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作者:
轩少爷的娘 更新:2024-05-17 07:42 字数:4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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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014 夜澈
更新时间:2014-8-20 0:11:42 本章字数:3729
卫家庄坐北朝南,大门朝南,尽头是卫家祠堂。远远望去,青瓦白墙,雕梁画栋,挑角飞檐,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古色古香,别有意境。
庄里有个占地面积非常广的练武场,场内两旁的兵器架上摆着一溜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卫家兄弟一年到头,除了发生重大的事情耽搁外,寒暑不断,风雨不辍,每日都会在此练武。
若雪不知向卫离提过多少次,想要到练武场锻炼身体,卫离都是一口拒绝。
卫三娘更是不赞成——她要教若雪女红针黹,还请西席来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药用医理,务必将她打造成一个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大家闺秀。
然,打抱佛寺回来后,卫离突然想通了,不但让若雪每日到练武场报道,还亲自教她。
风三娘依旧不赞同,但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儿子的决定,她只有维护和遵从的份。
若雪欣喜若狂,自从穿到这具身体里,她每时每刻都想有副好身手——姐是残疾人,但姐身残志不残!练他十年八年,看谁敢欺负姐?揍不死他丫的!
实际上,她早就在偷偷练了。
桃花坞是她的院子,里面的丫鬟婆子也知道小姐爱鼓捣些玩意儿,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把自己弄伤,一般不会向夫人禀报。
卫离也不指望她练成绝世高手,只求她在某些危急时刻,能有自保的能力。再说了,她十一岁,打基础也晚了,除了武侠小说中的内功灌顶,一生都难成高手。
若雪也不是那种好高鹜远的人,付诸实实在在的行动比什么都重要。想那郭大侠,憨厚的连江南七怪都快绝望了,后来不也成了武功盖世的大侠,还娶了个超聪明的漂亮老婆。
一个用心教;一个肯吃苦学。这兄妹俩倒比别人多了一份认真和执着。
宽阔的练武场上,白衣女孩像模像样的扎完马步,又神采奕奕地打了一套拳,觉得还不累,居然在腿上绑了沙包,兴致勃勃地去跑步。
“若雪,歇息片刻再练。”卫离练完枪法,随手一掷,长枪稳稳地落入兵器架。
若雪只好停下来。
这时候,便可以看出常常锻炼的好处。初练的人,只会觉得全身股肉酸痛,手抬不起来不说,腿更像灌了铅,沉重的拖都拖不动。可若雪常在桃花坞里绑沙包跑步、扎马、跳绳……
所以她适应的很快,基本没那种爬都爬不起来的状况。
况且,她有卫离这样师傅,简直事半功倍——卫离教她,从不按部就班,很灵活。不用多长日子,她就感觉自己气息变得绵长,且精力比以前充沛。
红泥小火炉上煮着茶,茶香氤氲,沁人心脾,卫离将一盏热茶递给她,“来,喝杯热茶。”
刚运动过,女孩凝脂白玉般的脸上红扑扑的,像涂了最上等的胭脂,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越发乌黑明亮,仿佛水洗过。卫离不禁多看了两眼,勾人的桃花眼立刻晕染上层层浓墨,眼瞳幽深不见底。
趁着若雪垂头抿茶的功夫,他伸手抚上了她的嫩滑的脸颊,似爱不释手,竟得寸进尺地轻轻摩挲起来。
他的手型很完美,骨肉亭匀,手指白皙修长,透着一股子斯文温润,但指腹却有薄茧。若雪把头向后一仰,让他的手落了个空,不满地嘟囔:“大哥,男女授受不亲。”
卫离若无其事收回手,望着她微微一笑,“那是指外人。”
他目光灼灼,清亮逼人,让人强烈地心悸,若雪心中突突乱跳,感觉无所遁行,慌忙撇开视线,不自觉的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突然,眼前一黑,一双大手蒙住了她的双眼。身后,有个粗粗哑哑地声音道:“小美人,猜猜我是谁?”
