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作者:三朝雨      更新:2024-05-16 19:00      字数:3852
  这烈焰沾染了月光和星光。
  我真想认识这个调香师。
  谢祺长吁一口气,喃喃:
  我真喜欢他。
  俞一承安静地听着他一句句诉说,良久,才回了一句:
  他也会喜欢你的。
  你又不是他。谢祺从这状态里出来,又想和俞一承顶嘴了。
  我
  嗡嗡嗡。
  振动声响起。
  俞一承的手机是静音加上振动,但眼下他们离得有点近,于是这个静音开得毫无意义。
  谢祺甚至瞥见了上面的名字。
  邵连。
  俞一承看了看他脸色。
  他摁住了俞一承打算挂掉通话的手:
  你接,有什么不能接的。
  说完,他凝视着俞一承,刻意放轻了声音:
  我也想听我可以旁听吗?
  谢祺不傻,看俞一承脸色就知道邵连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和他相关的事。
  俞哥?
  邵连的声音在厅里回荡:
  不是说比赛官方不会发表偏向性言论吗?
  我们之前提出的新规里明确提出要杜绝影响正常选手参赛的不良竞争行为。俞一承面不改色,而且澄清不属于偏向性言论,只是对选手和比赛本身负责。
  可
  具体的工作也不是我负责,有什么细节问题你可以找部门同事沟通。
  俞一承直接打断他的话。
  邵连沉默一瞬,最终艰难发问:
  你和谢祺有联系吗?你是不是对他
  是。
  简洁有力,把邵连噎得说不出话。
  可他是我的
  毫无瓜葛的前任。谢祺蓦地开口,听清楚了吗?记不住就多记几遍。
  你们!你们在
  谢祺伸手挂断了电话。
  俞一承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叫他心底有点热。
  怎么这样看我。
  在想你之前是怎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
  他如实相告。
  不许想这个。谢祺瞪他,他说的官方声明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比赛主办方内部也在改制,对外公关也有了一点新规定。
  和你没关系?
  我的工作不会接触这些细节,俞一承表情真诚,他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个声明。
  我们的初衷是为设计师创造更好的环境,所以如果你想
  不想,谢祺手疾眼快捂住他的嘴,我们不说这个了!
  俞一承笑弯了眼。
  谢祺把手缩了回来。
  他突然认真起来:
  比赛结束后,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他疑心俞一承明知故问:
  谈你之前对我的请求。
  请求二字咬得很重。
  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体貌条件。谢祺的话匣子像被打开了一样,不过这种事要提前说好才行。
  像是你家里的情况,你的想法
  如果和我谈不来那我们就不用继续了。
  他禁不住又向前挪了一点点:
  听到了?
  好。
  俞一承低声笑:我等比赛结束。
  行了,我们回去?
  有点晚了,可以在这里睡。
  我不喜欢在别人家留宿。他立刻反驳,算是提前告诉你的第一条。
  而且我今晚还得把罗里那副画画完。
  你还在画那副画?俞一承语气一扬,说不上是吃惊还是别的什么。
  那也是我灵感的一部分,我在练一点想用在画上的技法。
  那你画完要送给他吗?
  我约他画的,当然要送给他。
  何况,不送给他,这东西留在他家里,不像回事。
  送出去,是一个交代,一种清零。
  哦。
  直到俞一承把他送上楼,他也没听到俞一承再说些什么。
  至于这样闷闷不乐吗?
  开门前,谢祺犹豫了下。
  挪过去贴住,很短暂地抱了他一下。
  的确很短,说是拥抱,更像是不慎擦到了一起,一触即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1 00:21:27~20210811 23:2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ft亲爹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我在画他手边的玫瑰。
  是就是细节完善。
  对,我想用画这只玫瑰的画法,去铺陈舞会里的酒与瓷杯
  哎啊,你别说话了,你好吵。
  谢祺右手捏着笔,左手抬上来偶尔扶一扶耳机。
  夜快深了。
  他以为俞一承送他回来就完事了,谁知俞一承偏不消停。
  回家刚洗漱完,拿起画笔的时候,他就收到了电话。
  精准得简直像掐着点来的。
  一开始俞一承是想和他说说比赛的机制,还有后续对舆论的应对措施。
  可一听说他正在画画后,话题就变了。
  也难为俞一承,就看了一次的画,竟还记得这么多细节。
  不过,若非他记得这些,还能依此慢条斯理逐条缕析,那谢祺早就挂了电话。
  谢祺不喜欢在画画时被人打扰,除非那人说得切中他心思。
  俞一承的话不知怎的就切中他下怀,叫他鬼使神差一边画一边和男人聊天。
  不过显然,说了一会后,他仍是烦了。
  说了句叫俞一承闭嘴,他就不再理对面的人,专心作起画来。
  他在罗里衣服上别了只玫瑰。
  蓝色的。
  画出来波光潋滟,有一种脆弱且晶莹的质感。
  正是他打算在画中舞会展现出来的感觉。
  不错。
  他满意地把笔收好。
  你画完了?
  你没挂呢?他蓦地一惊,你在听我画画?
