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春潮夏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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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首诗 更新:2024-05-17 08:03 字数:4326
严涿八风不动,颔首说:“挺好。”
“就只是挺好?”谢奚桃挑眉,露出对这评价极为不满意的神情,悠悠摇了摇手指,“你是不是还没深切发现这裙子的美啊,它可不仅仅是你看上去的还好呀。”
说着,她轻笑了一声,按着严涿的肩膀,在他扬着下巴翘着二郎腿看她时,抬腿骑上他,坐了上来。
隔着尚未穿打底裤的薄薄白裙,夏日的体温几无间隙的相触,两人近距离贴上,面对面相看。
谢奚桃扬眉看他,“怎么样,这样看是不是效果就又不一样了?”
严涿眼眸加深,看着她未动。
谢奚桃轻笑,拉着他的手感受这裙子的魅力,“知道为什么要一字肩的设计吗?就是要展现身体的美感啊。”
严涿的手指跟着她的动作落在粉嫩肩头,干净指腹一点点落在她温热的皮肤上,像是夏天夜空中随风轻微扇动的蒲公英,细细摩挲过□□的呼吸,脉搏,躁动如翻滚的浪潮,冷静的指腹随之起舞。
指尖随着她的引导,走向锁骨、脖颈,细细摩挲,像划过羊脂玉和茭白,手下的细腻触感一点点把周围空气蚕食、吞噬,逼仄的呼吸让两人嗓子都有些发干,背后的电风扇吹不走停滞的气流。
柔软的身体,细腻的绒毛,女孩的一切像新探索的地图向他尽数展示,带着温度、血液,灼烧,辗转。
谢奚桃眸子单纯无辜,难掩语气狡黠,吐气如丝:“这下呢……有没有感觉这裙子还不错?”
严涿手指在她肩颈细细滑过,触感比上好的苏州云锦还令人迷醉,细腻的一寸寸滑过,末尾小指轻勾了一下,挑动神经跟着颤抖。
他问:“这就是你的说服?”
“还不够吗?”谢奚桃无奈又似单纯的看他,“鹿鹿,你好多要求……”
她这样嗔怪带笑的眼神指责着,却拉着他的手按在了两人相贴的腿上,校服裤卷起裙摆,女孩纤长的腿懒洋洋的半耷拉着,她带着他的手触碰裙摆边的修长双腿。
“夏天了,是身材的狂欢舞场欸。”谢奚桃媚眼如丝看她,甫的更近的弯下柔软腰身,手肘搭在他的肩膀,手指懒懒撑起他下颔,“鹿鹿,我可以吗?”
严涿的手指还在被引领者逡巡女孩的膝盖,大腿,但是她自然从容的笑意,无辜稚嫩的神情,好像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证明,说服眼前的不解风情,直至他彻底拜倒在柔软的白裙下。
严涿瞧着她,声线低沉性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的话?”
“嗯?什么?”
严涿看着她,忽尔笑,抽回手,拿着她的手轻轻捋平自己柔软的校服,拉着她起来。
谢奚桃站起,呆呆看他。
“你这件裙子,我想撕了它。”
谢奚桃眨眨眼。
严涿起身,大步靠近,谢奚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莫名笑了一声,又带着极强凛冽气场的走过来,将她周围逗弄玩乐的懒懒气息尽数抽走,一瞬间周围逼仄的她只能赖以求着他的呼吸生存,谢奚桃站着没动,后背铁皮扇叶呼呼对她吹着,谢奚桃却觉得后背燥热出了一层虚热的汗,腿隐隐酸麻发软。
严涿八风不动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原来可以这么有侵略性和冲击力,在她直直的目光下,他的手又落在她的锁骨处,没了她手的||||||引导,他却是对刚刚开辟的新地图得心应手,熟练地寻着刚才的位置和力度,画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线,轻轻的指尖落上肩头、锁骨、脖颈、下颔、嘴唇,在她呼吸不稳,看着她的目光即将露怯时,他笑了一声,手忽然落下按上她的腿,去感受指下的光滑修长。
那夏天总是要暴露在外面的少女修长的腿是青春靓丽的象征,被洒着热汗的荷尔蒙少年偷看过,被艳羡的女孩侧目审视过,却从来没有这样一双沾染着火苗的手细细逡巡过,细密的、认真的、诱惑的,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侵略性又带着游刃有余的浅笑。
谢奚桃抿了抿唇,干痒的嗓子让她滚了滚喉咙,忍不住轻唔了声。
严涿的手一顿,两人对视,忽的他手缓缓收了回来,笑着看她。
“鹿鹿……”谢奚桃才出声,发觉自己声音古怪微妙,好像在被子里钻过了无数次,带着棉被的松软,辗转的身体酸涩,轻柔细腻的让她耳垂泛红。
好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严涿挑眉,后退抱臂斜倚书桌,看她但笑不语。
谢奚桃盯他两||||||三秒,忽然泄气,哼了一声,拿起床上的睡衣,气恼说:“我要换衣服!”
