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宫人随即便准备好了清水,替她卸去了戒指、手镯等首饰,拿柔软的巾帕洗去了颜色,拿膏子在手上抹匀,重新给薛令蓁戴上首饰,这才退下。
秦烟和罗六娘摇了摇头,罗六娘笑道:“这周遭都有宫人和侍卫,来的大多都是勋贵家中的女儿公子,自幼就精心教养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薛令蓁“哦”了一声,拿起自己的画作去放到一旁的通风处晾干,过了不久,就见一个侍女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神情焦急,却又带了奇怪的尴尬神色。
站在薛令蓁身侧较为年长的宫人拦下了她,道:“平日里的礼仪都去了哪里?这般慌慌张张的,小心冲撞了贵人!”
薛令蓁摆了摆手,忙道:“她这般焦急,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问向那个侍女,“你到底怎么了?”
在高台上的十几个的少女见了动静,纷纷围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侍女也顾不得行礼了,道:“云罗县主不知怎的,落了水,被安国公救了起来,如今正要自绝呢!”
安国公?!
众人面面相觑,年轻又尚未定亲的少女不禁有些尴尬。这安国公的名声在京城里谁人不知,好色又性子残暴。秦烨手中人命不少,人人都说他身上带煞气,可也自知那是身有罪过该杀之人。
可这秦炽倒是没杀这么多人,可自他出宫建府后,府中的妻妾,除了正妻谢氏之外,其余妾侍每月必会请大夫走一趟,成亲不足半年的时候,府上已经有两个妾侍、两个通房“病亡”了。可她们这些人家,多少知道一点,那些女子身上都有着各种伤痕,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郭宜冉姿容也算得上美丽,又是无所依仗的孤女,若是秦炽色心一犯,存心算计,倒也是极有可能的。
如今郭宜冉想必是被他占了清白,秦炽又已经有了正妻,一个县主入府,也只能当了侍妾,能被其好好对待才怪。
众人虽不喜这郭宜冉的为人,却也不忍心她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有些默然。
“咱们去看看吧。好好的一个女子怎么就突然落水了呢?又怎么偏偏被安国公给救了?”其中一个女子皱着眉头说道,对秦炽已是十分厌恶。
罗六娘悄声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薛令蓁垂了垂长睫,缓缓点了点头,总觉得这事情不该这么简单。
众人结伴,随着那来传话的侍女去往如今郭宜冉休憩的地方走去,下台阶时,薛令蓁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扭头望了一眼那此刻已经恢复平静澄澈的湖面,却见秦烨从另一侧的台阶上走来,神情森然冰凉,待见到薛令蓁后,大约是怕惹她担忧,这才缓和了些神色,快步上前来。
薛令蓁对秦烟和罗六娘笑了笑,停下了脚步,等秦烨过来,准备与他一起过去。
第100章
高座之上,荣惠公主端起酒杯,跟众人谈笑,一旁的周姑姑端着红木漆盘恭恭敬敬地走了上来,轻声对荣惠公主说了些什么。
沈夫人神色一顿,偷偷地望了过去,一见那荣惠公主的面上轻轻一笑,心中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荣惠公主取来一串十八子东珠金丝刻花手串缠在了红木漆盘上摆着的一封卷起来的红纸上,又拿了一支赤金牡丹红玉簪子同一个白玉缠丝手镯放在了另外两张红纸的两旁。这想必就是了这次三次的魁首。
云氏看了眼,倒是觉得荣惠公主果真是手笔大。那给魁首的十八子东珠金丝刻花手串,东珠颗颗圆润明丽,华光璀璨,先雕刻了花纹,又再以打磨得极细的金丝镶嵌进去。另一支的簪子那红玉亦是难得,而白玉缠丝手镯技艺精湛,一眼就瞧出是出自名家之手。
都说荣惠公主得皇帝宠爱,这倒是不假,否则哪里能次次宴会都能如此送出大手笔。
“可是结果出来了?您快些告诉我们。可别吊我们胃口。”一位眉眼俏丽精明的夫人掩唇一笑,问向了荣惠公主,眼神在罗、宋、沈三家的夫人面上转悠一圈,毫不掩饰自己看戏的心情。
荣惠公主显然与这妇人有些交情,见状,也并未生气,只笑道:“谢三娘当年被父皇称赞了才貌双绝,蓁姐儿乃是其亲传的学生,自然不会逊色的。赢得了魁首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倒是七娘与荣家的姑娘令人吃惊,分别取得了榜眼、探花。”姚七娘乃是姚家隔房的姑娘,一直虽祖父母生长在老家,前年方才回京。不过姚家出过三代的帝师,姚七娘在这等熏陶之下,才华出众也是理所应当。而荣家姑娘素来是个认真刻苦的主儿,自上一次落败后就一直费心读书。
众人神色一变,不由看了眼沈夫人,她原还想指着郭宜冉夺得魁首,哪知她便是连个前三甲都没入,心头一阵气恼,错愕地问道:“殿下,宜冉究竟排名多少?”
