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你还想看我开花?! 第86节
作者:鹤梓      更新:2024-05-17 01:46      字数:3956
  小仙人球担忧道:“它离开离断斋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只有这么点大?”
  “是你不喜欢它?”问到这里的时候,小仙人球声音里带了些不满,“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它就只选过你一个人!”
  小仙人球自己尚且因为灵力不足的缘故勉强选择过几次契约者,但从来没有在契约者面前说话,就更别提发芽,十年年限一到就大松一口气,回来池子里贴着千年不挪地方的自闭兄弟一起困觉。
  “我很喜欢他。”花满楼并不在意小仙人球的指责,相反,他唇角的笑意甚至更浓了些,“只是他因为结了花苞,一直都觉得分外害羞,总是缩着藏起来,这才显得小了些。”
  “结花苞是好事,有什么可藏的?”
  许是花满楼的语气和态度让小仙人球的紧张缓和下来,说话时也变得有些随意,清越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
  花满楼的面上有些无奈,叹息道:“大抵是因为花草多半靠植物授粉,他总是对此心有芥蒂。”
  “你听他瞎扯,矫情!”小仙人球嗤之以鼻,“花草发芽开花是化形的必经过程,没头没手没脚的,同人类身体的部位有什么关系,哪来的那么多歪理?”
  盛崖余在旁边听着,忽然道:“那在我有生之年,也能看到长盛兄开花吗?”
  仙人球别称草球,雅称长盛球,这是盛崖余在知道种子有意识之后对小仙人球的称呼。
  小仙人球迟疑了一下,肉眼可见地转了下小芽,对着盛崖余道:“你想看?”
  盛崖余含笑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人类总是有些突如其来又难以解释的好奇心的。
  小仙人球的子叶摆动了一下,声音为难:“我之前积攒的灵力不够,这个世界应该只能支撑我发芽,再多的估计不行。”
  它从前交易的次数很少,十年的契约权限也注定仙人球种子里积攒的灵力只够它最低限度维持活力,要不是盛崖余本身的气运冲天,它也做不到想发芽就发芽。
  但发芽和开花可是两码事,世界本身灵力浓郁稀薄也有很大关系。
  “灵力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看。”花满楼抬手抵在小仙人球的花盆边缘,淡青色的灵力自体内源源流出汇入土壤中。
  小仙人球一惊,只觉得这股力量比起离断斋之主的灵力还要让草舒服,当即努力吸收起来,就连子叶的叶片都在微微颤抖。
  花满楼直到腕间的小莲叶似有所觉地收紧叶柄阻止他的动作,这才停下输送灵力,收回手。
  月光下,小仙人球酝酿了好一阵子,在醇厚的木系灵力中,胖胖的子叶萎缩收回土壤之中,原本中间的刺球一圈一圈地胀大,最终停在成年男子拳头的大小。
  又过了一阵,噗嗤一声,憋出一个浅浅鹅黄色的小花苞。
  “呼……”仙人球松了口气,声音有些疲惫,抖了抖小花苞,对盛崖余道,“好了,摸吧。”
  注视着盛崖余真的伸手碰到那鹅黄色的小花苞,而小仙人球还用花苞贴了贴盛崖余的手指……
  努力了近一年,连自家小莲花什么时候长出花苞苞都不知道,到现在更是见都没见过的花满楼:“。”
  脾气一向很是温和的花七公子唇角向下,微抿了抿。
  ***
  傅回鹤安抚好因为成年期灵力在体内肆虐导致经脉疼痛的尔书,拜托离断斋的花草帮忙看护一下之后,这才赶忙又回来花满楼身边。
  心神刚定,就感觉身下一片温热湿润。
  傅回鹤迟疑着抬起莲叶拍打了一下,啪啪的水声显然昭示了此时花满楼正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傅回鹤:“!!!”
