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作者:甜糯      更新:2024-05-17 02:26      字数:3964
  “好啊!”安沅觉得大概是饭菜太好吃,吃人嘴短,所以她的拒绝说出口变成了答应。
  不过等肚子里的饭菜都消化了,安沅却后悔了……后悔也没用,隋昭城已经开始准备了,安沅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得到了安沅的同意之后,隋昭城立马开始准备带她出去游玩,把重任交给了慕恪谨。
  慕恪谨觉得自己缺个媳妇儿,不然怎么会每次隋昭城讨好他媳妇儿的时候,自己要来背锅……
  真累啊……
  现在是九月中,快十月了,若是南褚,差不多该穿厚秋衣,马上换冬衣了。
  大理倒还不冷,穿薄秋衣差不多,不过隋昭城却让安沅带着厚衣裳,安沅不清楚他想带自己去哪里玩,既然他说了,那只管带着就是。
  第20章 计起
  安沅只带着如棋,其他人在宫里看着六宫的事情,免得又被宁侧妃钻了空子。
  隋昭城惯例出行带齐诺,晋南,这次还带了四五个精兵营的强者。
  安沅以为就是随便走走,一路游山玩水,后边才知道,隋昭城做了很完美的攻略,准备带安沅看尽大理景色。
  这时的大理,秋色蔓延,溪流正是最清澈的时候,山林中的树叶开始染上了金色。
  庄稼已经收割了,田地里只剩下新长出来的幼苗,绿油油的一片,有牛正在用舌头把它们卷进嘴里,给了安沅春日的感觉。
  出来游玩果然是对的,哪怕每日和隋昭城处一块儿,安沅还是很欣喜。
  大理的百姓都很友好,安沅经常被热情的百姓邀请去家里吃些当地特产,尽享美食。
  也可以看见不同的大好河山,和南褚完全不同的景色,让人愉悦,安沅在不知不觉中就松泛了精神。
  隋昭城已经感觉到了,安沅正在一点点接受自己,偶尔对上自己的笑意,也是从心底里漫上来的。
  能有这样的效果,也不枉隋昭城翻尽了大理民俗风情地志,费尽心思规划了一条最完美的路线,带安沅出来散心。
  隋昭城带着安沅下河摸过鱼,上山打过猎,和百姓一起学做民间特色小吃……
  每到一个新地方,隋昭城都会准备好当地的服饰,两人换好衣裳,去融入当地人的生活。
  从一开始出门安沅不大愿意牵手,到后面一点点的同意,再到如今会主动牵起隋昭城的手,隋昭城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
  宁侧妃知道隋昭城和安沅离开皇城之后,舒了口气,碍眼终于走了,可以让自己有一个喘息的时间。
  现在后宫的权力在乐尚宫手中,明琴作为太孙妃大宫女从旁辅助乐尚宫,说白了就是监督乐尚宫,安沅对乐尚宫还有待考察。
  宁侧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从安沅的几个丫鬟入手,三个丫鬟都在,都得安沅信任,只要收买了一个,宁侧妃这局差不多就赢了。
  一日,明琴从乐尚宫处离开,准备回昭沅宫,半路上一个宫人拦下她,说是宁侧妃有请。
  明琴自然是不肯去的,只是如今太孙妃不在,宁侧妃是主,明琴是婢,哪里有她的选择。
  跟着那个宫人到了清连殿,宁侧妃正坐在上首喝茶,看见明琴进来,笑意深了几分。
  “奴婢见过宁侧妃娘娘,娘娘万安。”
  “快免礼,赐坐,寒梅快给明琴姑娘上茶。”宁侧妃颇为热情的招待着。
  “谢娘娘。”
  明琴皱了皱眉头,宁侧妃与自家主子不和,明琴是知道的,如今这么热络,委实是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明琴心里提了口气。
  明琴接过茶盏,凑近嘴边,假装喝了,便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宁侧妃的茶,明琴可不敢喝。
  “不知娘娘宣奴婢来是有何事?”明琴也不多说什么,若是无事,也就不会接待自己一个奴婢了。
  宁侧妃瞧见明琴的动作,垂了眼眸,看来连安沅身边的丫鬟也不是简单人。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听说明琴姑娘最近打理着后宫事务,不知可还习惯?”也就一瞬的时间,宁侧妃就调整好了神态,关心明琴道。
  “回娘娘,都是乐尚宫在操劳,奴婢只是打个下手,倒也没什么不习惯。”
  “后宫事务繁多,若是明琴姑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本宫,必然是知无不言的。”
  “谢娘娘关心,太孙妃娘娘派下的任务,奴婢不敢不尽心,自然也不敢劳烦娘娘,不然太孙妃娘娘该怪奴婢打扰娘娘您清净的。”明琴起身谢恩,感激里却带着无可奈何。
  宁侧妃哪里还会听不懂明琴的意思,这是在向自己表明心志呢,呵,倒是个忠心的丫鬟。
  “明琴姑娘多虑了,太孙妃这样温柔的性子,向来对宫人都是善解人意的,哪里能怪罪明琴姑娘呢?”
  “娘娘说的是,太孙妃向来对奴婢们甚好,只是奴婢也想在太孙妃面前挣个脸面,让太孙妃夸奖夸奖奴婢,娘娘您说是吧?”
