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有个秘密 第52节
作者:
猫说午后 更新:2024-05-17 08:48 字数:4416
关于师弟的这些传闻,他这几日也听了不少,本想着去找青梧问问,但念及青梧如今在仙界的地位,他着实不想辱他,若当面询问,他们无情道又无情义,一旦青梧因此做出他意想不到的选择,委实对仙界、对无妄宗都不大好。
但这件事终归是要跟青梧求证的,青松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先找灼凰去探探口风。
青松知道这些时日灼凰都在紫光峰,便直接前往紫光峰。
青松在灼凰殿后的树下,见到了正在盘腿重温无情道心法的灼凰,青松在她面前站定,含笑道:“灼凰仙尊。”
灼凰闻言睁眼,见来者是青松,起身行礼:“见过掌门师伯。”
青松免了灼凰的礼,在二人周围落下一道金刚界,这才对她道:“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你师尊的事。”
灼凰有天耳,自是听到的近些时日仙界的一些流言,直言问道:“可是关于师尊的那些流言?”
青松颔首,对灼凰道:“流言愈演愈烈,各宗掌门已发来问询信函,青梧师弟肩负三界安危,我知你们无情道对此并不在乎。但有些事,该弄清时还得弄清,该澄清时还得澄清。”
青松望着灼凰如今的神色,倒是已有几分青梧和永崇的气度,心下甚觉安慰。
灼凰道:“也不知这等流言从何处而来,当真是无稽之谈。”
青松点头,他也觉得是无稽之谈,便对灼凰道:“有些流言中提到,说三个月前,你同青梧同去合欢宗那夜,他同砚名仙尊一般,无情道心已散。流言始于合欢宗,劳烦师侄告知我合欢宗那夜的来龙去脉,我也好以此向仙界澄清。”
灼凰摇摇头,对青松道:“那夜我同师尊在合欢宗溶洞,找到砚名仙尊后,见他无情道心已散,以金刚界护住他之后,便去找梅挽庭,只是后来,我中术昏迷,待醒来之时,师尊已拿住梅挽庭,我昏迷过去后发生之事,我亦不知。”
青松闻言蹙眉:“看来那夜的细节,还得去问你师尊。”
青松不禁又想起砚名,叹息道:“当真可惜了砚名,纵有你师尊的金刚界在,旁人虽无力伤及他,但终究拦不住他要自行了结。”
灼凰似是想到什么,不由抬眼看向青松,眸光一跳。
她那夜昏迷过去之后,想来师尊也会给她上一道金刚界,且他们见砚名灵气四散,师尊便在溶洞上也落了一道金刚界。
以师尊的修为,他的金刚界,仙界无人能破。
而且她两次询问师尊她昏迷过去后,是否有人进她的身,师尊的答案只有一个,便是寸步未离。
眼下仙界又传出师尊无情道心已散,转修合欢的流言……
纵然灼凰不想这般怀疑,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
师尊的金刚界无人能破,那夜除了梅挽庭,合欢宗自然无人能进溶洞,且他还说,在她身边,寸步未离。
若他当真无情道心已散……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合欢宗那夜,让她怀有身孕的人,是师尊?
青松觉察到灼凰出神的神色,不禁问道:“怎么?可是想起什么?”
在经历永崇这一番历练后,灼凰如今无情道心纯熟,面对的是青梧还是青松,都已无半点亲疏之分。
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帮青松求证流言真假。
念及此,灼凰对青松道:“有件事,还需掌门替我保密。”
青松点头。
见他应下,灼凰直言道:“我十多日前,发觉自己有了身孕,算时间,正好是三个多月前的合欢宗那夜。”
青松闻言,双眸微睁,只觉一股寒意从后背爬上了脑后。
灼凰接着道:“我问过师尊好几次,当夜在我昏迷后,可有人近我身,他的答案始终如一,便是寸步未离。”
说着,灼凰看向青松,问道:“若是他在我身边寸步未离,没有人近我身,那我为何会怀有身孕?”
