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芊脸颊侧开，咽了口水：“不是说给你洗澡？别乱动。”
  “……”
  看她不乐意，北挽少帝也不勉强她，认真地帮她清洗了身体再清洗自己。
  转过脸看到赫连芊身体靠在浴池边缘，脸色很差，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北挽少帝臂膀环住她，着急问。
  “我有点肚子疼……”赫连芊呼吸有些困难，嘴唇微微发紫。
  “肚子疼？”
  北挽少帝话不多问，快速擦了两人的身体，穿上浴袍抱着她快步走进卧室。
  按响了呼叫铃，吩咐仆人请私家医生过来。
  躺在穿上的赫连芊疼得身体蜷缩起来，长发在枕头上散落，额头分泌出少许的汗水，唇瓣比刚才更深，更紫了。
  “医生怎么还不到？”一向睿智冷静的北挽少帝第一次心慌起来，冲侍奉的仆人高声问道
  还好这时波尔蒂奶妈及时赶到：“大少爷，皮特医生来了……”
  北挽少帝站起身给医生让位置，安静地听他诊治的结果。
  ……
  赫连芊像是疼得厉害，额头带着汗水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了。
  北挽少帝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
  医生站起身用标准的法语对北挽少帝恭敬地道：“大少奶奶这是吃了几样相克的食物，而导致的中等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北挽少帝紫眸微微眯起，锐利地看向波尔蒂奶妈：“她都吃过什么？”
  “大少奶奶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就早上吃的营养餐，大少爷也吃过的。中午也是厨娘们准备的营养餐，我检查过，没有问题。”
  “如果是几种食物加在一起相克？”
  “这……”波尔蒂奶妈微隆起眉。
  北挽少帝把今天一天准备餐品的所有厨娘召集在一起，询问赫连芊都吃过什么。
  厨娘和仆人们把一日三餐的食物报出来，医生分析了一下，轻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正常的营养餐，并没有任何刺激元素。”
  “有谁知道大少奶奶除了这些，还吃了其他的食物？”波尔蒂奶妈严厉地问道。
  站在第二排的一位仆人畏畏缩缩地举起手：“我，我知道大少奶奶还吃了什么……”
  “你出来说。”
  仆人走出来，对北挽少帝行了礼，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下午我去厨房拿东西时发现大少奶奶拿着一些奇怪的食物在吃……”
  北挽少帝隆起眉：“都是什么食物？”
  “好像有大蒜胡萝卜木瓜还有葵花籽，好像她还喝了咖啡……”
  旁边医生思索一会后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北挽少帝：“大少爷，大少奶奶吃的这些……都是预防受孕的食物，而且都具有杀精作用。”
  “……”北挽少帝薄唇狠狠抿了一下，眼眸像是黑夜的天空没了月亮瞬间漆黑一片，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隆起。
  “这，怎么会是这样？”波尔蒂奶妈惊讶地瞪着眼睛，她千方百计的想让赫连芊怀上北挽少帝的孩子，可她竟偷偷地吃这些避孕的食物？
  “刚才听她们说大少奶奶有吃杏仁，这杏仁和胡萝卜混着吃是很伤身体的，何况大少奶奶还吃了葵花籽和大蒜……”医生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北挽少帝，轻咳了两声：“大少爷，我还是先为大少奶奶开两副药。”
  靳斯理识趣地带着医生先离开……
  波尔蒂奶妈冷声吩咐：“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要是有谁不小心说漏了嘴就等着受罚吧！”
  “是……”
  “都下去吧。”
  仆人们整齐行礼后退出了大厅，各忙各的去了。
  “大少爷……”波尔蒂奶妈轻唤了两声，“是我办事不利，没能看住大少奶奶，让她……”
  北挽少帝眼眸深谙：“这件事不怪你。”
  看到北挽少帝脸色不是很好，波尔蒂奶妈本来对赫连芊的好印象现在全没了：“大少奶奶为什么会吃这些食物，难道她不想怀上大少爷您的孩……”
  话没说完，只见北挽少帝猛然站起身，踩着凌厉的步伐上了二楼。
  波尔蒂奶妈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但愿一切不要太糟糕。”
  ……
  房间里，北挽少帝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着的虚弱女人，站在床头紧握成拳。
  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男人紫色瞳孔紧缩，焦距全部集中在女人苍白的小脸上。
  北挽少帝眉峰皱得很紧，突然单手捂住胸口，高大的身体弯下……
  推开门去了隔壁书房，拉开帷幔贴坐在玻璃窗边，胸口一阵阵的疼痛让他紧咬牙关。
  靳斯理推门进来，看到漆黑的房间窗口处缩着一抹黑影。
  打开房间里的灯光，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额头贴着玻璃，长睫毛垂着别有一番俊美……
  “少爷，少奶奶她……”
  “出去。”
  “少爷……”
  “出去！”北挽少帝看着窗外怒声道。
  靳斯理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这时肩膀被进来的波尔蒂奶妈轻拍了拍。
  “少帝啊，你的心脏病是不是犯了？”波尔蒂奶妈见他脸色铁青，单手一只捂住胸口的位置身体蜷缩地坐在那里，一般他强忍脾气就这样。
  靳斯理与波尔蒂奶妈对视了一眼，识趣地去抽屉里拿药过来递给她。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波尔蒂奶妈倒出几粒药，接过靳斯理递来的水，走到他面前坐下：“你忘了你母亲临走前怎么嘱咐你的？”
  “……”
  “心疼了，要吃药的。”
  北挽少帝紧绷着下颚，视线落在盖子里的药丸，薄唇抿着。
  抬起手接过放进嘴，也不需要喝水，直接在口中咀嚼成粉末……
  从小到大北挽少帝都非常的懂事，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随身都带着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了吃药不喝水。
  自从他记事起知道自己身体上有缺陷开始，就学会了品尝别人没有的这种苦，以此来提醒自己。
  “喝点水吧？”波尔蒂奶妈捧着杯子到他面前。
  “奶奶，我想一个人静一会，你们先出去吧。”北挽少帝嗓音很轻，声线低沉。
  波尔蒂奶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迟疑着不肯站起身离开。
  “放心吧，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