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作者:
晚亭风 更新:2024-05-17 16:28 字数:4633
楚砚冬的双眼微微一眯。
心中只觉好笑。
平时不是很厉害的吗?
不是很会的吗?
不是总是抱着他,动不动就又亲又啃他的吗?
怎么到了她真正希望发生的事情时,就是现在这副雷声大雨点小的表现了?
楚砚冬狠狠地扯住他的脚腕。
似乎一点不打算放过他。
时景苏只感觉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很快就被拉进那人的怀下。
高大伟岸的阴影很快覆了过来,如巍峨雄壮的山巅,压得时景苏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干脆两眼紧紧一闭,不再看这么令人恐慌的一幕。
他完了。
他今天就要被发现男人的身份了。
楚砚冬马上就要大发雷霆,让他去捡垃圾,喝西北风了。
时景苏一边心里伤感,一边闭目等待临死前的狂欢。
只感觉手腕被人擒住。
随即楚砚冬的身体似乎再次压了过来。
薄软而冰凉的唇,带着炽热的呼吸在他的颈部走过。
紧接着,又来到他的下巴,慢慢攀升。
仿佛下一秒,楚砚冬就要撬开他的牙关,亲上他的嘴唇。
时景苏的双眼闭得更紧了。
脸上明显露出了有点痛苦的神情。
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
还有一丝丝令人难以忽视的嫌弃。
楚砚冬的动作顿时一滞。
时景苏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求之不得想和他睡觉的呢?
她不应该感到欢欣雀跃,因为终于等来了她的春天?
不应该直接伸出臂膀,搂住他的脖颈,狠狠地亲上他的唇,主动地对他做这些那些的事?
明明平时是他对时景苏避之不及,可如今看起来,好像反了过来。
楚砚冬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鸷冰冷。
他要是真的碰了时景苏,不是时景苏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吗?
呵。
这个女人,还真是好手段。
他本来就没想过要碰她,只是为了警告她,没想到,她这么擅长欲擒故纵。
时景苏紧紧闭着眼,随即,听到上空一声嗤笑。
他又猛然睁开双眼。
楚砚冬望着他,像是俯视一切的神祇,语声冷漠,又带点儿嘲弄的玩味:你不是真以为我要睡你吧?
你妈的!
时景苏三魂六魄都快吓走一半。
结果楚砚冬居然给他来了个开玩笑。
艹!
时景苏很想一脚将这个男人从床上踹下去。
但为了以后的大计着想,他还是忍着一时的冲动,努力压制怒气,甜美笑说:老公,人家也是第一次,也会紧张的嘛,就算平时表现的再怎么饥渴,那也是对着老公你一个人才会这样。
只不过没有继续下去,又让这个女人有点得寸进尺,楚砚冬的关注点在于那个第一次上面,眸光里突然充满了冷冽的光。
他冷冷一笑,语气极重地说:记住,以后都离我远一点,不要以为我不会真的做。
这个做指哪个做,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丢开时景苏的脚踝,目光森冷地盯着他,越想心里越添堵,还是忍不住说:还有,你不觉得你那个第一次的说法,很可笑吗?
一想到温栋,一想到在时家门口看见的那个背影清瘦的陌生男人。
楚砚冬心中盘旋着一只猛兽在横冲直撞疯狂叫嚣。
艹!
光是被他看到的,就已经有两个了。
还有晚上发现的他和别的野男人打游戏。
如果这个游戏野男人不是那个背影清瘦的陌生男人,那么就是三个了!
时景苏惊了:!
老子本来就是第一次,宁有问题吗?!
带着不可理喻的神情,双方互相盯着对方看了好长一会儿,楚砚冬才目眦欲裂的,似乎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房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
听得时景苏心中一阵心惊肉跳。
他对着房门比了个大大的中指。
楚砚冬这个二逼,一天天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出了门刚走没两步的楚砚冬,又停下脚步。
脑海里盘旋着一个全新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又一次,从自己的卧房里出来?
那是他的卧室,是他睡觉的地方。
他是那里的男主人,为什么要走?
而且她竟然敢嫌弃他?!