  要命了,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一直观察着小莲叶的花满楼哪里会放过开始装死的傅回鹤,手指卷着小莲叶的叶柄将漂在温泉水面的小莲叶慢慢拽到身前,轻笑道:“回来了?”
  小莲叶从原本严防死守卷成莲叶卷的模样被迫展开趴在水面上,倔强地藏着自己的花苞苞。
  “嗯……嗯。”傅回鹤没敢睁眼睛,全当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洁小莲叶,含糊应道,“是尔书有点疼,哼哼唧唧着求安慰。”
  花满楼闻言,担忧问:“没什么大事吧?”
  “没,就是疼一点。”
  小莲叶咕嘟嘟喝了一大口温泉水,又从莲叶空心的叶脉处滋出去,在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推着小莲叶朝着旁边漂。
  “耳鼠一族就剩下它一个,只能靠它自己撑过去。就算撑不过去也只是回到幼年期,等下次灵力足够再冲击就是。”
  花满楼敏锐察觉到傅回鹤想开溜的动作,手指又将小莲叶拽了回来,而后出手迅疾,趁着傅回鹤不注意,直接掀了倒扣在水面上挡花苞的莲叶,手指一动将小莲叶翻了过来。
  心神不定的傅回鹤猝不及防间被翻了个底朝天:“!!”
  含苞欲放的莲花花苞亭亭玉立在莲叶间,翠的是叶,白的是花,菡萏包而不绽,清丽淡雅,傲然脱俗。
  那害羞又水灵灵的模样应和着周围烟雾缭绕的温泉水,显得十分我见犹怜。
  第66章 发表
  纯白色的莲花苞在花满楼含笑的注视下, 一点点染上绯红色,几个眨眼间就只剩下尖尖还能看见原本的无暇色。
  傅回鹤这才看清楚,坐在温泉池子里的花满楼身上还穿着亵衣, 未曾浸湿在水中的料子微微泛潮,贴在锁骨与颈侧。
  “京郊这边是一大片温泉,大多都被建成了温泉庄子。这里是神侯府名下的庄子, 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来。”
  花满楼的手指自水中抬起,湿淋淋地带出一片水声,指尖戳了戳面前的花苞苞,叹息道:
  “方才盛捕头的仙人球长大了不少, 结出花苞第一件事便是同盛捕头贴贴。阿凛将花苞藏着掖着这么久都不让我看……就这么不能接受吗?”
  傅回鹤被戳了个正着,忍着头皮发麻的触感放任花满楼轻轻捏着小花苞。
  花满楼的力道并不重, 动作间更是带着十足的喜爱。
  傅回鹤逐渐放松下来,小莲叶在水面上拨了拨, 干咳一声,道:“我同别的种子不一样, 之前共感的时候太过敏感,我还以为花苞会……”
  花满楼眸中闪过了然, 扬眉反问:“以为什么?”
  傅回鹤又是干咳了一声, 从花满楼的手指中抽出花苞,一头扎进温泉水里咕嘟咕嘟冷静了一下,而后才重新挺直了身板, 骄傲支棱着自己的漂亮花苞,状似云淡风轻地回答:“没什么。”
  花满楼很贴心地没有追问小莲花之前想歪了什么, 而是伸手将岸边的托盘拽过来, 上面简单放着两壶清酒, 外加一些看上去精致的茶点。
  他伸手勾了下小莲花的叶柄, 笑问道:“要不要变回来?”
