要退出项目组？你在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学生，我不希望你退出项目。”周曲照直言心中想法。
  航天航空领域是缺人才的领域，姜鱼是周曲照要重点培养的接班人才，所以他不希望姜鱼退出项目。
  “谢谢教授你对我的肯定，只是我想换个研究方向。”姜鱼退出项目组的决定是很坚定的。
  有了她之前从虚拟图书馆里获取的知识点，姜鱼很肯定周教授和胡毅等人不久后就能研制出大型火箭助推器。
  她加入周教授团队的初衷并不是因为大型火箭助推器，而是因为虚拟图书馆。
  如今她获得了虚拟图书馆的阅读权限，也把从虚拟图书馆里获取到的大型火箭助推器技术隐藏着告诉了周教授他们，那么她也不必再待在项目组里。
  因为她现在有了一个更想要攻克的目标。
  “你要换什么研究方向？”周曲照闻言没有再阻止姜鱼退出项目组，而是询问起她的新研究方向来。
  “越过神经元的意识操控。”姜鱼肯定地大道。
  “因为吴小彤。”周曲照说道。
  姜鱼点头，“是。”
  周曲照凝眉，“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意识操控目前还只是理论阶段，没有成功的实列。能不能实现，没有人能给肯定答案，你想要研究它，不是那么简单的。”
  “教授，它是能实现的。”虚拟图书馆里的书籍用的便是这种技术。
  既然虚拟图书馆里有这项技术，那她就一定能学得到。
  第74章
  周曲照听出了姜鱼语气了的肯定，也看出了她想要退出大型火箭项目研究意识操控的决心。虽然他觉得姜鱼退出大型火箭项目组很可惜，但他想姜鱼这么自信，万一真的在意识操控探索方面有发现呢？
  所以，周曲照答应了。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我答应你。希望你在意识操控方面取得好成绩。若是哪天你想要回归项目组，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谢谢教授。”姜鱼诚挚地跟周曲照道了谢。
  周曲照没有跟她再说什么，把胡毅喊进来，带着她去办了离组手续。
  既然退出了大型火箭助推器项目组，那所有关于项目组的资料和证件都要交还。胡毅带着姜鱼去办理手续，心中很是不解姜鱼为什么要在这紧要关头退出，只是他和苏又清等人一样，没有多问。
  在实验室门口，他拍了拍姜鱼的肩膀，“离开项目组可别就把我们忘了。有时间大家聚聚，哪天你想要回来了跟我们说一下就行。”
  姜鱼对于大型火箭助推器的研制有着很重要的作用，要不是她的提醒，他们的项目也不会有突破性的进展。所以，姜鱼若想要回来，他们是真的随时都十分欢迎的。
  “好的，胡师兄，我们有时间再见。麻烦你替我向牛卜师兄他们说一声。”姜鱼在实验门口跟胡毅他们告了别，牛卜他们因为离不开实验室，所以她请胡毅替她说一声再见。
  “好。”胡毅不舍地朝她挥了挥手，看到姜鱼离开后才转身回了实验室。
  这一离开，姜鱼是彻底离开大型火箭助推器项目组了。
  “姜鱼这个时候离开真是太不明智了。那什么意识操控要研究出来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吧？而且还不一定能研究出来，她为什么不等等？等大型火箭助推器成功以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