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我怎么会跟踪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眼看她抓起手机，我急忙过去夺走。
  “你？你干嘛？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备用的纸符：“你瞧，我学过道士，我家几代都是道士，看看，这都是符。”
  “你叫什么名字？”
  “金小刀。”
  她仰头想了想：“你是鬼手金的儿子还是孙子？”
  “孙子，你认识我爷爷？”
  她认识，她十几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那时候医院说救不过来了，还是托关系找到了我爷爷，让我爷爷殓妆才得以活命。
  熟人，她不再生气，坐下来了。
  “你爷爷是鬼手金，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记得他也会看相。”
  “嗯，你家中生病的人是谁？”
  “是我女儿，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出国念书了，小的还在上小学，三年级。”
  于是，她给我介绍了这个女儿的事情。
  半个月前，孩子上晚自习，因为性格比较顽皮，旷课跟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去学校外边买东西吃，老师打电话来问，让她回去好一顿臭骂。
  然而，第二天，孩子就发烧了。
  先是去医院打吊瓶，几天不见好，然后找老中医治，依然没效果。
  现在孩子发烧变轻了，但没去学校，在家里休养呢。
  “小师傅，你也懂这些？”
  “嗯，我是金家的第九代传人，我爷爷会的我都会。”
  她的表情似乎不太放心：“你爷爷在么？带我去找他。”
  “我爷爷去世了，现在金家只有我一个人。”
  坐她的车去她家，现在是她姐姐帮忙照看孩子，孩子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上面的动画片。
  “唉？姐姐，你今天不是去上班么，这么早回来。”
  “嗯，带来一个师傅，帮着看看萱萱的病。”
  我坐在女孩儿身边，去看她的眼睛，她狠狠推开我。
  “萱萱，听话，这是医生，你不能胡闹，人家是来给你瞧病的。”
  女孩儿不理我，像生闷气一样。
  “她这样多久了？”
  “五六天了，不肯吃饭，不肯说话，也不觉得饿，就是……啧，呆呆傻傻的，我本来都要带她去国外看病了。”
  我现在心里也没谱，翻开书，在上头寻找这类症状。
  这属于茅山术的范围，我刚入门。
  她们姐妹两个不开口，等着我找答案。
  有了！在这里，这是鬼上身的一种。
  书中提到，有些不厉害的鬼，比如穷鬼、苦鬼、病鬼等等，专门喜欢找一些身体健康的人附身，年纪越小越可以上身，因为阳气不足，又是女孩子。
  “嗯……我找到了，稍等。”
  拔掉她一根头发，放在水碗内，将符引燃，往碗里一丢。
  这张空白的黄纸符上多了一抹绿色，是苦鬼。
  苦鬼，顾名思义，属于心中有闷气，被活活气死的那种鬼，这种人很多。
  “小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有个鬼。”
  “啊？！”
  做妹妹的吓的退在一旁，都不敢碰这个女孩了：“真的假的，她身上有鬼？”
  “那怎么办？”
  这种东西，茅山术和殓妆术都能搞定，为了方便，我还是用茅山术。
  写好一张符，然后跟香灰搅拌在一起，弄点鸡血，一碗闻着恶心的鸡血符汤，不太好受。
  “这个东西能喝么？”
  “当然能，正儿八经的茅山术，如果她喝下去不管用，那也没毒嘛，我还求着你做生意，等着你收购我的化妆品呢，只会讨好你，怎么可能害你女儿。”
  “你是道士，干嘛也跑来做销售。”
  我苦恼：“周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叫周青，她怀孕了，是岳父大人逼我做销售的，我其实不适合做这个。”
  “噗！”
  女孩喷出来了。
  “唉？！她怎么——”
  我说：“她身体里有鬼气，对这种东西产生排斥反应，必须强行灌下去，不行就用绳子捆起来吧。”
  拿绳子捆自己的女儿，她做不出来。
  “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不行，没别的办法，你想让她永远这样下去？”
  “那要是喝了这个东西，多久能好？”
  “今天晚上就能好。”
  不喝？不喝就死命的灌，用漏斗都行！
  她被绑在椅子上，三个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眼泪都出来了，小脸胀的通红。
  她被捆着，眼珠开始翻转，往反方向转动。
  “啊——她的眼睛！吓人呢！”
  我摁住她的双手：“继续灌！不要放手！！”
  十分钟，都灌进去了，她眼睛呈现出血红色，四肢拼命的拍打着，动作幅度不大，只是椅子一抖一抖。
  半个小时，她可算安定下来了。
  公司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那边缺人手，通常谈生意也不至于谈两个小时，说到底就是一卡车的化妆品，没多少，盈利也不多。
  晚上七点多，这个女总监非要请我吃饭，她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走，因为她女儿能恢复正常，全靠我，公司让我回去，我也没回去，耽误下来了。
  “小师傅，这是两万块钱，你拿着。”
  啊？
  这钱我不敢要，传出去，让周家父母知道，我又要挨骂了。
  “不行不行，你要是感谢我，买了我的那些货就行，这是老丈人给我准备的，我不能不……”
  “收下吧，那些货我肯定要的。”
  得，盛情难却，既然人家给我了，而我也确实该收，就拿着吧。
  做法事不收钱，从古到今都没这个规矩。
  我回了公司，里头都下班了，周青在门口等我，说是她爸爸让我过去。
  “你今天没回来？让你回来开会的，销售部就少两个人。”
  “那还有个人不也没回来么。”
  “人家是年度销售冠军，百无禁忌，你能比啊？”
  好吧，我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里，岳父大人在喝茶呢，见我进来，他好像不稀罕看我。
  “回来了？”
  “嗯。”
  “销售部开会，你怎么不回来？你以为你跟周青的关系就不用开会了？你当自己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