荣惠公主轻轻一笑,面露可惜:“这郭姑娘的确出色,这乐艺在两位大师那里可是得了第二名。只是这画艺和诗词一道,虽在我们这些人中得分甚高,可在寄心阁与卧雪台中的得分只占了不到四分之一,因此排名靠后。”
众人垂头暗想,郭宜冉的画作经公主一说,倒还有些印象,才华的确不是虚的,可这般却在那些年轻人中只得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投票,这人缘究竟要多差。总不至于所有的人,包括那些男子都故意针对她吧。
沈夫人胸口堵着一块石头,正欲开口说话,只见那一个身着素紫绫子裙的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荣惠公主眉头一挑,认出来这是镜月湖那边专门侍奉的丫鬟。
那紫裙丫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正中央,哭道:“云罗县主……”
沈夫人猛地站起身,问道:“宜冉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说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罗夫人和云氏。
“就是,你别吞吞吐吐的,免得耽误了,又惹得人心急!”荣惠公主身侧的周姑姑连声呵斥。
丫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直说的,见有人呵斥,直接就道:“云罗县主不知为何,在窄月桥那里坠了湖,如今被安国公救了起来,正在镜月湖的悠怡阁里休憩,兰姐姐已经吩咐人去请了大夫了。”
安国公?荣惠公主的面色骤然沉下,与众人一般,直接就觉得该是这秦炽见色起意所为。今日这秦炽苦求着要来,她念着到底是亲侄儿,又已经成了亲,再者,那卧雪台里都是出身高贵或有些依仗的少女,秦炽没了圣宠,一事无成,料他也不敢胡乱为。可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
那云罗县主身份也是尴尬,便是在父皇面前也不好交代,荣惠公主心中暗叹,面上带了丝烦恼。
那位精明的美貌妇人望着沈夫人不禁有些同情。见这沈夫人对郭宜冉那般疼爱,出了这档子事,也只怕是伤心了。郭宜冉再是个县主,在水里衣衫浸透还与男子肌肤相亲,也只能入了安国公府当妾侍侧夫人了。
“咚!”的一声重响,只见沈夫人手里的杯盏砸在了地上,眼中含泪,满是绝望。
荣惠公主咬牙道:“去问问云罗究竟怎么回事!”
