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贵妃晋升记 第38节
作者:
伊带水 更新:2024-05-17 10:02 字数:4145
四爷想了想,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尤绾望向沅秋,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轻启红唇道:“她犯了这种事,怕是以后也没别的去路了,就打上五十大板,送去府后小院养着吧。”
府后小院,那是府中侍妾待的地方,尤绾此举,可是大大抬举沅秋了,不仅没有重罚她,居然还给了名分。
四爷连忙解释道:“爷察觉之后便召了府医,并未碰她一分一毫。”
尤绾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否则她才不愿意来这一趟。
她拍拍四爷的手背示意自己并没有误会,转头对福晋道:“我与沅秋的情分到此便尽了,待沅秋成了侍妾,按规矩得在福晋您身边伺候,还望福晋好好管教她,免得再犯下祸事。”
四爷都把这件事交予尤绾处置了,福晋还能多说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尤绾今日来正院的意图便在于此,她说完了便不想再与福晋纠缠,起身要告退。
四爷不放心她,连忙派苏培盛跟上。
小格格处置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婢女,他可还没处置福晋呢。
“福晋从今日起便闭门自省吧,府中事务交于耿氏和钮祜禄氏打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四爷冷肃道,说罢便起身离去。
四爷一走,正院里几排太监便跟着哗啦啦离去。
沅秋被人拉着出去打板子,福晋在屋里听着外面凄惨的嘶吼,不由得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赵嬷嬷以为是沅秋的叫声吓到福晋了,忙要出去叫人把沅秋的嘴堵上。刚要迈步,却被福晋拉住了袖子。
福晋眼神空洞,盯着虚空中的一处渐渐涣散:“嬷嬷,你瞧见了吗?主子爷待她那么亲近……”
赵嬷嬷自然是瞧见了,她这回再也说不出安慰福晋的话。
“亲近倒是其次,”福晋并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关键是四爷哪怕中了药,也不愿碰别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福晋喃喃道。
*
尤绾撑着精神回到芙蓉院,没等四爷追上来,便关了院门。
她搀着严嬷嬷的手,疲惫道:“嬷嬷,扶我歇歇吧。”
严嬷嬷扶着尤绾在软榻上坐下,帮她在背后垫了两个软枕。
尤绾松下脑子里的那根弦,觉得整个人都累瘫了,对着严嬷嬷道:“嬷嬷,今日一事,多谢你及时告诉我。”
沅秋爬床的事最先被守门的小余子知道,他说于严嬷嬷和清梅听,几个小丫鬟都没准备告诉尤绾,免得扰她清眠,只有严嬷嬷力排众议,把尤绾从床上叫起来。
若是尤绾今日不去,恐怕沅秋就得折在那儿。
她并不是圣母到可以原谅沅秋,但尤绾明白,沅秋若没了,恐怕这件事也就到头了,再也查不出内里的东西来。
她拉住严嬷嬷:“嬷嬷你说,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严嬷嬷语气平静:“格格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不然也不会故意将沅秋抬成侍妾,不是吗?”
