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不然我就该后悔左右拦着你爸了。”
  知道宝贝女儿在眼皮子底下被人供了，一向不着调的徐文耀也显现出了暴戾的一面，险些当着谢家人的面动手。
  “爸爸打他了？”
  “被我拦住了。”
  徐楠点点头，悄悄松了口气，东窗事发来得这么突然，她被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爸的事，等咱们从医院回去再说。谢家你们俩搅得天翻地覆，我认识程乐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这么气。”
  “妈，我害怕。”
  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谢弈明的母亲生气，现在听妈妈这么说，徐楠心慌的厉害。
  “现在才害怕，晚了。”
  说完，见女儿被自己吓得不轻，她伸手去拍拍孩子的脑袋。
  “你放心，谢家不敢为难你，你爸别的本事没有，护犊子的水平特别高。”
  母亲的话不能打消徐楠的顾虑，她低头心里惴惴不安，担心程礼现在的处境。
  在病房外看见和人说话的程家姐弟，徐楠吓得不敢往前走。
  程礼余光看见她，忙和姐姐说声抱歉，向着她跑过来，拉着她往楼梯口走。
  “随他们俩去吧，老爷子怎么样了她？”
  怕程乐追上去坏人好事，徐妈妈急忙把人拦下来。
  “脑袋疼不疼？”
  两个人站在人迹罕至的楼梯上，徐楠靠着扶手沉着脸打量他。
  “刚醒的时候疼，你的脸怎么了？”
  闻言，他下意识伸手捂右脸，见她表情越发阴沉，急忙放下手。
  “我没事，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他们打你了，谁动的手？”
  看着她那副要和人拼命的表情，程礼伸手把她拽进怀里，低头在徐楠发顶吻了一下。
  “我真的没事，你别摆出这副要和人打架的样子。”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徐楠鼻子酸的厉害，心里也堵得慌。
  “如果我不喝酒，你就不会被打。”
  “和你没关系，这件事早晚会公开，我心里有数。”
  别的他都不怕，就怕因此委屈她。
  “程礼，咱们还走得下去吗？”
  这次她没叫舅舅，是想从恋人的角度讨论这个问题，他听得出来。
  “只要你还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能走下去。徐楠，这些年我第一次和我姐姐唱反调，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从小他尊重姐姐，学习、工作什么都按照她的意思办，唯独这一次，他叛逆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睡着了。”
  原先她计划一起坦白，却害他一个人承受了大家的指责。
  “没有，你别这么说自己。我很庆幸昨天你睡着了，没被他们吓到。”
  过去的这些年，他的人生一直循规蹈矩走得很平稳，徐楠是个意外，也是个奇迹。
  “你越这样说，我越愧疚。我感觉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喝酒弄出这么大乱子，害你被打，害谢爷爷生病……”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不知不觉落下来，程礼急忙松开手给她抹眼泪。
  “你别哭，我是个男人，总不能让我躲着，你来扛着？”
  昨天的阵仗确实吓人，不少人都怀疑是他诱骗了徐楠，毕竟他们俩的年龄差距不小，她现在的年龄又是真的小。
  “我……”
  她还要说什么，程礼直接低头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过了一会儿才放开。
  “只有这样你才听话是吧？老爷子的病和你没关系，如果心疼我挨打，以后对我好一点。”
  “这边的事我能处理好，一会儿跟你妈妈回家，什么都别想，也不要闹，乖乖在家等我的电话。”
  他就怕自己还没把谢家搞定，徐楠又和徐家人干起来了，到时候真就弄得孤立无援了。
  “好，我听你的，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打的你。”
  那么重的巴掌印，她怀疑对方是想把程礼打死。
  见她还纠结这么问题，程礼忍不住捏捏她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姐动的手，你想和她打一架吗？”
  “我…我…我去打谢弈明！”
  没想到她脑筋转得这么快，程礼笑得差点摔下去。
  “好，那你回去打他，别和长辈起冲突，你玩不过他们。”
  这些老狐狸，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给这个笨蛋挖个大坑，他都不敢随便招惹他们。
  “我很乖的，连我妈妈都不敢怼。”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表情，他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回肚里，低头亲了她一下，拉着她走上去。
  “聊完啦，聊完了咱们就回家，谢家的事让他们自己瞎胡闹去。”
  徐楠眨眨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老娘拽着往电梯口走，差点给她拽倒。
  “妈，怎么了？”
  瞥了眼傻乎乎的女儿，欧阳摁下电梯键。
  “没事，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我不是小孩子了。”
  徐楠皱皱鼻子，不认可这句话。
  “你妈妈我现在心情不好，别和我抬杠啊。”
  看着情绪变化比自己还快的母亲，徐楠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路上听着舒缓的音乐到家，看见爸爸坐在沙发上，还没打招呼就被妈妈抢了先。
  “你，跟我上来一趟。”
  徐父愣了愣，对儿子说，“找你姐姐玩去。”
  起身的时候，都没看徐楠一眼，显然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她不知道爸妈背着自己在聊什么，想去偷听又没胆量，只能握着弟弟的手坐在沙发上等。
  在楼下干等了一会儿，徐楠心慌得厉害，悄悄拉着弟弟上楼，蹲在爸妈卧室外等着。
  夫妻俩谈完事，拉开门看着门口的俩蘑菇，吓得差点跳回去。
  “你们俩蹲这儿干嘛？”
  徐楠眨眨眼想站起来，结果蹲的太久腿麻了，要不是老爸出手快，估计能一跟头栽下去。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要不然再回去睡一会儿？”
  “爸，我错了。”
  扶着女儿站好后，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徐文耀有些想笑。
  “错哪儿了？”
  “不知道。”
  她觉得好像哪里都错了，又好像哪里都没错，一切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是该道歉，骗了我们这么久，好玩吗？之前我和你妈还想让你假期去程礼公司实习，你当时心里是不是特开心。”
  知道老爸在生气，徐楠嘟着嘴去拽爸爸的袖子，却被甩开了。
  “当着你妈的面儿，别和我动手动脚，免得她回头吃醋。老实交代问题，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忘了，开学前在一起的。”
  “那就是我们回国前。”
  徐楠乖乖点头，不敢耍半点心眼。
  “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疯狂眨眨眼，不太敢回答这个问题，怕老爸一生气，去医院弄死程礼。
  看她这心虚的表情，夫妻俩就猜到了大概，不由得心里一阵窝火。
  “回头我一定要揍他一顿，你不许拦我！”
  徐妈妈一脸嫌弃的瞥了眼虚张声势的丈夫。
  “去去去，你现在就去医院把他打一顿，我要是拦一下你，我是小狗。”
  夫妻俩明显是开玩笑，但是徐楠当真了，一把握住爸爸的手。
  “爸，你要打就打我，他已经被打了，不能什么罪都他一个人扛。”
  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徐父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真是女大不中留，什么都向着他，他有那么好吗？你小时候不是一直不待见他。”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不一样了，他真的很好，很照顾我。”
  见女儿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徐文耀这个当父亲的就来气。
  “到底哪里好，你给我具体说说。”
  “我…他…他会做饭，虽然没我做的好吃，从来不许我做家务，我失眠他就陪着我……他对我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