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怀孕了 第8节
作者:楼不危      更新:2024-05-17 05:25      字数:4007
  他梦见小傅真抱着一直黄色的小鸭子坐在水池里,看到自己从公司回来,他扔下小鸭子扑腾着两只胳膊从水中爬出来,结果没有站稳,一仰头又摔进了水池里;
  梦见他上幼儿园的时候,死活不愿意离开家,扒着他的裤子不愿撒手,哭得直打嗝,而自己和傅庭则是笑个不停;
  还梦见他很小的时候与自己睡在一起,每天早上醒来都会骑在傅见琛的肚子上,掀起他的睡衣,一边咯咯笑着,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肚皮,直到傅见琛不堪其扰睁开眼,将这个小混蛋给抱起来,才算结束。
  ……
  而这些梦往往都是伴随着傅真倒在一片血泊里,用一种怨恨的目光望着他做结局的。
  傅见琛的脸色并不太好,他的脑袋里好像被人放进了一根钉子,一步小心就会划出血来。
  客厅里一片死寂,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对傅庭说:“既然弯弯要拍,你就找人在他手上给版权买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还是倒在血泊里,但是没有流产这种情节的!永远也不会有的!
  第12章 今天是作者取不出名字的一天
  傅庭还记得自己上一回遇见傅真是在什么地方,说实话,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想要再见到傅真,可现在是唐弯弯在恳求自己,傅庭琢磨了大半个晚上,决定将这件事交给助理来处理。
  当助理得知傅庭要找傅真的时候还奇怪了一阵儿,傅庭如果不是突然提起的话,他都要忘记傅家还有这么一个小少爷了,也不知道老板要找这个小少爷干什么,难不成是对当年的事后悔了。
  助理找了一家私家侦探,将这件事交给了他们,没过两天,对方就给了回复,看着私家侦探发过来的照片,助理默默叹了一口气,他是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少爷现在竟然沦落到在工地上搬砖糊口。
  助理将这些照片还有地址一同交给了傅庭,傅庭接到这些图片的时候正在开会,公司的各部门经理就看着他们的老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就全部褪尽了,而老板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一般,将手机放下,抬起头,沉声向正在发言王经理问道:“怎么不说话?”
  王经理的声音卡住了,恍惚了一下才记起来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傅庭手中拿着一支钢笔,专心地听着王经理的汇报,好像刚才的那一刹那的失态,只是所有人的错觉。
  散会之后,傅庭拿起手机将助理发过来的几张照片又看了一遍,照片上傅真穿着肥大的工作服,推着一辆装满了沙子的小推车,凛冽寒风将他的工作服吹得鼓鼓的,好像一个膨胀起来的气球,他从前最喜欢的中长发也不怎么打理了,乱糟糟的。
  傅庭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不疼,但是难受得厉害,他反手将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傅庭将向傅真购买《沙州纪事》影视版权这件事同样交给了助理。
  他不想见到傅真。
  如果他能够真正看清自己的心,就会发现他其实不是不想看到傅真。
  他害怕见到傅真。
  傅真的彩插终于画完了,比想象中的快了一点,只用了四个晚上,奶黄包约的另一位大大图出的比他早了一天。
  奶黄包拿到宫蔷薇的图并不是特别的满意,蔷薇太太的图画得很好,大概也值一千二,但不是她想要的感觉,她在这张图中看不出这位太太对沙州纪事以及奶黄cp的热爱。
  奶黄包有些失落,这是她之前约稿时大部分画手都有的通病,她本来以为靠着沙州纪事同人热度火起来的宫蔷薇应该是不一样的,但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傅真的图是在第二天晚上发给她的,她那个时候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头发都还没有吹干,随手拿起手机想要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给她发消息来,然后她就看到了傅真给她发来的小图。
  那一瞬间,奶黄包激动得眼泪差点都飙出来了。
  傅真传来的这张小图,一轮明月悬在高空上,祝王江畔的芦苇丛点点萤火穿梭其间,晚风吹拂着江面荡起波纹。
  一叶小舟漂在江面上。
  朱乃尤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左手搭在船外,右手抱着酒坛,他的衣衫半解,露出大半个胸膛,黄烈坐在他的小腹上,他低着头看着朱乃尤,眼神中透着微微的疑惑,青丝垂下,散落在朱乃尤的胸膛上。
  奶黄包看着屏幕里的图,脑子中只剩下了一句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两个人的互动大致动作是奶黄包构思的,细节与背景之类的东西则是由傅真自己来填补完成的。
  这张图距离奶黄包要求的黄暴其实还是有很大距离的,这张图上表现出来只有情色,而不是色情,但这些傅真在画完草稿的时候,奶黄包并没有要求修改,也就代表奶黄包同意了将黄暴程度降低。
  奶黄包太喜欢傅真的这张图了,这张图是无论是在风格,还是在人设上,几乎都完美地贴合了原作,放出去之后直接说这是原作的截图恐怕都会有人信的。
  啊啊啊奶黄是真的!
  不久后,相似的一幕再一次,傅真的屏幕又一次被感叹号占领,接着就是一段接着一段的彩虹屁,年迈的手机承受不住这么热情的招待,干脆就卡屏了。
  等到奶黄包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后,傅真给她发了消息过去。
  [这样可以吗?]
