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血不能流出来，父亲从小就告诉她，她的血液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物品，不能轻易让别人得到。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遵循着父亲的嘱咐，直到遇到北挽少帝那次，她为了救他，割破手指喂血给他喝……
  父亲生前为了保护她什么都没告诉过她，血瞳秘术她也只是在父亲的日记里看到过，但知道的并不全面。
  “看来长夫人并不是很了解血瞳秘术的故事。”
  “我只知道血瞳秘术持有者的血液可以使正常人免疫所有伤害，增强抵抗力……”
  “长夫人说的对，但也不对。血瞳秘术是一种古老的秘术，传说太古元年有灵石吸天地精华幻化成一股强大而奇怪的力量坠落在大陆某地。”靳斯理暗沉的嗓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历年来人们为了争夺这股神秘的力量引发许多杀戮，偶得一位高人将此力量一分为二，成为阴阳两份。阴的那份自身本就存在巨大的力量，因此只有阳的调和才能压制这股力量。”
  赫连芊红色的眼眸深沉，安静地聆听着他的解释……
  “后来为了平息战乱，他把两股力量分别注入至阴之人体内，和纯阳之体体内。至阴之人体内拥有的强大力量，这就是血瞳秘术而拥有纯阳之体的人则是开启至阴之人体内血瞳秘术的关键。”
  “……”
  “几百年流传下来，有些人都已经忘记这股力量是如何开启，后来世人都渐渐淡忘。”靳斯理抿唇，“就在三十多年前，有人调查出赫连家的人是拥有血瞳秘术的后裔。”
  “所以，这就是老太爷派北挽少帝当年借联合的幌子，寻找至阴之人，也就是血瞳秘术持有者？”
  “是……”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这个并不难，长夫人可曾记得赫连老夫人是怎么去世的？”
  赫连芊抿唇：“母亲是因为我难产去世的……”
  “这只是赫连老爷当年为了自保而散播出迷惑世人的幌子。”
  “你什么意思？”
  靳斯理深吸一口气，“血瞳秘术持有者的力量不但能够让人免疫各种伤害，还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更甚至长生不老……”
  “……”赫连芊眸子微怔，“血瞳秘术有这么厉害？”
  靳斯理：“血瞳秘术虽然厉害，但如果使用不得当会产生反噬，会被这股力量吞食。”
  “……”
  “所以，只有纯阳之体的人才可以控制这股力量，两股力量只有相互围绕才能产生共鸣。”靳斯理沉声，“当年赫连老堡主和老夫人相爱，因为她不是纯阳之体的缘故……有了长夫人后便得到了反噬。”
  赫连芊蓦然皱起眉：“你是说，我母亲的死是因为我父亲的血瞳秘术，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所以没办法承受反噬？”
  “是的。”
  “不可能，我父亲明明告诉我母亲是因为生你才……”
  “当年老夫人本来在生下长夫人之前就应该死去的，可因为长夫人您继承了血瞳秘术，所以才支撑着母体存活这么久，但你只要离开老夫人身体的那一刻，她就会死……”
  赫连芊端着茶具的手变得颤抖起来，“这也是，我把血液贡给北挽少帝，他不但平安无事，而且还可以起死回生……原因就是他拥有纯阳之体？”
  “夫人猜的不错。”靳斯理继续解释道：“拥有这股力量的人一旦纯阳之体的人帮助开启之后，血瞳秘术持有者可以过得重生，不死之身，血液可以用作药引能重伤之人段时间内恢复如初。”
  “……”
  “这也是大长子宁愿被您伤得遍体鳞伤，也要把您困在身边的原因。当年老堡主因为没找到合适的纯阳之体开启血瞳秘术，所以才会反噬了老夫人，同样他也没办法使用血瞳。”
  “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眼睛是红色的，只有真正开启血瞳秘术的人，眼睛是血红色的对不对？”
  靳斯理微微颔首。
  “那天儿呢？”
  “大少爷因为继承了长夫人的血瞳秘术，同时也延续了大长子的纯阳之体，这两股力量相生相克，使得大长子不定时开启血瞳，可每开启血瞳不久就会损失自身很大的体力。”
  这也是北挽君每次情绪激动眼睛就会变成红色，而之后他就拥有很大的力量，但血瞳淡下去后他又会觉得很疲惫……
  原因就是因为他身体继承了两股相生相克的力量，使得他不能充分地使用血瞳。
  “其实……长夫人一直都错怪了大长子，没有谁规定费尽心思得到血瞳，就一定要去做坏事。”
  “……”
  “大长子十几岁就目睹自己的亲母死去，因此他心里记恨老太爷。大概是见多了战争上死去的人，他发誓想要建造一个太平盛世……没有贵贱之分。”靳斯理低沉着嗓音：“老太爷给出的条件就是找到拥有血瞳秘术的您，而您和大长子恰好相生相克，是最好也是最相配的一对。”
  “所以你们老太爷想让这两股力量都属于北挽，这样即使太平盛世了，北挽依旧可以高人一等？”
  靳斯理沉默了。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没想到我的血瞳只有死后重生才能开启，而因为继承我和北挽少帝两股力量的天儿，无法承受血瞳，他才转移了重心？”
  靳斯理垂首：“老太爷已经去世了……”
  “是啊，如果他还活着，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他，还是该恨他。”
  如果当年不是他先挑起这场血瞳风波，赫连家不会连续发生这么多事……
  医生包扎好北挽少帝的伤口后就离开了，靳斯理让赫连芊进去看看，她拒绝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长夫人既然当初肯选择死亡，现在重新给了一次机会，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呢？”
  赫连芊低垂着长睫毛，手指逐渐收拢……
  “犹记得当初那个桀骜不驯又敢作敢当的赫连少主，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变得和以前形同陌路。”
  赫连芊抬起脸看他，嘴角缓缓勾起：“是啊，那时候你也没现在这么刻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