严涿点点下巴,拉着凳子调转方向,又风轻云淡的看向了电脑。
谢奚桃憋闷的粗暴换上睡衣,跺着脚走过来坐下。
两人如常讲题,无事发生一般。
只书桌前被冷落的书页记录着此前躁动,吹不散燥热涌流的铁皮扇回忆着此间青涩。
爆发淹于寂静广阔的蓝色海面,焦灼藏于昏黄沉默的台灯下。
安静还与安静,燥热还于燥热,欢愉从未发生,勾引与反击也只是年轻男女的夏装讨论罢了。
周三一早,郝柏修顶着嘴上的伤到教室,班里人看到后侧目偷偷腹诽,有好奇想问几句的,对上郝柏修冷漠眼神迅速溜走,张哲茂隔着两排看到,“嘿呦”一声直接喊了过来,“耗子,你嘴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
郝柏修眼皮撩起看了他一眼。
张哲茂莫名奇妙,总感觉刚才被他白了一眼。
翟向渺瞧过来,笑了一声。
严涿转头,没有感情的对着破相的翟向渺拍了一张,然后转过去审看起来。
郝柏修:“……”
谢奚桃正摇头晃脑背书,瞥到他伤口也停下,“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嘴上的伤口形状有几分眼熟。
郝柏修从抽屉里捞卷子,语调平平说:“家里碗磕的。”
“……哦。”
翟向渺:“……”
严涿嘴抽了抽。
张哲茂一头雾水。
谢奚桃眨眨眼,“没打架就行。”
说完放下心,她接着转身背书。
上完前两节,班里的人萎靡不振的要趴下,学委站起来拍拍手,“走,都下去跑操。”
“朱城,阴天欸,一会说不定都要下雨了,还跑啊。”有同学想逃避。
“别赖,都快点起来,《运动员进行曲》都响了。”
周围哀声一片,看着外面飘过来的满天乌云 ,有气无力的认命起身去跑步。
张哲茂好久没打球,抱了篮球想抓郝柏修约一场,刚走到后排,就见他拿书起身,“补习,别跟我。”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了。
张哲茂:“你他妈现在去补习?骗鬼啊,全校都要跑操谁给你补去。”
郝柏修跟没听见似的,干脆利落消失了。
“这家伙最近怎么了,怪我冷落他?打球越来越不积极不说,都不跟着我玩了。”张哲茂一副被抛弃的晚娘脸,“我不是他最在乎的男人了吗?”
翟向渺抄走他的球,白他:“走。”
“走走走。”张哲茂立马满血复活笑起来。
到篮球场两人还没打一场,张哲茂忽然瞥见:“操!那不是耗子吗,我就知道,补习能跑到这边?除了篮球场就是那边的后山和后墙,补个蛋的习啊,这家伙不会翻墙打架去吧。”
他说完朝那边喊了一声,郝柏修闻声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转回脑袋迈开步就走了。
张哲茂:“……”
他拍着球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见不远处后面也有个身影,“那是祁知珏吗?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趁着要下雨溜操啊。”
翟向渺扫了眼,收回目光敷衍说:“可能?”
