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班主任就越不信，推着他坐在位置上道：“古代考科举也没兴由着考生换位置的，风水不好这是什么借口，风水难道会影响这样不足一平方米的地方吗？你给我老实坐好，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
  班主任你当然看不到啊！我心里苦，旁边的女鬼正瞪着自己呢！你让我怎么能转移视线去看你而不被她影响。
  好在这个可怕的女鬼虽然凶恶，还碰不到我。我也就放下一点心，拿笔在纸上写到：你谁啊？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那个女鬼看到这行子，还真个认真回答起来：“每次大雨淹没了我的尸体，我就离开那里，我又没地方可去，不回教室我干什么？”我听说看她一眼，女鬼说完让他过去一点，自己也要坐。
  “你都死了，站着又不会累。”我写下着行话将女鬼激怒了，她的脸肿起来，好像有水在往里面灌，我真怕她张开那张黑洞洞的口喷出一口的黑水来，连忙抓过本子写到：好好好、你坐你坐。“
  他摞动屁股让出一半的位置，看不出女鬼是否开心，她的脸里的水消失了，拉拉裙子坐在我的旁边，还拿手在课桌上画了一条线，黑色的水横亘成一条线：“和你做同桌也可以，这条三八线你不可以跨过来。”
  我心想，别说跨过来，他要是会扎马步一天不累，绝对不会坐下一秒钟。
  女鬼身上的黑水还在往下流，我的裤子都被浸湿了，他往下去看自己的裤子，耳听得班主任叫他的名字：“我，你从一坐下就东看细看，你能不能好好听课？”
  我连忙端坐，露齿一笑道：“老师，我认真听着你，你继续。”
  班主任还瞪了他一眼才转身对着黑板写下语法和例句。
  趁着这个当口我又低头伸手去扯自己的裤子，要是等会下课了自己裤子这么湿，难道不会被说成尿裤子了吗？
  耳朵又听见班主任叫他名字，我连忙抬起头，班主任下来检查他的手和课桌，以为他在看漫画，结果什么也没有，疑心着就问他这个黑板上的例句应该选四个答案应该填什么。
  我脑壳一片空白，便去看，觉得b看起来挺顺眼的就开口道：“b，不是a。”
  班主任用手敲着讲台盯着他：“到底选什么？这是个单选题。”
  我连忙改口道：“选a，百分之百选a。”班主任侧头盯着他，心里多少还是疑惑未消，招手让他坐下道：“没错，这道题选a。”
  我舒口气，要不是旁边这个女鬼给他说答案，他一定会因为前因后果被带到办公司去。
  我又不能给班主任说自己看到鬼了，不想坐在鬼旁边，又告诉她这个女鬼浑身都在躺黑水，一边脸还是腐烂的，眼睛灰色的浑浊的，张开嘴巴就是个黑洞。
  女鬼点着头，在课桌下面前后摇晃双腿道：“原来是个学渣。”
  我当小伏底，赔小心，忍受这女鬼叫他丑八怪，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就像脚底抹油，逃了下午的课。
  没想到班主任还是不放心，将我叫到办公司去，教育了一堆的话，还拿出他的测试卷子来分析。
  好在我的肚子争气，发出打雷一般的声响，班主任才放他离开。我吸鼻子感叹自己命苦。
  才走出来就和那个女鬼打个照面，那个女鬼站在这里是要干嘛？我上楼她也上楼，停下来她也停下来。
  难道她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了？“你干嘛跟着我？”我看四周无人轻声问女鬼。
  女鬼指着自己道：“丑八怪，我刚才可是帮了你一个忙，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我没有回答，拖延着当做没听到。
  上次就是随便帮刘萼琳，差点被人抓到，问成个入室偷窃，老爹还不打死他。死人的忙不能帮。
  我转身就往校门口走，女鬼不停地跟着他：“你这男人怎么这样，吃女人的便宜！占了便宜就走哈！”
  “这话听起来就有点误会了啊，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说？”我低头轻声说，假装在扯裤子。
  那天帮我那个守卫对他咧嘴一笑，眼睛斜看着他。
  我挤出笑容就往外走，守卫拦住他笑着拖长音道：“同学，你知道，没有老师批准的假条是不可以出学校的。”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走近守卫想要再掏钱给他，两张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耳听得一声尖利的、持续不断的尖叫。
  我打算当做没听到，塞给守卫一张百元就从守卫打开的缝隙里闪出去。
  回头看到女鬼消失了。他松口气，准备编一个不舒服的借口回家去。
  脚却将他带到了小东街，那个算命先生老王还在小巷里摇着折扇摆摊，能找他算命的不是鬼就是见鬼的人。我就是见鬼的人。
  他大步走过去，就听到算命先生老万侧着耳朵，停下摇动的扇子对我走来的方向笑道：“哦哟。哦哟。后生，你来找我吗？”
  我走过去，看看四周都没人，才靠着算命桌道：“你这个死神棍！你不是告诉我说尸体受伤灵魂不会被影响吗？为何我学校的课桌边有一个腐烂的女鬼！”
  我咬牙说完还不解气，将手重重敲在算命桌上。
  算命先生老王伸手摸着自己算命桌上的笔筒，这手掌着一个空茶杯，口内连声叫道：“哎哟，哎哟，我当是生意来了，原来是来砸招牌的。”
  我伸手拿下算命先生的帽子，还伸手拖住他的长辫子，一副要将今天受的气都归到他身上的架势。
  老王并没有害怕，还笑着叫道：“后生啊，有话好好说嘛，你这不是才见到鬼几天，哪里知道鬼世界的奥秘，你放手，我慢慢给你说来。”
  我将他辫子一丢，还将帽子拿在手上，冷冰冰问道：“那你说，我先听听看，要是不合理，我就将你的帽子拿出去丢在外面的臭水沟里，这条街外面那么多饭店，都往里面倒污水，你自己看着说啊！”
  老王唯唯诺诺地答应，将自己的长辫子甩到脑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你说看到了一个腐烂的女鬼是吗？那你可得注意了，这个女鬼正在往恶鬼方面发展。”我用手又拍桌子道：“说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