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作者:盘丝佛      更新:2024-05-17 02:42      字数:3973
  息越尧也是差不多,精忠报国那等念头,都是从前青葱年少不懂事才有的想法,如今么,阖家平安喜乐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坐上九五之尊位置的,不见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起早贪黑,还高处不胜寒。
  他身体康泰没几年,没活够呢,不想早死。
  是以,他笑道:“父王你想多了,我和瑾瑜商量过了,往后有空闲,就去桃源沐家那边修几座宅子,方便养老。”
  “这个好!”端王一拍大腿,他现在是一心盼着带孙子,巴不得过的清净些。
  眼见时辰不早,父子三人不便多说,各自回院安置歇下。
  一夜自是无话。
  息扶黎几乎是一觉好梦,他不太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是感觉身体非常舒坦,还隐隐有一种极致的快慰,像是整个人都泡在暖汤池子里,慵懒又轻松。
  然,等他天亮一睁眼,人才坐起身,就察觉到裆下湿冷湿冷的,掀开锦衾,还有股浅淡的腥味。
  当即,他的脸就黑了,这等事虽然每个月都要经历那么一两次,但还是很影响他的心情。
  更为要命的事,他不经意想起小姑娘的脸,蛰伏的卧龙蓦地就竖立起来,精神的不能再精神!
  息扶黎揉着眉心,趿鞋下床,让人备了热水,往净室去。
  褪下来的亵裤自然是不能要了,他也没脸让下仆处理,自己一掌下去毁尸灭迹。
  对泛腾不休的谷欠念,他坐浴桶里头,默默背了几本兵书才算消停下去。
  但是,息扶黎怎么都没想到,这消停不过只维系了一两个时辰。
  当伏虎来报,姜酥酥上门,去了沐佩玖那边之时,他想都不想,转脚就跟了过去。
  姜酥酥兴许在爹娘长辈面前多有害羞,有些话并不敢提及,但面对沐佩玖,她再是有几分羞意,到底还能敞开心扉。
  沐佩玖也算是了解息扶黎的为人,她对两人的两情相悦,倒也乐见其成。
  是以,不用姜酥酥明说,她也知晓其中深意,遂笑着应承,只说过几日就回沐家看看。
  姜酥酥心事了了,就有些坐不住。
  她耐着性子又磨蹭了两刻钟,寻了个粗劣的借口,跑出小院往北苑来。
  只要一想着能见到息扶黎,小姑娘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上翘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仿佛心有灵犀,人才走到半路,就遇上了想见之人。
  姜酥酥黑眸一亮,眼梢笑靥浮起,宛如蜜糖。
  跟在息扶黎身后的伏虎朝阿桑偏了下头,拾趣地拎着徒弟躲远了。
  息扶黎凤眸微扬,眼底有点滴柔和略过,他背着手信步朝小姑娘走来。
  姜酥酥站在那并不往前走,心里头含着几分女儿家的矜持和娇羞,又有一种悸动不已的心动。
  此处是北苑中庭,多有绿植覆盖,并有假山嶙峋,引活水蜿蜒,曲曲幽径,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奢美。
  息扶黎站姜酥酥面前,含笑着朝她伸手。
  小姑娘犹豫半分,随后将白白细细的小手搁在他宽厚干燥的掌心里。
  “大黎黎,你……”姜酥酥抿了抿粉唇,才开口话还没说完话。
  冷不丁,息扶黎一把拽住她,将人半推向假山壁:“多喊几声。”
  他的声音有些哑,低沉的厉害,一蹿进姜酥酥的耳膜,就让她双腿发软。
  “大黎黎,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小姑娘浑然不觉危险,只是后背抵在假山上,颇为有些不舒服。
  修长有力的腿强势地嵌进小姑娘无力的腿间,他一手撑在她耳侧,一手揽着她腰身,粗糙的指尖不自觉地在她腰窝间揉按了几下。
  “唔……”姜酥酥差点没软成一汪春水,她巴巴地抓着他精瘦腰身上的玉带,不断深呼吸。
  “想我么?”息扶黎微凉的鼻尖不断蹭着她鬓角,薄唇啄过软软的小耳廓,将之染成薄粉色。
  小姑娘就这点好,从来不说谎。
  所以,她红着脸很小声的回道:“想的。”
  “呵,”息扶黎轻笑了声,那笑声有种神奇的魔力,好听得让人浑身酥麻,“乖姑娘,再叫我一声。”
  姜酥酥从善如流,她垂着睫羽,带着颤音喊了声:“大黎黎……”
  琥珀凤眸一瞬幽深,早上好不容易安抚的谷欠念,此时磅礴而出,酣眠的巨兽猛然清醒,并以一种谁都无法忽视的力度,彰显存在。
  简直,滚烫、坚石更的惊人!