青松闻言惊骇不已,在灼凰说出她有了身孕之前,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问清原委,以事实来澄清流言。
他根本没想过流言可能为真这个情形!
可此时此刻,灼凰竟然说她有了身孕,且还是和青梧同去合欢宗的那夜!
青松只觉身子发凉,若师弟当真成了邪修,必为世人所不容,三界该怎么办?
灼凰见青松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便对青松道:“师伯莫要忧心,一切只是我们的揣测罢了,事关三界安危,倒不如叫我去试探一番,等有了结果,我再前来向你禀报。”
青松望着灼凰如此冷静的神色,不由叹息。这身在无情道,想法做法,果然同他们旁人不同。有身孕的是灼凰,可眼下,他竟是需要她来安抚,需要她来冷静处理。
青松还能如何,只能依灼凰所言。
若师弟当真已经成了合欢道邪修,他便不能亲自去问。正如灼凰此刻的冷静,是无情道心使然,那么已成了邪修的青梧,所思所想,亦会被如今的道心所左右。
合欢道媚修举止轻佻,言行常有不一,焉知现在的青梧看似如常的外表下是怎样一颗心。
青松对灼凰道:“我知道合欢道一些修炼之法,我且说于你听,你且看能否用上。”
灼凰点头,青松对她道:“合欢道修行,需三日便同人双修一次。常常以四九为期,若不曾双修,时至第一个四九日,便会受道心媚骨侵扰,欲。火灼身,神思混乱,乃至失控。至第二个四九日,修为便会退转。”
灼凰闻言点头:“嗯,记下了。”
说罢,灼凰似是想起什么,看向青松问道:“若如此的话,师尊自合欢宗回来,已有三个多月,早就过了四九日之期。我日日同他在一起,并未见过他去什么地方同人双修。若他当真转修合欢,为何他的修为境界不掉,反而破境两次?可是我们揣测有误?”
青松想着青梧这两次的破境的时机,陷入沉思。
青松凝神片刻,忽地看向灼凰,问道:“你师尊两次破境时,你在哪儿?”
灼凰道:“他第一次破境,便是在妖界比武石刻中,为了对付那只九头鸟,我也去了。第二次破境,我……”
灼凰不由蹙眉,她记忆好像有些乱。
青松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灼凰看向青松,对他道:“我……有些记不起来。”
青松对她道:“你看看识海。”
灼凰依言合目,内观识海。
可一探之下,她方才发觉,她识海中,居然没有师尊第二次破境的记忆。她知道的师尊第二次破境,是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而师尊破境的那个时间段,她的识海中,是她的梦,是和师尊缠绵不清的梦。
灼凰睁眼看向青松,对他道:“我的识海,好像有些不对劲,有些画面,似是缺失了。”
青松闻言蹙眉,道:“可否介意让我探一下你的识海,只探这三个月的。”
灼凰想了想,有些梦境着实难以启齿,她只道:“只探丰亨之盟在妖界那段时日的便好。”
她记忆缺失,那段最为明显,其他的,尤其那些和师尊的梦境,就还是别叫掌门师伯看见得好。
青松应下,抬手,一丝灵气,钻入了灼凰的识海。
片刻后,青松骇然收手,对灼凰道:“你的记忆被抹!”
纵然他无法相信,但此时此刻,在他心里,几乎已经做实了青梧转修合欢道一事!
灼凰说这三个月来,青梧不曾找人双修,可他身边有灼凰,灼凰有了身孕,且青梧这两次破境期间的回忆,灼凰识海中根本没有。
尤其是第一次在妖界比武石刻中破境,灼凰就在他的身边,为何灼凰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这就叫青松不禁去想,他破境时,究竟在和灼凰做什么,才需抹去灼凰记忆?
