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作者:
渭洄 更新:2024-05-17 02:12 字数:4863
想什么呢?
温宋抬头看到了手上缠着绷带的李斯宁,惊讶出声:你没事了?不休息一天吗?
第42章
一点小伤, 李斯宁道,用不着休息。
你还是小心点,有不舒服就说。
人员已经到齐了, 许子虚组织着他们继续练习走位。
温宋在后面慢悠悠配合着, 在这个组里的这些天算是温宋上岛以来最轻松的几天,队长许子虚是个好说话的, 平时温宋跟着练习,练好了自己的部分就在一旁歇着,也没人催他再练一遍再给他仔细扣动作。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贱骨头, 没人催了温宋又升起来一股心虚,往往在一边偷上一会儿懒便又坐不住起来继续练。
中间休息温宋下楼放风买水, 李斯宁也要跟着一起:身上有点酸, 活动一下。
两人开门下楼, 看着李斯宁捶着腰际, 温宋有点不放心道:你腰检查了吗?有些人摔到了第一时间是感觉不到的, 可能好几天后才会发现伤痛。
李斯宁:没有, 医务室没这个装备,我等二公结束再下岛检查。
那你......温宋在看到迎面走来的人后声音顿住。
少年不知是流的汗还是刚洗过脸, 潮湿的刘海略显凌乱,胸前的训练服也带着几处湿渍, 迈着大大的步子往温宋这边走来。
温宋下意识与李斯宁拉开了距离, 张张嘴想说什么,迎面走来的人先伸出了手将什么递到了温宋面前。
温宋没反应过来东西便被塞到了手里, 是一瓶白桃味的酸奶。
红色的奶瓶上还带着冰柜里的冷气,贴在手心里冰冰凉凉,温宋还没来得及说话,送东西的人已经没有停留的大步走开, 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连句话都没有,仿佛只是过来送个东西。
手心里很快在冰凉的触感中结了露滴,湿湿凉凉地就像刚刚少年凌乱发梢下那双明亮的眼睛,温宋嘴角没忍住勾了下。
这段小插曲打断了温宋和李斯宁的谈话,李斯宁看一眼温宋嘴角的笑,觉得他应该没有继续的意思了。
只是这两个人......
你们......不怪李斯宁敏感,这种走在路上塞东西的行为实在像极了校园里偷偷搞地下恋情的小情侣。
温宋开门拿了几瓶水,装傻出声:小朋友而已,他不喜欢这个口味。
虽然他一直迫切地希望李斯宁能相信他喜欢路一格这件事,可现在这件事有望成为真的了,他又不想过早地暴露了。
毕竟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岛上人多口杂,他不想节外生枝了。
这个回答令李斯宁轻笑一笑,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没再说什么。
不过之后的每天练习间隙,他都会看到温宋拿着一瓶奶从门外回来的场景,温宋这几天的心情也是非同一般的明媚。
温宋晚上回到宿舍,客厅里几个小孩和冉煦他们堆在一起打牌,看到他回来便喊他一起。
温宋看一眼,有点兴趣:玩两把,不过我要先洗个澡。
等温宋洗完澡下楼,乔信仁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出声:你们玩,我去洗漱。
与此同时一楼拐角的房间门打开,显然也是刚洗完澡的人出门朝着这边走来。
输惨的魏林曦自觉到了观众席,看着两人的眼神带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兴奋:一哥、温哥快来帮我出气,太过分了他们。
路一格在魏林曦的位子坐下,温宋也在乔信仁让出的位子坐下,两人正好面对面。
对面的男生对上他眼神轻眨一下眼,眉头微微挑起一下,温宋立马低下了头,却又一愣,抬头瞪了对面一眼。
在桌子底下,少年长度过分的双腿霸道的伸到了温宋这边,修长的小腿正微微贴着温宋的,还晃来晃去。
在沙发和桌子狭窄的空间里温宋避无可避,只能用脚踩上了那只不老实的小腿。
动来动去的腿立马就老实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牌友们洗好了牌:好了,温哥会玩这个吗?
红着耳垂的温宋抬头,刚想应声,才发现他们玩得不是扑克,是一种纸牌桌游,叫uno,温宋没玩过,但隐约听过一些玩法,这种牌不是比大小,主要规则是找相同的颜色和数字,以及靠一些功能牌来取胜。
顾献一边发牌一边又问温宋一遍:会玩吗温哥?要不要我讲解一下?
