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门 第18节
作者:易人北      更新:2024-05-17 09:54      字数:3959
  舒展忽地一笑,说道:“想用我的药?求我啊。”
  没有人给房利三人求情,舍愚大巫虽然救治了三人,但不代表他喜欢这三人,相反在他眼里,这些懒汉刺头个个都该死,他有时都奇怪八殿下为什么不杀几个给那些懒蛋看,他相信,只要八殿下肯下狠手,这些刺头再刺再懒也不敢不老实干活。
  实际上,除了八殿下,换了任何一位王子和公主殿下,这些懒蛋也不敢这样。
  舍愚不想去评价八殿下的作为,也不能。他在向花铁儿表达了自己的建议后,就回去了内屋,回去前,他跟舒展交代,他放在外面架子上的药材,舒展可以随便取用,但前提是他必须在场。
  舒展同意。
  时间还早,舒展和花铁儿出去继续通用语教学。
  舒展借此机会明确向花铁儿表示:他可以用药物换取自己的衣食住行和安全等一切他所需要的,但因为他不能见血,需要花铁儿另外找人来照顾病患。另外,花铁儿需要尽可能地给他提供药物原材料。
  花铁儿一口同意。有能力的人,自然值得优待。
  石屋内。
  房利三人表情各不相同。
  块头最大的一脸苦瓜相,他还以为那个天残是个胆小又好说话的呢,没想到……
  年龄最小也最怂的那个都快哭出来了:“嘤嘤嘤,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去求那个天残?”
  房利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我就算死也不会求一个天残!”
  作者有话要说: 随着语言的掌握,舒展性格恶劣的一面也开始逐渐展现啦~~
  第26章 各展手段
  次日,舒展当着舍愚的面再次制作了一次药糊,舍愚也不说话,就跟在他后面,看他给范钢上药,然后两人分别检查一次范钢的愈合情况,舍愚就去工地了。
  房利看舍愚出去后就没再回来,愣了半晌。
  最小最怂的那个哭兮兮地问:“大巫……是不给我们上药了吗?”
  块头最大的那个脸色发黑地说:“昨天大巫不是跟八殿下建议了么,让那个天残当领地药师。”
  最小的那个:“也就是说……以后如果那个天残不给我们上药,我们就没药可用了?”
  大块头深沉纠结又痛苦地点头。
  最小的哇的一声哭出来。
  房利额头青筋崩起:“你们俩都给我闭嘴!既然他成了领地药师,他敢不给我们药!”
  大块头和最小的那个都不敢得罪他,但都在心里想:药师有什么不敢的?就连国王陛下都不敢轻易得罪一名药师,我们又算什么?
  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舒展过去跟范钢说话,询问范钢的身体感受,然后还很亲切地安慰他:“恢复不错,四肢伤势不用急,我查看过,你只是普通骨折,最严重的是左腿,被野兽咬断,但舍愚大巫给你合得很好,下面只要慢慢等。”
  范钢现在心中充满生的希望,也不再把自己当死人看,对恢复的态度很积极,“还请药师多多照顾。”
  舒展觉得范钢说话和其他光头大汉都不太一样,但奇怪的是花铁儿对这人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对范钢跟对其他光头大汉一样。
  “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你快点痊愈。”舒展完全没发现他学习通用语才四天,他说话就已经很通顺。
  范钢等人也不知道舒展之前完全不会通用语,听他从生涩到熟练也没感到奇怪,有口音更是很正常。都以为他之前学过,只是不常说,或长时间没跟人说话。
  范钢感激地笑笑。
  舒展也不是说说就算,他在用他新得的能力查看范钢身体内部时,可以清楚看到范钢体内骨骼中的元素和能量流动情况。
  然后他发现范钢的骨骼不止在吸收钙,更多的竟然是吸收几种金属元素。像范钢吸收的分量,如果放到地球人身上,早就金属中毒,但对于范钢却似乎还不够。
  他从地球人常服用维生素来改善身体环境,想到是不是可以直接把范钢需要的金属元素做成药剂给他服下。他试过直接给范钢身体内转移金属元素,但效果不佳。他也不敢随便往消炎药里加,怕改变药性。
  他之前给消炎药里增加能量,增加的也只是消炎药本身成分相应的能量。用地球话来解释,就是增加药性——嗯,这也是他以后要研究的一点,为什么增加能量就能增加药性,这个比例是如何配置,多少是最佳等等。
  舒展对中医持保守态度,承认它有一定道理,但也认可它存在一定糟粕,不过其中有一条他十分推崇,那就是中医会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来给药,而不是所有病人都使用同一种成分的药物。
  这点就是现代医学难以做到的事情,因为现代医药都是成药,只能增减剂量,却无法根据个人情况来相应改变药物成分。
  舒展现在可以直接看到元素和能量,就想着能不能做到针对个人病情的精确用药。
  范钢就是他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范钢说了,范钢表示他全部支持,随便舒展怎么试都行。
  “你就这么相信我?”舒展惊讶。
  范钢只说了四个字:“你救了我。”
  舒展闻言,拍拍他的手臂道:“你很有眼光,相信我是对的。”
  范钢:“……”总觉得这个天残特别有自信。
  范钢忽然红脸,吭吭哧哧地说:“我想方便。”
  “你等等。”舒展看看周围,出去找人。
  花铁儿派了一个人给舒展打下手,专门负责照顾病人。但对方显然对这个活计不怎么感兴趣,进来没一会儿就溜出去了。
  舒展走出石屋,就看到那个叫柴力的人正躺在门口睡大觉。
  舒展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起来,范钢需要方便。”
  柴力哼哼两声,翻个身,像是没听见似的。
  舒展脸色变冷,喝道:“大黑!”
