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春潮夏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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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首诗 更新:2024-05-17 08:03 字数:3262
张哲茂定了下,“你说什么……”
“黑哲,我想送你篮球来着。”李欣歌不好意思地看他,“我在网上联系到一个人,他想卖掉有库里签名的篮球,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去他的区,他说他后悔了,我,我只能空着手回来……”
张哲茂听完生气,“谁?他这么溜你?告诉我地址,我找他算账去!”
李欣歌黯然神伤:“我想送你纪念品,但准备了一天什么也没有。”
“篮球我多的是,不就是库里,以后我自己也能搞得到。”
李欣歌抬眸,“阿哲。”
“啊。”
张哲茂捏紧了校服裤,心跳有些快。
李欣歌:“前一段时间,你生了我好大的气。”
张哲茂憋闷:“谁能不气啊。”
李欣歌:“现在还气吗?”
张哲茂:“气,如果你要说的话不是我想听的。”
李欣歌眨了眨眼,忽而笑了:“今天说的一定是你想听的,我都想送你篮球了。”
“不重要。”张哲茂抓住她,“你想说什么。”
李欣歌心跳加快,咬着嘴唇,胸口撞击的快要到嗓子眼了。
“我不喜欢翟向渺。”
张哲茂:“嗯,我爱听。”
“我很后悔和你这么吵架冷战。”
张哲茂:“嗯,我爱听。”
“最近我都很想你。”
“嗯,我爱听。”
“我喜欢的是你。”
“嗯,我爱……”
听字堵在张哲茂嘴边,他看着她,傻掉了。
李欣歌脸热得厉害,“干嘛还这么震惊,我周末都跟你说过了。”
张哲茂挠了挠头发,可能太害羞反而说起其他:“昨天你和翟向渺说的话,他录音了。”
李欣歌:“……”
张哲茂:“我以为我早有准备,但是真的听到,好像在做梦……欣歌,你再说一遍!”
李欣歌红着脸目光躲向别处,“说多少遍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和我冷战了。”
张哲茂忽然猛地熊抱住她,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欣欣!”
以往两人打闹没少这样的距离,但是第一次两人都觉得怀里的温度让自己热得厉害,手脚简直不该如何摆放。
“阿哲,你,你压到我了……”李欣歌腰都快要直不起来,“啊!”
下一秒张哲茂扛起她,转身将她抱在篮球架下面,压在了篮球杆前,李欣歌的腰肢软了,全靠身前的力量和身后的支撑。
他粗喘着看她,明明她才是跑了一大圈的人。
两人近距离看着对方,校园里安安静静,呼吸声无限放大在耳边。
“阿,阿哲……”李欣歌脸热说:“你还没回应我。”
张哲茂:“还他妈用回应?”
下一秒,他的面孔在脸前放大,热气涌了过来。
“阿哲!”在他的唇要落下时,李欣歌捂住了他的嘴唇,厚热的唇烫的她手心一颤,李欣歌捂着没敢动。
“好、好快……”李欣歌难得露怯,“我、我不会……”
张哲茂:“不快,都多少年了。”
李欣歌羞赧瞪他。
张哲茂:“我我也不会,咱俩实践实践,你是我一辈子的人,这是早晚的事。”
李欣歌:“好奇怪。”
她看着他的唇,那是完全不同的气息,她熟悉张哲茂的脾气、生活习惯,从小到大的模样,就是对天天气她跳脚的唇此时感到格外陌生,还有微妙别样情绪,她没忘记,这样的存在如何让她面红耳赤。
张哲茂退后了一步,薅了薅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其他地方,“不亲就算了,那你就是我老婆了,本来我是想盖个章,咱俩现在还领不了证,但是盖了,在我这就是领了。”
李欣歌觉得他简直在说天方夜谭,怎么就扯到结婚,但是看到他眼底失落,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踮脚拉过他的脸庞,闭眼亲了上去,两个温热嘴唇一碰,像是火星子在最角落下,噼里啪啦,羞得她赶紧离开,“好……唔……”
她刚说完,张哲茂压过来,搂上她的腰凶猛地吻了上来,舌头长驱直入,猛撞奔放,粗鲁用力,两人再无间隙,她被紧紧压在篮球杆前,少年刚直热血的荷尔蒙将她彻底包裹。
篮球场安静黑暗,唯有篮球杆前传来窸窸窣窣响动,染红了风的脸庞,害羞着踮脚小步离开。远处教学楼前的白炽灯都不好意思地暗掉,广袤天地一瞬间变成一个摇曳小船只。
星河滚烫,身前只有柔软的她,清晰又真实。
周三上课,谢奚桃和严涿起了个大早,实际上出门时严涿的饼都只煎了一个,以往这个点谢奚桃都还在刷牙,现在她赶着前进五名,赶着上早自习是常规操作。
两人共分了一个饼后,路上遇见卖早餐的摊子,谢奚桃过去又买了两杯粥。
严涿放了一杯到车篓打算到校喝,谢奚桃说什么都不愿意。
“去学都凉了,凉了怎么喝,我都说了我喂你,别矫情哈。”她强硬地推严涿上车,自己在后面站起来手穿过他肩膀,一胳膊压在他肩膀上喂他,一手自己咬着吸管喝。
严涿拿她没办法,三天两头被冠之以“矫情”,确定谢奚桃最近是有些皮痒。
两人谁也不在乎旁边人的视线,就这么喝着粥到了学校,谢奚桃有一搭没一搭跟严涿聊天,“这到一模,你都别做早餐了,让李珠女士发挥下她的‘伟大’厨艺吧,她都抱怨说我剥削你了。再说你还要给我熬夜补课呢,天天睡那么几个小时,我也真不好意思。”
严涿扬眉:“你不好意思?”
