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女人是惯犯，那么‘叶阿姨’应该只是她其中一面而已。”
  傅云熙突的转回话题上。
  黎秋闻言立即问：“那要把她找到的话能不能定她的罪？”
  傅云熙轻嗤了声反问：“一个能从容走进收容所的人，你觉得能如此轻易就定罪吗？假若她的证件有假，核实的时候就能查出来，事实证明一切都属实，而且收养手续全都合法，要怎么定她罪？”
  “可她真的就是人贩子啊。”
  “证据呢？”傅云熙朝她逼近了一步，再次重复：“证据呢？就凭她的三言两语吗？”手指扬起了指向小海棠。
  黎秋无语凝噎。
  哪怕心头有愤怒，也没法不承认单凭小海棠的几句话要定不了那“叶阿姨”的罪。回想扳倒周董年，老爷子收集了那许多证据，又找了多方证人，最后若不是傅云熙藏了一招底牌，官司也照样会输。
  傅云熙见她脸色变得不好，也就没再占理不饶人，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帮我查一个人。”
  “谁？”
  “外号‘叶阿姨’，可能还有个名字叫田美娟。”刚才收容所的负责人翻找档案时他飘到了夫妻的名字，一个叫田美娟，一个叫王中平。
  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夫妻，因为无法生育而来领养孩子。
  电话另一头的陆杨应下了：“知道了，我一会给你答复。”
  傅云熙挂断电话后开口：“你们最好祈祷这女人还在京城。”
  黎秋一惊，“为什么？她难道领养了孩子就离开这座城市了吗？”
  “如果普通家庭的夫妇可能不会，但如果她真是你们口中的‘叶阿姨’，那么你觉得她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
  “那小八怎么办？小八会不会被她也带走啊。”小海棠语带哭音，满脸焦急，又来拉黎秋的衣袖向她央求：“救救小八好不好？小八很听话的，他绝对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
  黎秋安抚：“我们正在想办法查‘叶阿姨’行踪，务必会帮你找到小八。”话到尾处脑中蓦的闪过一念，同时傅云熙与她想到了一处去——“既然那是你的亲弟弟，就没个名字的？”
  小海棠身体颤了颤，惊惶地抬头看向傅云熙，下意识想向黎秋求救，可这次黎秋也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傅云熙沉下脸低喝：“还不说实话？”
  小海棠脱口而喊：“我不记得了！”
  傅云熙冷笑出声，眸光寒凉。
  小海棠脸一下就涨红了，急切地望向黎秋，“我说得是真的，不止小八，就连我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因为怕我们吵闹叶阿姨给我们灌了药，我和小八都生了场病，等清醒的时候连自个名字都不记得了，也记不起爸爸妈妈。”
  一股脑地说了这么多，却见黎秋仍然不作声，小海棠急得上前拉她的手，“你不是说会相信我的吗？我说得都是真的呀，要是跟你说半句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
  赌咒的话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给捂住，只听黎秋说：“不用发誓，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