温宋点头:那你说一下。
此时温宋的脚还踩在路一格的小腿上,温宋穿的是拖鞋,抬脚时直接光着脚踩了上去。
顾献出声讲解:uno一共四种颜色,首牌七张,出牌只能出和上一家相同的颜色或数字或功能牌,没有便继续抽牌......
桌前的温宋一边听一边点头,桌子下面温宋的脚却无意识地跟着轻轻扣了两下,另一边的路一格手抖了一下,刚码好的牌掉在桌上,直接全部亮了出来。
这一招坦诚相见立马引来了桌上其他人的目光,也包括对面的罪魁祸首,路一格看一眼对方无辜的神情,一时真分辨不出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只能神色无奈出声:我重抽。
温宋一边码着自己的牌一边想着游戏规则,他脚上不由自主又跟着动,这算是他的又一个小习惯,也可以说是小毛病,他的手和脚似乎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不,确切说是光滑饥渴症。
比如说是一块光滑的床单,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磨磨蹭蹭,一根光滑的铅笔,他也会不自觉地玩弄许久,这都是在无意识中发生的,有时候等他回过神可能已经将床单磨到开始发热......
这次有了准备的路一格倒不至于把牌丢了,只是那一下一下的犹如小猫挠痒的动作实在磨人,可他也舍不得让他拿开,便一直默默地忍着。
另一边试了两把的温宋很快便掌握了玩法,这种牌好玩就好玩在,适合报复性极强的人玩。
比如顾献被米恬一张功能牌害得多抽了四张牌,便疯狂对着米恬甩功能牌,有的功能牌的作用便是让下家多抽牌,但报复也有很大的风险,比如不小心波及到其他人。
在又一次被波及到多抽牌,温宋决定陪他好好玩玩。
魏林曦在旁边看得连连鼓掌。
温哥我错了。顾献看着手里越来越多的牌选择了向恶势力低头。
少废话快出。
苦逼的顾献只能出牌,温宋跟着下了最后一张:赢了。
顾献:???你什么时候下完的?随后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没有喊uno!
这个牌还有个规则就是当只剩最后一张牌要喊个uno告诉别人,我只剩一张了,我要赢了,这点刚刚顾献也说了,只是温宋玩嗨了给忘了。
路一格只觉自己腿上的脚顿了一下,对面的温宋煞有介事反驳:谁说的,我喊了。
什么时候,我们都没听到啊!顾献向其他人求证,你们听到了吗?
魏林曦:我也没听到。
我也没有。
此时路一格出声:我听到了。
笑着的温宋顿了一下,看向他。
本来他们都是玩笑的语气,也差不多看出了是温宋又在耍赖,但路一格这样一开口,其他人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嗯?真的喊了吗?
那我可能是没注意。
一直观战的魏林曦本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他们,不,其实你们的耳朵没有问题,但他又看一眼眉来眼去的两人,此时只想仰天长啸,都怪他这双眼看透了太多!
玩了一个多小时,几人收拾了牌开始各回各屋,温宋伸个懒腰,看到了对面轻轻敲着膝盖的动作,他眨眨眼,收回了一直镇压着对方的脚,有些心虚。
他玩起来完全忘了他还踩着人家,这人竟然也一动不动的。
片刻间桌前只剩下两人,在温宋的注视下路一格缓缓站了起来,出声:腿疼。
温宋:腿疼去吃钙片。
路一格绕过桌子走近一步:不管用,你不打算负责吗?
我负什么责?踩一下还能有多疼。
路一格更近一步,语气带上了委屈:刚刚你做了什么都忘了吗?他说着贴到了温宋耳边放低了声音,哥你不知道小孩子的腿不能乱蹭吗?
瞬时明白了什么的温宋一把火烧到了耳边,他知道自己爱乱蹭的毛病,可他刚刚完全忘了。
他以前只有在完全放松的环境下才会做出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他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对路一格放松到这种地步......
看着温宋红红的耳垂路一格眸色加深:所以,负不负责,哥?
负负负!受不了的温宋赶紧将人推开,然后看到了拿着睡衣去浴室的某位室友。
对上陈时烨纯洁的目光,温宋立马对着路一格换上了关爱的眼神道:你这种情况必须热敷!他特意加重了敷字的读音,你先回房间等着,我帮你拿个毛巾。说着他便逃一样跑上了楼。
回到房间的路一格自然没有等到温宋。
温宋觉得这小子有点嚣张了,他不能过于放纵。
实际上他也不放心自己,他的自制力在这小孩面前,似乎从未有过的差。
第43章
第二天温宋起床后打开门便对上了少年怨念十足的脸:睡得好吗?