若雪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去拉开那双手,可忽然之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她抿唇一笑,欣喜地叫道:“夜澈师兄!”
“乖孩子,还以为若雪将师兄忘了。”身后的人松开了手,恢复成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优雅。
……
晚膳异常的丰富,除了给舅家送礼的卫焰缺席外,一家人全到堂。
风三娘很高兴,指挥着丫鬟们将流水一样的菜布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许多贵客。
其实只多了一个人,就是若雪口中的夜澈师兄。但夜澈对于卫家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师从卫父,比卫离长一岁。
为什么说他特别呢,这就叫说到他的身世。
夜澈为镇南候的嫡次子,家世煊赫。
当年,老镇南候还活着,与卫老将军是好友,二孙子夜澈出生的时候,见老友还没能抱孙子,便慷慨地对老友道:你把我这二孙子抱回去养吧,民间不是有个说法,叫“引窝壳”吗,意思就是说,我这二孙子可以帮你们家引来一窝娃娃。等卫星有了孩子,你再把二孙子还我。
卫老将军一想,是这理儿,就把夜澈和他乳娘一起带回卫家庄了。
没想到还真灵验,风三娘养了夜澈不足两月,便被诊出有身孕了。都有孩子了,可以还人家的孙子了吧,但夜澈小时候长的非常可爱,卫家上上下下都喜欢他,养了几个月,有了深厚的感情,便不想把他还回去了……
老镇南候不知道啊,一直等到卫老将军喜得金孙,请满月酒才知道。
人家上门索要孙子,卫家不得不还,泪水涟涟地。老镇南候见他们着实舍不得,便干脆让夜澈拜卫星为师。
就这样,夜澈多半是呆在卫家庄,极少的日子是在镇南候府渡过。对风三娘来说,夜澈就相当于是大儿子,对卫离两兄弟来说,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兄长。
夜澈对若雪也很好,像个兄长一样的照顾她,并不因为她右手有六指就嫌弃她。若雪落水前,他正好回京了,这才刚回庄。
用膳前,夜澈端详了若雪几眼,浅笑道:“当真女大十八变,才几个月没见,若雪越长越标致了。”
夜澈仪容俊美,风姿特秀,小时候是萌娃,长大是帅哥。朗眉星眸,眼神深幽,挺鼻薄唇,紫色袍袖当风,矜贵雍容,清雅无双。
若雪嘴甜:“师兄龙章凤姿,好比瑶林琼树,赛过潘安,气死宋玉。”
卫离垂目品茶,修长的睫毛垂下,沉沉的眸中流转着幽幽的光芒。
“对了。”风三娘突然想起一事:“庄府下了贴子,庄老太爷大寿,备份什么礼才好?”
庄家?若雪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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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米有人看……
正文 、 015 怒了
更新时间:2014-8-20 0:11:42 本章字数:3512
“芳怡,等会让你娘和那些贵妇人绊着卫姨说话,趁着卫姨分心,你把那小贱人哄骗出来。”
“蓉蓉,你记得把丫鬟婆子和闲杂人等引开,其它的不用你管。”
三位花枝招展的少女从小径走过,仿佛在亲密的谈笑,庄静雅发狠地道:“这次一定要把那小贱人弄死,千万不能失手,我让她再缠着卫大哥!”
陈芳怡和秦蓉蓉点了头,三人又商议了几句,然后分开行事。
小径两侧生着一丛丛窝竹,凌若雪蹲在窝竹后面,很严肃地思考,庄静雅口中的卫姨,只能是她娘,那“小贱人”貌似是指自己,综合起来——她们要弄死自己!
前前后后想了一番,她总算明白了,哦,那次用簪子刺庄静雅,没有刺错啊!难怪她总觉得庄静雅不对劲,原来不是自己想多了,庄静雅是真的不对劲……也不能漏了秦蓉蓉,自己落水,她功不可没,现在还加上个陈芳怡。
丫的,这些人都盼着她死呢!
