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在现场的观众受到的冲击更小，热烈地讨论着邱冬雪身后的女巫和猫。
  摄像师果断地把镜头对准女巫。
  国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猛然扭头，竖瞳，满眼凶狠地看着镜头。
  摄像师手哆嗦了下，镜头晃了晃。
  邱瑶瑶微微地掀开帽檐，看向这边，对着摄像师歉意地笑一笑，安抚地伸手揉揉国王的头。
  国王重新蹲坐下来，歪头蹭蹭小乞丐的脸蛋。
  浪漫的摄像师看向导演：“我遇见了我的安琪儿。”
  导演：“哪儿？”
  摄像师指向小女巫。
  “哦，你看那个人。”导演指向何言荆，“他们一起来的。”
  摄像师浪漫之心破碎。
  直播结束，来自直播平台的摄像师也要离开别墅了。
  浪漫的摄像师走到邱瑶瑶身前，“我的安琪儿，在离开之前，请问我能吻一下你的手背吗？”
  邱瑶瑶微笑。
  嗯……又是法语，听不懂。
  何言荆伸手，压住邱瑶瑶的帽子，让帽子遮住她的脸，语气冰凉，“不可以。”
  摄像师失望地离开。
  邱瑶瑶：“他说了什么？”
  何言荆：“他说你是伪装成人类的猫妖，要把你绑起来上火刑。”
  邱瑶瑶叹气，拍拍财神爷的头，“连说谎都不能自圆其说了，越来越傻了。”
  何言荆：“近墨者黑，被你污染了。”
  邱瑶瑶眨眨眼，笑眯眯，“我三十天看完了专业书，你四十天看完了，然后用脑过度了。”
  一针见血。
  何言荆安静。
  第34章
  三个调香师讨厌邱冬雪, 却没办法讨厌一个被猫宠爱的小姑娘。
  更何况, 黑猫们赶跑了盘踞在别墅阴湿角落里的蛇，让他们出门散步的时候不再心惊胆战。
  二十进十的晋级赛里，就有一个选手被这窝捉不住的花蛇吓退赛的。
  会感恩的人活的更开心。
  他们是知道感恩的人，他们敬仰黑猫, 愿意为黑猫服务，对被黑猫宠爱的小姑娘，他们也宠……也尽量自信一点。
  小姑娘长的很可爱，眼睛很漂亮, 说话也很甜，像棉花糖一样绵软，他们看见她总不由自主地想起家里最小最乖的小孩，都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
  可这小姑娘问问题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
  小姑娘每次的开场问题都极其简单，然后循序渐进地越来越深入, 他们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努力回想课本知识，给好学的小姑娘讲解, 随着问题的深入和复杂，他们只能用个人经验来回答。
  他们无法确认问题答案，只能大概也许, 然后支支吾吾。
  他们是追求精确、追求细致、追求完美的人，却被问的说出了“大概也许”这两个含糊不清的词, 他们难受到质疑自己的学识。
  现在, 一看见这小姑娘, 他们就头胀。
  来观察四个参赛选手准备情况的主持人小声问导演，“他们三个怎么了？前段日子还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现在怎么跟农民失去了牧场似的？”
  导演：“小女巫给他们施了魔法。”
  主持人看一眼小女巫，询问导演：“黑猫帮你赶走了蛇，你给它们雇佣费了吗？”
  导演：“给了。在我们那里，黑猫是神使，不能得罪，欠谁的债都不能欠黑猫的债。”
  主持人去询问四位比赛选手的准确情况，跟他们待的越久，他心里的疑惑越大。
  四位比赛选手之间的剑拔弩张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甚至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友情。
  谁撮合的？
  主持人追问导演。
  导演：“你知道为什么评委顶着参赛选手的质疑执意留下雪女王吗？”
  主持人：“长的漂亮。”
  导演：“长的漂亮的人多了去了。”
  主持人：“长的漂亮又有女王般优雅气质的人万里挑一。”
  导演不再试图跟靠嘴皮子吃饭的人做配合，自顾自地说话，“因为雪女王进步神速。”
  稍微懂一点香水的主持人也知道这一点，“然后？”
  导演：“评委想看雪女王会止步在哪里？”
  主持人：“结果雪女王一直进步到现在？”
  导演老神在在地点点头。
  主持人：“然后，这跟他们三个有什么关系？”