  一道黑影从不远处飞快跑来,“汪!”
  “咬他!”舒展手指柴力,“不咬死就行。”
  大黑喉咙里发出一阵威胁的吼声,冲着睡在地上的柴力就扑咬了过去。
  “咬你妈呀!”柴力不等大黑冲过来,飞快爬起,转身就朝石屋里跑,边跑还边骂:“你就会这招,你大爷的!你给我等着!”
  大黑一爪子在柴力屁股上留下三道抓痕。
  柴力嗷的尖叫,捂着屁股逃进病房。
  大黑跟进去,就立在病房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柴力干活。
  柴力屁股疼得要死,摸了一把没摸到血,稍微安心了点,骂骂咧咧地拿出尿壶去服侍范钢尿尿。
  舒展跟进来,“小心他的四肢,弄疼他哪里,我就让大黑咬你哪里。”
  大黑特别凶的:“汪!”
  柴力屈服于暴力之下,不得不小心服侍范钢。
  最小的那个病患看着这情形,咬了咬嘴唇。他的伤情是四人中最轻的一个,只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但大巫的药没什么效果,虽然暂时止了血,但伤口的情况却在一日日恶化,他今早看自己肚子,伤口不止是红肿,已经开始腐败坏死,发出了难闻的臭味。
  他很害怕,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发烧,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腐败臭味。
  他还很年轻,他是除了八王子以外,队伍里唯一一个未成年,他犯了错才被塞进八王子的队伍里,他还不想死,他还想回家。
  只是求一求药师,根本没什么丢脸的,但是他害怕房利,不敢让房利知道他第一个向舒展求救,他正在愁怎么做才能让舒展主动给他药,又不惹怒房利,结果就看到了柴力的表现,于是一个主意在他脑中冒了出来。
  中午吃过柴力骂骂咧咧送来的肉食后,少年病患看到舒展走出石屋,立刻捂着肚子皱眉痛叫:“哎哟,我肚子疼,可能吃坏肚子了,我要拉屎。”
  大块头立刻捂住鼻子,嚷嚷道:“你别又在屋里拉,臭死了,你不是能走吗,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少年病患一脸不情愿,还恳求地看向房利。
  房利也不想闻臭,挥挥手,“看我干什么?能走就出去拉!”
  少年病患这才无可奈何一般,磨磨蹭蹭地下了床铺,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肚子走出石屋。
  等出了石屋,他看到舒展果然坐在台阶那里。
  舒展正在等花铁儿送饭来。花铁儿跟他说好了,每天中午和晚上过来和他一起吃,顺便教他说通用语,跟他普及常识。
  少年病患捂着肚子悄悄走到舒展身边,吃力地弯腰,轻声道:“药师大人。”
  舒展在少年病患出来时就听到了声响,闻言回头,看少年疼得满头汗,又满脸谄媚地称呼他“药师大人”,就猜到了少年过来的目的。
  “伤口很疼?”舒展问。
  少年病患赶紧点头。
  舒展:“你的脸也很红,你在发烧。这说明你的情况不太妙。”
  少年病患要哭出来了,“药师大人,我错了,我不是有意嘲笑你,我只是……房利他不喜欢你,我不敢得罪他,才顺着他说,其实我对天残不歧视,真的!药师大人,救救我吧。”
  第一次被人说不歧视他的舒展微笑:“你这是在求我?”
  少年病患狂点头:“药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舒展很干脆地道:“行,你回去,我等会儿给你上药。”
  少年病患大喜,他没想到舒展会这么好说话,他以为舒展说的求,需要他付出极大代价,没想到只是口头说两句好话,舒展就同意救他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少年吃吃道:“药师大人,等下您直接给我上药,房利他们看到肯定会怀疑我求了您,我怕他们打我。我……”
  舒展:“那你想怎样?”
  少年赶忙说:“你等下能不能命令我,就说柴力不听话不好好做事,让我负责侍候房利他们,然后再用给我上药来奖励和诱惑我?”
  舒展差点笑出来,这少年也算求生欲旺盛了,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他对少年没多少恶感,这小子就跟着嚷嚷两声,也没怎么他,当下就点头道:“可以。”
  少年高兴地真哭出来了,“呜呜,药师大人您真好,等我好了,我给您干活,不要柴力。”
  柴力还不知道自己的活计就要被人挤了,也许他知道还会很高兴,但那也就是现在,等以后……
  少年高高兴兴回了屋,当然他没忘记继续做出一副苦瓜脸。
  房利和大块头完全没有怀疑他。
  下午,等舒展回来,也不用他找由头,因为柴力又溜走了,而房利和大块头都要拉撒,正嚷嚷着。
  舒展冷笑,站在病房里问道:“吵什么吵?你们也不是完全不能动,这样,你们谁愿意在这里照顾病人,我就给他上药。说,你们谁愿意?”
  大块头嘴巴一动,但瞅到房利,把差点冲口而出的“我愿意”三字咽了回去。
  房利当然不可能愿意,就是白给他药,他也不可能去侍候别人吃喝拉撒。
  舒展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顺理成章地一指少年病患:“你,叫什么?”
  少年一脸不知所措地回答:“我叫西瑞。”
  舒展:“西瑞,我以领地药师的身份命令你,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照顾这里的病患,报酬就是我的药。你也可以拒绝,你要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