尤绾的打算在严嬷嬷眼中可以说是无所遁形,她这么做,明面上是救了沅秋一命,实际上是让她短痛变成长痛,永远被关在正院,永远活在福晋的阴影之下。
“可我不明白,福晋为什么要这么做?”尤绾怎么也想不通这一点。
严嬷嬷身为局外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福晋挑中沅秋,恐怕原本就没指望她能成事,只是想用沅秋来试探四爷对格格的心意。
福晋可以容忍四爷有宠妾,却不能允许四爷对谁付出真心,这不代表福晋想要留住四爷,只是担心有人会威胁到她的位置罢了。
可严嬷嬷知晓自家主子可没有那种心思,四爷再喜欢尤格格,也不能让她越过圣上亲封的福晋,严嬷嬷只能感叹福晋杞人忧天。
“格格别想了,”她出声安抚尤绾,“庸人自扰,您是拦不住的。况且自作孽不可活,福晋做下的事,终究会应验到她自己身上。”
今日福晋三两下毁了沅秋的一辈子,殊不知沅秋哪日也会给福晋致命一击?就让她们在那正院里互相折磨吧。
严嬷嬷在宫中半辈子,见过太多因果轮回的事,福晋此举,总会有报应的。
*
尤绾这一夜没能睡好,一直到第二日午后还懒恹恹地在床上躺着。
四爷夜里在她这儿吃了闭门羹,只能下了早朝再来芙蓉院找她。
一进内室便瞧见尤绾背对他,面朝墙侧躺着,也不知睡着了没。
四爷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尤绾身后坐下。
“还在生气?”他放柔嗓音,靠近了道,“爷昨晚真是一时不慎才中了招,爷和你发誓,昨晚真的没碰她,爷的衣裳还是好好的,不信你去问苏培盛。”
尤绾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四爷想了想又道:“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了,被人背叛了?你心思单纯,不清楚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得留个心眼,别为不相干的人伤怀。”
尤绾还是紧闭着嘴,四爷觉得自己得探头看看,别他说了这么久,回头小格格还在睡觉呢。
四爷这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小格格一言不发的,正背着他偷偷抹眼泪,眼角绯红一片。
“怎的就哭了?”四爷忙把人转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尤绾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晶莹的眸子像是清水洗过一般,鼻尖微红,看得四爷更是心疼。
小格格揪住他衣襟,一头扎进四爷的胸膛,嘴上固执道:“这儿都是我的,不准别人碰。”
“好好好,”四爷轻拍她的肩,“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尤绾轻咬着唇,眼眶湿润:“我怀着宝宝很辛苦的,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嬷嬷说后面几个月还会抽筋,肚子也会越来越重。要是爷这时候找了别人,我……我肯定会难受死。”
“说什么胡话!不许说那个字,不吉利。”四爷忙拦住她,“你现在不要多想,只要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一切都有爷帮你顶着,不会让你失望的。”
尤绾抽抽噎噎地收了眼泪,四爷望她笑道:“爷每日伺候你一个就够了,眼里哪里还能看得进别人?”
“我可没要您伺候,我有清梅她们,用不着您。”尤绾小声嘀咕。
“那你可就错了,等会好好感受着,爷和她们有什么不同。”
四爷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然后缓缓探身往下,寻那秘处,悄无声息地含着。尤绾只能捂着嘴,免得被外面的人听到。
她羞涩至极,伸手去推四爷:“你快起来……帘子还没拉呢!”
“没事儿,她们不敢进来。”四爷倒觉得外面天光正好,方便他细细察看。
这事儿他倒是头一回做,又正值白日,平添几分意趣。四爷一时放纵,哄着尤绾喂了他好几回,才心满意足地撤开。
晚膳时,四爷亲手喂尤绾多喝了两碗汤,说是白日里水流多了,得好好补补。
清梅她们看着尤绾微红的眼眶,都以为是格格哭得太狠,主子爷才这般哄着。
