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穿书文里的恶毒炮灰 第17节
作者:廿乱      更新:2024-05-17 17:57      字数:3935
  第21章 顺利成亲
  元盛十五年八月十日, 天气晴。
  大夏国京城今天将迎来一场盛大的皇室婚礼,三皇子将迎娶礼部尚书罗仁寿的嫡公子罗舒钰。
  罗府府内近期主母被关祠堂,但在大事上却一点错也未出, 处处张灯结彩。
  罗舒钰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换上了繁复的青绿色吉服。
  公子成亲梳妆与女子不同,女子妆相对浓重, 而公子则相对素雅些,罗舒钰平时并不上妆,今日不得不被按在梳妆台前打扮,画眉,抹粉,抹浅色的胭脂, 平日本就白皙的他,今日打扮起来别样的不同。
  庆旺作为随嫁的小厮,在一旁瞧着, 忍不住夸赞上完妆后的罗舒钰:“公子,今日可真俊, 三皇子肯定会看呆的。”
  罗舒钰并未回答, 自那日罗舒雨在他的如意院大闹一场后,全府上下的主子都知道三皇子出了事,九成九不会出现在今日的婚礼上, 也就是说另有其人代替三皇子迎亲。
  冯嬷嬷盯庆旺一眼, 后者自知失言,默默退到一旁,冯嬷嬷正硬的转移话题:“公子这个妆刚刚好,我看着都觉得心动,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应当归您才是。”
  罗舒钰嘴角扯出一个浅笑, 脸上的阴霾被脂粉盖了去。
  冯嬷嬷给他拿了些点心,小声说:“公子,先吃点儿,要等好些时候呢。”
  罗舒钰点了点头,随便吃了点。
  不管今日谁来迎亲,他都不惧。
  李明瑾现在生死未卜,他也不可能欢天喜地拜堂。
  上辈子,他是怎么度过成婚当日的?
  那天的他同样一大早被叫起来梳妆打扮,比起今日,那日的他更是愁眉苦脸,一脸忧虑相。
  而今,不知是不是第二次坐在这个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盛妆打扮的自己,有了熟悉感,竟然心里很平静。
  别人都可以说三皇子不会再回来,但他相信,李明瑾会回来的,他是这么的坚信着。
  他们还没有联手扳倒沈明云,他怎么可以先行离开这个世界。
  比起心绪不宁到逐渐平静下来的罗舒钰,在悠悠小筑慢悠悠用早饭的沈明云就不一样了。
  此时的沈明云眉开眼笑,就等着系统等会给他赠送200点商城币,想想就美滋滋啊。
  想着想着,他决定到门口观礼,还没见过古代的婚礼流程,看看他们是怎么迎亲的。
  他很肯定迎亲队伍中打头的肯定不会是三皇子,能够近距离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真是人生一大乐趣。
  罗仁寿派罗舒墨和罗舒涵两个大儿子去送亲,他们虽与罗舒钰有了隔阂,但为了家族考虑,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送亲队伍中的一员。
  喜婆等人也已经在罗舒钰出嫁的院子准备就绪,就等着皇家的迎亲队伍了。
  吉时已到。
  在前厅等候的罗家主子们个个都各怀心思,罗老太太就坐在首位,等着罗舒钰过来行礼出门。
  沈明云和罗舒雨等人坐在一块儿,前者喜不胜收,后者心绪难平。
  罗舒雨板着脸说道:“表哥,如果三皇子不出现,三哥这回可真是白高兴一场了。”
  沈明云点点头:“你说的对。”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迎娶美人,“命运叵测啊。”
  两人正心思各异地聊着天,就听见有人喊道:“老爷!三皇子的迎亲队伍来了!三皇子的迎亲队伍来了!”
