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的白月光是黑心莲 第64节
作者:
跃青 更新:2024-05-17 05:33 字数:2853
他迎着风走到梁雁身边,抽走她手里的鸽子灯,举在前边。
尽管一点照明的作用都没有。
梁雁好奇地凑过来,“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不喜欢么?”
他另一只手抓起她空着的手,隔着衣料抓着她细细的手腕。
她往外挣,他稍稍用了力,“里头人那么多,你若是想一进去就被挤出来,那就松开。”
他这话说完后,她果然停了动作,由他拉着往里头走。
“那你还要我给你买新的灯笼吗?”
宋随没说话,梁雁暗地里开心地笑了笑。
太好了,又省了一笔银子!
入口那一处由于有好几家卖灯笼的在那儿堵着,所以挤的水泄不通。
入了东街里头,街道宽敞了,人也少了,便显得没有那么拥挤。
只是这时候宋随也没放开抓着梁雁的手,而梁雁顾着找温静娴,也将这事给忘了。
穿过半条街道,她瞧见护城河边的护栏那儿围了一些人。
河里有挂着灯笼的花船划水而过,岸边也有围在河畔石阶上放河灯的人,那一处显得格外热闹。
温静娴和韩明就站在那河畔边。
他们远远瞧见梁雁和宋随,便朝着他们招手。
梁雁于是穿过人群,和宋随走到了岸边。
她侧过半边身子,背对着河面。
温静娴兴奋地迎上来,挤开宋随,拉过梁雁的手。
“雁雁,我们去坐花船吧!听说河下游放了很多河灯,如果能找到一盏蓝色的莲花灯,可以去挽月楼换东西呢!”
宋随看了梁雁一样,淡淡道:“她去不了。”
温静娴皱眉,正要开口,听得梁雁说:“我确实坐不了,我晕水。”
“你们去坐就好,我在岸边等你们。”
宋随马上接道:“我也不去。”
温静娴哼了一声,“我又没邀你”,说罢转头去扯韩明,“韩修撰你同我一起,我非得看看这个河灯在哪儿。”
韩明朝两人远远望了一眼,温静娴用力拉着他往下走,他只好点点头。嘱咐了梁雁一句在上边小心,便与温静娴一道下去坐花船了。
那花船就是一座露天的小船,一船坐两个人,船头船尾绑上了些花球,还吊着灯笼。
上船的男女一左一右坐在花船两边,若是看到了挽月酒楼说的蓝色莲花灯,便拿起船上的木杆子将灯拉过来。
每每临近年关时,为了预热过年的灯会和表演,上京城中都会提前举办一场这样的灯会。
而这个坐花船寻花灯的玩法,倒是还是今年第一次提。
许多人觉着新鲜,便都来凑凑热闹。
前头已经去了好几波人,温、韩二人去得算晚的,这会子去想必是找不到指定的花灯了。
后头的人也纷纷退开了,沿着河岸往下走,去看那些坐着花船的有谁能找到蓝色莲花灯。
这船没人坐了,可岸边还候着一位船夫。
他见状便亲自上岸来拉人。
恰好梁雁和宋随就在了距离岸边不远的街道上,于是那车夫就直冲着两人来。
“公子,姑娘,这儿还有一艘花船呢,你们要不要去坐坐,万一这花灯就叫你们寻着了呢!”
梁雁连忙摆手:“我坐不了船。”
那船夫去拉她,“我划船稳的很,保管不会让你晕船。”
船夫许是见梁雁长得乖巧文静,看着好说话的样子,便只对着她一个人劝说,全然不顾一边站着的宋随。
梁雁被他吵得烦了,伸出手去拽了宋随一把:“你说句话呀!”
宋随看了看那停在岸边的花船,又看了看梁雁。
想起梁昭与自己提过她这个毛病,是从前落了水后才有的。
这样的心病大概都是源于心底的某段记忆的恐惧,若是一直逃避,便不可能有恢复正常的一天。
他眼神微定,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对船夫道:“去开船吧。”
船夫立马点头,跑去开船。
梁雁急得跺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不了的。”
“梁满月”,他又这样喊她。
她停下动作,仰头看着,想听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你若今日还是怕它,躲它,避它,那你这一辈子都会活在那段阴影下。
“既然不是你的错,为何要让它惩罚自己?
“你就这么胆小,连与它正面相对的勇气都没有?”
她莫名被安抚下来,又问:“你都知道什么?”
“这不是你现在要关心的事。”
船夫已经解了绳索,朝着两人喊:“快来呀!”
宋随拉着她往河边走。
她还是有些踟蹰,想把手挣出来。
“你现在大可以放开,只是一会上了船,想再叫我来拉你,那是绝不可能了。”
话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凶,又补了一句,“好好抓着。”
烦死了!
梁雁干脆两眼一闭,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宋随将两人手里的灯取下来递给船夫,放在了船头上。
接着拉着梁雁的手,搂着她的肩将她送了上去。
梁雁眼睛闭着,自己上船后便被他松开了一会儿。
那只牵着自己的手被松开了,她急急地往四周摸索了一把,喊道:“宋随!”
宋随后一步上了船,从她身后将人环住,“我在。”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安静下来,由他拉着往船里走,然后坐在了里头的位置上。
船夫撑着桨,往岸上一抵。
嘴里嘀咕了句:“现在的女娃娃可真是黏人,一会会都分不开。”
宋随在里头听见,笑了一声。
寻常的花船都是两人各坐一头,可到了梁雁和宋随这里,两个人都在一边挤着。
船夫划船时很难去维持平衡,自己在船头摇摇晃晃摆了三道之后,终于忍不住冲两人道:“我说公子,姑娘,你们能不能稍微分开一会,分两头坐?我实在是划得费劲哟!”
梁雁仍然是闭着眼的,听了船夫的话,一双手都包着宋随的手,生怕他走了。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宋随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抬手丢到了船头的木板上。
那银子与木板碰撞,发出一道清脆的哗啦声响。
美人在侧,宋随闲闲往后头的船板上靠着,莫名染上股风流气。
他看向那船夫,问道:“还费劲吗?”
船夫弯腰捡起那钱袋子,揣进怀里,连连道:“二位轻得很,一点也不费劲!
“再叫我拉个百八十趟,都不在话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船夫有了干劲,划起船来也中气十足。
小船稳稳地驶离岸边,向着中心的河流汇入。
水里各色的花灯绕着船流下,前头花船里的男女伸出木杆子来去划弄水里的灯盏。
一盏盏捞过来,又推开。
“什么时候能到岸边啊?”
梁雁此时慢慢睁开了眼,但仍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动也不敢动。
“小姑娘,你才从岸上下来咧,我们从这里划到下游至少要要两刻钟哟。”
“好吧。”
都怪宋随,她就说不来不来,非得拉她下来。
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报复她来的。
心里虽恨得牙痒痒的,但面上却不敢松开握着宋随的手。
并且生怕他甩开似的,死死攥着。
平日里瞧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会子倒是和缩头乌龟似的,头也不敢抬。
宋随拿起船里的一只木杆子,递到她手里,“来都来了,不如找找看?”
梁雁压根不抽出手来接,闭眼摇头。
和尚念经,不听不听。
这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宋随只好自己拿着那杆子想要侧过身子,只是一只手又被她死死按着,有些无奈道:“那你松开,我来找。”
梁雁摇头,不愿松手:“非得找么?”
想起有两次与他外出被丢下的经历,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