  熟悉的低笑声从那边传过来:
  没有一直听,我在工作,只是没挂电话。
  我刚听到你在收拾笔。
  谢祺瞥了一眼手机界面。
  通话已经一两个小时。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并没有说话。
  这又是一次破戒。
  他很久很久没有过这么长的通话情人们各取所需之外的时间都很忙。
  而俞一承甚至和他还没有过什么关系。
  不行,他要挂电话了。
  能让我看看你的画吗?
  俞一承突然发问。
  他以为自己会拒绝,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地拍照发给了对面的人。
  蓝色的玫瑰?
  嗯,我喜欢这个而且和整幅画的色调很契合。
  他送的墨红玫瑰同样可以调成切合色调的颜色你的画上还有枫叶啊。
  一片恹恹的泛青的枫叶而已,还是蓝色更衬,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嘛,我喜欢蓝玫瑰,他接口,抑制不住嘴边的笑意,你管这些做什么?你又不给我送。
  不是俞一承的声音好似离远了一些,模模糊糊,还没到季
  什么?
  没什么,刚刚人离远了点,你的画很好看。
  你真是的他满意地翻上床,你管好多,我都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问东问西了。
  不是管,那边的男人还在耐心解释,我就是提个建议,你可以
  停,我要睡了。他翻了个身,止住男人的话头,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画画,以后别在这时候打电话了。
  那你送画时要约罗里出去吗?
  难不成我要寄给他吗?
  俞一承的声音有点儿闷闷的,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你工作都不忙的吗?谢祺关掉房间里的灯,闭着眼,声音也似沾染了粘稠的睡意,不要围着我转。
  他最近经常对俞一承说不这个字。
  俞一承的态度么不好说,每次好好地应了,下次又换了个地方,也不常常扰他,专挑和比赛画画有关的时机来凑近。
  但也没有真正越界。
  像这次,他一说,俞一承又好好地应下,只叮嘱他注意安全,晚安好梦。
  可他依然隐隐觉得有某种薄膜试图渐渐把自己包裹起来。
  温和,但坚定地,向自己缩进。
  并不惹人厌但让人不安。
  对,不安。
  他睁着眼凝视被窗外路灯照亮的天花板,头一次清楚地捉住了自己的这种感觉。
  这个词明明不该属于他,他是惯会流连轻佻的人。
  只能怪俞一承。
  最近还是少联系比较好。
  理所当然的,他约罗里见面那天并没有和俞一承联系。
  可他偏偏也没避开这个名字。
  俞一承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罗里语气轻松,可眉间明显相当遗憾,对了,祝你比赛顺利。
  为什么要提到他?谢祺松开嘴里咬着的管子,我最近和他来往很明显吗?
  如果这几天一直是我陪你,那不算特别,也说明不了什么,罗里思索一会,但俞一承他和我们不一样。
  他一直以来就算了,我这么说你应该也明白。
  是,俞一承不像他们。
  互相陪着一起画画,外出写生,这对他们两个来说,连暧.昧都算不上。
  可是俞一承做这些就不一样了。
  他们原本的世界也并不相通。
  容易造成误会。
  他不过是想享受一段短期关系。没有感情纠葛的,各取所需的,你来我往的,简单明了的。
  俞一承一副正经做派,很难叫人联想到这上头。
  我们现在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他敛眉。
  迟早的事吧?罗里倒是调侃似的笑起来,不过你的确要注意一点,俞家也藏着一些麻烦。
  有麻烦我就走了。他懒懒的,哪会想不开给自己找事。
  而且最近我也没想和他联系了。
  他神情笃定,云淡风轻。
  十分不巧。
  下一秒,铃声响起。
  来电赫然显示俞一承。
  他呆怔了下。
  罗里在他对面无奈地笑。
  他没瞎说,这几天他没有告诉俞一承最近的行程,已经许久没通过话了。
  所以他才说,俞一承真的很懂进退,很会见好就收。
  让他迟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结果俞一承的电话恰好打进来,连罗里都觉得不对劲了。
  真是。
  喂?
  谢祺,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
  没,怎么了他顺手打开通信页面,然后话语堵在嘴边。
  他和俞一承这几天的照片被尽数拍了下来,发到网上。
  偷拍者的标题也很简单。
  这是什么特殊的贿赂方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
  七夕是我笔下第一个主角的生日~这也是在我心底给他过的第二次生日,突然开心起来。
  今天下班有点晚,我来晚了!
  第23章
  谢祺一口柠檬水含在喉咙里,半天没吞下去。
  他看了看照片。
  还好,都是些他在工作室周围和俞一承在一起的照片。
  像是俞一承自己的庄园那种地方对方也估计拍不到。
  这算什么?他手指翻飞,这只是捕风捉影罗织构陷。
  发出去他自己也沉默了。
  虽然是罗织构陷,但的确效果显著。
  他曾经经历过一次,对此很有预见。
  俞一承没有多回,只是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一个私密咖啡厅。
  我还在和罗里吃饭
  这是我最近办公的地方,一直在九点前我都在。俞一承没等他打完字,就向他陈述,有事的话可以随时过来。
  然后俞一承给他发了一个电子码。
  估计是门禁之类的。
  哦。
  谢祺简单回复,面色如常。
  只是偶尔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