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作者:一笑了之      更新:2024-05-16 19:23      字数:3961
  不管是替身也好,是别的什么也罢,享受眼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梅香心情沉重的扶着自家主子走回正殿,一进门,她就宽慰道:“主子,您别听那两个狗奴才瞎说,那两个狗奴才嘴上没得遮掩,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青菀点了点头,笑道:“不管是真是假,你家主子都不会在意的。万岁爷不管因着什么原因对我如此恩宠,到底钟粹宫是得利的。”
  “若是主子因着这点儿小事去闹,去哭,倒是不识抬举了。”
  这话说着梅香更是担心了,主子该不会是伤心过头才如此自我安慰吧。
  她倒是宁愿主子摔摔东西,出出气。
  可瞅着主子懒懒的倚靠在软榻上那优哉游哉的样子,梅香又觉着主子是真没生气。
  “梅香,那两奶嬷嬷你先别动,胆敢在钟粹宫编排这些事儿,想来就是为了弄些流言蜚语让主子膈应的。”
  “既然这两奶嬷嬷能被人收买,那这两颗棋子对承乾宫必定还是有用处的。我倒是要看看,佟贵妃还想使什么阴招。”
  青菀急忙道:“主子,有如此包藏祸心的奶嬷嬷侍奉小阿哥,可别出了什么事儿。”
  青菀摇了摇头,“放心吧,她们暂且还没那胆子。即使有,她们也伤不了小阿哥丝毫的。”
  “梅香,你再想想,这两个奶嬷嬷可是万岁爷特意从内务府弄来的,也算得上是万岁爷的人了吧。可如今竟然投靠了佟贵妃,若是这事儿有一日落在万岁爷耳中,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闻言,梅香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奴婢明白了,主子这招就是所谓的以静制动。佟贵妃挖的陷阱,那就让她自个儿往里跳。”
  青菀很是赞许的对梅香笑了笑,心道,真是孺子可教也。
  转眼间,小阿哥的满月就快要到了。
  依着康熙的意思,青菀已经做好了不大办满月宴的思想准备。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当口,十五阿哥染了风寒,竟是吃了多副药都没好。而且听说万岁爷发了很大的脾气,甚至还放下狠话,若是十五阿哥有什么差池,就让太医院的人提着脑袋来见他。
  “主子,这可不是成心给主子难堪吗?这满月宴到底办是不办?”
  青菀心下也有些不悦,可却不得不表这个态。
  那晚,康熙去钟粹宫的时候,青菀状似无意的就和他提及了那么一句:“万岁爷,臣妾思来想去,胤祐的满月宴还是取消了吧。”
  “臣妾这些日子虽然不方便出去,可到底还是忧心十五阿哥的。这时候给胤祐办满月宴,终究有些不妥。”
  “十五阿哥只比胤祐长六岁,也是万岁爷的心头肉,臣妾如何能够让万岁爷强忍着心底的痛却给胤祐高高兴兴办满月宴呢。”
  康熙着实没有想到他的菀儿会说这些话。原本,不大肆办满月宴已经是很委屈她了。熟料,她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他的菀儿,真的是处处以他为先。
  处处怕他为难。
  紧紧的抓着青菀的手,康熙有些感慨道:“到底是菀儿最懂朕的心思。只是,这样会不会太过委屈菀儿了。”
  青菀浅笑着摇了摇头,深情道:“万岁爷只需把胤祐放在心底,臣妾就不会觉着委屈。”
  听着这话,康熙心底隐隐的有了几分的愧疚。想到自己之前还拿胤祐满月宴的事情试探菀儿,此刻想来,他是多心了。
  他的菀儿是最善解人意的。又如何会因为有了阿哥傍身而拿大。
  他日后自当不会亏待他们母子。
  咸福宫偏殿
  自打十五阿哥染了风寒,密答应的眼泪都快要流光了。
  柳儿看小主那了无生趣的样子,一边擦着泪,一边宽慰道:“小主,这时候您可千万不能倒下去啊。十五阿哥怎么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染了风寒,小主难道不觉着奇怪吗?”
  密答应闻言,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她竟然只顾着伤心,没往这一茬去想。
  心底泛起的怀疑让她第一时间就把视线移到了承乾宫佟贵妃身上。
  紧紧的掐着手中的帕子,她咬牙启齿道:“除了她还能有谁。眼瞅着十六阿哥的满月宴到了,她必定是为了报那次洗三礼的仇,这才在胤禑身上动了手脚。”
  “小主,这事可得告诉万岁爷去。”
  密答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力道:“万岁爷如今已经厌弃了本小主。本小主哪能那么容易见着万岁爷。”
  “即便是见了,本小主怎么说。没有任何证据,万岁爷只会以为本小主无事生非。”
  柳儿思忖了好一会儿,低声道:“小主何不往钟粹宫递个消息。和妃娘娘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了,有了十六阿哥,她纵然想置身之外,也想必是不行了。这个道理,奴婢觉着她不会不懂。”
  “而且大凡为人母的,谁能够眼瞅着自己孩子的满月宴因为别人的手段取消了。想必和妃心底的怨气并不比小主少。再加上她如今身处妃位,对付佟贵妃,总比小主要得力一些的。”
  这个……
  密答应摇了摇头,想着上次御花园和妃撂了她的面子,她就觉着有些指望不上她。
  可仔细想想柳儿方才的话,倒也颇有些道理。
  在这个后宫中,谁刚开始不是善良的,可到了后来,还不是被迫变得阴险,变得狡诈。
  想来,和妃娘娘也不会是例外。
  阿哥所
  “混账!都是一群饭桶,饭桶!”
  “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了,朕要你们何用?!”
