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作者:一笑了之      更新:2024-05-16 19:23      字数:3955
  青菀整个人都懵了,满语?!
  这可真是……
  见青菀耸拉着头,康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随意说了一句满语,见她丝毫没有反应,他这才真的相信,她满语根本就,毫无涉及。
  “那什么时候,朕教十六的时候,连带你也学学吧。”
  被他这般捉弄,青菀伸手锤了他一下,脸上早已经满是羞涩。
  康熙也不再逗她了,懒懒的倚靠在软垫上,让青菀趴着偎依在他身上。
  这样的姿势,青菀在言情中看过无数次,可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还真是让她觉着有一些感动。
  看得出来,万岁爷把心底所有的嫌隙都放下了。
  而她,不管之前是真蠢还是假蠢,她都得振作一点儿。坐在越高的位子上,她需要努力的东西就越多。
  好在,她知道身边这位爷心底对她很是不同,她不指望他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若是能够彼此心近一些,少一些伪装,多一些真实,这又何尝不可呢?
  当然,这个度,她也琢磨着该如何把握。毕竟,万岁爷的喜怒无常,她是知道的。
  可她却甘愿去冒这个险。只因为,她在做了私自避孕这样罪无可恕的事情之后,他还能够用绝对的权力来给她解围,这样的他,值得她试一试。
  毓庆宫
  太子妃得知新嫔竟然那般惨死之后,这心底的情绪真的好复杂。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可这个消息却是让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新嫔那个性子,即便不是这次,日后也绝对躲不过的。好在,这次,没有连累到家族。
  在储位之争的这件事情上,太子妃从未帮太子殿下做过任何事情,她只是希望,她的这些不闻不问能够在未来某一日,皇阿玛能够念在这一点上,保全了她的家族。
  其实在她心底,她也是奢望那个位子的。可她知道,这些只是奢望。自打索额图被皇阿玛赐死,并被斥责为大清第一罪人。自打皇阿玛南巡时遇刺,太子殿下已经是皇阿玛心底的一根刺了。
  不忠不孝,这四个字,或许早已经印在皇阿玛心上了。
  徐嬷嬷有些诧异自家主子的这态度,可想想也是,新嫔也是即由自取。这个结局,没有连累到主子,已经是很好了。
  徐嬷嬷猜,主子心底约莫早已经放弃了新嫔了,其实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好言相劝,可带来的却是新嫔的不知好歹和越发的肆无忌惮,换做是谁,心底都会存着自己的心思的。
  何况,太子妃这个位子,众人可都看着呢。新嫔做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人之事,保不准会影响到自家主子。
  就在这时,太子殿下走了进来。
  看着椅子上神色淡然的太子妃,太子丝毫都不知掩藏道:“真是心狠的女人,你知道吗,爷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死样。可偏偏却得皇阿玛的眼。”
  “我说你累不累啊,这样做给谁看啊?”
  闻着太子殿□上浓浓的酒味,太子妃站起身,强撑着笑意道:“爷又去喝酒了吧,徐嬷嬷,让膳房弄些醒酒汤来。”
  熟料,话音刚落,太子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自嘲道:“就你这性子,什么时候爷被皇阿玛给开刀了,你该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吧。该不会,还会对皇阿玛说,爷是咎由自取吧。”
  太子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想和他做这样的口舌之争。
  更何况,他喝醉了,才会说这些胡话,她平日不计较,那么现在就更不会计较。
  可太子显然就不想放过她。
  摇摇摆摆的晃着她的肩膀,“等日后爷当了皇帝,那时候,看你还是不是这副死样子。到时候,所有的人都跪在爷面前,所有的人,所以的人……”
  太子妃正为眼前这人头痛着呢,不想更让她烦心的事情还等着她呢。
  方才太子殿下在外面和宗亲喝酒,也不知道是席间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让太子殿下对着平郡王竟然大打出手。
  平郡王讷尔苏可是多年来备受皇阿玛重视,而且,万岁爷还亲自给他指婚,把曹寅的嫡女指给了他做嫡福晋。
  太子竟然做出殴打平郡王的事情,这,这可如何是好呢?
  这边,太子妃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呢,宫外,太子殴打平郡王一事已经在紫禁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平郡王虽说一直都是干领着俸禄,鲜少给朝廷办什么正事。可也是不可小觑啊。
  更何况,平郡王还是曹寅的女婿。曹家掌控着江宁织造,皇阿玛又那般青睐曹家。这可真是玩大发了。
  太子妃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想着要不和平郡王嫡福晋曹佳氏亲近亲近,可她毕竟是太子妃,这般做,总觉着还是有些不妥当。
  虽说太子妃见过平郡王福晋曹佳氏几面,可真正却没有打过交道。
  看着像是个温婉大度的人,可眼前这件事情,岂是这么简单就能够翻过的。
  这边,太子妃正在着急上火,钟粹宫康熙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险些没气炸。
  “万岁爷,您消消气儿。这不事情还没查清楚吗?”
  “或许也是太子殿下喝多了,酒劲儿上来了才一不小心犯了错的。”
  青菀在一旁低声劝着。
  康熙却是还未从怒气中回过神来:“朕已经忍了他一次又一次,给过他一次又一次机会了。”
  “朕原本念着赫舍里氏,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可现在,他竟然都做出殴打宗亲之事。这,让朕的颜面何存,这难道是一个太子该有的风范吗?”
