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作者:十月微微凉      更新:2024-05-17 14:59      字数:5191
  宋楚瑜这样的阳光小青年都哭丧着脸,十分失落,更遑大家。
  “其实……”赵毅开口:“其实你们不知道,那年靳桑柔的马受惊,是我做的。”
  大家都愣住了,谁也不曾想,他会坦白这个。虽然这并不让人觉得意外,可是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赵毅微笑:“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虽然对她有意见,可是不会真的去害她。那是一次意外,意外出了之后我很怕,我一度想坦白,但是都没有勇气。直到后来,我终于找了靳桑柔同学,我很感谢,很感谢她一直都替我隐瞒,也很感谢她原谅了我。再也没有提过此事。”停顿一下,赵毅继续言道:“可是她不提不代表我做的对,我错了,对不起!”
  桑柔摇头:“之前我都说过了,没有关系。”
  楚瑜斜眼:“我还以为你要说啥,这么久了,你还真以为我们猜不到呀,我们不说穿罢了。桑柔都原谅你了,我们多说,不是显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她如果不知道是谁,怎么会一直说那是意外。啧啧!”
  赵毅看宋楚瑜,呆滞:“你……猜到了?”他又看其他人。大家有志一同的点头。
  “我们都猜到了!”
  赵毅瞬间就羞耻了,“猜到了你们还不批评我。”我内疚了多久,也因为这件事儿而喜欢上靳桑柔,你们都知道么?
  安然纳闷:“我们为啥要批评你?你想太多了呀!”
  大家继续有志一同点头。赵毅看大家迷茫的样子,顿时就释然了,他含笑锤了离自己最近的宋楚瑜一拳,“在家好好看书,好好考。我们说了这么多次打架,可是一次都没打,既然如此,科举上见真章吧?”
  宋楚瑜笑:“你以为我不行?要知道,我可是齐先生的爱徒。”
  “徒是没错,可是爱徒,你说的真的是你?我怎么觉得,这个爱徒,是靳桑柔呢?桑柔,你说是吧?”赵毅第一次直呼桑柔的名字,脸色微红。
  桑柔作势思考,之后认真点头:“可是你们又怎么知道,考中的不是我呢?要知道,这个也不是读书时间久久一定考得更好。看的全然是个人发挥和阅卷之人的喜好。到时候盖上了名字,可没人知道谁的分数会更高。”
  安然:“果然是我们书院的女神,这样大胆的话都敢说。好,既然如此,我们大家在此约定,只要是我们书院的学子考中状元,都要请所有人在会宾楼吃饭,不醉不归,怎么样?靳桑柔也不能例外!”
  “好!一言为定!”
  路再远也有走完的一天,待到到了山下,大家一一话别,桑柔乘着轿子离开,走了没多远,就感觉轿夫停了下来,她纳闷,然还不待说话,就看一大手大脚的女子掀开帘子坐了进来。桑柔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干嘛?”
  楚瑜:“我接下来要好好看书,就不去打扰你了,所以陪你走一段。”
  桑柔:“我用得着你陪么?我也要好生的学习。我和你说哦,我们要给齐先生争光。”他们都知道了,齐先生和廉先生打了赌,古先生有偷偷告诉他们。
  楚瑜挺胸:“那是自然。老齐既然这么有眼光看好我们,我们怎么能让他们失算。桑柔,科举的时候,你一定要稳扎稳打,另外,字迹可别凌乱,我大哥说了,字迹凌乱也让人不喜。”他努力想其他的注意事项。
  桑柔笑眯眯:“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你也是。我知道你叫不紧张,可是你叫不紧张是因为你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儿。”
  楚瑜:“……人家身经百战呀!”
  桑柔:“呵呵!”
  楚瑜笑了起来:“你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不用担心。不管你有没有考好,我都会娶你的。我家那边,我已经搞定了。”
  桑柔丝毫不意外他的行动力,楚瑜得意:“我爹是见识过你的实力的,再加上看我因为你如此热爱学习,顿时对你产生了非一般的好感。我家只要搞定了我爹,几乎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当然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有婆媳问题,我娘那边我也处理妥当了,我只要将自己所有的改变都推到你的身上,在她身边潜移默化,你觉得,还有什么大问题?呵呵呵!我真是太精明了!哦对,我们家开始对你比较有敌意的四姐你也不用担心,她现在没工夫管你,而且她这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桑柔望他:“你二嫂也不见得会喜欢我吧?”
  楚瑜挑眉:“她现在紧赶着巴结你呢!要知道,她最疼爱的小妹嫁给你表哥了呀!艾玛,听说赵丽珠那时在家寻死觅活的,说不能嫁给你表哥,她就要和我四姐一样去做尼姑,哈哈哈!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呀!”
