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作者:一笑了之      更新:2024-05-16 19:23      字数:3976
  “如果有朝一日三阿哥能够荣登大位,主子分分妙妙便可以踩死她。”
  这么一听,荣妃心底终于是些许的平衡了。
  想想也是,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即便长大,那时候也不过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况且,万岁爷经历过鳌拜那档子事儿,怕是不会让一个小毛孩登上那个位子呢。
  这淑贵妃靠的,不过是那年轻的身体和几分姿色,还有假意逢迎罢了。开春儿之后宫里势必又进新人了,指不定到时候发生什么呢。
  感受到主子稍微缓和的心情,蔺嬷嬷浅笑道:“主子,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万岁爷有心把曹家嫡女许给平郡王吗?看得出万岁爷对曹家真是恩宠。曹家又是江宁大户,又都万岁爷青睐。主子何不让三阿哥有意和曹家走近一些,有曹家的助力,三阿哥离那个位子就更进一步了。”
  荣妃绞着手帕,想着之前她让胤祉请那术士入府邸的事儿,她就有些犹豫了。
  见主子沉默,蔺嬷嬷如何不知道她的顾忌,“主子,这不过是奴婢粗略的见解罢了,当不得真的。凡事,还需要主子来定夺。”
  荣妃看向蔺嬷嬷,暗暗叹息一声:“本宫倒不是疑你,只是,经历过上次那事儿本宫多少有些畏手畏脚。生怕好心办坏事,耽误了胤祉的好前程。”
  “提及这曹家,本宫其实也琢磨过呢,放眼整个大清朝,有谁能够得万岁爷如此恩宠。次次南巡,都住在曹家。”
  “更别提还有那曹家老夫人的情分在了。”
  蔺嬷嬷感慨道:“也怪那个时候主子还未居于妃位,手中没有权势也没能给三阿哥指个好的福晋。”
  “那董鄂氏虽说是都统、勇勤公之女,可到底碍着董鄂妃的关系,太皇太后在时,便有些因着这原因对三阿哥有着隔阂。”
  说起这往事儿,荣妃也是觉着很是憋闷。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捉虫
  第110章 多多
  承乾宫偏殿
  从家宴回来之后,柯嬷嬷不停的偷偷瞅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可让她失望的是,主子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难道主子就一点儿都没有不平衡?就没有一丝的不痛快?
  不该啊,若是换做从前,淑贵妃的位子,她今晚受到的瞩目,本该属于主子的。
  稍加思量,柯嬷嬷试探道:“主子,自打从家宴回来,您便一句话都没说。您,是不是觉着不开心啊?”
  佟贵人翻着手中的书,怔了怔,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笑容,却在下一瞬,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开不开心的。即便我依然在那个位子上,就真的开心了吗?”
  “其实不然把,细细想想,无非就是强颜欢笑加虚与委蛇罢了,什么方面都得照顾到,还真是累得慌呢。倒不必现在这样,图个清静。”
  “遇着爽口的饭菜,那便多吃点儿,其实这样默默无闻,也挺好的。”
  在柯嬷嬷心目中,主子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佟贵妃,只当她是口是心非。
  见她这样的神色,佟贵妃知道自己也和她说不清楚,便自顾自的又翻开了书。
  “主子,这些日子曹家风头正盛呢。真不知道万岁爷怎么想的,曹家说到底不过是汉人包衣,怎么就那么得万岁爷的眼呢?”
  “偏偏放着自己的母族不亲近,却对曹家如此恩宠,真是琢磨不透呢。”
  佟贵人摇摇头,道:“你别忘了,曹家老夫人可是万岁爷的乳母呢。更何况,擒拿鳌拜时,那曹寅也是有功劳的。”
  柯嬷嬷冷哼一声:“这便更让奴婢心底不平了。那曹家老夫人万岁爷竟然说什么,吾家老人也,也太过于抬举曹家了吧。”
  佟贵人见她嘀嘀咕咕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皇命之下,母族算的了什么。万岁爷爱抬举谁,这有什么疑问吗?”
  柯嬷嬷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着今个儿夫人入宫和淑贵妃一同去看戏时,那嘴角强撑着的笑意,她真是有些感慨呢。
  “主子,您真的就这样沉寂一辈子了吗?今个儿夫人入宫趁机给主子带了几句话。说是……”
  柯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佟贵人便冷冷的打断了她:“够了,额娘想说什么,我心底约莫也知道。昔日万岁爷尊崇母族,至于到如今这样的境地,都是佟佳氏一族太得寸进尺的结局。”
  “我早就告诫过他们,莫要在痴心妄想了。静静的,颐养天年,或许还可以保住佟佳氏表面的荣华富贵。如若不然,只是他们自取死路了。”
  瞧着主子那严肃的神色,柯嬷嬷也不免有些心惊。
  真的注定就毫无翻盘的可能了吗?
  突然间,柯嬷嬷感觉浑身阵阵寒意席卷。
  钟粹宫
  青菀想着方才席间的曹寅,瞧着他如今的盛宠,却不免有些唏嘘。
  他必定是想象不到吧,如今被捧得越高,那摔得只会越惨。
  抄家,落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一夜之间。
  而最终走向灭亡的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皇权!