“啊,对啊,看不出来吗,我都这么喂你喝粥补偿你呢。”
严涿哼哼了一声。
“你这什么意思,我可……啊。”谢奚桃打了个晃,猛地抱紧严涿的脖颈才没从车上下来,而严涿也反应迅速,迅速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将人狠狠按在背上,隔着春日校服,柔软春桃撞上硬石头,谢奚桃察觉他脊背的紧绷,同时前胸隐隐作疼。
谢奚桃脸微微热起来……
他好大力。
她脸皮还没完全热起,严涿已经下车,凶狠眼神瞪她,“我怎么说,让你好好坐你非要在这玩杂技,掉下来书架这辈子都别想要了!”
谢奚桃心虚地指了指远方,“谁看谁都站不稳好吧……”
严涿眯眼情绪不高,循着手势的方向看过去。
“是吧,不怪我,实在是他俩有点,有点……”谢奚桃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严涿瞧着远处公交站台下的两人。
此时天刚破晓,还不到上课早高峰,公交站牌稀稀拉拉下来几个人,很快就往校门口走来,唯有两个人躲在公交站牌后面,拉着手腻腻歪歪,左脸颊亲一个,右脸颊亲一个,女孩脸上羞赧粉红,哪还看得出原本神经大条的女汉子模样。
严涿:“……”
吻又啄到好闺蜜嘴唇上时,谢奚桃:“……”
跟着,一道身影堵在了她面前,严涿面无表情审视她,“有什么好看的?”
“有什么好亲的?”她看着他,问的真诚。
严涿:“……”
他无情转身,朝那边喊:“黑哲。”
落到树上的雨珠般,那一高一低融为一道的身影像受惊小鸟一样迅速分开,一个红脸转身,一个无辜抬头望天,左右看了看少年才朝好兄弟看过来。
“涿啊。”他语气熟稔,黝黑的脸上透出羞红,手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眼里哪有见到兄弟的喜悦,只有被打扰的遗憾。
李欣歌扒拉着并不存在的刘海,磨磨蹭蹭朝谢奚桃走过去,“桃子……”
谢奚桃抱臂看她,一点没有明知故问的语气问:“嘴唇怎么回事啊?”
李欣歌脸瞬间炸开了的红,支支吾吾摸着上嘴唇小伤痕,“昨,昨天吃饭不小心撞碗沿上了。”
“那也太不小心了,饭都吃十八年了还能给撞伤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啊。”
李欣歌脸热够呛:“好,好的。”
张哲茂小声嘀咕:“桃子好坏啊,欺负我媳妇。”
严涿眼尾斜斜扫了过来。
张哲茂:“……”
张哲茂:“她一定不是因为知道怎么回事才故意这么问的!”
说完,见严涿眼神立马纠正,“不是,她一定是因为知道怎么回事才故意这么问的。”
“不是,她一定是因为不知道才故意这么问的。”
“不是。”
严涿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什么垃圾技术,别说那片子我传的。”
说罢,甩开他走了。
张哲茂:“……”
寒风飒飒拍打他的脸颊。
这简直是腹黑青梅与恶霸竹马。
严涿走上前,正一脸无辜交代李欣歌吃饭一定要小心的谢奚桃眼看着好闺蜜慢慢停下了脚步,磨磨蹭蹭落在了后面。
谢奚桃乐了一声。
严涿:“逗开心了?”
谢奚桃眨眨眼:“逗什么?谁在逗。”
严涿懒懒瞥她。
谢奚桃还是很无辜,“我正和欣歌聊得开心,你过来干什么,那你回答我,她上嘴唇的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