  青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知道,万岁爷心底对太子殿下早已经有怨气了,虽说是由来已久,可不得不承认,上次南巡清凉山遇刺一事,还是在他心底留下了印记。
  否则,也不会一回京城就赐死索额图,让太子失去了根基。
  平郡王府邸
  “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平郡王纳尔苏低喃着,当真是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那般狼狈。
  的确,他是太子,他打他,哪怕是把他给打死,他也无法还手。
  可这事,他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曹佳氏细细的给自家爷敷着药,也挺为自家爷委屈的。
  可有些话,她心底知道就好,没得在这时候火上浇油。
  她可是曹家的嫡女,见惯了府邸那些尔虞我诈,这点儿定力她还是有的。
  “看着吧,万岁爷不给他安个僇辱廷臣,爷就不信了。”
  曹佳氏低声宽慰道:“爷莫说这些话了,若是传到万岁爷耳中,犯了些什么猜忌,就不好了。”
  第164章 八贤王
  深夜钟粹宫
  梅香轻皱着眉头走到自家主子面前:“主子,您的猜测没错,您看,这是奴婢方才从竹香衣柜中搜出来的。”
  青菀瞧着梅香手中一枚白玉簪子,心底微微也有些不悦。
  “主子,要不要报告给万岁爷呢?对于您私自避孕这事儿,万岁爷可是都下旨任何人不能透露了。这几日,奴婢先还怀疑是太医院陈御医走漏了什么风声,可没想到,隐患竟然出现在咱自个儿身边。”
  提起这竹香,梅香也有颇多的失望。主子待她已经是很好了,为何她还要有这般的举动呢?
  青菀缓缓道:“还是密切的关注着她的举动,看看最近她和那个宫中的妃嫔过从甚密。这几日,万岁爷心情不佳,太子殴打平郡王一事前朝后宫都战战兢兢的,又如何因着这点儿小事再去叨扰万岁爷。”
  梅香小声嘀咕道:“要说这竹香若是为着钱财背叛主子,奴婢真有些觉着不信。主子您仔细瞧瞧这白玉簪子的纹理,依着宫里的规矩,是给答应之流用的。您说,该不会是这竹香生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了吧。否则,即便是哪个宫中的娘娘赏赐,她也不是没眼色的,如何敢收下这危险的东西。除非,她心底已经笃定,有朝一日她有这般的能耐。”
  梅香忧心的话让青菀也不免有些疑惑,定了定神之后,她吩咐一旁的梅香:“梅香,这几日先别打草惊蛇,既然她敢有胆子背叛本宫,那本宫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般的能耐。”
  “这……”梅香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也怪她太小瞧了这竹香去了,否则,也不会有眼前这般境况。
  若不是万岁爷雷厉风行的处置了新嫔,让六宫都闭了嘴。结果怕是不妙的很呢。
  现在想起来,她都觉着后怕的很。
  不过,她最起码能够知道一点,万岁爷的心还是在自家主子这里的,她相信通过这次的事情,主子心底也应该有些掂量了。
  其实,青菀这边担心的倒不是竹香的事情,毕竟,万岁爷的态度都摆在那里,她需要做的就是查明一切,惩处了她罢了。
  让她有些忧心的是,要说她避孕之药都是从空间拿来的,昔日也曾用过里面的东西,怎么这次偏偏就被陈御医给发觉了呢?
  难道,他医术高明到真的可以从隔三差五的请安中,瞅出些端倪来。
  若真是这般的话,她以后可得谨慎一些了。
  八阿哥府邸,八阿哥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门前冷落车马稀。
  自打赋闲在家以来,府邸一片的静逸。先前还有些来往的官员,也都很有默契的躲了他远远儿的。
  八阿哥心底也不免有些唏嘘。可到底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呢?他琢磨好多日了,可是却苦在没有一个机遇。
  恰在这时,太子殿下竟然把平郡王给殴打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很不甘心这样沉寂下去。偌大的紫禁城竟然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这,让他如何能够坦然接受。
  是以,八阿哥考虑良久,竟是主动和康熙请示,说不如他去当这个说客,如何如何的。
  乾清宫
  看着下面数日不见,颇有些消瘦的儿子,康熙拿着手上的奏折,静默的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八阿哥顿感压力的时候,熟料康熙冷冷的把手上的折子摔在案桌上,出声道:“知道这折子里面写的什么吗?”
  “这些明珠的党羽竟是趁着这个时候,来落井下石。朕纵然责怪太子不争气,可这般逼朕,其心可诛啊!”
  闻言,八阿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恭敬的样子,让康熙着实是失神好久。
  可是不等八阿哥忐忑的开口,康熙又道:“你能如此请缨,朕着实欣慰。若是胤褆也能够如你一般的眼力,那朕便不必这般忧心了。”
  康熙这些话让八阿哥并未放下心底的压力,反倒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一种错觉,总感觉他的皇阿玛是拐着弯子说什么。
  可他既然有胆来面圣,他便不允许自己退缩。
  康熙这边似真似假道:“前朝那些人都称你为八贤王,如今看看,朕的儿子,的确是担得起这个贤字。”
  八阿哥赶忙恭敬的伏□子。
  康熙笑道:“罢了,退下吧。平郡王的事,就交给你了。”
  见万岁爷这般说,梁九功恭敬的把八阿哥送出了殿外。
  可是瞧着八阿哥微微有些得意的背影,梁九功心底却是直摇头。
  八阿哥做事的确是滴水不漏,的确是很懂得揣测圣意,可这恰恰是他最大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