  罗舒雨伸着脖子往外看,想确认到底是谁来迎亲。沈明云则表现出一副十分肯定三皇子绝对不会出现的淡然,现在就特别想点根烟,欢欢喜喜接受他的任务点数。
  沈明云正要跟着出去瞧瞧罗舒钰是什么打扮时,突然腹中一阵疼痛,早上一开心就吃多了,他只好放弃八卦去后边找厕所。
  迎亲的众人一到,罗家这边自然也就开始忙碌起来,负责在前边的罗舒涵带着一众才子堵在门口。
  虽然大家都知道三皇子今日不可能出现,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做,迎亲也要迎个样子,毕竟是皇室婚礼。
  众人兴奋地往门口挪动,就看看今日是谁替三皇子迎亲,是四皇子还是其他皇家宗氏子弟,一个个燃烧起熊熊的八卦之魂。
  罗舒涵等人正小声商量着待会谁先出题,然后便看到骑在挂着大红花高头大马而来的新郎,他一身绯红色吉服,此人有点眼熟,作新郎打扮的人还能谁,罗舒涵心里有了答案,但依旧不敢认。
  这是新郎!不是代替新郎迎亲的人!
  罗舒涵都懵了,三皇子不是失踪了吗?这个是谁?
  此时,浑身煞气的侍卫将一身吉服的新郎扶下马,然后递给他一根拐杖。
  罗舒涵作为罗舒钰的二哥出来进行一场仪式性阻拦,咽了咽口水,望向即便拄着拐杖也眼神狠厉的三皇子问道:“殿下,我们罗家公子才貌双全,需对答完我们的问题,让我们满意才进门迎娶夫郎!”
  后边跟着的堂兄弟们一同应道:“是、是啊,现在,请听题!”
  帮手壹:“请问大夏国什么瓷器最贵?”
  帮手贰:“请问为什么不能和阿姨共乘一条船?”
  帮手叁:“请、请问……”
  李明瑾冷冷地盯着他们,一个问题也不回答,现场鸦雀无声,这大约是史上最没有迎亲热情的新郎了。
  罗舒涵放低声音,用轻柔地商量式语气问仿若从地狱归来的男人:“要、要不咱们出对联?”沈表弟出的问题真的太无聊了,连只蚊子都不应。
  李明瑾依旧面无表情,尽管拄着拐杖,但气势依旧足,他盯着想为难他的罗舒涵。
  罗舒涵被他又扫了一眼,手都开始变得冰凉了,颤着声音说:“好的,完美通过!三皇子殿下果然文采非凡!”
  众人:……
  -
  得到前头迎亲队伍已到消息,前方正热闹着,喜婆搀着已经戴上白色面纱的罗舒钰从房间走到厅里。
  罗舒钰虽然是第二次跟李明瑾成亲,可是他依旧得任由他人摆布,实在是步骤太多,规矩繁琐,他听着头昏脑涨,恨不得马上就直接进喜房,可以好好歇歇,这才开始,他就觉着累了。
  昨天也没有李明瑾的消息,他对谁来迎亲并不在意,就算是跟只公鸡拜堂他也只能忍了。
  出嫁前的各种仪式还是挺多,见到新郎官前罗舒钰还要先被折磨一番。
  新郎官那边的人还被堵在前头,罗舒钰在后边儿也不知道前头的消息,庆旺也要一直跟着他,不能乱跑。
  冯嬷嬷等人都在一旁候着的。
  出门前还需要拜别高堂,罗舒钰拜别罗仁寿和老太太,因为罗舒钰的亲娘不在,中间很多掉泪的流程都省掉了。
  前方挡了不到一刻,就撑不住了,下人回来说新郎官要进来了。
  罗舒墨在罗舒钰面前蹲下:“三弟,我背你上轿吧。”
  上辈子也是罗舒墨背着出门,但自从看过书后,罗舒钰便不想再搭理他,更不希望大婚时被他背着出门,他不想和罗家人有太多牵连。
  为难之际,一个拄着拐杖的绯红色人影出现在罗舒钰眼前,来人的浅褐色眸子冷冷地盯着半蹲的罗舒墨。
  众人都被李明瑾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罗舒钰唇边抑制不住轻呼出声:“李明瑾。”这个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
  瞧见他没缺胳膊也没缺腿还是放下心来,只不知他为何拄着根拐杖,罗舒钰眼里蓄起水气。
  站在他面前的李明瑾明明一脸阴沉,却在看到罗舒钰时神色软了下来。
  “我的人不用你背。” 消失多日的李明瑾对罗舒墨说。
  他抬了抬手,然后身后的侍卫将一匹漂亮的枣色矮脚马被牵了出来,他朝站在前边的罗舒钰伸出手,不容他拒绝道:“过来。”