转过身,楚砚冬折返回卧室。
刚打开门,时景苏对着大门竖着中指的模样闯入眼帘。
时景苏懵了。
楚砚冬也有点愣了。
时景苏如临大敌,如果他和猫一样有九条命,他今天已经被楚砚冬活活吓死了起码四条命了。
赶紧把竖着的中指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假装一副正在欣赏他美丽修长手指的模样,时景苏干笑着说:我在看我这根手指,怎么越看越好看呢?
楚砚冬:
时景苏:
楚砚冬:
时景苏:
你妈的楚砚冬!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时景苏心里直打鼓。
直到楚砚冬默着一张脸,来到床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呵呵冷笑一声,径自躺在床上,再一次睡在了他的身边。
时景苏的躯体要裂开了。
灵魂要出窍了。
楚砚冬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精神,实在让他折服。
他也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安静如鸡地也在楚砚冬的身边静静躺下。
只不过,他不敢靠着贴着楚砚冬,只能尽可能离他的方向远一点。
时景苏身体笔直地挺着。
在床上,挺得比山野林间的松树都要笔直。
他也不敢偏转脑袋,去看楚砚冬的神情。
这一夜,他整晚无眠。
第二天,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眶,时景苏洗漱完毕以后出门。
他不知道楚砚冬有没有睡着。
但至少,楚砚冬应该也没能休息好。
同样是挂着两个乌青的大配置,楚砚冬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进入主卫,再一眨不眨看着他从房间里出去。
过了一会儿,楚砚冬也从房间里出去,正好撞见偶然路过的管家。
管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廊道,不禁揉了揉眼睛娚盽,又揉了揉眼睛,才再次确定楚砚冬走出的房间是有时景苏在的那间。
夭寿啦!
少爷和太太居然睡在一起了!
管家的心中也在大叫。
好在,他的情绪管理还比较正常,面上不显,只是和楚砚冬恭敬地说道:少爷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用。他从房间里走出来,从管家的身边擦肩而过。
管家发现他的眼下挂着大大的乌青。
这是大战过了?
下到楼以后,时景苏已经做好了早饭。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他的厨艺进步的很快。
今天做的是一份外观比较正常的三明治。
面包没有再烤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里面夹着颜色橙黄的鸡蛋,新鲜的生菜、培根、西红柿等等。
时景苏恭恭敬敬地端了过来,顺便给他泡了一杯热牛奶。
夜里做的那个关于哈尼的梦给了他提醒,楚砚冬一直不肯和他提离婚,一是因为可能时间太短,二是因为他还不够粘,不够缠,不够痴,不够鞍前马后。
时景苏决定,一定要更温柔贤惠一点,要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老公,时景苏坐到他的身边,轻柔笑着,我来喂你吧。
说着,他将手指伸向盘中的三明治,准备拿起来递到楚砚冬的嘴边。
楚砚冬却冷冷一声,阻止了他:你是觉得我是三岁小儿,生活不能自理,连吃饭都需要人喂吗?
时景苏:
楚砚冬有时候说的话,真的很欠揍啊。
我不气我不气我不气不气。
时景苏将心中的怒火努力压制下去,脸上露出些微失落的神情,乖乖坐回他的专属位置。
这一幕,自然也落到正在下楼的楚东来和江以惠夫妻两人眼中。
望着自家儿媳饱受委屈的模样,江以惠无声叹气,她的这个儿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用完餐,楚砚冬便要起身离开。
没想到时景苏很快追到门口,在他正要去穿鞋的那一刻,率先主动蹲下。身,将那双锃亮的皮鞋主动捡起,捉住他的脚踝,要将他的脚塞进去。
楚砚冬后颈一麻,条件反射地问道:你做什么?!
时景苏温温柔柔地回答:帮老公穿鞋。
你走开!