  傅回鹤迟疑了一下,到底没忍住面前月色姣好,公子相约的诱惑,在浓郁的灵雾散去后化作人形,泡进了温泉池子里。
  夜色正浓,入目所及都是碧绿的小山丘,抬头是月色星海,周围随处可见悬挂的灯笼,蔓延进无边的夜色里。
  竹制的托盘漂浮在两人中间的水面上,傅回鹤不知道在他来之前,花满楼在池子里泡了多久,此时鬓发濡湿,脸颊泛着红晕,整个人比起平日里的优雅贵气多出一份慵懒随意。
  白雪红梅,在热气缭绕中绽放出惊人的旖旎美感。
  就像是最上等的无暇白玉跌进了胭脂色的粉尘里,纷纷扬扬着沾染上星星点点的欲。
  傅回鹤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抬手拿了托盘上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酒水没有温过,倒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
  而此时一眼不发静坐在水中的傅回鹤,看在花满楼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哪怕身处微波荡漾的水中,男人的衣裳也一丝不苟地拢着,素色的衣襟更显得男人脖颈修长白皙,带着些许终年不化的冷意,又好似是雪白菡萏的孤高傲气。
  霜白的长发,冷白的肌肤,这是花满楼曾经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眉眼,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在对着外人时总是含着不化的雪光,冷漠又疏离,但在看向在意之人时,却能一瞬间好似冰雪消融成春色,融化成绕指柔的暖。
  花满楼微眯着眼眸,心中不由想——
  他的确很像莲花的。
  高傲,洁净,从不低头。
  就像是自淤泥而出,生长在湖水中心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酒意被温泉水蒸腾而上,花满楼伸出手,握住了傅回鹤正要倒酒的手指,将那冰冷的玉轻轻攥在了手心里。
  花满楼的肌肤很烫,烫得傅回鹤的动作一顿。
  傅回鹤灰蓝色的眸子陡然深沉了几分,开口,却是自己都没料到的喑哑:“怎么了?”
  因着世家公子的家教,花满楼平日里总是发冠束发,此时额前的发丝也半贴不沾地垂下来,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发尾荡在水里,飘飘转转着在乳白色的水波里打着圈。
  花满楼轻笑了一下,道:“不知怎的,就平白想起来许多莲花的药用。”
  傅回鹤看着他,又一杯清酒入喉,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懒懒靠在池边的青年伸出手去。
  泡在温泉里许久都仍旧冰凉的指尖轻轻碰到青年的脖颈,手指间微曲,勾了一下那处微卷的头发丝。
  触感微湿,带着脖颈处沾染的温度,细细软软的。
  花满楼察觉到傅回鹤的动作,脸颊微侧,擦过傅回鹤的手背,微挑了下眉。
  傅回鹤有些狼狈的收回手,移开视线道:“什么药用?”
  “唔……”
  因着从前双目失明,花满楼看得医书也不少,虽说因着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他并不替人贸然看病,但要论对药材的记忆,他却是可以记忆得分毫不差。
  “莲有七宝。”花满楼轻声开口。
  温泉水上的小莲叶乖巧展开,翠绿的颜色上潮湿的水气汇聚成一颗斗大的水珠滑下来。
  “莲叶触手不湿,水过无痕,最是能化瘀止血,妙用良多。”
  花满楼的手指轻点嫩白的花苞,唇角含笑,“食花可清心去湿,活血止血,清热气,解暑毒。”
  白皙的手指与花苞相接,映在傅回鹤眼中,让他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哪一种更为惹眼灼目。
  花满楼的指腹掠过花苞紧闭着的花瓣,遗憾叹息:“而莲房败火,莲须益肾,莲子养心。”
  只可惜他的小莲花始终不开花。
  傅回鹤越听越不对味,这可不是在赏花的意思……
  他不由神情微妙道:“你这是想吃了我?”
  花满楼正处于微醺后的飘飘然,靠在池边,长眉挑起又放下,竟像是带了些挑衅的意味。
  傅回鹤被面前的青年钓得几近昏了头,倒了杯酒,而后反手将托盘推开,身体劈开温热的水流缓缓靠近花满楼。
  托盘上空了的酒瓶滴溜溜倒下,扑通一声掉进了温泉池里。
  花满楼仰头看他,眼中烛光影影绰绰。
  傅回鹤的手指贴上花满楼的脸颊,勾开贴在花满楼脸颊边的发丝,侧首含了一口微冷的酒,托着花满楼的后颈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这一吻不似从前的蜻蜓点水,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