张哲茂啧啧啧,“那别废话,赶紧抓住机会多打几场。”
不出所料,雨很快下了下来。
入五月的第一场雨,初夏的雨染着闷热,气流变得迟缓不流动,身上冒出薄薄热汗。湖面蒸腾起白茫茫雾气,蜻蜓低飞,翅膀上沾染着湿润水露,芦苇荡里响着青蛙的低语。
远离活动区的校园后山,寂静无人的凉亭里,祁知珏冷冰冰看郝柏修,“旷一次操扣……唔……!”
她话没说完,郝柏修火热凶猛的吻就咬了上来,完全不同于亭外细腻闷热的雨,好像一瞬间周围空气被熊熊大火点燃,更急更凶猛更火热。
祁知珏步步后退,郝柏修步步紧逼,她被压在了柱子上,身体被束缚进他的怀抱里,手被他强硬的高举过头顶按在柱子上,下颔抬起,指腹扣住她的嘴唇张大,吻长驱直入,唇紧紧压迫,含住她的舌尖吸吮,属于郝柏修的鬣狗气息瞬间席卷了她的口腔,贪婪地攫取着她一丝一缕想要藏起的气息,辗转反侧,他用力强劲地探索过她的每一寸冰冷气息。
雪花辗转,火柴炙烤,傲雪红梅凌乱于炽热中。
祁知珏毫无反抗之力,扑簌的睫毛丧失了往日的高傲冷漠,随着他压下来的冷冽气息,亭外的夏雨变得遥远模糊,身前狂风席卷的猛烈气息让她彻底陷入了郝柏修给她的暴雨中,她微颤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在他铺天盖地的猛烈气息里慢慢闭上了眼。
凉亭里燥热席卷,红色柱子后偶有衣摆暴露摇曳。
亭外,暴雨如注,檐下坠雨如线,雨打绿叶,清脆响动。远处教学楼陷入蒸腾白雾中,杳杳渺渺,悠远模糊。
第65章 惨鹿鹿
因着下周家长会的来临, 原本该过的缓慢煎熬的这周反而在等待中变得迅速,周六这天,谢奚桃躺在床上, 享受写完作业后的休闲时间。
不用她选电影, 不用她处心积虑,只要拿了零食去找严涿就可以。
要是以往, 她可能早就搜刮起冰箱遗留的小蛋糕、辣鸡爪、闲嘴零食,但想到严涿说这电影又纯又欲, 又什么都不想拿了。
她站到衣柜前, 支着下巴看柜子里那件令人想到那个朦胧迷离的夜晚, 曾骑在严涿腿上给他看过的裙子。
穿那件还是保持身上的睡衣呢?
穿那件, 谢奚桃想到那晚她缴械投降先败下阵来的唔声, 总有几分羞恼,可是穿身上这件, 看电影似乎总差点意思啊。
谢奚桃扶着下巴一个劲纠结。
“谢奚桃, 你钻房间里干什么呢?”李珠忽然喊她。
“啊?”谢奚桃被喊得一愣,下意识飞快关上衣柜门, 打开上锁的门一本正经看向客厅李珠大人, “怎么了?”
李珠指指手机,面露难色:“我听孙可妈说, 严涿他爸好像回来了, 现在正在单元楼口, 要不……你去看看,我怕他们父子俩又闹起来, 我去又不太合适。”
谢奚桃一愣:“严叔又来了?”
李珠:“又?他早就回来了?你这孩子, 怎么也没听你说过。”
话没说完,就见谢奚桃迅速关上了房门, 里面传来忙乱声音:“妈我去看看,可能下午就不在家吃饭了,你不用做我的饭。”
说完,谢奚桃已经脱了睡衣迅速换了件平常的家居服,拉开玻璃就翻了出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来不及拍严涿的窗户,跟着就翻了过去,抄小道穿过他空荡荡客厅,打开铁门从楼梯走出,还未到单元楼口,听闻严涿声音,火急火燎的慌张步伐停下来。
那边,严奎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中透着无奈和不知如何同自己儿子交谈的疲倦,“小涿,爸爸想和你说说话,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我知道你不想我参加你的家长会,我不勉强,只是想我们可以聊几分钟,一年到头我们……”
话未说完,严奎荣的声音停顿在严涿绵长的叹气里。
他声音真挚诚恳,没有怨怼和不忿,只是在真切的交流中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他顿了下,无奈的喊了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