周姑姑愣了愣神,急忙屈膝应了声是,命人将手里的托盘收好,暗叹这公主刚回京,安国公就能送上一份这么大的“惊喜”。
薛令蓁和秦烨他们赶到时,正好迎面遇见了荣惠公主众人,沈夫人泣不成声,眼底里是恨毒了此时因受了凉被送到另一侧的厢房里休息的秦炽。
薛令蓁几人行了礼,荣惠公主诧异地看了一眼与薛令蓁相伴的秦烨,还真是感情好啊。
云氏见了薛令蓁与宋定疆皆是安然无事,才放下了心,冲他们二人笑了笑。
望着薛令蓁几人,沈夫人不禁焦急问道:“你们怎么也才来?不是同宜冉在一处的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令蓁身份最高,摇了摇头道:“我们并不与云罗县主在一起,到了镜月湖后,我们就各自寻了游玩的地方,倒是一直没瞧见她在人多的地方露出面。”
沈夫人顾不得说上其他,听到屋内传来了些郭宜冉的动静,便跟着荣惠公主入了厢房之中,而其余的人以及跟着来的男子们则被排斥在了屋外。
厢房内,郭宜冉想起方才自己被秦炽搂在怀里羞辱,只觉得作呕,浑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更是肮脏不堪,一想起方才的场景,更是后怕地蜷缩在床上。见到来人,郭宜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脖子间的方才上吊所勒伤了的伤。
“先生……”见着沈夫人,郭宜冉含泪哽咽道,因伤着了嗓子,更是觉得声音嘶哑可怜。待她眼神一转,瞥到了门口薛令蓁的身影,猛地攥紧了手指。
沈夫人上前搂住她,安慰道:“宜冉莫怕,若是有人欺负你,公主不会轻易放过的?”
郭宜冉道:“是我本是在桥边散心,脚一滑,摔了出去,秦炽见此,便对我图谋不轨!云罗有意一死干净了事,可着实不甘!”
她在赌,秦烨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若是不会,她还有最后的一丝机会。若是会,那就只当是临死挣扎罢了。郭宜冉垂眸惨淡一笑,手下揪紧了锦被。明明刚入宫的时候,姑母尚在,一切都是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了,可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在秦炽有个浑烂的名声,自己只要这般说了,他再怎么说自己勾引得他,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推脱罪责。
郭宜冉话音刚落,荣惠公主气得踢翻了身侧的凳子,这秦炽贪色,还敢在她的园子里动手,着实好大的胆子!
“来人,去把安国公给我绑了,送到宫里面去!”
围在窗下偷听的几个与秦炽交好的酒友一听,不由吓得一哆嗦,这荣惠公主别看现在温柔,年轻时的厉害事迹也不少,若真是惹怒了她,当真是自寻死路了。
其中一人想了想,还是让身侧跟着的小厮去给秦炽传了消息。好歹有个准备。
秦炽一听,倒是没料到自己名声差的让荣惠公主问都不问直接定了自己的罪,跳脚骂道这郭氏贱人还想把事情都推给自己,来全了自己的名声。正愁没替自己辩解,急忙跑到了荣惠公主面前,连衣衫都尚未收拾整齐,惹得路过一些丫鬟纷纷避开。
薛令蓁同云氏说了几句话,缓缓跟秦烨走到了外院里,看着满园的春意盎然景色,薛令蓁方才沉闷的心情才轻松一些,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放在手中把玩,小小娇嫩的花苞在手中异能的润泽下,缓缓绽放,在白皙如玉的指间愈发鲜艳娇美。
秦烨早在当年魏老夫人的寿宴上便知她有奇术,早已波澜不惊。薛令蓁眉眼狡黠一弯,笑了笑,将手中花朵别在了他的腰带上,调笑道:“烨哥哥容貌俊美,这朵花也是鲜花赠美人了。”
秦烨唇角微勾,薛令蓁就突然被气冲冲而来的秦炽吓了一跳。
眼见其衣衫不整的样子,秦烨眉头皱起,伸手揽过薛令蓁纤细柔软的腰身,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转过了她的脸,手臂虚虚一揽,就将人扣在了怀里,他指腹不经意间抚了薛令蓁的腰侧,心下暗道这人还是有些瘦了,怕是自己走这几年,在宫中无人监管,便不好好吃饭了。日后还是要多喂些。
薛令蓁本想去看看那边的动静,就被秦烨转过了头,腰身上被他的手指一扣,心里不禁一阵慌乱,忙垂下了头,白玉般的脸颊上透着微微的红霞,娇艳正如秦烨腰带上那株花朵。
“姑母,此事还未弄个明白,您怎么就要给我定了罪?”秦炽忽然走来,幸好跟来的女孩子和夫人们早就因此有外男而不便在场,而在悠怡阁的后厢房里稍作歇息。
荣惠公主冷笑:“你自己的名声你自己还不知?往日里做下的混账事,你自己兜着,又是你自己的府里人,我一个姑母也用不着说些什么。可如今你欺负人欺负到了云罗身上,还是在我的府中,怎么还想抵赖?”