老公,时景苏满脸凄苦,你蹲着不方便,还是我帮你穿吧。
楚砚冬:
他心中啊!的一声,很想将时景苏拨开,但他就像是在原地扎了根一样,岿然不动。
楚砚冬决心换一双鞋。
但他换鞋的速度,远不及时景苏拾起鞋子的速度快。
脚踝上再次传来轻柔的触感。
楚砚冬快速从他的掌心抽开,神情颇为震怒地望着他,鞋也不穿了,打开门就出去。
司机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看到楚砚冬穿着一双袜子就走出家宅,有些诧异。
但上一个楚砚冬的专属司机,据说就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被楚砚冬辞退。
豪门里的水一直很深。
所以他什么也不敢说,甚至不敢多看。
司机不想丢掉工作。
他恭敬地微弯身子,替楚砚冬打开车门。
同时楚砚冬掏出手机,给自己的特助打了一个电话:替我准备一双新袜子,以及一双新皮鞋。我穿多大码,你知道。立刻、马上准备,在我到公司楼下时,我就要看见你出现在那里。
站在不远处的江以惠看到这一幕,唉声叹气了一声。
没想到楚砚冬反感时景苏反感到哪怕不肯穿鞋,都要立马走人的地步。
她想上前安慰时景苏。
却发现这个儿媳双肩微微颤抖,似在低声啜泣。
还是别打扰她了吧。
江以惠默默退了回去。
时景苏低着头,浑身颤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有点奏效的。
曾经的那个避他如蛇蝎的楚砚冬又回来了!
太好了!
时景苏再次看到了离婚两字的希望。
接下来几天,只要楚砚冬待在楚家,时景苏都会像跟屁虫一样随时待命。
不管是上厕所,去书房,还是下班一回到家,时景苏都能在第一秒时间内光速出现,然后为他准备好热毛巾,热牛奶,以及替他将脱下的外套拿到手上。
哪哪哪都是他的身影,楚砚冬几乎要疯了。
这条如影随形的小尾巴,无论他怎么警告,怎么打压,怎么重创,她都能原地满血复活。
仿佛对于楚砚冬的警告,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似的,依然故我地坚持着对他的付出。
六天后,礼服设计师带着她设计好的礼服,亲自送到了楚家的门上。
第53章 做什么都~可~以~哦~(二更)
当看到那条类似于银河光动似的长裙, 江以惠露出了惊艳的目光,就连时景苏也忍不住暗暗赞叹。
设计师当天晚上便利用整整一夜的时间,设计出了完整的图稿。
她对时景苏夸夸而谈, 称赞都是因为见到时景苏的第一面产生了灵感。
她就是她的缪斯, 是她的灵感源泉。
这条长裙整体的颜色为深蓝色, 像是最纯粹的夜幕, 上面缀着无数的星光宝钻, 由人工六天五夜赶制而出。
长裙会根据不同光感的角度变幻出不同的色调,由浅变深,或者由深变浅,可以由穿着礼服的人随意操控。
尤其是转动衣裙时, 如同盛放的绚烂的黑色之花, 妖冶,又冷艳。
而整个设计最突出的部分, 是腰线的设计。
当时景苏穿上这条长裙以后,腰部被掐出了一条流畅优美的弧度。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为了他的美而存在,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艳到不忍移开目光。
楚家的家佣甚至都在感叹。
太太这么好看,为什么少爷一点都没有兴趣?!
简直令人费解。
设计师又开始赞不绝口, 看着他夸赞道:楚太太真的太美了,家宴那天晚上, 一定会因此艳惊四座。
艳惊四座就算了吧。
时景苏不想效果这么好, 他还不想太过高调。
毕竟他的真身,并不是个女人。
江以惠满意地支付了一笔钱,直接划到人家的账户上。
这条礼服,是江以惠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之前江以惠与楚东来商量过。
他们两人都很满意这个儿媳, 所以想在本市给儿媳置办一处独立的房产, 还有一张不限额度随便刷的卡。
这件事也因为时景苏忽然回娘家而遭到搁置。
如今他又回来了, 江以惠认为时机正好,从房间一个抽屉里找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卡交到他的手里:心心,这是我和你爸商量出来的结果,咱们家有钱,你在外面不要客气,直接拿着这笔钱在外面刷,看到喜欢的想要买回家的鞋子包包衣服等等,也不用和我们说,直接叫店员送到家里来。
时景苏嫁来之前,他们为了欢迎这个新的家庭成员,已经在衣帽间里置办了不少全新当季的产品。
只不过时景苏对那些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是一个男的,那些女性的饰品,他平时几乎不戴,在家里的穿着也很随意,导致江以惠以为他因为家里欠债而变得越来越节俭。
她望着时景苏,都充满了一种怜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