  太医院的太医已经连续好多天处于这种高压之下了,他们也急啊,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愣是没任何的好转。
  眼观鼻鼻观心之后,首席御医陈太医提议:“万岁爷,微臣可给十五阿哥施以针灸,只是……”
  康熙还未开口,就见佟贵妃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你这个庸医,十五阿哥才不过六岁,如此小的孩子,如何承受着起这针灸之痛?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
  康熙一把摔了案桌上的茶盏,冷冷的瞪了佟贵妃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滚一边儿去。
  佟贵妃被康熙瞪的直缩了缩身子,她也没啥错啊,别说是孩子了,就是她也受不了那针刺的痛。
  “陈太医,你乃我大清第一神医,朕信得过你。”
  闻言,陈太医差点就老泪纵横了。方才被佟贵妃说是庸医,他就是为了出这口气,也得把十五阿哥给治好了。
  “万岁爷,咸福宫密答应请旨,想来看望十五阿哥。”
  佟贵妃站起身,瞅了梁九功一眼:“没瞧着万岁爷已经够烦心了吗?怎么一点儿小事儿都来通报万岁爷。”
  梁九功躬了躬身,心下直骂这佟贵妃才是真正没眼色。
  康熙听佟贵妃如此刁难的话,眼中的怒气更甚了,可到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不过他知道,他对佟贵妃的耐心,就快要被磨尽了。
  一旁的荣妃见万岁爷恼怒的样子,温婉道:“到底是十五阿哥的生母,人家都说母子连心,没准儿密答应一来,十五阿哥就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佟贵妃瞧荣妃不遗余力的和她作对的样子,心下真是气急了。
  康熙思卓几许,“荣妃这话说的在理,梁九功,马上宣密答应过来。”
  “喳!”47
  第48章 不知所谓
  十五阿哥在陈御医施以针灸之后,终于是慢慢好转起来。
  而青菀,也在一个月的沉寂之后,再次出现在了诸位妃嫔的面前。
  可大家见着她的时候,心底的羡慕嫉妒却是少了许多。放眼这后宫,又有哪个阿哥的满月宴被取消过。万岁爷若是真的宠爱和妃的话,又如何会如此避讳。
  佟贵妃却是丝毫都未放松警惕,尤其是看着她生产后身上多了的那份韵味,就抑制不住的对她有着深深的厌恶。
  见和妃跪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给她行礼,佟贵妃懒懒道:“起磕吧。你方才出了月子,这地上寒气又重,若是因此染了风寒,那倒是本宫的罪过了。”
  青菀微笑:“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有那么羸弱。”
  佟贵妃点了点头,就不再理她了。
  瞅着一旁的密答应,故作关心道:“这些日子因着十五阿哥的关系,你劳累了。”
  “你做的一切本宫皆看在眼底,自然会在万岁爷面前提点你的。”
  密答应却是丝毫都不领她的情,起身冷冷道:“胤禑是臣妾亲生的,又如何会有劳累一说,也就更不敢表功了。”
  佟贵妃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直骂她不识抬举。
  倒是青菀状似无意道:“臣妾这些日子虽然不方便去阿哥所看望十五阿哥,可心底着实忧心不已。臣妾记得十五阿哥身体向来康健,怎么会一点儿风寒就闹了这么大动静呢?别是他身旁侍奉的嬷嬷手脚不干净吧?”
  众人闻言,顿时也觉着颇有几分蹊跷。
  仔细想想也是,偶尔的风寒,哪个阿哥没有过,可如此来势汹汹,倒是真让人不得不琢磨了。
  荣妃却是听出了青菀的言外之意,只见她懒懒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幽幽道:“和妃这话说的倒也在理,若是真有人动了心思,打死都不为过的。”
  “宫中万万不可开了真这样的先例,若是纵容了这些包藏祸心的奴才,以后还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呢。”
  见荣妃如此愠怒,佟贵妃胸口一时间憋气的很。
  其实也无怪乎荣妃敢在承乾宫有如此的气势,如今她暂理六宫事宜,万岁爷又着实赏识她,她不嘚瑟才怪呢。
  深吸一口气之后,佟贵妃强颜欢笑道:“没凭没据的,都是些无端猜疑罢了。既然十五阿哥身子已经有所好转,这件事还是就这样尘埃落定吧。万岁爷为十五阿哥的事已经忧心多日,就不要再给万岁爷添烦恼了。”
  一旁的宜妃冷冷一声嗤笑,唇边有几分嘲讽道:“贵妃娘娘这话臣妾却是觉着有些不妥呢。毕竟关系到皇嗣,谨慎些也不为过的。”
  青菀冷冷的看着她们明争暗斗的,却是再没有言语。
  佟贵妃神色一冷:“谨慎些是好,可若是再弄的后宫人心惶惶的,未免也有些不妥。”
  这句话,她可以说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瞧着她鲜少的发怒,众人也不在多言了。
  荣妃虽然也想借着彻查此事再在万岁爷面前刷刷好感,可到底也不想和佟佳氏真正撕破脸。
  佟贵妃看她没有再坚持,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下一瞬却是装作有些惊诧的看着青菀头上的簪子道:“诸位姐妹瞧瞧,和妃头上这簪子上的兰花好生漂亮,想来这后宫也唯有和妃能够让万岁爷费如此心思了。”
  众人默默无声,可视线却或明或暗的移到了德妃的身上。
  这后宫谁不知道,德妃独爱兰花。
  青菀当然知道佟贵妃的良苦用心,她不就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可她偏偏就不如她愿。
  只见青菀露出几分无害的笑容道:“大家怎么都往德妃姐姐身上看呢?莫不是臣妾和德妃姐姐如此有缘,竟然都爱兰花。”
  佟贵妃闻言微微蹙眉,这和妃怎么不按理出牌呢?
  她不该恼羞成怒吗?难不成她脑子愚笨,根本没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