青松神色泛白,连肩头有些颤抖。
青松想到的这些,灼凰自是也全能想到,她声音平淡如冰,淡淡问道:“合欢宗无人近身,我却怀有身孕。师尊破境,我记忆缺失。掌门师伯,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青松痛惜合目。
灼凰道:“还是得有真凭实据,掌门师伯且先回掌门殿,容我去试探一番。”
青松点头应下,他应下的瞬间,灼凰便以神境离去。
然而灼凰却没有着急去栖梧峰,而是来到莲生湖境。
若孩子的父亲,当真是师尊,若他当真已不是无情道心,以她对魏怀章的了解,他一定不忍孩子死去。从前在人间,他便慈心不忍,常救百姓于苦难,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灼凰缓步朝莲池走去,目光落在那日选取胎莲的位置……果然,那朵胎莲已然不见,孕育那朵胎莲的茎秆上,已长出一朵新的花骨朵。
灼凰瞥了那花骨朵一眼,跟着施展神境,回到了栖梧峰。
灼凰出现在阅微庐院中的梧桐树下,朗月悬在梧桐树梢,她缓缓抬眼,看向青梧的房间。
天眼穿过层层障碍,望见卧榻之上的青梧。
但见他侧身倒在榻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下颌紧绷,脖颈、额角青筋滚动,似在强忍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一手紧紧撕着榻上的缎子,一手抓着腰际的法衣,紧握成拳,曾经修长如玉的双手,此刻手背上亦是筋脉膨胀,滚动不安。
青梧如此痛苦难忍的模样,灼凰的神色却无半分松动。
她只念及青松所言,合欢道媚修,若无双修,第一个四九日,欲。火灼身,神思混乱。
神思混乱,自是不察外界,饶是她已走进他的房中,他却丝毫没有觉察。
纵然她也不愿相信,可事实已这般横陈在眼前。
灼凰不禁回想起苍积山,她从休阵结界醒来时,是在他的怀里。而且,进入石刻后,发生了什么,她也全无记忆。
若那时在石刻中,他曾与自己双修,那么算起来,到现在,正好是五十二日,他的第一个四九日,已过三日,他这副模样,已有三日。
灼凰已缓步行至青梧身边,在他榻前站定。
她冷眼打量着榻上极力忍耐的青梧,到底是忍不住蹙眉。
三百二十四年的修行,三百二十四年的无情道心,他当真,就这么放弃了吗?
纵然所有的推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灼凰还是有些不愿相信,她还需最后一个证据。
念及此,灼凰抬手,纤细如玉的手上运起一股灵气,朝青梧气海探去。
怎料,就在她的灵气钻入青梧气海的瞬间,榻上的青梧竟猛然睁眼,紧紧盯住她的脸。
他双眸泛红,全然看不见半点理智的痕迹,那双眸后,仿佛困着一只失控的野兽。
不等灼凰反应,手腕忽被他一把扣住,跟着用力一拽,便将她拽到了榻上,随即青梧翻身,将她压在榻上,重而热烈的吻,紧紧贴上了她的双唇,撬开她的唇齿,不顾一切地索取。
灼凰静静躺着,半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青梧,任由他放任肆意,脑海中只有青松的那句,欲。火灼身,神思混乱,乃至失控。
当初在玉衡宗时,他修为掉了两成,醒来后,也曾出现过这般失控的情形,他当时的解释,是中了媚术。
灼凰没有理会那些落在身上的吻,趁着青梧深思不清,她纤细的手覆盖在他腰际,灵气顺利探入了他的气海。
当她探到胎莲的瞬间,到底是一声长叹。
胎莲无法待在父母之外的人的气海中,他还当真是……孩子的父亲。
探他气海的那只手未及收回,她便觉青梧用力收。腰,她梦中那些情形,他说只是寻常心猿的那些情形,就这般变成了事实。
与此同时,灼凰忽觉脖颈处灼热的吻停了下来,跟着便见青梧缓缓抬头,只是他动作迟疑,似是不敢相信,亦不敢面对。
灼凰就这般垂眸看着,且看他何时才敢抬起头来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