她们清亮的目光看得尤绾脸颊更加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42章 .中秋节 沅秋那事,尤绾后面没……
沅秋那事, 尤绾后面没有再过问,只听说四爷将后院膳房和前院翻了个遍,但最后也没能找出幕后黑手, 只是找出了膳房好几个手脚不干净的管事, 前院给沅秋放行的两个小太监也从此没了踪影, 不知被四爷怎么处置了。
这件事成了无头冤案, 四爷一怒之下将福晋的禁足延长到颁金节前,恐怕这几个月除去必要的场合,福晋就得一直抱病了。
清梅在后院转了一圈,回来告诉尤绾, 沅秋被打过板子后, 根本没有时间休养,就被送进正院受过, 福晋每日都罚她跪着, 而且四爷当初那一脚似乎伤了沅秋的心肺, 每日咳血不止,福晋也不曾派人给她医治。
白担了个侍妾的名头,却过得比最下等的丫鬟还不如。
尤绾早料到沅秋后面的日子不好过,听罢也只是摇摇头,再没放在心上。若她经过此事脑子能灵光些,也该看出是谁害她到这地步。
八月十五悄然而至, 福晋因着“身子不适”, 只早上启程往宫里去了一趟,回来后便整日都未露面, 晚上的家宴都是由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操持的。
家宴被设在小花园荷花池旁的水榭之中,众人分席而坐,因着福晋不在, 四爷便独自坐于上首。
李侧福晋因为位分高,得以坐在右下首,武格格在她之后,尤绾被安排在李侧福晋正对面,得了李氏两个白眼。
尤绾身后的严嬷嬷轻咳一声,李侧福晋顿时哑火了,不再用鼻孔看着尤绾。
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坐在尤绾这一侧,各人桌上都摆着喜庆的酒菜,尤绾有孕,便将酒换成了白水。
自从尤绾被免了请安后,她已经很久没怎么见过这后院的人,这次中秋节却是都见遍了。不仅是后院的,小主子们也都被带到席上。
大格格和二阿哥已经知事,安静坐在李侧福晋身侧,三阿哥正是会走的时候,时不时能蹦出两个字。
李侧福晋哄着他叫阿玛,三阿哥望着四爷硬是叫不出来,后面更是被吓哭了,李侧福晋脸色一黑。
四爷倒是不急,让人将三阿哥抱去和边上的两个弟弟玩,和李氏说:“你先别急着教他喊人,爷看三阿哥走路还不稳,别总让奶嬷嬷抱着,让他自己下来跑跑。”
李氏脸色更加难看,偏又不能反驳,只好硬着声音应下。
席过一半,小太监们呈上一个大大的托盘,尤绾好奇抬眸看去,发现那托盘上豁然躺着一个直径足足有十二寸的香酥皮月饼,得要三个小太监一起抬着才能托上来。
尤绾惊奇地睁大了眸,朝身边的严嬷嬷眨眨眼睛,示意她快看。
严嬷嬷弯腰在尤绾耳边道:“格格不必担心,这彩画圆光大月饼是用来祭祀的,不可以吃的。”
尤绾松了一口气,她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月饼,想想里面的红绿丝和瓜子仁就头疼,要是让她吃,恐怕一口都难下咽。
旁边的耿格格听到严嬷嬷对尤绾说的话,不禁笑了出来,凑近尤绾小声道:“你可别高兴,这月饼今儿是不吃,可是祭祀之后得分成小块封存起来,等除夕夜的时候再拿出来喂你吃,到时候你可逃不了。”
尤绾再一次震惊,现在才是中秋节,离除夕夜还有好几个月呢,这月饼就算封存得再好,那时候还能吃吗?
不过好像只有她一人烦恼这个问题,“祭月”仪式完成之后,这个大月饼就如耿格格所说,被分成小块装了起来,看周围人的反应,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尤绾准备晚上回去,偷偷向严嬷嬷问这回事。
除了那个大到离谱又不能吃的月饼,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还准备了其他月饼,供众人讨个节日的喜气。
这新上的月饼还是尤绾提供的主意。
只见下人们给每桌上了一盘小巧玲珑的冰皮月饼,每人四个,馅料有豆沙、凤梨、莲蓉和奶黄。
尤绾还单独给自己上了两个奶黄的。
“这月饼样式倒是新奇。”大格格拈起一个打量,说道,“比我以往见过的都好看。”
外皮晶莹似冰,裹着内里的馅料,看着极为清爽可口。
尤绾弯眸一笑,她这次算是趁着中秋节给自己打牙祭,严嬷嬷不准她吃冰的,尤绾便想出做这个,也算是解解馋。
她低头慢慢吃完一个,想要伸手拿第二个,却听得四爷在上首清咳两声,尤绾顿时收回手。
悄摸转头一看,四爷正盯着她呢,不准她多吃半点。
尤绾撇撇嘴,严嬷嬷这时伸手,把盘子推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