  导演：“他们三个在评委的指点下也在进步，只是进步缓慢。他们这段日子终于发现了一个真相。”
  主持人捧哏：“什么真相？”
  导演：“他们不是天赋异禀的天才，他们只是普通人，小女巫才是真正的天才。小女巫是天才，小女巫的姐姐怎么可能差太远。他们不比雪女王有天赋，他们只是幸运地跟了好老师，又经验丰富一些罢了，没资格狂妄。”
  主持人满眼问号。
  导演：“小女巫昨个熬了一锅魔药，完全复制了他们三个在八进六晋级赛时的香水。他们自称无人能够破秘的高级香水就这么被小女巫轻轻松松地熬了出来，而且小女巫还用他们对高级香水的定义熬了一锅更高级的魔药。这前前后后，小女巫深入接触香水的时间也不过才十天。他们受到了致命打击。”
  受到降维打击的三人被敲碎了狂骨，认真地审视自我，推翻自己对香水的定义，回归本心，重新出发。
  邱冬雪看见他们破茧成蝶后的眼神，嫣然一笑，“他们傲慢自大的时候，咱们还有一点胜算，现在他们顿悟了，咱们没有丝毫可能了。不考虑比赛，随心所欲地制作香水也不错。”
  邱瑶瑶悠哉哉地晃晃腿，“大姐想赢吗？”
  邱冬雪从不怀疑小妹的聪慧，“费劲吗？”
  邱瑶瑶点头：“有点，需要从不同花庄挑选最香浓的鲜花。”
  邱冬雪：“那算了。关于香水制作过程中的疑惑我都解决了，其他的不重要。”
  邱瑶瑶眉开眼笑，“关于植物活性物质提纯的技术问题我也都琢磨明白了，我有了五套解决蓝天晨阳公司技术难题的方案。”
  何言荆的看向邱瑶瑶，“怎么解决？”
  他还没琢磨透，她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五套方案？
  邱瑶瑶翘翘脚趾，笑眯眯：“我偏不告诉你。”
  何言荆看向邱冬雪，“这就是你妹，气人不？”
  邱冬雪笑盈盈，“瑶瑶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邱瑶瑶笑嘻嘻地捧住大姐的脸，不停地亲亲。
  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国王睁眼，看一眼笑咯咯的小乞丐，又合眼打盹。
  邱瑶瑶调戏财神爷，“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何言荆拒绝的铿锵有力，“不行！我的初吻要留给我媳妇。”
  邱瑶瑶捧脸，歪头，眨眼睛，“我可以做你媳妇呀。”
  何言荆脖子涨红，硬着头，义正言辞，“不可以。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邱瑶瑶：“好遗憾呀。”
  邱冬雪满眼笑意，“没关系，还有十个月就到了。”
  何言荆浑身像只蒸熟冒烟的螃蟹，手脚都不知道摆放到哪里，僵硬地靠在墙上，两手放进裤兜里紧张地扣布。
  他在想，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做什么？
  嗓子黏在了一起，发不出声音。
  邱瑶瑶看见财神爷红彤彤的样子，再对上大姐含笑的眼神，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股羞意，脸蛋粉红。
  国王看见小乞丐粉嘟嘟的脸，跳到小乞丐的肩膀上，好奇地舔一舔她的脸蛋。
  温度高的异常。
  国王急促地喵呜一声。
  六只黑猫迅速围过来。
  邱瑶瑶一把抱起国王，把脸埋进国王背上的黑毛里。
  她刚才一定被鬼附身了。
  邱冬雪忍笑，轻咳一声，起身，“你们慢慢聊，我去喝口水。”
  邱冬雪一走，气氛更尴尬了。
  邱瑶瑶努力平复自己杂乱的心跳和羞燥的情绪。
  小言长的好看，又很乖。
  面对这么优秀的人，她努力争取，很棒。
  邱瑶瑶平复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财神爷，还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拍下他现在紧张无措的样子。
  何言荆把裤腿抠出了一个洞，另一只手没有抠出洞，却把自己的指甲盖抠折了。
  何言荆唱rap一样，急速说话，“我有很多房子，很多股份，很多钱。我还会做生意，做实验，做布偶，织毛衣。你跟了我，可以不用做饭不用做家务不用为钱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