  “明琴姑娘倒是上进。”宁侧妃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本是想让明琴知难而退,把宫权顺理成章交到自己手上,明琴显然是不准备给的。
  “明琴姑娘这个年纪了,不知可有意中人了,若是没有,本宫倒是可以帮明琴姑娘选选。”
  在宫中,若是能得宫中的贵人赐婚,也是一种颇大的体面,能得贵人开口的,就是有贵人撑腰,在夫家过的不会差。
  许多的宫人拼了命的往上爬,也是想能做上宫中妃嫔的大宫女,这样出宫的时候若能得到贵人的恩典,那后半生可就是无忧了。
  “娘娘倒是和太孙妃娘娘想一块儿去了,太孙妃娘娘也一直念着给奴婢寻一夫婿,只是奴婢自愿追随太孙妃娘娘,想多伺候娘娘几年,其余的倒也不急。”
  明琴不愧是在安沅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做人待事,气度都不是一般人有的,宁侧妃每说一句,她都能不卑不亢的接上。
  既拒绝了宁侧妃的“好意”,又向宁侧妃表明了自己对安沅的忠心,告诉她别白费心思了。
  “哼,那可真是可惜了,本宫是当不成月老了。”宁侧妃看着油盐不进的明琴,好脾气终于没了,冷哼道。
  “娘娘说笑了,是奴婢没这个福气。”
  “罢了,既然你不愿,那本宫也不强求,无事便退下吧!”
  明琴起身行礼告退,从始至终,明琴都有着昭沅宫大宫女的气度,既没有越矩,也没有害怕。
  看着明琴出去,宁侧妃重重的放下茶盏,没想到一个丫鬟,脾气还这么硬。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看着明琴的样子,就知道其他二婢也是没什么希望的。
  可是宁侧妃才不会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既然不能走明路,那就玩阴的罢了,反正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阴私了。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第21章 冰融
  明琴离开清连殿,回去和悦书,诗画说了一通,告诉她们最近小心些,同时也是带着些警告,莫因为钱财权力忘记了安沅对她们的好。
  其实也不必担心,当初她们不是没有选择,若当时她们愿意留在南褚,安沅也会给她们安排好后路,决计不会亏待了她们。
  但是她们没有,跟着安沅来了大理,这个充满着未知的地方,足以看出对安沅的忠心了。
  这也是为什么安沅能全然的信任她们,连金印都交给了明琴管理。
  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接下来的日子,几人对昭沅宫的宫人管束的更为严格,不要让不干净的人进来了。
  自己出了昭沅宫的门,也更加小心,免得宁侧妃狗急跳墙,栽赃陷害。
  公主不在,她们时刻都需要小心。
  ********
  宫中恶战似乎一触即发,可安沅和隋昭城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安沅最近心情好的脸上日日带笑。
  对隋昭城也好了很多,隋昭城带着她玩的差不多了,从九月中出了皇城,到现在近十月末了。
  安沅有些过意不去,隋昭城是大理的太孙,政事都等着他决策,皇上年纪又大了,还要为了晚辈操劳,委实是不该的。
  所以和隋昭城说了说,差不多就打道回府了,反正安沅已经是玩的非常痛快了。
  隋昭城答应下来,准备带安沅去最后一个地方,然后就回皇城了。
  安沅不知道的是,皇上大概没什么事情要做,累死累活的还是慕恪谨,这个隋昭城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隋昭城的政事都交给了慕恪谨,在朝堂之上,最信任的人就是慕恪谨,而慕恪谨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只是慕恪谨也怨念颇深,担着一个二品的太孙少傅,操着太孙的心,处理着政事的时候,慕恪谨都想,待隋昭城回来肯定要休他十天半个月的假期。
  隋昭城带着安沅到了大理和南褚的交界处,雪玉峰。
  大理和南褚以山,以水交界,山就是雪玉峰,水是澜江。
  “卿卿,”隋昭城握着安沅的手,告诉安沅,“澜水由大理入南褚,很久以前,大理也属于中原。”
  只是中原百姓从来没把大理人看做平等人,经常买卖大理百姓,用做奴隶,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反抗中原政权,把大理和中原划开。
  千百年过去了,中原属于了褚家,大理属于了隋家,此时的界限已然明显,互不干扰。
  “阿城,你……可有逐鹿中原的想法?”安沅看看澜江,看看隋昭城。
  对于她来说,大概这个问题是最严重,最恐惧的,一边是父母族人,一边是夫君,或许将来还有孩子。
  而以隋昭城的能力,能五年把大理扩张到如此地步,若真的想统治中原,也只怕是时间问题。
  隋昭城笑了笑,回她,“卿卿,我答应过你,至少你我还在的时候,大理和南褚永无战事。”
  隋昭城侧转身,双手握上安沅肩头,四目相对,深邃对上明净,郑重的承诺她,只要他还活着,南褚和大理便不会再起狼烟。
  安沅眨眨眼睛,挣开隋昭城的手,顺势靠进了隋昭城的怀里,双手抱住隋昭城的劲腰,脸埋在他胸口。
  罢了罢了,他能保证生前足以,死后,子孙的事情,他们又如何能保证呢?
  此刻,满腔的感动漫上心头,这么久了,安沅觉得,哪怕是一个石头,也要被隋昭城捂热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动心呢?
  隋昭城温柔体贴,安沅只是细小的不痛快,他都能感受到,忙着政事,也要空出时间陪自己散心。
  他陪安沅来大理和南褚的边界,自然也是为了缓解安沅的思乡之情。
  哪怕隋昭城看出了自己并没有以真心待他,可他的初心却没有变过。
  若安沅无动于衷,是否太过残忍?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时时关心着自己的人,就算是生不出来爱意,感动和依赖是难免的。
  安沅想,就算自己以后不能全身心的爱他,也会试着接受他,莫待无花空折枝。
  看着安沅突然抱住自己,隋昭城受宠若惊,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微笑都僵在了嘴角,在安沅清醒着的时候,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隋昭城反应过来,回抱住安沅,把她紧紧的压在自己胸膛上,一对璧人,临江拥立,江风扬起两人的衣角,缠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