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罪大恶极的事?
是烧了他们全家,还是灭了他们的九族?
若雪怒了!
她不过是想拥有亲情,过些平静快乐的生活,这些人怎么就见不得她好!什么缠着卫大哥,她们哪只眼睛看到她缠着大哥?他们是兄妹,就算她缠着大哥,有错吗?关她们屁事!
“哎哟,我说三小姐,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啊?也不带个手炉,仔细冻着了。”
凌若雪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锦缎披风,对发现自己的婆子微微一笑,“我看看这里有没有竹笋。”
“竹笋?”婆子怔了一怔,恍然大悟:“三小姐,竹笋开春后才有,走吧,老奴带你去找卫夫人。”
今天是庄家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庄家乃百年望族,底蕴深厚,族中子弟多争气,不少都在朝中为官,且位居不低,恰逢老太爷做大寿,自然是大排筵席,庆贺一番。
风三娘带着若雪给庄老太爷祝过寿,送上了寿礼,便被众多的贵夫人围住叙话,本想把若雪带在身边,却又怕她闷着,想着庄家是常来的,便让丫鬟陪着她逛逛。
庄府今日宾客满门,热闹无比,逛着逛着,丫鬟就不见了,若雪也不急,四处看风景,不想却听到有人要杀她。
她和婆子走到半道,碰到了正四处寻她的陈芳怡。
陈芳怡只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眼珠一转,吩咐那婆子道:“庄夫人正找你呢,去得慢了,只怕要挨板子。”
婆子一听,唬了一跳,忙向两位小姐告了个罪,匆忙去了。
“若雪,卫姨这会子不得空,让我来陪你。”陈芳怡笑得像个可亲的大姐姐,还把自己手中的白铜掐银丝手炉递给她:“捂捂手。”
若雪笑着接过手炉,随着陈芳怡向前走。自打上次陈夫人要为大哥做媒后,她就很少见到陈芳怡了。至于庄秦二女,从抱佛寺回来,不待她们身体痊愈,庄府就派人把她们接回去了。那个被二哥抓住的哑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服毒自杀了,也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杀死马婆子的凶手一直没找到,马婆子的家里得了银子,也未报官。这件事表面上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若雪却知道,大哥还在追查,并未罢手。
陈芳怡的脚步加快,带着若雪往西院而去,见若雪走的慢吞吞的,她一把拉起若雪的腕:“怎么走的这么慢,属乌龟的呀!快点!”
若雪眯了眯眼睛,一言不发的跟上她的步伐。
“陈姐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若雪环顾着连婆子丫鬟都没有一个的西院,几间破旧的房屋,地上落满枯叶和树枝,阴森森,寒气沁人。
“若雪。”庄静雅站在角落,满脸兴奋地朝若雪招手:“快过来这里,有个很有趣的东西呢。”
陈芳怡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推了推若雪:“去找你庄姐姐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说罢,转身就走。
若雪踏着落叶,缓缓走到庄静雅身边,发现她的脚边有一口枯井。庄静雅指着枯井,笑道:“你快来看看,这井里有宝贝,保管是你喜欢的。”
若雪淡淡一笑,挺配合地伸头去看。
突然,庄静雅猛地伸手去推她,若雪像长了后眼睛似的,及时矮下身子,庄静雅未料到她竟能避开,手里落了空,惯性往前栽去。若雪伸腿一绊,低笑道:“既然井里有宝贝,就烦庄姐姐替我下去看看。”
“啊!”庄静雅尖叫一声,身子往井里掉下去了。
井是枯井,早干涸了,庄静雅掉到井里,还在尖叫,那声音在井底回响,沉沉闷闷的,若雪皱着脸蛋,挖了挖耳朵,陡然也尖叫起来:“来人啦,庄姐姐掉井里了——”
在院门口放风的陈芳怡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到本该掉到井里的若雪站在井边,庄静雅却不知去向,不禁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