  息扶黎低头,没忍住欺上了小姑娘的粉唇。
  娇软,细嫩,还小巧,无比契合他,息扶黎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认知到,他对她上瘾。
  呼吸纠缠,唾沫交换,唇舌口允吸。
  伴随叫人面红耳赤的轻微水声,以及小姑娘呼吸不畅之时的破碎嘤咛,都让青年热血热腾,心猿意马,只恨不能立马将人揉进骨血里,融为一体才好。
  待两唇渐分,息扶黎从小姑娘嫣红欲滴的粉唇间退出来,一根让人羞耻的银丝从两人唇间粘黏而起。
  “……你欺负我……”娇气的小姑娘赶紧一抹嘴,羞得拱进他怀里不敢抬头。
  “不是欺负,”息扶黎揉着小姑娘后脑勺,伸舌舔了舔唇珠,意犹未尽,“爱娇你到骨子里,多疼你都来不及。”
  小姑娘心头又甜又酸又涨,她其实清楚的很,但在他面前,总是更为娇气一些,想他多哄着点自己。
  她抱着他腰身,娇哼两声,就是不抬头。
  息扶黎亲了亲她发旋,提议道:“去北苑坐一会?”
  姜酥酥有些心动,可她又免不了担心孤男寡女的相处,万一对方再想干点什么,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她犹豫道:“不了,你陪我在院子里逛会就成了,我爹让我早些回去的。”
  纵使不太满意,息扶黎也一口应下,他将小姑娘从怀里掏出来,见她粉唇微微红肿,眼梢带水光,清媚明妍不可方物。
  那点风流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叹息一声,握着小姑娘的手放心口揉了揉:“酥酥,早点成亲好不好?”
  从前不觉得,如今食髓知味,他便不满足了,日日夜夜都想将小姑娘拆吃下肚占为己有。
  心头这样想,眼底不自觉就流露出一星半点的侵占霸道。
  姜酥酥一个激灵,像被吓住的兔子,猛地抽回手,跳开几步离他远些。
  息扶黎也不在意,她离他远点也好:“我一会送你回去,顺便跟你爹求娶。”
  不曾彻底退却下去的红晕,又攀爬上小姑娘的脸,她低着头应道:“嗯。”
  两人中间隔着一丈的距离,也没多说话,就那般慢吞吞在中庭里一圈一圈地逛起来。
  息扶黎时不时看姜酥酥一眼,见小姑娘一直半垂着头,耳朵尖红而透明,嫩脸粉若春桃,招人的跟颗逐渐绽放耀眼光彩的明珠一般。
  他的目光,从小姑娘下颌掠过,在她粉白细长的脖子上转了圈,而后眯起凤眸,懒洋洋的顺衣领滑落到胸口。
  那视线,恍如实质,灼热的能生生化去姜酥酥的衣裳似的。
  她半隐在袖中的指尖抖了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着不转头回应息扶黎。
  大半个时辰后,息扶黎驻足:“我送你回去。”
  姜酥酥乖巧地应了声,她转身就往府门外走,没注意看路,差点撞上假山,还是息扶黎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我又不吃你,脸皮薄的这么害羞?”息扶黎在小姑娘耳朵戏谑调笑道。
  姜酥酥看他一眼,多有嗔怪:“你老是要亲我,我换不了气。”
  息扶黎乐了,他家小姑娘怎能这般爱人,若是别的贵女,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那下次我渡气给你能多亲一会么?”息扶黎继续逗弄她。
  姜酥酥慌忙摇头,她皱起娥眉,斟酌道:“我们没有定亲,这样不合适大黎黎。”
  小姑娘还是很有羞耻心的,规矩也是记在了心上,只是碍于和她亲近的人是息扶黎,实在没法拒绝罢了。
  闻言,息扶黎正色,认认真真的说:“晓得了,没定亲之前不碰你。”
