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毅的道歉声中，杨林解开了他绑住韩晶的麻绳。
  脱困之后韩晶先是优雅地用手整理好自己散开的零乱长发，用手腕上的皮筋扎成马尾，这才突然爆起。先是一拳打在杨林小腹，杨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韩晶这时脑子里已经不管什么纪律问题了，不打杨林一顿她出不了这口气。不过也还算知道分寸，只是大巴掌冲杨林脑袋上抽，再不时踢上两脚：“警察你也敢打，还敢冲我耍流氓，我让你摸，我让你摸。”
  韩晶说一句打一下，杨林这次哪里还敢还手，捂着脑袋蹲在那里求饶：“姐，姐，我错了，我不知道你是警察。”
  旁边的田毅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事情了，“耍流氓”？“摸”？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不过他也不能看着杨林在那里挨打，这次也不顾男女之别了，上前拉住韩晶的胳膊劝她：“姑娘姑娘，都是误会，先洗把脸，喝口水，歇歇再打。”
  韩晶已经知道田毅并不是她所想的犯罪集团首领，而且他也算是解救了自己，对田毅还是挺有好感的，而且她也不能真把杨林打个好歹。借着田毅拉自己的劲，韩晶也就住了手，看到边上有镜子，赶紧先照一下，看看自己伤得怎么样了。
  一看之下，韩晶火又上来了，这灰头土脸的，太影响形象了，冲着杨林一抬手，又想打他。杨林刚想站起来，一看韩晶还要打他，又抱着头蹲下了。
  “警官，消消气，警察一会儿就到。”田毅再次拦在韩晶和杨林之间，转头冲杨林喝到：“赶紧打水去，拿条新毛巾，把我给你那好茶沏上。”
  他这是给杨林一个表现赔罪的机会。
  “不成，别让他跑了。”看到杨林站起来要出去，韩晶又要冲上去。
  “他跑不了。姑娘，先坐先坐，他跑了我负责。”田毅又拦下了韩晶。
  这一耽误，杨林也就出了里屋。杨林住的这里是里外两间，外面的平时做饭的房间，里面这间是住人的。
  韩晶听到杨林只是在外屋忙活并没有逃跑，也就没再坚持。
  “姐，洗把脸吧。”
  “姐，毛巾，新的。”
  “姐，喝点水，小心烫。”
  杨林在旁边这是一个小心伺候着，连聂倩都捂着嘴笑他，看把他厉害的，警察都敢抓。韩晶冷着脸也不理他，只是不时和田毅沟通几句。
  这时门外警笛声渐近，古队长也赶到了。
  和韩晶同行的铁子他们拦住的警车，向车上的古队长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情况。
  说实话，哪怕是看到几名燕京刑警有人受伤，但古队长还是松了一口气。两拔社会人员涉枪火拼，和警察抓捕罪犯开枪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如果是田毅一方和刘宏斌一方发生刚才那种规模的火拼，再有人受伤或是丧命。不说古队长这个队长当不下去了，就算是县领导也好受不了，严重一些连欣州市都得有人担责。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事往燕京警方身上推呗。古队长这样想很正常，他和他们又不熟，虽说都是一个系统，也算是战友，但这种事情谁都先考虑的是自保。
  古队长看到铁子和那名年轻警官受伤，立即通知医护人员赶来。看铁子情况还算稳定，派出一辆车先拉上他们往回走，路上再和救护车碰头，他们在大山深处，救护车赶来也需要时间。
  铁子和那名年轻刑警有当地警方照顾，两名老刑警上了古队长的车，一起向土地庙开去。
  路上又聊了几句，古队长经过上次的事情，对杨林反而有些欣赏，从心里并不相信杨林会是凶手。但这种事情，讲究的是证据，他也不可能乱说什么影响燕京警方的判断。所以一路上古队长除了表示一定会配合燕京警方办案之外，也没说一句废话。
  当古队长和两名燕京警官看到韩晶和杨林的时候，都是吃了一惊。
  韩晶肯定是发生了意外，额头上的伤就能证明。而杨林也是鼻青脸肿，一只眼睛被打得眼眶乌青。
  韩晶也和古队长沟通了一下案情，铁子和别一名警官受伤，现在韩晶他们直接带杨林回燕京肯定不现实了。
  古队长已经向上面的领导通报了情况，欣州市的一名副局长正在连夜赶过来。
  同样，韩晶也和她的上级汇报了情况，那面同样要有领导从燕京到五林来处理这个突发情况。
  从哪方面来讲，两名刑警被枪击伤都不是小案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铁子和那名年轻刑警伤得都不算太重。那名年轻刑警只是胳膊上被钢珠扫了一下，开了个口子。铁子伤得严重一些，身上被打中十几枚钢珠，但都不算太深，没有伤及内脏。唯一肩膀上让刘宏斌的手枪打了一枪，伤到了骨头。
  几个小时之后，杨林又坐回了熟悉的拘留室中，一脸的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