  桑柔……
  ☆、第80章
  科举终于开考了,经过了两年的奋起学习,桑柔知道,不管自己考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而这也是大齐许多女子做梦都想不到的机会。
  准备好自己要带的干粮和小包袱,桑柔站在门边等李臻。看周氏行色匆匆走过,桑柔乖巧言道:“舅妈!”
  周氏停下脚步看她,许是看她要去科举,给了几分好脸儿:“好好考。”
  桑柔含笑言道:“好!”
  李臻出来就见到桑柔正在和母亲说话,生怕周氏说什么不好听的,他快几步上前:“你怎么到门口等着了?”
  桑柔笑:“走吧!”
  大齐科举一共三天,这三天中,前两天是全然的封闭,第二天结束后可以回家休息,第三天是骑射。其实大齐的骑射也并不考得十分难,说起来,科举的作用是为了为国家选拔人才,而不是只找骑射出类拔萃之人。按照往年的习惯,其中会穿插一些兵法知识的提问,这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两天不能出门,大小便都要在暗搓搓的小屋子里,桑柔就觉得有点不能忍,不过虽然不能忍,她也会克服的。桑柔琢磨,自己可以少吃东西少喝水,不然一身那啥啥味儿,可怎么出来呦!
  李家的马车走的极快,不多时就到了考场,因为桑柔是女子,竟然还配了女官检查,她根据跟着女官往自己的位置走,惊讶的发现还是比别人得到了几分优待的,最起码,她还配了一个女官,可以在特殊时候制止巡回的监考官员。
  说实话,桑柔有几分紧张,他看着这里戒备森严,守卫冷峻,又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一幕幕,父亲的期望,母亲的笑容,还有初到舅舅家的担忧。那个时候,她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呀!
  “骊山书院……加油!”桑柔正在发呆,就听到响亮的一声大喊。她想要上门口张望,却被女官制止,她含笑言道:“是宋家小公子!”
  “骊山书院……加油!”又一声,但是却是不同的人,桑柔听出来了,那是赵毅。似乎每个进场的骊山学子都大喊,桑柔不知道他们约定了什么,她拧眉趴在桌上,抱怨:“他们没有告诉我。”
  女官见她这样孩子气的模样儿,笑了起来:“那又如何呢?”
  桑柔:“我也是骊山书院的学子呀!”
  “那你也要加油!”
  桑柔重重点头,想了一下,随即拉开窗户,红扑扑着小脸儿大喊:“骊山书院……加油!所有人,加油!”
  “靳桑柔,加油!”一群男孩子的声音响起,虽然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桑柔却能分辨出是骊山书院的学子。现在还未开考,因此考官并不拘束。
  桑柔笑眯眯的关了窗户,她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为自己打气:“我会考好的!”
  考试在一阵锣声后开始,女官将窗户打开。就见考官当众将皇上御封的卷轴打开。桑柔耐心等待,不多时,就见考官将要答的考题展开,小太监拘着考题绕场!
  “首题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
  ……
  桑柔觉得,这是她过得最快的两天,也是过得最慢的两天。原本她从来没有想过,科举是这个样子。可是等她出了考场,却又觉得一切都过去了的感觉。楚瑜见缝插针的快速来到桑柔身边:“回家好生休息一下,明天还有骑射,那个也很不简单。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哈!”
  桑柔颔首:“我知道了,你也是。”
  楚瑜:嘤嘤,阿桑女神对我好温柔!
  “加油!”言罢,宋楚瑜没有继续凑在阿桑身边,他快走几步,赶到了前边,桑柔知道他是担心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想到这里,她微微勾起了嘴角,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李大人将两人接回家,桑柔和李臻都在筹备最后一日的考试,李臻这方面比较弱,桑柔本想与李臻说道说道,但是却被李大人阻拦,“已然是最后一天,不管如何学,大抵也不会有大作用。你还是好生自己练习吧。”
  李臻听了这话,也是深有感触!连声称是。
  桑柔并不敢学的太晚,生怕自己第二天没有精神,也无人问她前两日考的如何,桑柔并不多想,只认真准备第三日。
  第三日皇上会亲临,桑柔并不是第一次见皇上,倒是没有了那份紧张。大齐科举还有一点与其他小国不同,最后一日皇上亲临很可能会随机提问。这事儿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虽说这事儿并不是考核的最终结果,但是答得好,考官必然是有加分;如若不好,则是相反。
  不知道为什么,桑柔总是有一种感觉,似乎是会挑到她,果不其然,可不正是如此,皇帝问了几个有关兵法的问题,桑柔一一回答。之后浅笑立在那里。皇帝点头:“虽是女子,但是见解倒是独到。下去吧!”
  除却桑柔,还有其他几人同样被皇上点名,桑柔不管其他人考的如何,只专心自己的考试,待到最后结束,她茫然的看着喜庆的学子,感慨科举就这样结束。
  “桑柔!”楚瑜靠了过来,他眨巴大眼睛:“你考的肿么样?”