秦炽忽而一笑,打量了郭宜冉一眼,让沈夫人怒目而视,他笑道:“我的确是对这郭宜冉动了些心思,可要不是她自己大晚上的脱了衣服去勾引人,反被别人踹下了水,我也不能那么大胆。毕竟我可不想再被降爵了。再说了,她那时手脚无力,站都站不稳,呛了好几口水,直呼救命,我若不去,那湖水再浅,她也得被淹死。我也是为了救她!”
沈夫人听的怒火攻心,呵斥道:“你休要满口胡言乱语!轻薄宜冉不说,更是对她多加羞辱,公主殿下,还请为宜冉做个主!”
荣惠公主盯着郭宜冉片刻,沉思片刻,转身对秦炽道:“此事你有何证据?”
秦炽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小荷包,那上面绣着鸟雀花纹,右下方一个小小的“郭”隐没在了花丛里。“这荷包是从郭县主身上扯下来的,里面可装着一些催情助兴的东西,好好的一个姑娘回准备这些东西吗?”
他讽笑着看了眼一脸怔愣的沈夫人,道:“沈夫人,时间短暂,我可没时间去折腾出这些玩意儿的。”
第101章
“况且,你们不知吧。这郭县主可是个勾搭人的好手儿,我那几个堂弟被她勾搭的也有三四个了。我那五堂弟就是随着康王妃入宫了几回,就把一颗真心放到她身上。天天托人给她偷偷送珍宝。想必,你们也听说了那梁溪县贪官奸商一案,真不知,那些礼物里有多少是从犯人手里得来的罪证。沈夫人,你也太看得起这个贱人了吧。”秦炽笑容满面地道。
秦炽是个什么人物?少年时期便贪爱女色,太子宠着他,对他放纵,时不时还能从宫里跑出来去几次秦楼楚馆那样的地方,郭宜冉托人寻来的也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东西,秦炽这双眼睛岂能看不穿她的心思?
不过她到底是想勾引谁,秦炽还是没那个脑子能猜出来,心下也颇为好奇,一个美人自解罗衫、投怀送抱,还自己带着那些助兴的药,都主动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那人还能一脚把郭宜冉踹到了湖水里,正正好就将人直接送到了自己怀里。
秦炽想了想方才解开郭宜冉衣裙时,那一片青紫,啧啧地想道那人下手倒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沈夫人听他说的话,只觉胸口一闷,险些气晕过去。荣惠公主命人照顾好沈夫人,盯着那荷包看了两眼,心下已经有一半的相信,却仍然吩咐了大夫去查看这荷包所装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秦炽所说那般。
她转身一瞥,就见瑟缩在沈夫人身边的郭宜冉的面上出现了一丝慌乱。轻笑一声,荣惠公主想着,自己今天举办的宴席上都来了些什么人。秦炽是她自己一时心软,倒也不提了。可这云罗县主,好歹也是个皇帝亲封的县主,身上有食俸,父皇都说了,她日后的嫁妆等物由宫中准备,将来风光出嫁。她一个姑娘家,容貌不错,郭家也曾是官宦之家,出身也是中等,自己有个县主的身份,有身份又有钱财,容貌才华都不错,为何就偏偏想起了用这等不知羞耻、下三滥的手段去算计人?