温宋:......还是挺好的。
路一格走一步踏进了他的房间, 自顾自继续道:我没有睡好,我可是等了你一夜呢。
温宋:......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
是吗?高大的男生继续步步紧逼,温宋一个踉跄差点坐回床上, 被面前男生一把拉住了胳膊。
路一格扶着温宋站好, 目光落在他光着的脚上,温宋的脚型瘦长, 脚趾此时正紧张地蜷着,和他昨晚梦里的一模一样。
注意到路一格的目光那脚趾瞬时蜷得更厉害,温宋色厉内荏:看什么看!
此时门外一不小心再次窥见什么的魏林曦一个哆嗦不打自招:我没看我没看!
两人闻声看去, 只见捂着双眼的魏林曦正螃蟹一样横过门口。
路一格:......
温宋:......他看了应该也看不到什么吧?他们又没做什么。
看一眼温宋吓坏的模样,路一格捏一下他的后颈:穿鞋。然后转身出了门, 走向了魏林曦的房间。
温宋不知道路一格找了魏林曦, 更不知道他和魏林曦说了什么, 只知道他再见到魏林曦对方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也只当他真的没看到什么。
只是在温宋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下, 路一格的行为愈加肆无忌惮了。
动不动就腿疼喊着让温宋负责热敷, 温宋也不知道他是真疼还是假疼,他好像中了什么魔咒, 拒绝的话愈来愈说不出口,每次都屈服在他可怜巴巴的眼神下。
直到温宋忍无可忍。
你自己不能敷吗?!温宋看着只围着一条浴巾在房间等他的男生, 瞬时闭眼转身, 这小子可真是太行了。
我,对方语气失落可怜又无辜, 我只是想在你下岛前,多看看你。
艹,温宋闭眼暗骂,这样不行。
再这样下去, 他的自制力会彻底碎成渣渣。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口:我认真跟你说,我不否认你对我的任何情感。
但是,在你没有完全独立、成熟的思考能力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过早地做任何决定。
换句话说,现在的路一格觉得自己对温宋是喜欢是爱情,等他再过几年,经历更多事见过更多的人,或许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路一格看他一眼收了可怜的神色,沉着嗓音出声:我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嫌弃他不够成熟。
在温宋的警告下,路一格总算收敛了不少,与此同时,二公的训练也到了尾声。
李斯宁的腰伤到底还是没能撑到二公的结束。
《上位者》小组刚刚上过一节导师课,正在一起做课后小结,一旁躺在地上的人忽然就起不来了。
许子虚立马通知了导演组,岛上医务室很快来人将人抬上担架,岛上的医疗设施治不了,还是要出岛。
因场地和资金各种限制,岛上的医疗设置一直遭到各种诟病,平时治个跌打损伤都没有问题,但这种稍微严重些的只能保守治疗,一些先进的仪器直接就没有。
对于李斯宁的腰伤,温宋一直觉得自己有一部分的责任,现在看他这么严重,忍不住跟着担忧,在腰上的伤不能小觑。
虽然看着很严重,但李斯宁第二天就回了岛上,腰上裹着医用腰带,笑着跟大家说没有大碍,他还可以坚持。
他这样说了,小组成员也便相信了,无论真相怎么样,他选择继续完成二公的舞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法干涉,只在平时训练时对他多加关照。
温宋在愧疚下也对他上心很多,去吃饭都让他找好位置等着,帮忙打个饭递个水的,言语间也多了不少安慰。
这种时候最不能着急,无论什么时候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此时下午的训练已经结束,而李斯宁拒绝了温宋的吃饭邀请,表示还要再练一会儿。
李斯宁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只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我都明白,医生说了没有问题,我只是想再精益求精一下。
即使医生说没问题,温宋也能看出来,李斯宁的很多动作只能完成一个半成品,无论是哪个位置摔一下肯定都是要疼几天的。
那我陪你练一会儿吧。
李斯宁抬头:你不用......他知道温宋在为他的伤而愧疚,但其实根本怪不到他身上,是他自己不小心。
我回去也是无聊。李斯宁的努力和认真温宋都看在眼里,即使是个陌生人,温宋也会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
你有几个动作都做不了,我们试试来改一下。温宋说着脱了刚穿上的外套,站在了镜子前。
但刚站定他就看到了正对着他的摄像头,烦躁地叹一口气,拎了外套出门:我们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