  桑柔笑:“还可以,我也不知道咧。你呢?”这个时候,大家倒是都放松了下来。
  楚瑜惆怅望天:“我觉得我已经超长发挥了,可是实际如何,还未可知!”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桑柔小小声:“其实……我也觉得我超长发挥了。”
  楚瑜:“那你刚才说不知道,你也太奸诈了。”他戳桑柔,桑柔黑线:“注意影响好么?”
  楚瑜:“呃……好吧!”
  “表妹,走了。”李臻挥手。
  桑柔屁颠跟上,楚瑜看桑柔离开的身影,略落寞!人家还想多唠一会儿呢!李臻,如果你不是我未来的大舅哥,如果不是你要娶胡搅蛮缠的赵丽珠,我一定要给你揍成狗!
  自从考完,桑柔顿时觉得度日如年,这种等待放榜的心情大概也只有与她共同参加考试的人能够理解。为了平复自己焦躁的心情,桑柔开始刺绣,她娘亲便是刺绣高手,桑柔虽达不到那样的水平,但是也比一般人好上许多,在这段日子里,桑柔几乎给李家的所有人都做了衣服。到最后,小桃都忍不住:“小姐,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呀!您可不要累坏了。”似乎小姐考完科举之后比之前还忙呢!
  桑柔支着下巴言道:“我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虽然我每次都说自己这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可是到底是脱不开!”她微微叹息。
  小桃笑了起来:“原来,小姐也有怕的。这样的感觉还挺好。”
  桑柔:“嘤!你说啥!”
  小桃:“自从去了书院读书,小姐什么事儿都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现在这样挺好,原来我家小姐也不是什么都会,嘿嘿!”
  桑柔笑了起来:“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个样子么?”
  小桃认真:“可不正是,哪里是我呀,大家都是这样看。我还听前院的翠兰说……”小桃咳嗽几声,学翠兰的语气:“表小姐当真是要做大事儿的人。”
  桑柔好奇:“他们不是应该说嫁人才是本分,我这样太作了么?”这才是流言正常的走向呀!记得她初上学堂,便是听过旁人这样说的。
  小桃得意洋洋:“那怎么会!我家小姐是谁,那是在皇上面前露过脸,扬过名的人。人人都道宋四小姐才华横溢,可是整日只会吟诗作对又算什么!我家小姐马球场上英姿飒爽,更是能代表骊山书院与安南国对阵。最厉害的就是小姐你了。皇上尚且夸奖你巾帼不让须眉,旁人还敢言道其他?”
  桑柔听到最后,总结:“这句话的重点就是,皇上夸奖了我,所以大家都对我趋之如骛。”
  小桃:“……”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桑柔望着门口。小桃这才想到,她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还在与小姐说话,我是要去外面打探的。”言罢,一溜烟冲了出去,桂嬷嬷见她如此,微微摇头:“这丫头就没有一丝正形儿。”
  桑柔话中有话:“许是有人就喜欢小桃这样爽朗的性子。”
  桂嬷嬷一怔,随即想到在书院之时的情形,确实,那时开朗的小桃是十分招人眼球的。她含笑言道:“可不正是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门口一阵敲锣打鼓声。
  桂嬷嬷连忙就要出门打探,甫一开门,与冲回来的小桃撞了个正着!小桃气喘吁吁,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姐,小姐快出来接旨!”
  ☆、第81章
  桑柔跪在那里,听小太监响亮的念圣旨,只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她料想过自己会取得名次,但是却不想,竟是这般。
  “状元爷!接旨吧!”小太监一脸笑面儿。桑柔继续呆滞中……
  李大人连忙推了桑柔一下,桑柔这才回神,叩谢了皇恩,桑柔继续飘飘然。桂嬷嬷识时务将红包塞到小太监手中,小太监高兴:“真是恭喜李大人了。”
  李大人微微含笑,除却桑柔获得了状元之位。李臻竟也是榜上有名,虽不是前几人,可终究没有让李大人一番心思白费。
  待到小太监离开,桑柔依旧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李老夫人不断念叨着上天保佑,如若不是上天保佑,桑姐儿又怎会取得这样的好名次。
  “表妹,恭喜你了。”李臻也是喜悦的。
  桑柔浑浑噩噩,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得到状元之位,要知道,比她强的人太多了。
  “我看阿桑到现在还不能缓过神儿。小桃,你扶你家小姐回房休息一下吧。”李大人交代。小桃连忙回是。
  桑柔抬头看大家喜悦的面孔,就连往日里不喜欢她的周氏都是一脸欣慰,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我真的中状元啦?”桑柔眼巴巴的看李大人。李大人点头,他揉了揉桑柔的头发:“是呀,阿桑的努力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