那人必定是身份很高,或者着实出色的人。可对方若是未婚,郭宜冉也用不着如此用下作手段。那必然是对方已经定了亲事,或是成了亲,郭宜冉仍不想放弃,才想着生米煮成熟饭,那男子就必须要对她负责了。
身份高,或是优秀,又已经暗暗定下了亲事或成了婚,还是今日来这次宴会的男子,这般的人选除了秦烨也就只有眼前这个成了亲的秦炽。
荣惠公主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头微慌,眉头一跳,目光紧紧盯着郭宜冉,忍不住冷笑。那人她倒也是敢选的,上赶着去拆散人家、插进去作妾,更别提蓁蓁与她还一同在兰德堂学习了几年时间,她也脸皮厚得能动这个主意。
“郭姑娘我看还有些不对劲,想必还没有恢复好精神,正好大夫尚未过来,我先出去询问一下秦炽,沈夫人好好陪一下郭姑娘吧。”
荣惠公主命周姑姑拉着秦炽出了卧房,到了外室,问道:“你可见到郭宜冉想算计的究竟是什么人?”
秦炽搓了搓手,知道这姑母是相信了自己,忙道:“我那时醉得有些头晕,又被这郭宜冉推了一把,哪里看得清楚是什么人?最后还是被郭宜冉叫声惊吓得清醒了。姑母,这事情我认罪,可我俩半斤八两,她也别想把事情都推给了我!她若真是三贞九烈的,早就想死了,旁人拦都拦不住,还能在这儿跟您卖可怜?不过那人下手是真狠,郭宜冉身子上一片青紫,还有淤血看着都疼得慌。”
他嘻嘻一笑,“反正一个县主给我当侧室,我也不亏。”秦炽倒也不算傻。若真是他非礼了郭宜冉,皇帝不得再削了他的爵位才怪,可若是郭宜冉自己不干净想爬床,落了水,他下水,秦炽便是说自己是为了救人也行。旁人就算不信,可也无法反驳。
荣惠公主听着他说秦烨下脚狠,不禁抽了抽嘴角。只觉看着秦炽就觉得厌恶,又见其衣衫不整的样子,急忙让人拉了他下去。那边大夫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县主的身子如何?那些东西可的确不干净?”荣惠公主问道。
大夫行了礼,看着荣惠公主摄人的目光,更是觉得浑身都冰冰凉凉,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回道:“县主并无大碍,只是皮肤娇嫩,被粗麻绳子磨伤罢了。至于那些东西,的确是如安国公所说,是市面上常见的夫妻催情助兴之药,药效并不强大,不过用量有些多。”
荣惠公主额头青筋直跳,敢对未来储君用药爬床?就连太医院都不敢随意让皇帝和储君用那些不干净的药物,她倒是敢,还怕药效不够,准备加大计量!这郭宜冉分明就是把太孙看成了自己爬床的工具罢了,她怎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若真是成功了,秦烨的身子但凡出了任何差错,姚家、驸马还有她这公主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这件事情可要禀报给圣上?”周姑姑小心翼翼地问道。
荣惠公主揉了揉自己抽疼的额角,道:“这自然是要的,还要去给父皇和阿烨、泰安他们陪个礼,莫要因此迁怒了公主府和驸马才好。”
“那这两位……”
荣惠公主气道:“让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下作货色给我把衣服穿好,都给我看好了关起来,明日跟我进宫禀话!”
“是!”周姑姑急忙应下,叫了人进屋,分别将郭宜冉和秦炽看管起来。荣惠公主忍不住锤了一拳在桌子上,刚回京,就被这两个祸害给连累了。父皇是疼爱自己,可自己与秦烨却没什么交往,若是得罪了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沈夫人愣愣地看着他们的举动,许久才反应过来,问着郭宜冉道:“你怎么能动了这般不堪的心思?爬床?那是一个良家女子该有的行为吗?更别提你居住在宫中,由我亲自教导。说!你究竟想算计的是什么人?”
郭宜冉默默不言语,暗自垂泪,见周姑姑这举动,哪里还不知是事情暴露了出来。只是一想到倘若不进了安国公府,自己就只得进了尼姑庵一生孤苦。而此事闹到了皇上面前,就连她这个县主的身份也无法保住。那时候,她与安国公府那些低贱的侍妾有什么区别?