  可以啊,简直是太可以了,奶黄包怀着激动的心,用颤抖的手给傅真转了500块钱的尾款。
  [你转多了,我给你转回去吧]
  [不用了太太,太喜欢这张图了]
  傅真没有在微博上回复这个奶黄包,直接从支付宝上将奶黄包多给他的钱转了回去。
  但是不久后奶黄包又将那四百多块钱给转了回来,她大概也知道傅真不会收下她的钱,又发了一条消息来。
  [那太太我再跟你约一张稿吧]
  [好]
  ……
  奶黄包在收到傅真的那张图不久后就把它在自己的微博里放了出来,带了沙州纪事与奶黄cp的话题,顺便还@了傅真。
  沙州纪事的同人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贴合原作的同人图了,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不萌奶黄cp,可是看到还原度如此之高的同人图还是忍不住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太太,竟然只要150r,这个质量1500r我也认了,吹爆吹爆!
  卧槽要哭了,为什么这不是我粉的cp!
  我也想找太太约稿,我想看我们晚晚扮兔女郎[流口水][流口水]
  ……
  傅真的微博粉丝一夜之间从两位数涨到了四位数,来找他约稿的私信给了他年迈的手机又一次重重的打击。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傅真接到了傅庭助理打来的电话,对方想要买他手上沙州纪事的影视版权。
  如果是在两年前傅真被赶出傅家,特别需要用钱的那段时间,他一定会什么也不考虑,直接就把版权给卖出去,可现在他不缺钱了,或者说有钱也没什么用,他的腿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以后大概都是这样了。
  傅真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然后将私信打开,接了一个500r的彩插和一个200r的立绘,加上给奶黄包画的那张彩插,他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有的忙了。
  助理将自己自己被拒绝的事打电话通知了傅庭,傅庭说了一声知道了,就与助理挂断了电话。
  唐弯弯今晚又出去与秦昭约会去了,傅家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傅庭与傅见琛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
  傅庭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转身上楼休息。
  傅见琛忽然开口叫住了傅庭,“……你说傅真现在在什么地方?”
  傅庭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父亲,傅见琛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是在问一件很寻常的东西。
  “西陵区新世界商城后面的工地。”
  傅见琛啊了一声,许久之后点了一下头。
  傅庭转过身去,沿着楼梯继续往楼上走去,楼下的傅见琛又问了他一句:“他在那里做什么?”
  傅庭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应该是在搬砖吧。”
  傅见琛没有再说话,他的手中是一份娱乐报纸,上面有一张唐弯弯最新出的剧照,傅见琛扬起了唇角,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第二天下午,傅见琛破天荒的提前了一个小时从公司出来。
  “先别回家。”坐在轿车后面的傅见琛突然开了口,对司机说道。
  “先生要去什么地方?”
  “去……”傅见琛停顿了半晌,对司机说,“去西陵区看一看吧。”
  司机载着傅见琛穿过了小半个城市,傅见琛来到了新世界商场后面的工地外,他坐在车里,视线透过车窗玻璃,越过高高竖起的铁栅栏,想要寻找到那个这段时间已经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
  可是他并没有找到他。
  车里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漫长,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傅见琛轻轻地说了一声:“走吧。”
  司机只觉得一头雾水,先生突然来工地上干什么,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司机该关心的。
  车内似乎有叹息声响了起来,还不等司机想清楚这声叹息是不是自己无意间发出来的,就听见后面的傅见琛向他询问道:“老吴啊,你跟了多少年了?”
  “十二三年了吧。”司机道。
  十二三年,足够让一个孩子长成一个少年。
  十二三年前的时候,傅真应该多大,傅见琛想要从回忆中找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却发现依旧是找不到的。
  只有梦里的时候,他才能够见到他。
  司机抬了头,从内后视镜中看到傅见琛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担忧地问道:“先生怎么了?”
  “没事。”傅见琛淡淡道。
  车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傅见琛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那个时候他是为了什么将傅真给赶出傅家的,好像是……
  因为他伤害了弯弯。
  他应该得到惩罚。
  第13章
  傅真并不知道那个来向他买《沙州纪事》影视版权的人是傅庭派来的,更不知道傅庭在助理购买版权失败之后打算亲自过来。
  中午过后,天空就阴沉了下来,狂风席卷着地上的烟尘,从耳边呼啸而过,奔向南边的天际,傅真的腿在这样的天气里更加疼痛难忍。
  他推着小推车与许多工人一起忙碌在工地上,琢磨着要不要跟工头请假回家画图去。
  正在傅真犹豫的时候,工头忽然从警卫处里走了出来,开口叫住了他:“傅真,有人找你。”
  傅真愣了一下,有些迟疑,他根本想不到这个时候谁会过来找自己,他已经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了。
  现在在工地外面等着他的,会是谁呢?
  他将小推车推到一边放好,拖着剧痛的左腿缓慢的向门口移动。
  工头看着傅真堪比蜗牛的速度,又补充了一句:“给你十分钟,快去快回啊。”
  傅真应了一声,忍着疼加快了脚步。
  傅庭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记忆中,那个总是穿着整整齐齐的,高傲又矜贵的弟弟现在正穿着满是灰土的蓝色工作服,脸上满是尘土,他的后背有些佝偻,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