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萌萌生气，我不会原谅自己。”
  “我今天听到一些笑话，说给你听，你听不听？”阿晨整体来说很瘦，是那种骨肉匀停的完美身材，所以整个压过来，纪萌萌也不觉得难受，两只爪子撑着他的肩，这样问他。
  “你说。”李耀晨低声回应，“不好笑可是要受罚的。”
  纪萌萌将在洗手间听到的对话转述出来，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客观，末了认真地说：“我是你的工具人吗？”
  “纪萌萌。”阿晨很高明的。他表达抗议和责备的方式，就是压低声音叫她的全名。暗含威胁但听来依然是情话。
  纪萌萌头脑有点发昏，听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着实心塞过一下子，本来还想端久点，被阿晨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心理防线再度土崩瓦解，晕乎乎地吐露后续：“其实我撞破了她们。”
  那两个剧组里平时也算点头之交的演员，背后却这样。纪萌萌有一点失望。
  李耀晨问：“是谁？”
  纪萌萌哼唧了一声：“那两块小饼干不用你管，我已经警告过她们了！”
  李耀晨似乎不太信：“哦？”
  纪萌萌气急：“是真的！”
  ——这是真的，她原本不会放狠话，难得当时被气得七荤八素，走过去对那两人说：“你们再在背后编排我们家阿晨，我就……”
  人生一大憾事就像谢耳朵所说，冲突现场永远发挥失常，事后恨不得回家写邮件给对方，好展示自己的舌灿莲花。
  当时纪萌萌口不择言，只说了很普通的五个字，“让你们好看！”
  也许以纪萌萌的地位，这构不成什么威胁，可这是她的态度。
  ——她还想让小饼干八卦就与时俱进一点吧，现在跳广场舞的阿姨辈都建微信群吐槽了，她们居然还在洗手间尬聊。
  李耀晨不追问，只说：“那为什么生我气？”
  纪萌萌抬手捧住她的脸，“权樱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她那天让我给你带话，是为了什么呀？”
  李耀晨轻声一笑：“朋友。余茉污蔑我太太，我给了她一点颜色看，余茉是权樱的远亲，也签在她名下，所以她劝我收手。”
  纪萌萌的重点落在“我太太”三个字上边，面红耳赤，口不能言。
  “还气吗？”阿晨问。
  “我本来就不是气那个。”纪萌萌嘟起嘴。
  “那气什么？”
  “你的音乐品味也太大众了吧。”纪萌萌轻声嚷嚷，“我给你唱宝贝，你居然拉着我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又不是过年，为什么要唱这种歌。”
  “品味大众有什么不好？”李耀晨含笑抵着她的鼻尖。
  “不行，你现在单独给我唱，另唱一首。”纪萌萌可以说是恃宠而骄了。
  然后阿晨唱了《远辰》。
  她扶着纪萌萌的肩，将她轻轻转过去，从后边抱着她，一边看雪，一边清唱，轻轻唱。
  纪萌萌听得圆满。等她一曲唱完，转身抱住，仰起脸摇头：“错了。是我谢你才对。多谢你如此精彩耀眼，做我平淡岁月里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