  要说万岁爷也真是太无耻了。历史上曹家后来之所以亏空那么多银两,还不就是因为他南巡的原因。六次南巡,其中四次都住在曹家。
  按着他的排场,那流水的银子可想而知了。
  可这人自个儿奢侈享受了,却还想留个好的名声,说什么南巡不应影响当地百姓生活,不要当地官员掏腰包。那最后被迫掏腰包的,可不就是曹家了。
  曹家指不定背地里咽着血往肚子里吞呢。
  虽然万岁爷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可到底次数多了,应该压力也大吧。
  按着现代的思路来想,那既然是花在万岁爷身上的,这怎么着也得报销吧。这可就是你多想了。计划内的能报销,可若是超出计划,就只能够自个儿咽苦水了。
  虽说后来万岁爷或许也觉着微微有些那个什么吧,想帮曹家弥补了这亏空,便派江宁,苏州两织造轮流管理盐政,要说这玩意儿可是肥差啊,弥补亏空的同时怎么着也能够自个儿打捞一笔。可没成想,这才刚刚有些好转,万岁爷便死翘翘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
  所以说,最为穿越者的青菀,并不觉着曹家女儿被许给平郡王是什么喜事儿。
  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平郡王也会稀里糊涂的被拉下水呢。
  正想着呢,只听吱呀一声,梅香端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
  青菀伸了个懒腰,走上前。
  梅香今个儿可真是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扬眉吐气了,主子那涵养,那气度,不出今晚,怕是早就传开了吧。
  见梅香乐呵呵的样子,青菀好笑的睨了她一眼:“瞧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高兴似得。”
  “多打点儿事儿啊,值得你一整晚这么乐呵。”
  梅香笑道:“主子今晚那么厉害,奴婢当然开心啦。”
  “您是没瞧见,那一瞬荣妃娘娘的脸黑成什么样儿了。现在想想,都觉着很解气呢。”
  青菀拿过浸湿的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脸,“今个儿荣妃太沉不住气了,众目睽睽之下,当真是一点皇家颜面也不顾了。到底是关心则乱,才出了这岔子吧。”
  梅香缓缓道:“这荣妃娘娘虽然和主子素来无什么恩怨,可奴婢就是看不惯她觉着自个儿高人一等的姿态。表面上对主子恭顺,实则却是自傲的很,怕是觉着自己比宜妃娘娘都尊贵吧。”
  青菀笑了笑,看着梅香的眼睛充满了揶揄:“你这丫头,没想到眼睛还贼毒,本宫还以为你没瞧出来呢。”
  “哪能啊,但凡对主子有敌意的人,绝对逃不出奴婢的眼睛。”
  青菀点了点头,想着今个儿出的那茬子,幽幽道:“那想必你也瞧出些端倪来了,今个儿这意外,真是处处充满了阴谋呢。”
  “背后若是没有主导之人,本宫倒是不信了。依着你的猜测,谁的可能性会更大呢?”
  梅香斟酌半晌,才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叫。
  钟粹宫的宫人向来是懂得分寸的,如此尖叫声,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吧。
  梅香拔脚就往外冲去。
  虽然已经做了一些心地准备,可是瞧着墙角多多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样子时,她还是抑制不住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青菀,也不由得顿住了步伐。
  “主子,是奴才没用照看好多多,还请主子责罚!”小祥子早已经是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多多可是万岁爷送给主子的,还特意把他从园子里弄来帮主子照看多多。
  如今倒好,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
  当下,他真是恨不得一把杀了那背后的人。
  青菀却是久久没有说话,她颤抖着慢慢的走近,此时的多多早已经是奄奄一息,可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强撑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青菀颤抖着手温柔的把它抱起来便向寝殿走去。
  “多多,坚强点儿,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小祥子颤抖着要跟来,熟料梅香暗暗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也只能够退下。
  寝殿中
  青菀让梅香呆在了外室,自个儿带着多多便进入了空间。
  灵泉的沐浴下,多多颤了颤,哆嗦着靠近了她。
  青菀亲昵的蹭了蹭它,喃喃道:“乖一点儿,一会儿就好,相信我。”
  约莫泡了有十分钟吧,青菀知道多多的的伤不会危及到性命了,便从空间出来了。
  顺便,还带了几瓶灵药,用以外敷。
  听着内室的动静,梅香赶忙上前,见多多虽然身上还是伤痕累累的,可给人的感觉,似乎没有方才那么糟糕了。
  青菀接过梅香手中的棉棒,细细的为多多擦拭着膏药,虽然知道它没事儿了,可是瞧着这满目的上横,她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梅香,给本宫彻查六宫,不管是谁做的,本宫绝对饶不了她!”
  “她在多多身上留的伤痕,本宫必定会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这边,康熙踏入钟粹宫后,便赶紧气氛很是异于寻常。
  心下已存了疑惑的他在看着青菀红肿的眼睛时,更是按捺不住了。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今个儿这大喜的日子,是谁惹朕的菀儿生气了?”
  谁知,话音刚落,青菀却是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那委屈的样子,真真是抓的康熙心底一阵揪心。
  “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康熙下意识的把视线移到了一旁梅香的身上。
  梅香斟酌几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万岁爷,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残忍,竟然趁着今晚家宴朝多多下手了。您不知道,多多那可怜的样子,也难怪主子会伤心至此。”
  下一瞬,康熙眼底猛地涌起阵阵阴霾:“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查出来!”
  青菀闻言,伸手怯怯的勾着康熙的手指,哽咽着开口:“万岁爷,臣妾真的不知道那人怎会这般心狠,虽说是一只小狗,可那也是生命啊。更何况,还是万岁爷亲自送给臣妾的,臣妾平日里那般的护着它,着实不忍心见它受这般苦。”
  康熙瞧着她眼中的泪光闪闪,又想起这小狗还是她特意送给菀儿的,皇家有皇家的规矩,这只狗也算得上是身份尊贵了。
  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在如此欢庆之日,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