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洛小白蹭了蹭孟老太太的肩窝，使劲吸了口气。
  老太太身上总带着一股桂花味道，很淡，若有似无的，像是上个世纪旧上海滩的名媛。
  洛小白贪恋地汲取着那丝香气：“外婆永远都是最好的外婆，是洛洛最喜欢最爱的外婆。”
  孟老太太蓦地涌上一股鼻酸，她睁大眼睛，把眼里的水汽拼命扎下去。
  “这话啊，可不能让你的洛爷爷听到。他知道你现在最爱我这个老婆子，可是要吃醋的。等外婆百年之后我们地下见到了，再跟我算账。”
  洛小白摇了摇头：“不会！爷爷知道现在有人这么爱我，只会更高兴的。”
  这是洛小白最爱的两个老人，她已经错过了洛老爷子，如今，绝不可以再守不住孟老太太。
  她松开老人，在老人额头上，重重地mua了一下。
  “好了，我得赶紧走了，再晚，妈妈就得在车上睡了。”
  再不走，她就憋不住心里的情绪了。
  孟老太太眼睫颤了下，抬头，看着这个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外孙女。
  手指沿着洛小白侧脸的轮廓，一点点下移，像是要把这张脸，刻在心里。
  老人温声道：“去吧，和小顾要好好的，外婆……看着你们恩恩爱爱的，就够了。”
  洛小白使劲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表情露出一丝破绽。
  她大大地绽开笑脸：“知道了外婆，我走了，拜拜。”
  最后两个字，轻轻地，带着一抹尾音，消失在了空气里。
  孟老太太挥挥手，目送着顾凌恒抱起洛小白，上了车。
  汽车的尾灯，在黑暗中，越来越远，最后化成一个点，再也消失不见。
  老太太这才身形晃了下，人差点晕倒在地。
  孟炎眼疾手快扶住，凝声道：“奶奶，我让杜爷爷过来给您把个脉。”
  “不必！”孟老太太等过那阵眩晕，才直起身子。
  前一刻还露着脆弱的女人，下一秒，如猛将归来，周围几乎能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
  她转身：“阿炎，收拾东西，我们，回大院！”
  孟炎攥了攥拳：“好！”
  ——
  一个小时后，墨园。
  顾夫人神清气爽地坐在客厅里，指挥着peter，把越笙碰过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还有那条蛇蹭过的地方，全部用酒精消毒，我不想看到半点痕迹。”
  peter恭敬地应着，抬手一挥，让佣人们加快手上的动作。
  突然，有咝咝的响声，隐约从沙发底下传了出来。
  顾夫人端着咖啡的手一抖，人也有点慌。
  “peter，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peter闻声抬头，顺着顾夫人指的地方望过去。
  老人的眼睛，瞬间瞪大：“夫人！”
  顾夫人本就心慌，被peter一喊，心脏都跟着抖了下。
  她气冲冲地皱眉：“我让你听声音，你在那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刚说完，她的脚背，划过一阵凉意。
  冰凉的，柔软的，像冷风拂过，却莫名让人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周围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
  顾夫人抖着呼吸，拼命咽着嗓子里的口水，壮着胆子，视线慢慢往下——
  一颗大大的蛇头，正吐着舌信，在她的脚边，一圈圈绕着，眼看她的脚，就要被缠在其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