  罗舒钰看着他,快速伸出手,嘴唇动了动,李明瑾将他拉近身边,两人靠近时,他又小声道:“李明瑾。”
  李明瑾:“有我在,不怕。”
  连日来的担忧和焦虑在这一声“不怕”中松懈了下来,快要憋回去的眼泪哗啦的掉落。
  李明瑾握紧他的手,用只有他俩能听到地声音说:“我带你回家。”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说这句话,没来由的脱口而出,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罗舒钰的眼泪,在外几天,最想见的就是他。
  罗舒钰:“嗯。”
  罗仁寿在后头摇了摇头,他也不好插手,三皇子霸道凶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连婚礼上都彰显出他的霸道。
  罗舒墨同样知晓父亲的想法,于是他便起来,再抬头望向罗舒钰,只见他的手早已交到李明瑾手上,半点犹豫都没有,他仿佛没见过这样的三弟,妥协的是不是快了些。
  喜婆也不敢吱声,只好陪着笑,不合礼数也没办法,现在的三皇子就是礼数。
  罗舒钰被李明瑾扶上矮马,他牵着马绳准备出门。
  一群人脸上立即扬起笑脸欢天喜地送罗舒钰上花轿。
  罗舒钰骑着马走至门口放着的花轿前,正要自己下来,突然被李明瑾抱下马,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吓到罗舒钰,倒不是因为被抱,上辈子他怀孕快生产时也不是没抱过他,而是担心他的脚。
  罗舒钰小心提醒他:“小心你的脚。”
  李明瑾轻声说:“可夫郎不能下地。”
  罗舒钰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
  三皇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人也不敢问不敢说,直到罗舒钰安安稳稳进了花轿,众人才缓上一口气,一众迎亲的内务府大臣和属官们不由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被三皇子的举动给惊怕了,就怕他接下来直接抱着新夫郎直接回府,跳过拜堂这个步骤。
  这是怕麻烦还是猴急?
  反正也没人敢猜他是猴急,不要命了么,如若三皇子新婚当日见血,那得多不吉利啊!
  顺利迎亲。
  迎亲队伍从城东直接前往三皇子府,一路敲敲打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迎亲队伍行至大街时,热热闹闹的,有小孩吵吵囔囔着要看新郎和新娘的声音,街道两旁围观的民众。
  “这是哪位皇子大婚啊?怎么感觉比前些年太子的婚礼还有隆重?”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今日是三皇子的婚礼!我有个朋友,他堂哥的嫂子的表姐在刑部侍郎家当二等丫环,她跟我们说的,这三皇子娶的是礼部尚书的嫡公子。”
  “我听说了,这三皇子凶神恶煞,有三头六臂,听说白天是正常人的模样,晚上就会变成怪物,他的右手还会变成鞭子,喜怒无常,这娇滴滴的罗公子嫁过去,怕是跟送菜差不多,不知能不能活得过中秋节!”
  “哇,那罗尚书也是狠心,怎敢把自己的亲生公子送入虎口。”
  “是陛下下的圣旨,谁敢违抗?”
  “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太可怕了!可怜的罗三公子哦!”
  坐在轿子内的罗舒钰,他扶了扶沉重的头饰。
  外头都是鞭炮声响,他听不见民众的议论声,他只觉得这次心境完全不一样。
  上辈子他坐在轿子里宛如被蚂蚁啃噬般难受,而这一次,他不再恐惧未来的日子,反而多有向往。
  一路晃晃悠悠,直到轿子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