  得了应承,如今甚是单纯,压根不知男人的话如过眼云烟,根本信不得的小姑娘松了口气,她扬起笑脸,甜腻腻的道:“嗯,我就知道大黎黎最好了。”
  息扶黎失笑,捏了捏她的脸:“走了,我得带着满心诚意,求你爹把你嫁给我。”
  姜酥酥点头,悄悄的说:“姊姊同意了,她会帮忙的。”
  一应嫁娶之事,息扶黎哪里会让小姑娘操心,他宽袖一挥,手揽上小姑娘肩,半拥着人往外走:“不用担心,安安心心等着就是,诸事有我会处理 。”
  “嗯!”姜酥酥重重点头,她偏头,又乖又软地蹭了蹭他。
  这蹭的息扶黎心头痒痒,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不敢再占她便宜。
  端王府距离沐家那宅子并不算远,左右不过一刻钟脚程,姜酥酥进了门之后,还没来得及说甚,就让匆匆过来的战初棠拉着进了后宅。
  沐潮生随后出来,他在花厅中见了息扶黎,也没真落冷脸,只是客套中带着疏离,让人摸不着头脑。
  息扶黎难得有些紧张,他轻咳两声,直接开门见山,一撩袍裾,单膝跪下道:“沐先生,我真心实意待酥酥,故而想求得先生同意,能将酥酥下嫁与我,此生,我定然护她如珠如宝,平安喜乐。”
  沐潮生撩了下眼皮,安然受了他这一跪。
  息扶黎眉目舒展,心里有数了:“只要能求娶到酥酥,先生有甚要求尽管提,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沐潮生拂了下天青色冰裂茶盏中的茶沫子,漫不经心的说:“你是亲王世子,往后承袭爵位,我听闻,像你这样的皇亲,妻妾那都是有规制的,后宅之中能有一正妃四侧妃?”
  息扶黎想也不想的道:“规制是规制,我是我,我同父王和兄长一样,这辈子都只娶一人,绝无二心。”
  沐潮生并不会被息扶黎三言两语就说动,他放下茶盏,淡淡的道:“起来吧,嫁娶之事,虽说是父母之言,可在沐家,还是会以小辈的意思为准,若是酥酥没意见,我和她娘亲自然也不会阻拦,你先回去等着。”
  息扶黎起身,他沉吟道:“我知酥酥和战骁有口头约定,可我还是想请先生多考虑,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旁的,我自认这个世间,除却先生,怕是再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爱重酥酥。”
  说完这话,他不再多说,甚是有礼地退下请辞。
  沐潮生表情复杂,他何尝不明白息扶黎的话,说的再正确不过。
  与此同时,姜酥酥的闺房里,战初棠欲言又止,好一会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酥酥,你爹跟我说了,娘亲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姜酥酥一愣,跟着反应过来,小脸爆红,她扭着手指头,眼神游离。
  战初棠拉着她手:“你不用有顾忌,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跟娘说,娘总是站你这边的。”
  小姑娘吞了口唾沫,声如蚊呐的道:“娘,我……我心悦大黎黎的……”
  并不意外的答案,战初棠瞧着小女儿那含羞带怯的表情,心头到底有几分的失落。
  不过就那么一瞬,她很快扬起笑脸:“确定了?不改了?要知道嫁娶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夫妻之间至亲至疏,时日既短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